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之天下第一 第三章 “我的生命因你而綻放”(1)

作者 ︰

三、「我的生命因你而綻放」

那個女子,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呢?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只是一瞥,她便住進了他的心里。秦慕越是不願去想,黑衣女子的面容身影就越是清晰,時時縈繞在腦海中,不肯離去。落寞,憂傷,隱忍,還有冷酷,到底什怎樣地組合在一起,讓這個年輕女子的臉上竟生出惹人憐愛的感覺,秦慕不由自主地想去保護她,想握著她的手跟她說「一切都交給我吧,有我在,不用擔心。」可是,茫茫人海,要到哪里去找她呢?思念,像漲潮的海水一浪高過一浪;苦惱,如毒蛇蛻皮般欲罷不能。

鏡湖山莊一案使得秦慕名聲大噪。各種傳言紛涌而至,有的說唐毅為了感謝他,給了他神奇的藥丸使他百毒不侵;有的說他目光如炬,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是不是在撒謊;有的說他是個用劍高手,敵人頭已落地你都沒看清劍是怎麼出鞘的;甚至有人說他其實是無視道長重出江湖的秘密武器。市面上秦慕的畫像可以賣到五兩一幅,而街頭賣的萬金油居然是秦慕牌,廣告曰為;「買了秦慕牌萬金油,蚊蟲蛇蟻不游走;涂了秦慕牌萬金油,跌打損傷全沒有;吃了秦慕牌萬金油,包你活到九十九!」作為當事人,秦慕也很無奈,可見名人傳記都是人們編出來的,而且顯然他沒有經營頭腦,否則棄武從商也不失為一個生財之道。而他的收入來源,則是另一個為人所熟悉卻沒幾個人知道的身份。

大俠與殺手,哪一個身份才是真正的他呢?秦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覺得,大俠並非不能殺人,而殺手如果殺的是壞人就是為民除害,同樣是善舉。如此說來,兩者有什麼區別呢?況且大俠一般比較清高,為了名譽不要利益,在外面死要面子,到了家里都揭不開鍋;而殺手不然,沒有條條框框,既懲罰了流氓惡棍,又得到了報酬,與金主互惠互利,反而更加優哉游哉。當沒有任務的時候,他是正派的俠客;而生意來時,他就變成了干淨利落的清道夫。秦慕的原則是「三不殺」︰老人不殺,孩子不殺,女人不殺。他的要價是最高的,顧客的滿意度也是最高的。沒人知道他的身份,顧客把要求和定金交給中間人碧兒,由碧兒聯系秦慕,秦慕制定計劃部署周全才會采取行動。

而現在,已經好久沒有收到碧兒的指令了,秦慕樂得清閑,正好到各地游玩一番。

西湖十景果然名不虛傳,雖然時值春夏之交,平湖秋月、斷橋殘雪兩景難以觀賞,但其它八景也讓秦慕覺得美不勝收,蘇堤春曉、曲苑風荷、柳浪聞鶯、花港觀魚、雷峰夕照、雙峰插雲、南屏晚鐘、三潭印月,怎一個美字了得!倘若將來能與心愛之人在這里終老,也不失為一個美滿的結局。可是想到心愛之人,秦慕不由地惆悵起來。透過茶樓的窗子遠眺,正好可以看到斷橋上人來人往。斷橋啊斷橋,你成就了白娘子與許仙的一段佳話,能不能也順便成全我一下,讓那位姑娘出現在我的面前呢?正毫無邊際的想著,忽然橋上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讓他喜出望外。是她,是她!那孤單的身影和落寞的表情,縱然遠遠地看得不是那麼真切,但他確信就是她!斷橋不斷,原來老天爺听到了我的話啊,于是顧不得下樓,翻身跳出窗外,直奔斷橋而去。

