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追愛之旅愛河落日圓 第二十三章 費盡心機終出宮

作者 ︰

鄭太醫回去稟報皇上說,我是疑似「痘瘡」。皇上听罷,非常震驚!深知此癥的凶險,絲毫不敢大意。忙命皇後將所有的秀女移出了群玉宮,搬到別的宮中居住。又讓太監將群玉宮周遭用生石灰消毒,並派人把守,不許人靠近。

群玉宮瞬時人走屋空,冷冷清清。偌大的群玉宮,只剩我一人居住。小荷極力表示「要同我家小姐生死在一起」!皇後娘娘考慮到我也需要人照顧,何況誰又會在乎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的命,所以也被留了下來。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已是傍晚時分。小荷用廚房留下的食材,給我熬了一碗粥,做了幾樣小菜端了進來。我們倆坐在桌邊,不由相視而笑。小荷開心地說︰「小姐的這招——絕了!現在宮中已傳遍,小姐得了痘瘡,鬧得是人心惶惶地。皇上就是想留下小姐,也難了!」

我輕輕一笑道︰「這計劃的一大半算是成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皇上立刻遣我出宮。倘若日子拖久了,發現你並沒有被傳染,我只是一般的食物過敏,就麻煩了!——如果皇後娘娘或是鄭太醫,能在皇上面前提議讓我出宮醫治的話,這事就成了!」

「事情既已到這份上了,皇後娘娘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我又輕聲低語道。

吃罷晚飯,小荷拾掇了碗筷,端了出去。我因渾身癢的難受,坐臥不寧地在屋中來回打轉。小荷突然從屋外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急呼道「小姐!小姐不好了!」

我頓住腳步,不解地看著小荷道︰「出了何事?」

小荷喘了口氣道︰「小姐,宮里來了一位陳太醫,說是來為小姐看病的!奴婢听隨行的公公說完,忙先跑回來告訴小姐知道。——小姐,該怎麼辦呢?」

我听完一愣,心下疑惑道︰「都這麼晚了,誰還派了太醫來給我看病?這太醫的膽子倒是挺大的,竟不怕傳染?」

忽然,一個名字出現在了我的腦中——江桃夭?一定是江桃夭!她定是見我的病來的蹊蹺,心存疑慮,所以派了一名太醫來探個究竟。

我不由一笑,從妝匣內拿出了胭脂膏子,忙躺在了榻上。又對小荷遞了個眼色,小荷忙上前放下了紗帳。我在帳內用胭脂膏子往臉上點了許多小紅點,便躺子,等著太醫。

听著門口珠簾響動,我側過臉朝前看去——只見一個太醫,身上穿著厚厚的灰色棉袍,整個腦袋也用灰色的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一雙眼楮在外——全副武裝地從銀屏後走了進來,活像個「木乃伊」!看得我心里不由一陣好笑!

陳太醫目露恐懼,哆哆嗦嗦地走到了床前,顫聲道︰「在下是奉皇上之命來為姑娘診病的,請姑娘允許在下診脈。」

我在紗帳內早已把衣袖拉到了最高,將遍布紅疹子的胳膊放在了紗帳外。陳太醫咋見之下,大吃一驚!欲伸手診脈,卻又躊躇著不敢伸手。作為太醫,他深知痘瘡的厲害,怕傳染上了,小命不保。這繁華世他怎能舍得放下!

