張茂森沒有理會面前爭吵的二人，幫著爺爺扶醒來的楚笛喝下一大碗苦澀的藥湯。
「爺爺，她真是河妖吧？」張茂林的注意力突然落在一口氣喝下滿滿一大碗濃濃藥湯的楚笛身上。娘生病，爺爺也會熬夜給娘喝，那藥，他出于好奇喝過，真是苦到家了，絕對的黃連苦！但面前這個腫成一團青紫的丑丫頭竟然不做反抗一氣喝下滿滿一大碗濃到快要凝固的藥湯，他真有些小小佩服，「她這是在喝藥嗎？比喝水還簡單！」
楚笛當然知道中藥苦，可是，要是面前這個一直嘲笑她的少年知道，她現在是一口的潰瘍，唇舌全是失去味覺的僵硬，就算是讓她嚼著黃連咽下，她也會如此不加猶豫。他還會不會如此錯愕！
但是，她沒有解釋，一則她目前發不出聲音，二則她也懶得理會。
「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呀，喝藥比要你的命還難！」趙小菊故意在一旁說。
少年指著她，「趙小菊，你听好了，要麼你祈求老天爺幫忙讓我哥喜歡上你娶了你，要麼祈求老天爺讓你離我遠一點，否則，別單獨落我手里，我已經想了上萬個法子收拾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行了，別和你小菊姐姐鬧。」張茂森一旁笑著打斷二人，「不過。這孩子是需要些時間才能康復，在這段時間里她暫時不能伺候你，還有，小菊，這孩子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她畢竟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讓她安生的呆在我爺爺這兒，等她身體恢復再說。成嗎？」
小菊爽快的點頭答應，注意力也暫時從少年身上轉移到了楚笛身上，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丑到現在這個模樣，剛見到的時候，她真是和張茂林一樣的感覺。這完全就是一個丑陋的河妖！
「哥，她一直不說話，是不是個啞巴？要真是個啞巴，長得又丑，又不會說話，一定沒人要，哥，她也夠可憐的哈。」張茂林似乎是好心的說。
楚笛想像著瞪了少年一眼，突然想起一個和這個少年一樣可惡的人，就是那個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涂家的涂天驕，父母遭遇不幸與涂家月兌不了干系，要是她能夠活下來，並且長大成人，她一定要逮著所有機會報仇。
張茂森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你呀，這張嘴真是夠要命的，也不知道你是隨了爹還是隨了娘，別的沒學會，這刻薄勁真是一點也沒浪費。」
少年一撇嘴，笑嘻嘻的說︰「家里有你這樣一個爭氣的哥哥就可以了，要不多單調，娘走之前不是說，就要不一樣才有趣。對了，哥，你真打算救活她讓她呆在爺爺這兒？」
張茂森點了點頭，一旁的老者笑著說︰「這丫頭可以活下來，就不是一命淺福薄的人，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也是積德的事，這孩子肯定能夠好好的活下去。皮蛋，別在這兒搗亂了，這幾天眼看著越來越涼，你要是沒事，就快出去多揀點柴火回來，省得冬天一下雪，咱們又得挨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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