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少年的去留,袁潤發心中有自己的計較。雖然最理智的做法是將他送走,反正他與自己沒有什麼關聯,但是袁潤發卻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的影子。他的迷茫無措,與幾年前的自己何其的相似。
留下他無非是給他一口飯吃,與自己來說並沒有什麼,只是在十二凶星來時自己或許沒有精力顧及到他。不過自己已經將厲害說給他听了,他要留下來是他自己的選擇。話又說回來,他如果不留下來,離開了袁潤發也就無非是繼續乞討苟延殘喘,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總有一天不是餓死就是凍死的下場。
雨斷斷續續的下了一整天,直到夜里方才停下,第二天陽光普照,是個好天氣。
一大早趙臨淵就來到袁潤發的別墅,他來的時候袁潤發正穿著大褲衩蹲在花園里刷牙,牙膏沫撒在嬌女敕的鮮花之上,絲毫不知憐惜。
袁潤發漱了漱口,對走下車趙臨淵打了個招呼︰「早啊!」
趙臨淵提著好幾大袋的早點,煎包、油條、春卷、稀飯豆漿包子饅頭基本什麼都有,雙手提的滿滿的,他度袁潤發也打了招呼。
「我從市里里,帶了些早點,還是熱的,來一起吃吧。」
袁潤發掃了一眼趙臨淵夾在肋下的一個文件袋,他知道趙臨淵如果沒有事絕對不會到自己這里來,這次來肯定有要事。
他順手接過了趙臨淵手中的幾個袋子,很熱情的把他拉進屋里,一面張羅著將早點擺在餐桌上。
小豆丁素來起的就早,袁潤發叫他去把還在睡懶覺的紅袖給叫起來吃早飯。
袁潤發在擺放碗筷的時候,先下樓的居然是那個不願說話的少年方之卿,他穿戴整齊將自己打理的十分有條理,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不過他穿的是袁潤發的衣服顯的有些不合身。
方之卿面對袁潤發還有些局促,袁潤發微笑著說︰「坐吧!吃早飯了。」
趙臨淵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危襟正坐的方之卿說︰「這位是?」
袁潤發給方之卿盛了一碗稀飯,又給紅袖小豆丁一人盛了一晚,很隨意的回了一句︰「他是我一佷子,他爸媽去外地打工了,暑假了來我這玩兒,這孩子孤僻不愛說話,你別介意。」
趙臨淵看了一眼方之卿笑了笑也沒有在意,雖然袁潤發說方之卿是他佷子,但是他們倆怎麼看也不像是親戚,不過這些事情與他無關,畢竟誰沒有一些**,袁潤發沒必要什麼事情都跟他說。
小豆丁拉著還睡眼惺忪的紅袖下樓來,紅袖一聞到早點的香味馬上就精神了,穿著拖鞋三步並兩步的往餐桌這邊蹦,拖鞋撞擊在地板上啪啪作響。
她剛要伸手去抓春卷被袁潤發一筷子打在了她的雞爪子上,袁潤發沒好氣的說︰「刷牙了沒?沒刷牙不準動手,一個大姑娘家家的也不注意形象。」
紅袖皺著鼻子朝他哼了一聲,偷了一個煎包撒腿就跑,去洗臉刷牙了。
袁潤發遞給小豆丁一袋豆漿,趙臨淵開口說道︰「今天我來是把這間別墅的一些轉讓手續文件給你送來,手續都辦好了,這間別墅已經正式掛在你的名下了。」
袁潤發喝了一口稀飯頭也不抬的說︰「這點小事哪用的著你親自跑一趟,找快遞送來不就行了。」
趙臨淵笑著說︰「當然不止這一件事情,海南那邊下個星期有一場賭拳,賭拳的雙方的地點是在三亞。一邊是三亞的李家,一邊是海南的龍頭企業建康集團。建康集團找到了我,原本李家派出的拳師也就一般的樣子,我有意讓我手下的瘦虎上。但是囚龍听說我接了這單生意,他就找到了李家。」
袁潤發一口將一整個煎包咬進嘴里,嘟嘟囔囔的說︰「看來囚龍找到了一個很有分量的拳師出山了。」
趙臨淵說︰「的確很有份量,囚龍這次招攬的拳師名叫徐宗申,外號鐵爪雄獅,是一個練形意出身的大宗師,出道近10年無一敗績,人稱他為東南亞第一人。」