車如流水馬如龍,僅僅幾分鐘,人影去無蹤,秦慕發瘋地撥開人群尋找,不是,不是,還不是!她到底去了哪里?為什麼讓我遇見她卻近不得身,只能在遠處思念惆悵?說不出理由,就是被她吸引,從此,任憑環肥燕瘦都進不了他的眼。秦慕失落地在街上走著,沒了方向,人群的熱鬧仿佛與他也沒了關系。看到不遠處有些人正圍在一起看熱鬧,以為是雜耍之類的就沒在意,但听到旁邊有人經過的時候說是有幾個流氓意圖調戲良家婦女,便擠進人群看個究竟。沒想到一看差點連心跳都停止了。幾個一臉猥褻表情的男人逐漸逼近一個女子,嘴里說著一些下流的話,並試圖動手動腳。而這個女子一臉平靜,只是輕輕躲開他們,並無言語,更無恐懼之色。秦慕是個好打不平的人,見此情景,本想出手相助,可是這時卻像被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在這個令自己朝思暮想,輾轉難眠的女子面前,所有的勇氣都不見了︰他覺得那冷若冰霜的臉上有聖潔的光芒,令人不敢侵犯;他看到那黑衣掩蓋的必是刻骨銘心的傷痛。不知不覺中黑衣女子已經被逼到了一個角落里,一個流氓伸手要去抓她的胳膊,秦慕怒火中燒,運氣正要跳出人群,誰料這時遲那時快女子只用了一招,幾個流氓就都摔出三丈以外無法起身。不知情的人只看到了她一揮手,而秦慕卻看得清楚,出手之快令他目瞪口呆,這樣的身手,這樣的速度,若是對峙起來,就連他都沒有必勝的信心。「‘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忽听旁邊有人低聲喝彩,秦慕扭頭看過去,是一個和尚。雙手合十行禮之後,輕聲問道︰「這位師父,你剛剛說她是‘她就是天下第一’?」和尚微微笑道︰「看施主舉手投足像是武林中人,竟然連她也不知道?」秦慕趕緊作揖︰「小生初涉江湖,資歷尚淺,還望高僧賜教。」「高僧算不上,你就叫我法能師父吧。」法能想了想,「她叫櫻落。八大門派都罵她是魔女,容不得她。不過正亦邪,邪亦正,正與邪,哪里就分得清楚呢?」秦慕見法能話中另有深意,剛要問,忽然發現黑衣女子已沒了身影,若要追趕也來不及了,心中懊悔不已。和尚見狀,緩緩地說︰「若是有緣,兩位施主自會相見,只是結局如何,就要看天意了。」說完,轉身離去,留下秦慕傻傻望著櫻落呆過的地方。

一天之內兩次得而復失,足夠讓秦慕郁悶了,無聊地在街上走著,被一個算命的拉住,「這位公子我看你面泛桃花,但是紅中帶黑,桃花有劫啊。」本來想打發他走開,所說之事正中下懷,索性坐下來,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了一個字。算命的攤開紙,看到是個「夾」字,捋了幾下不多的胡子,沉吟許久,道︰「公子之劫為桃花劫,亦是生死劫,且看這個‘夾’字,‘人’字被兩個小‘人’所夾,表示你將糾纏在兩個人之間無法自拔;而‘人’字被‘一’所壓,你只能屈居第二,要想出頭,必有一番苦戰。」「可解嗎?」。秦慕問。「有劫就有解。」算命的狡黠地轉了轉眼珠,「只不過……」秦慕掏出二兩銀子放到他面前,他的臉色立刻畢恭畢敬起來,「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若要化掉此劫還需找到這個‘一’,至于成敗,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到了客棧,秦慕還在想,所測之卦與和尚之言雖不盡相同,卻似乎異曲同工地指向了「天下第一」,難道自己與這個女子命中注定有段交集?今天對她的了解深了一步——櫻落——至少知道了她的名字,還有那個讓無數人心癢的封號——天下第一。想到這里,秦慕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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