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追愛之旅愛河落日圓 第十二章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作者 ︰

傍晚,我和小荷坐在花園里的小亭中,吹著清涼舒適的東風,看著身旁的嬌俏佳人或嬉笑或嗔怨,風情萬種、賞心悅目。無意間,我從搖曳的柳枝中瞅見幾個身影,神神秘秘地朝前走去——仿佛是江桃夭!

我站起身拉了小荷走出亭子,悄悄地跟在那群人身後。仔細看時,果然是江桃夭、許婉瑩並兩個丫鬟。只見她們走到宮門口,江桃夭拿出一包東西,給了看門的張嬤嬤,然後神態自若地出了宮門。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轉頭對著小荷悄聲耳語了幾句。小荷听罷,轉身朝我們的屋中跑去。片刻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個方巾包裹的小匣子。小荷把錦匣遞給我。我拿著錦匣,朝正靠在門邊剔牙的張嬤嬤走去。

「嬤嬤好自在呀!」我笑著說。

張嬤嬤抬頭見是我,只笑笑算是打過了招呼。忽一眼瞥見了我手里的錦匣,忙又滿臉堆笑地走上前道︰「原來是蘇姑娘呀!——不知蘇姑娘找老奴何事?」

我稍俯身子,壓低聲音對張嬤嬤道︰「我想出宮走走,嬤嬤能否行個方便?」

張嬤嬤一臉為難地道︰「這個,老奴可不敢答應姑娘。若是被杜尚宮知道了,老奴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笑道︰「既然嬤嬤能放別人出去,為何獨不能放我?放一個是放,放兩個也是放。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說完,我又將錦匣在張嬤嬤面前,掂了掂——似乎挺沉的!

張嬤嬤吱吱唔唔地,一副怕有事,又舍不得東西的樣子,猶豫半天方道︰「要不姑娘明兒個晚點來,我放姑娘出去,如何?」

「既然今天嬤嬤不方便,那我就明兒個來。」說完,我將錦匣朝張嬤嬤手里塞去道︰「這點東西,還請嬤嬤笑納。」

張嬤嬤忙推辭道︰「姑娘怎如此客氣!老奴哪敢要姑娘的東西呢!」是欲推還迎的。

我笑道︰「只是一點小禮物,不值什麼。嬤嬤要再推辭的話,就是——卻之,卻之,為不恭了?」

張嬤嬤見我如此說,忙笑嘻嘻地伸手接過錦匣,塞在了袖中。

「慢著!」這時,一聲高喝,在我和張嬤嬤耳邊響起。

我尋著聲音朝後看去——不知何時,出了宮的江桃夭和許婉瑩已經站在了我身後,居然還有——杜尚宮!」

江桃夭走上前嘲諷道︰「蘇姑娘給張嬤嬤送了什麼?不會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我看著滿臉得意的江桃夭,笑道︰「江姑娘不是出宮去尋太子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江桃夭不緊不慢地繞著我走了一圈,而後定定地看著我,話里帶話地道︰「不回來,又如何能趕上一場好戲呢?」

我故作不解地道︰「好戲?哪來的好戲,我也想瞧一瞧!」

江桃夭冷笑一聲道︰「這演戲的人,還要看自己的戲——真是好笑!你就裝吧!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說完,朝杜尚宮看了看,仿佛在說︰「你就等著瞧好戲吧!」

江桃夭給丫鬟青杏暗使眼色,小丫頭會意。快步走到已慌得六神無主的張嬤嬤面前,一把從張嬤嬤袖中掏出了那個錦匣,三下五除二地打了開來。一看,卻愣在原地,結結巴巴地道︰「小……小姐……」再說不出話來。

江桃夭見青杏站在那兒磨磨嘰嘰地,半天說不成句話,氣得走過去,一把奪過青杏手里的錦匣,罵道︰「沒用的奴才,這點事都做不好,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然後,目光朝已打開的錦匣里看去。這一看不打緊——江桃夭也如泥塑般站立不動,雙眼呆若木雞!