袁潤發說︰「好嘛!囚龍這次真的下了血本了,連東南亞第一人都請出來了,看來他勢在必得啊!」
袁潤發很清楚,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東南亞自古就是動蕩的地區,能在這里登上魁首的位子絕對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這個徐宗申如果沒有真本領,也就不可能在東南亞這一塊屹立10年而不倒。
「是不是很棘手?」袁潤發用紙巾擦了擦手問道。
趙臨淵說︰「是挺棘手的,我手下除了你之外,最強的屬鬼龍,不過鬼龍對上徐宗申也沒有把握能夠打贏。」
袁潤發笑著說︰「那就我上吧,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這一場我一分錢都不收你的,就當是買你這間別墅的錢。」
趙臨淵也沒有推月兌將手中的文件袋推倒袁潤發的面前︰「這里面除了這間別墅的文件之外,還有一份徐宗申的資料,你看看。」
袁潤發拿起文件袋看也不看的放在一邊︰「知道了,有空我會看。」
趙臨淵絕對袁潤發有些太過于輕視了,但是他沒有將對袁潤發的不滿表露一分,他說︰「徐宗申這個人很強,你有幾分勝算?」
袁潤發用吸管喝的酸女乃茲茲作響,他說︰「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打不贏也是我死在擂台上,你頂多少賺一點錢而已。」
趙臨淵听出袁潤發對自己有些許的不滿,是自己方才的話有些過了,他笑了笑︰「是我想多了,我還有事,一個星期後我來接你。」
跟袁潤發打了個招呼趙臨淵就轉身離去了,絲毫不拖泥帶水,這種人對于與人相處分寸一直拿捏的都極好。
紅袖一邊梳著頭一邊走到餐廳,將梳子隨手丟在一邊說︰「那個討厭的家伙走了?」
袁潤發將稀飯遞給紅袖,笑著說︰「人家又沒招你惹你,你干嘛這麼討厭他。」
紅袖捏著春卷美滋滋的吃著早點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些人看一眼就討厭,哪里需要什麼理由。」
袁潤發死皮賴臉的說︰「那麼我呢?你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
紅袖十分嫵媚的橫了他一眼︰「你當我說的某些看一眼就討厭的人是指誰?」
小豆丁忍不住的偷笑起來,袁潤發裝作沒听懂,極為無恥的說︰「反正說的不是我,我知道如果男人婆嘴上說討厭我,心底里一定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紅袖白了他一眼︰「沒臉沒皮。」
袁潤發說︰「快吃快吃,吃完了我們出去玩兒去,今天天氣好,不想窩在家里。」
紅袖頓時來了精神︰「好啊好啊!」
然後她指了指坐在她對面的方之卿說︰「他跟我們一起不?」
袁潤發看了方之卿一眼,方之卿頓時有些緊張的縮手縮腳,袁潤發說︰「他跟我們一起去。」
這間別墅距離市區雖然不遠,但是這四周圍少有車輛人流經過,說的好听是僻靜,其實說白了就是偏僻。
袁潤發幾人總不能駕著紫羅雲煙去市里逛街吧?但是也要讓他們走去市里也是絕對不行的。
好在趙臨淵留在別墅的車庫里留了一輛a6,昨天袁潤發就手癢跑去看了下,趙臨淵雖說是八成新,但是在袁潤發看來跟全新的沒什麼區別。加滿了油一直停在車庫之中,袁潤發早就想去玩玩,可惜昨天一直在下雨實在不是出行的天氣。
今天袁潤發說是出去玩,心里其實就是存在動動那輛車的念頭。畢竟每個男人都想擁有屬于自己的一輛車,這輛奧迪a6雖說只是一輛中等檔次的車,但是放在以前,袁潤發就是奮斗十年不吃不喝也是買不起的。
連駕照都沒有的袁潤發到底會不會開車只有天知道,不過袁潤發自認為自己是會開的。在臨江縣做倉庫管理員的時候,袁潤發就經常爬上老王的貨車上玩,老王心疼自己的車不給他弄,但是袁潤發也經常請教他怎麼開車,一來二去的,袁潤發對于開車的一些原理都懂,只是一直都沒有試驗過而已。
