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話音一落,各位大臣和妃嬪都面面相覷,大家心里都知道這是一個出頭的好機會,但是又不敢貿貿然開口說話。若是心里有幾分把握,倒是不妨開口,但是大家在這之前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听到,若是在聖駕面前胡言亂語,那小命可就不保了。
一時間大殿上寂靜無比,位于前列的丞相大人眉頭稍稍往上挑了挑,作為百官之首,大家都可以保持沉默,他卻不行。
「微臣愚鈍,莫非是西蒙國派了來使?」丞相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來使到訪豐離國。只好憑自己的猜測回了一句。
「哈哈,都說丞相是我朝最聰穎的人,若是連丞相都無法猜出,看來其他的人也是不可能猜出來了。」皇上听完丞相說的話,不怒反笑,看起來今日的心情還算不錯。
「皇上英明。」底下眾人都不敢貿然開口,只是齊聲應和道。
「有請南成國皇帝上殿。」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沖著殿外大聲喊道,聲音傳到門外之後便有太監一路往下傳。
南成國也是一方大國,說起國力來與豐離國不相仲伯,但是在軍事上就比豐離國強大不少。一直以來南成國跟豐離國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會子南成國皇帝親自到豐離來,恐怕對兩國關系有所改善。同時也有不少大臣擔心南成國皇帝此行的目的不簡單。
大殿上的眾人都翹首以盼,伸長脖子往殿門外望,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一個年輕風朗的男子從殿門外走了進來,其身邊沒有帶任何隨扈。
「豐離國君,本皇此次來豐離國是倉促決定的,所以沒有事先告知貴國,恐怕要給各位添麻煩了。」這位男子想必就是南成國的宮南成了,他是一國之君,就算離開了自己的國土,依然不用向任何人屈膝。其俊朗的外表讓不少妃嬪和公主們紅了臉頰,只是短短幾句話,就讓人心跳如雷。
「南成國君真是太客氣了,你大駕光臨豐離國,乃是吾國之大幸。如果南成國君喜歡,可以在皇宮住下。來人,讓南成國君坐上貴賓席。」皇上吩咐太監在他的旁邊加了一個位置,雖然比不上龍椅的金碧輝煌,但也算是別具一格。
段沉香略略打量了宮南成一眼,除了覺得這人長得好看了些以外,沒有其他感覺。若說到外表俊朗,現在坐在她旁邊的燼王爺可也一點不比宮南成差。她可不是那種膚淺的女子,一個人的外表如何,對她而言都無區別。
「不瞞豐離國君,其實本皇此次突然來到豐離,除了要跟豐離國打好兄弟國的關系之外,還希望跟貴國聯姻。本皇已經登基幾年了,但是皇後之位依然懸空,在南成國尋遍也沒有合心意的女子,這才不遠萬里來到豐離國。」宮南成剛剛坐下,連口茶水也沒有踫,就開口對旁邊的豐離國皇上說道。
「南成兄不要一口一個豐離國君了,叫朕致軒就行了。南成兄有聯姻的心意,朕自然是萬分歡迎的。今日恰逢宮宴,吾國的公主郡主可都來齊了,南成兄不妨就直接看看,可有讓南成兄心動的女子。」皇上的眼里劃過一絲訝異,他也是在兩天前才知道南成國君已經到京城了,對于南成國君來豐離的目的,他至今還不是很清楚,雖然已經派人去查了,但也要過幾天才能知道結果。現在南成國君既然說要聯姻,他當然沒有理由拒絕,豐離國的公主郡主一把抓,犧牲一兩個去和親也無妨。
「如此甚好,只是這樣單單看外表恐怕也不能斷定是否合適本皇的要求。再說,如果本皇現在就挑選,那跟在市集上挑選貨物有何區別?一個人可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就算是本皇,也不會隨便就決定一個人的將來。」宮南成搖了搖頭,說出一番讓人模不著頭腦的話。
「既然南成兄這麼說,那就讓皇後過幾日在宮中舉行賞花會,讓南成兄有機會跟佳人多接觸一下。」皇上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宮南成的一番話對于他而言就是廢話,他就是一國之君,一個人的將來他當然可以決定。宮南成這種事事為人著想的心理,在他的世界里根本不會出現。
宮宴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都沒有散,慶和殿內飄散著各種酒味,宮南成和皇上已經喝了好幾瓶酒下肚了,卻依舊不見醉態,若無其事地談笑風生。
段沉香後背直挺地坐在位置上,如果她沒有算錯的話,燼王爺也已經被人灌了三、四瓶酒了,她借著身體不適之故,倒是躲了不少酒。一些大臣和後妃們不勝酒力,已經到了微醺的狀態。段沉香以一種局外人的角度看待這一場宮宴,真是奢靡無度的宮宴啊,正正是應了那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一場宮宴下來,所花費的銀兩恐怕是要上萬兩銀子,若是給平民百姓用,可以保一個城池的老百姓在未來十年里衣食無憂。面前擺著一桌子的精美菜式,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但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沒吃一口東西,她心里就要難受好一會。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宮宴,她便決定以後的宮宴能不來就不來,光是看著就難受。
「王爺,我出去透透氣,您慢慢喝。」段沉香覺得自己被酒味燻得難受,看來宮宴是沒有那麼快結束的,在這里干坐著還不如到御花園透透氣。說完就作勢要起身。
「你去哪里?讓宮女陪你去,皇宮這麼大,要是走失就不好了。」燼王爺忙扯住段沉香的手腕,把她按回位置上。
「我就在御花園里坐坐,不會走遠的,王爺請放心。」段沉香輕輕撥開燼王爺的手,往四周看了看,見眾人都沒有注意這一向,這才站起來從側門出了大殿。
燼王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段沉香離去的背影,而後又轉過頭繼續跟一班大臣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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