我笑著走上前對江桃夭道︰「江姑娘,這東西——有何不妥嗎?」。

江桃夭這才回過神來,忙把錦匣原包好,故作沒事似的笑道︰「沒有什麼不妥。我只是好奇,打開看看而已。」接著就要塞回張嬤嬤的袖中。

我忙抬手,將江桃夭的手一擋,道︰「江姑娘干嘛要急著放回去?怎麼不拿給杜尚宮瞧瞧?要不然大家還以為,我給張嬤嬤送了銀子什麼的呢!那時,我可有嘴也說不清了!」

江桃夭不自在地笑道︰「怎麼會呢!蘇姑娘怎麼會做那等愚蠢之事!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杜尚宮了。」

我忙說︰「這可不行!有話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免得日後別有用心的人,拿此事做文章!」

杜尚宮見我如此說,只好走上前打開錦匣一看——卻見里面只是幾塊新鮮的桂花糕,並無他物。

我笑著對杜尚宮道︰「因見張嬤嬤每晚守門,很是辛苦。所以就給張嬤嬤送了些點心,留作晚上充饑。不成想,卻驚動了這麼多人。這宮中有好奇心的人,還真不少呢!」

杜尚宮听了,干笑幾聲,斜眼瞅著江桃夭,仿佛在說︰「這就是你所謂的好戲嗎?」。江桃夭自是不敢迎視杜尚宮的目光,忙把臉撇向了一邊。

剛才還在一邊驚慌失措的張嬤嬤,一見匣內只是幾塊點心,這下來了精神。她忿忿道瞪了一眼江桃夭,一邊抹著汗,一邊理直氣壯地對杜尚宮道︰「蘇姑娘只是好心,給老奴送幾塊點心而已,這又礙著那個了?——老奴可是規規矩矩做人的。」說完,復又抬手擦了一把汗,心里直慶幸︰幸好只是幾塊點心,要不然……

這時,只听「撲通」一聲——一包東西,從張嬤嬤擦汗的袖中掉落地上。

眾人都愣住了,直盯著那包東西。我瞬時反應過來,立刻伸手去撿地上的東西。江桃夭也明白過來,同時去撿。沒成想被杜尚宮一彎腰,搶先拾了起來。打開看時,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足有十兩!

杜尚宮看著兩眼發直的張嬤嬤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張嬤嬤哆嗦著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是……」

杜尚宮不耐煩地道︰「快說清楚!這銀子到底是打哪來的?」

我看看江桃夭,江桃夭也看著我。我擔心張嬤嬤不說出江桃夭,讓她蒙混過關。就張口準備說是江桃夭時,卻被一個聲音截住——

「張嬤嬤是想說——哪位姑娘丟了銀子嗎?」。許婉瑩走上前插話道。「方才我與江姑娘在園中散步時,不小心弄丟了一包銀子,正是這包!想是被張嬤嬤撿了,正準備還給我們呢?」說完笑看著張嬤嬤。

張嬤嬤忙不迭道︰「是的!是的!——這包銀子確實是老奴剛拾到的。正準備問是哪位姑娘的,好還回去。剛好蘇姑娘來了,老奴一時就忘了。」說罷,「嘿嘿」幾聲干笑。

我見她們竟編出這等借口,忙想張口揭穿時,卻听杜尚宮道︰「既是撿的,這事就算了,大家都各自回屋吧!離太子選妃可沒幾天了,都回去干些正事吧!」又看向我道︰「蘇姑娘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心想︰「你們都眾口鑠金了,我還能說什麼?」我冷笑著,帶了小荷起身離開。

回到屋中,小荷一邊給我卸妝一邊氣道︰「杜尚宮也太不像話了!明擺著在偏袒江桃夭她們!這樣的謊言也信?!」見我平靜地坐著,並不吭聲,又嘆了口氣道︰「小姐回回這樣忍讓,難道江桃夭就會罷休了嗎?」。

我一想,也是!以前我總是想著不給爹惹麻煩,平安度過這宮中的二十天就算了,所以才會處處忍讓。我越是忍讓,江桃夭越是覺著我軟弱可欺,反而助長了她的氣焰,才會步步得寸進尺。想到這,我把心一橫︰「忍無可忍,我就不忍了!反正離宮也沒幾天了!」

我在屋里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腦中飛快地旋轉著——忽然,腳步一頓,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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