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追愛之旅愛河落日圓 第十三章 反戈一擊江中計

作者 ︰

我來到後院,鑽出了洞口,徑直朝冷宮走去。快走近時,卻見冷宮門口守著兩個身形壯實的太監,忙閃身躲在了一棵高大茂密的梧桐樹後,心下暗忖︰「這冷宮什麼時候有人看守了?記得自己上次來,並無人看守的。」

我趁兩個太監不注意,快步走到冷宮旁的巷子里,圍著後面的宮牆巡視了一圈。站著思索了一陣,又朝別有洞天走去。

黃昏的別有洞天斜暉脈脈、清風送爽、竹影移動、溪淙鳥鳴。一個欣長身影坐在一處石凳上,斜倚著一桿翠竹,手里拿著一本書,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我見宋玉沒注意到我來,就偷笑著躡手躡腳地走到宋玉背後,突然大喊一聲——「宋玉!」

宋玉驚得一激靈,忙轉頭,見是我,方笑意連連道︰「原來是子依姑娘!」

我開心地走到宋玉對面的石凳上坐了,笑看著宋玉道︰「沒料到會是我吧?」

宋玉微頷首,笑道︰「是有些意外,沒料到子依姑娘今日會來!」接著又問道︰「子依姑娘來,是有什麼事嗎?不會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我一愣,沒想到宋玉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來意,就笑著道︰「你太聰明了,一猜就對!」接著我湊近宋玉,看著他的星眸,狡黠地道︰「宋玉你明晚想不想看熱鬧?」

宋玉一揚眉道︰「看熱鬧?」

我點點頭。宋玉探究地看了看我,然後笑著用調侃的語氣道︰「如果子依姑娘愛看——那我就舍命陪子依姑娘看看好了!」

看著宋玉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我輕笑出聲道︰「沒想到你還挺幽默的!不過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接著又話鋒一轉道︰「你能想辦法,幫我把冷宮門口那兩個守門的太監調開嗎?」。

宋玉听了有些吃驚,思忖了一會才道︰「我盡量想辦法吧!不過,子依姑娘為何要調開那兩個太監?難道還想進冷宮?」

我神秘地說︰「保密!——明晚,你在冷宮旁的那棵梧桐樹下等我,到時自會知道答案!」

第二天黃昏,我和小荷站在花園中一簇茂密的柳枝下,竊竊私語著。一抬頭,見江桃夭和丫鬟青杏折著柳、嗅著花,神態悠閑地正朝這邊走來。小荷突然一聲驚呼︰「小姐——要出宮見太子殿下?」

我忙伸手緊捂著小荷的嘴,責怪道︰「小聲點,別讓人听去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來的消息。若是讓別的姑娘听見,捷足先登了怎麼辦!」說完,我朝江桃夭的位置偷瞟了一眼,見江桃夭和青杏躲在一棵梨樹下,正側耳凝神偷听著。心下暗笑︰「應該都听清楚了吧!」

我松開捂著小荷嘴的手,拉了她邊往回走邊說︰「快回屋給我裝扮得漂漂亮亮地,我好去見太子殿下。」

一回到屋中,我和小荷相對大笑。笑完,小荷沏了一杯熱茶,遞到了我的手上,卻擔心道︰「小姐,江桃夭會去嗎?她要是不去怎麼辦?」

我端著茶,望著裊裊上升的香霧,意味深長地道︰「她一定會去的!她——江桃夭豈是甘居人下之人?自持長相過人,多次出宮想制造與太子艷遇的機會,卻沒得手,這次機會又豈肯錯過?況且是我出宮,她現在一定急著要找我的錯呢!」

小荷道︰「奴婢晚上和小姐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我道︰「不用了,人多顯眼,行事反而不方便。萬一杜尚宮來了,你在屋里也好周旋周旋。」

小荷嘴一撅,抱怨道︰「小姐什麼事都瞞著奴婢,出宮那麼多次了,奴婢現在才知道。如果這次又像上次去冷宮那樣,弄出什麼傷來,奴婢如何向老爺夫人交待!」

我放下茶盞,笑著道︰「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這次不會出事了,我已安排妥當,你放心吧!」

為了不讓小荷再嗦,我忙上前拉了她道︰「快來幫我梳妝,完了我好出去。」

小荷奇怪道︰「小姐不留這喜慶妝了?卸了妝,如果被江桃夭看見怎麼辦?」

我看著鏡中自己色彩紛呈的臉,心想︰宋玉若是看見了,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腦中想著宋玉會有的反應,不覺輕笑出了聲。

