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追愛之旅愛河落日圓 第二十一章 一線生機出險境

作者 ︰

我隱隱听見內監報皇後娘娘到了,心里奇怪︰皇後娘娘怎麼也來了?這不平靜的夜晚,可是越來越熱鬧了!江桃夭也听見皇後娘娘到了,轉身走了出去。

我忙睜開眼,長長出了口氣,然後側耳傾听外間的動靜。只听皇後娘娘著急地問皇上︰「陛下,出了何事?——鄭太醫正在臣妾的宮中為臣妾診脈,康成突然跑了去,說陛下急召鄭太醫為一名秀女治病。臣妾听罷,忙帶鄭太醫趕了過來。」

皇上急道︰「鄭太醫何在?」

只听一個渾厚的中年男聲道︰「啟稟皇上,微臣在此!」

皇上道︰「你快隨朕進去!里面有位姑娘正昏迷著,朕命你一定要醫好她!」

「皇上,不如讓臣妾和鄭太醫一起進去!——里面的姑娘還不知得的是什麼病。臣妾擔心,萬一有不好的病氣沾染了皇上,如何是好?」

皇上似在猶豫,卻听江桃夭自告奮勇地道︰「是的皇上,您的龍體要緊!就讓臣妾陪皇後娘娘一起進去吧!」

「即是這樣,你們快帶鄭太醫進去,朕在外面等著!」皇上急著說。

我聞听她們要進來了,趕忙閉上了眼。只听皇後娘娘走進來道︰「江婕妤,讓鄭太醫一個人過去就行了!咱們就不要靠太近了,以免影響鄭太醫治病。」

跟進來想一探究竟的江桃夭,听皇後娘娘如此說,只好勉強地答應了一聲「是」!

這時有宮女過來,在我的右手腕下放了一個脈枕,又拉起袖口,露出脈來。鄭太醫伸手搭在了我的脈上。此刻,我的心緊張地快要跳出來似的,不知鄭太醫診了脈,會給我判什麼「刑」!

忽然,我覺著鄭太醫診脈的手,在我的手里放了一樣東西,而後又把我的手給拳了起來。我被鄭太醫的舉動驚得,實在忍不住眼楮微睜了一條小縫。只見鄭太醫的身體,剛好遮擋住了我的臉,我的舉動江桃夭並不能看見。鄭太醫看了一眼我握東西的手,又朝我暗使了個眼色。我立刻明白——他是叫我把手里看似藥丸的東西吃了!此刻,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即便是毒藥,我也會照吃不誤!鄭太醫的不尋常舉動,我雖不明白有何目的,但許是我的一線生機。

我忙拿起藥丸,吞進嘴里咽了下去。鄭太醫見我吃完藥,又換過我的左手繼續診脈。不一會兒,我就覺著渾身燥熱,四肢無力,就好像發了燒般難受,也不知鄭太醫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這時,卻听忍耐不住的江桃夭,走過來對鄭太醫道︰「鄭太醫,你診了那麼久——這位姑娘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鄭太醫知藥已起作用,收回了手,答道︰「這位姑娘自小稟賦薄弱,以致脾腎虧損,氣不攝血,氣血雙虛。時常心悸氣短,頭暈目眩。再加上又感染了風寒,才會突然昏倒。現在只是高熱所致,還未轉醒,並無性命之憂!」

「鄭太醫——你不會診錯了吧?」江桃夭狐疑地問道。

「臣已行醫二十年,斷不會出錯!」鄭太醫肯定地道。

此時的我已燒的口干舌燥、呼吸粗重,真與病人無異了!我知道鄭太醫給我吃藥的用意了,我現在的癥狀和鄭太醫診得簡直無二!