幾人吃了早飯收拾了一下都跑到車庫中去,用遙控器打開車庫的大門,幾人都鑽進了那輛a6之中。
袁潤發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握著方向盤,想想又給自己系上安全帶。
插上鑰匙打火很順利,輕輕踩著油門發動機的運轉逐漸加快,袁潤發雙手握著方向盤,姿勢十足,但是腦子里卻懵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坐在副駕駛的紅袖斜視了他一眼,以為他又在搞怪,沒好氣的問︰「怎麼還不走,難道這車有問題?」
袁潤發心里不淡定,但是臉色卻很鎮定,他說︰「急什麼,急什麼,這車停這麼長時間,發動機要預熱一下。」
這一茬略過,袁潤發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總不能一直預熱吧
袁潤發回憶了下老王當初是怎麼教他開車了,他試著踩著離合掛檔,一踩油門。
只听發動機一陣轟鳴,然後,車根本沒動!!
這是什麼情況?
袁潤發瞪著牛眼,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落。
紅袖一臉不信任的說︰「你別告訴我你不會開這東西!」
死鴨子嘴硬的袁某人連忙反駁︰「誰說的?」
紅袖說︰「那這車怎麼還不走。」
袁潤發老臉不由的一紅︰「等等別急,別急嘛!」
這時後座的方之卿,從後面伸出手來,幫袁潤發放下手閘。
袁潤發頓時恍然大悟,我怎麼把這東西給忘了啊!
他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方之卿說︰「你會開車?」
方之卿抿著嘴點了點頭。
袁潤發沒有繼續往下問,轉頭專心對付方向盤。他一踩油門,車猛的就拱了一下,然後就熄火了,紅袖一頭就撞在了前面的台子上。
袁潤發馬上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油門不小心踩重了!」
紅袖揉著自己被撞的通紅的額頭,磨著牙齒盯著袁潤發,想著從哪下口。
袁潤發厚者臉皮說︰「再給一次機會。」
紅袖連忙給自己系是上安全帶,後面的小豆丁跟方之卿也連忙抓緊扶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袁潤發這次小心謹慎了些,車終于緩慢的動了起來,平穩的朝前開。只是走的是s型的貓步,出門的時候險些一頭撞在大門邊的牆上。
紅袖有些無語︰「這麼寬的門,你都能險些撞牆上,你真是好手藝!"
袁潤發謙虛道︰「哪里,哪里」
出來別墅,袁潤發開著車歪歪扭扭的上了路,好在這一片路修的很寬,再加上很少有車輛經過,所以車中的幾人也就有驚無險,漸漸的適應了袁潤發的「手藝」。
袁潤發是三分鐘熱度,過了手癮,快進市區的時候他就讓出了駕駛座給方之卿,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在車里車就算翻到溝里了車里的人都不會有事。但是如果進了市區,難免會撞到人,那就不好了。
方之卿開車很熟練,速度不慢且平穩。
進了市區,他們就直奔商業街,宛陵市的繁華不是臨江縣可以比擬的,袁潤發幾人走街頭殺到街尾硬是到了正中午。
大包小包的堆了一車,袁潤發三人寒暑不侵,大熱天的卻苦了方之卿,出了一身大汗,險些中暑了。
中午幾人沒有去星級飯店吃大餐,而是到了街頭的肯德基。
袁潤發望著肯德基店里的熙熙攘攘,雙眼感動的都 出淚花兒來了。
「哥終于可以吃一次了……」
回想到上一次來宛陵,他不經感概萬分,短短數日,卻恍如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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