「小姐,這妝要卸嗎?」。小荷見我只是笑,又問道。

我忙收住笑說︰「卸了吧,這臉出去也會嚇人的!至于江桃夭,她只是跟在我後面,不會看見的。」

當小荷給我挽好最後一縷發絲,我忙站起身,在一連串的「小姐小心」聲中,跳到了院里,快步朝後院走去。我能感覺到,有人在我背後躲躲閃閃、小心翼翼地跟著。心中暗喜︰「能收拾你江桃夭,我這洞口暴露的也值!等會兒你就好好地會會太子爺吧!」

一路上,我與江桃夭總保持著一段,不算遠又不算近的距離,讓她始終能看清我的動向。走到冷宮門口,我停住了腳步,故作神秘地環視了一下四周。余光瞟見江桃夭和青杏已躲在了一座宮牆邊,我這才推開一道門縫,進了冷宮。我並未去大殿,而是來到了一處提前看好的段垣處,跳了出來。悄悄來到梧桐樹下,見宋玉已經來了。

我和宋玉會心地相視一笑。我用手指了指江桃夭藏身處,讓宋玉看。只見江桃夭與丫鬟青杏偷窺我進了宮內,忙走了出來,仿佛生怕耽誤了與太子相見,讓我撿了便宜似的,三部並作兩步地走到宮門口,一側身進了宮內。

我扶著樹干,眼不眨地瞅著宮門口。期待中又隱隱地多了份不安。擔心江桃夭真被女鬼刺傷了怎麼辦?自己是不是有些冒險?我朝宋玉看去,宋玉卻是一副悠然自得,只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又不禁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怎麼心軟了,擔心起江桃夭來了?

這時,宋玉也轉過臉來,正好與我四目相對。宋玉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似的,笑著問︰「怎麼,後悔了?」

我冷哼一聲道︰「我才不會後悔呢!這都是她自找的!」

宋玉笑道︰「不用擔心!我已吩咐過宮人了,讓他們小心看著,不會有事的。」

我听完,心中不由一熱,沒想到宋玉替我考慮的如此周全。我感激地朝宋玉笑了笑,這才放下心朝宮門口望去。

突然,幾聲尖叫,刺破靜謐的天空,傳了過來,異常淒厲——「救命啊!」,「殺人了!」

須臾,就見江桃夭與丫鬟青杏發絲凌亂、衣衫不整、面目慘淡、連滾帶爬地出了宮門。青杏扶著手捂脖子、雙腿已不听使喚的江桃夭,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地一路狂奔而去。與我那天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看著狼狽而去的江桃夭是笑聲連連,感覺異常痛快!這些日的抑郁一掃而光。

我笑著問宋玉︰「這熱鬧是不是很有趣?!今晚沒白來吧?!」

宋玉笑著道︰「沒想到子依姑娘還真頑皮!」

「只是頑皮嗎?」。我問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我——睚眥必報呢!」說我,我戲謔地看著宋玉。

宋玉听了我的話,輕笑出聲。而後收住笑容,面色一正道︰「睚眥必報未必是壞事。有些人該報時,就得報。對待小人,不必手軟!」

我無奈地嘆口氣道︰「以我得過且過的個性,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又怎能想出如此招數。」

宋玉又問道︰「那女子是誰?子依姑娘以前與她有嫌隙嗎?」。

我道︰「她叫江桃夭,與我一樣也是群玉宮的秀女。我以前與她從未見過面,來到宮中才算相識。卻不知她為何要處處為難與我,仿佛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宋玉道︰「這就奇怪了。你既和她不相識——難道是你們的父輩有怨?」

我道︰「我也這麼想過。只因在宮中,沒辦法向爹證實。又不願去問江桃夭,所以一直疑惑不解。」

宋玉思索了片刻道︰「朝中江姓的,卻有一人,好像是位諫議大夫,叫江紹。」

我忙點頭道︰「就是他!江桃夭初到宮中,介紹她的父親是叫江紹。」

宋玉又笑著問我道︰「不知子依姑娘的父親是——」

我不答,卻笑看著宋玉反問道︰「你知道朝中誰最剛正嗎?誰又敢不畏權貴嗎?」。

宋玉心下立刻明白,笑著道︰「這件事,我去幫子依姑娘打听打听吧!」

我忙高興地道︰「太好了!如果真是與我爹結怨,也好告訴我爹早作提防,以免中了奸人的暗算。」

在說話間,夜色里忽遠忽近地傳來幾聲嬌怯的、低低的呼喊聲——

「小姐,小姐……」我一听,是小荷的聲音。我不想讓小荷看見宋玉,忙對宋玉道︰「是我的丫鬟尋我來了,我得走了。過兩天我去別有洞天找你。」

宋玉點點頭道︰「那你路上小心!」

我笑笑別了宋玉,朝小荷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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