正當我為鄭太醫的神奇感到驚嘆時,突然,一只微涼的手放在了我滾燙的額頭上,片刻,又收了回去。

「奇怪了——她怎麼真得病了?」只听江桃夭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

「鄭太醫,這位姑娘的病,要如何醫治?」皇後娘娘走過來問道。

「啟稟皇後娘娘!微臣先開幾濟藥,把這位姑娘的熱癥退下去。至于眩暈癥,則需藥物加上飲食慢慢調理。——最好能有個僻靜之所!」

既如此,我們就快快出去稟報皇上,以免耽誤了醫治時間!」皇後娘娘道。

我躺在床上,听著一行人走了出去。屋外響起了鄭太醫向皇上稟報我的病情的聲音。皇上听罷,忙命鄭太醫寫了藥方,遣了內監去取藥。

這時,又听皇後娘娘道︰「皇上,臣妾以為——還是把蘇姑娘送回群玉宮醫治,比較好!一則︰蘇姑娘若是留在麗錦宮,把風寒癥染給了皇上和江婕妤,如何是好?再則︰鄭太醫方才說了,蘇姑娘的病需要靜養,群玉宮地方偏僻又清靜,正適合養病!」

「——是嗎,鄭太醫?」皇上問道。

「是的皇上!皇後娘娘說的有理!現在正處春季,是疾病多發之際。這風寒癥的病人,還是居住在僻靜之處為宜——即可避免傳染,又可靜養。」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想是明白自己才要了江桃夭,如果再當著皇後娘娘的面強留下我,似乎有些過分,畢竟是自己兒子的秀女,所以有些不情願地道︰「那,就照皇後說的辦吧!」

江桃夭本打算把我留在她的宮中,看我出丑的,沒料到我真的病了!許是害怕傳染上風寒,服侍不了皇上了;亦或是不想見我整日出現在她和皇上眼前,竟也沒提出反對。

我被宮女服侍著喝了一碗湯藥,隨後被內監用軟轎送回了群玉宮。一起跟來的鄭太醫見我的燒退了一些,便囑咐了聞訊趕來的杜尚宮和小荷幾句話後,被杜尚宮送出了屋外。此時,屋中只剩我和小荷。我這驚心動魄的一晚,總算一切歸于平靜!我終于可以睜開眼,長出一口氣了,一直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我抬眼見小荷正坐在榻邊,雙眼盈滿淚水,心疼地看著我,我輕輕一笑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什麼?」

見我說得輕描淡寫地,小荷眼中的淚水滑落臉頰,哽咽道︰「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害小姐病成這樣!——奴婢怎麼對得起老爺和夫人?!」

我忙拉了小荷的手,安慰道︰「這事怎能怨你?是我自己要病的,不關你的事!」

小荷抬起淚眼,迷惘地看著我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婢見小姐出去多時不回,就到院中各處去找,卻怎麼也找不見。奴婢擔心小姐出什麼事,情急之下就跑去告訴杜尚宮,說小姐不見了。杜尚宮一听也急了,又派人四下里尋了一遍,仍不見小姐,就趕忙出了群玉宮,想是稟報皇後娘娘去了。沒過多久,小姐就病著被抬了回來!」

听了小荷的敘述,我才明白,皇後娘娘為何會去江桃夭的麗錦宮。鄭太醫的舉動,也似是皇後娘娘授意。皇後娘娘為何要救我,我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我把方才發生的事,跟小荷大概地說了一遍。李蘭若的事,我卻隱瞞了並未說出來,只說是偶然遇見皇上的。今晚畢竟是皇後娘娘救了我,我不想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小荷听完,憂心忡忡地道︰「小姐,以後怎麼辦?——萬一出不來宮……」

我無奈地嘆道︰「我也不知該怎麼辦了?!——如今,只有過一時,算一時了!」說完,我閉上了雙眼。小荷見我面露倦色,知我已累,幫我掖好錦被,退了出去。

我躺在榻上,輾轉反側。藏而不露的李蘭若,舉止不同尋常的皇後,在我腦中不停旋轉縈繞,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明日該如何應對,還有陰魂不散的江桃夭,只覺心神俱疲!我掀起錦被蒙住了頭,使自己靜下心來,默念著「明月皙,明月皙……」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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