我看出陳太醫也是被逼無奈才會來的,此刻若是給他下一劑狠藥,他定會知難而退的。

我猛地掀開紗帳,露出了一張滿是紅疹子的臉,又用左手一把抓住陳太醫的手,淒厲地叫道︰「太醫——你一定要救救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陳太醫猛一見我恐怖的臉,又听了我的慘叫,嚇得一把甩開我的手,急起身往後倒退了幾大步,雙目圓睜,驚懼地看著我。

我用右手支起身子,一副欲下床的樣子道︰「陳太醫,你別走!你——救救我!」

陳太醫只當我要起身追他,嚇得好似有死神在後追他般,轉身朝屋外跑去,嘴里還語無倫次地說道︰「在下……醫術不精,姑娘就等著……」話還未說完,人已沒了影子。

我坐在床上,看著跌跌撞撞而去的陳太醫,不禁輕笑出聲。他定是想說「姑娘就等著死吧」!我心想︰「就是等死,我也得出了宮再等!」

我從床上站起身,笑著對小荷道︰「這下都該死心了吧!」

小荷也樂得拍手道︰「小姐,說不定咱們明兒個就可以出宮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心里默默祈禱,希望老天能隨我願!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膳,我心境平和地倚在窗下,靜待宮中的動靜。忽又想起今天是太子選妃的日子。現在的皇宮,一定是花團錦簇,喜氣洋洋。

已無任何障礙的李蘭若,坐上太子妃的寶座,似乎毫無懸念。她的妍麗容顏,端莊舉止,又是有名的才女,怎能讓太子不愛!——何況還是皇後的外甥女,皇後豈能讓太子妃的桂冠旁落他人?!想到這,我不由嘲諷地一笑——這看似溫柔嫻靜的美人,害起人來,卻也毫不手軟!

而此刻我的處境,倒與林黛玉頗為相似。林黛玉淒苦地在瀟湘館焚稿而亡,賈寶玉卻在張燈結彩道迎娶新人。境遇雖相同,我卻不能讓我的命運與林黛玉相同!

我和小荷在屋中一直等到日已西斜,也不見群玉宮有任何動靜。我的心態已由最初的把握十足,變為此刻的忐忑不安。——難道出了什麼紕漏?細細想來,又覺著無破綻可尋。難道皇上真打算讓我死在宮中?真要是這樣,那我所做的一切不就前功盡棄了?我用力地甩甩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可怕的想法,自我安慰道︰「也許是皇上忙著給太子選妃,一時顧不過來也是有可能的,再耐心等等看。」

這時,小荷端著晚飯走進來擺在了桌上。我望著碧盈盈的綠畦香稻粳米飯,卻毫無食欲,就對小荷道︰「你先吃吧,我不餓。」

小荷有氣無力地道︰「小姐沒心思吃,奴婢也不想吃了。」

我倆同時一聲輕嘆,相對無言,屋里的氣氛瞬時降到了冰點。

「小姐!——小姐在屋中嗎?」。就在我和小荷心情沮喪的時候,忽然屋外響起了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

我和小荷均是一愣,吃驚地互相對看著。我忙對小荷道︰「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你快出去瞧瞧,看是誰?小荷忙站起身朝外走去。

片刻,就見小荷攙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我定楮細看——竟是府里的老管家福伯!我一時竟有些不感相信自己的眼楮,訥訥地問道︰「福……福伯,你……你怎麼來了?」

福伯走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動道︰「小姐,是老爺派我來接小姐出宮的!——小姐這就可以隨我回府去了!」

我聞听心中一熱,淚水瞬時盈滿雙眼。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是爹救了我。我還以為,只知忠于君臣之道的爹,把我扔在皇宮不管了呢!我喜極而泣道︰「福伯,我爹——他是如何知道的?」

福伯也紅著眼道︰「小姐莫哭!此事說來話長,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小姐還是快隨我出宮,府里的車子就在宮門外,老爺和夫人正在府中等著小姐呢!」

我一想,也是!現在還是趕快出宮為妙,有什麼話,等出了宮再問也不遲。忙拿手帕拭干了眼淚。小荷拿了件披風披在了我的身上,我又拿了頂紗帽戴上,遮住了面部。一切收拾停當,我朝群玉宮外走去。

出了宮門,一輛被遮得嚴絲合縫的馬車停在道上。看守的宮人都躲得遠遠的,想是怕傳染上痘瘡。

小荷扶著我上了車,福伯坐在車前對一旁的車夫擺擺手,馬車立刻朝著皇宮西門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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