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的 第六章 命運捉弄,我耐誰何?

作者 ︰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把銀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大背包里面的拉鎖里,這可是我的救命錢啊!

「六公子,您在這兒干什麼呢?」一個甜脆的女聲傳來,我抬頭一看,啊,陳逸軒!我太激動啦,撲過去一把抱住她說︰「大陳子,你怎麼在這兒?」她掙月兌我的懷抱,臉羞得紅布一樣。

「六公子,您這是怎麼了?」她邊說邊往後退,︰「您的頭發?」她用驚恐,詫異的眼神看著我。我定楮一看,是陳逸軒呀!只不過她宋代裝扮,頭上挽著一個美人 ,手里提著個籃子,里面裝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可能是我剛才激動的擁抱把她嚇了一跳,她紅著臉不敢抬頭看我。

我暗想︰「難倒她也穿了?可是她怎麼口口聲聲叫我六公子呢?難道她穿過來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宋朝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我一連串問了自己一堆問題,神游開始。

看著我痴呆呆對著她發愣,「陳逸軒」更加手足無措了。她低著頭,有點兒賭氣地說︰「六公子,您今天這是怎麼了?快隨我回去見老夫人吧。」說完,頭也不抬的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發現我沒有跟著她,又往回走了幾步,柔聲對我說︰「六公子,有什麼事咱們回府再說吧。」

我回過神來,仔細看看她,五官就是陳逸軒,只是神態不太像。我問道︰「請問這位大姐尊姓大名?」她飛快地看了我一眼,馬上低下頭說︰「六公子快別打趣我了,快快同我回府去吧。」

停!我自己對自己說。賣鞋的王虎兒叫我楊公子,那個被我打的強人叫我六爺,現在這個長得酷似陳逸軒的丫頭又叫我六公子,等等!我的頭有點兒大!我追上「陳逸軒」,問道︰「姑娘可是也姓楊?」

「六公子不要再說一些不著頭腦的話了。」「陳逸軒」停下腳步,「我是楊排風您是真的不認識嗎?」。

明白啦。我肯定長得像楊六郎而且非常像,所以才會被他們認錯。但是,為什麼楊排風長得那麼像陳逸軒呢?我又開始思考。在宋朝有個一模一樣的陳逸軒,那是不是也應該有其他我認識的人呢?會不會林大頭也在這座城市?如果我只是像楊六郎而不是他那我會不會是任丙任堂惠呢?要真的是任堂惠我豈不是要成為楊六郎的替身?我驚了一身汗!

楊排風轉身繼續走,鬼使神差般我緊跟其後。走了大約十幾分鐘來到一座巍峨矗立的府第面前。深紅色朱漆大門,雖不奢華卻也氣派,大門正上方高懸一塊牌匾,上書三個大字「天波府」,兩邊懸掛著紅色宮燈。楊排風讓到一邊,意思是讓我先行。門口已經有幾個家人快步迎出,紛紛躬身施禮,口稱六公子,我發現他們雖然垂首而立,可是眼楮都偷偷地瞟著我提著的大包,我自己都覺得好笑,我這扮相也太不倫不類啦!看著楊排風請我先走,我有點兒蒙,心想,你讓我先走我都不知道去哪兒,于是說︰「煩請請姑娘帶路。」

「是。」楊排風非常听話的走到前面帶路。穿過前庭一直向後走,進了一個院子,左轉繞過坐北朝南的一排房子,到了後面的院子,然後轉過一道影壁,又進了一個的小院兒,走到正房門口,有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迎出來,躬身垂首的對我說︰「六公子,老夫人在里」。楊排風點了一下頭,對我說︰「六公子請進吧。」

說實話我真的有些忐忑,這半天的經歷如同做夢,隔著淡青色的紗簾,我不知道里面等待我的是什麼。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鼻子酸酸的。

管他呢!我想,事已至此,只能隨機應變了。

「六郎兒」隔著紗簾,傳來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我渾身激靈,不由自主扔掉手中的包兒,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台階沖到門口。站在這層紗簾前,我停了下來,我真的不敢揭開這層紗,我不知道里面說話的人是不是我日夜思念的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真的有些畏懼了。

「我的兒,快進來。」那熟悉的聲音召喚著我,我撩起了紗簾。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端坐在太師椅上,雖然她是宋時的打扮,但那無比親切,無比熟悉的臉龐依舊,那一句我的兒一下子擊垮了我的堅強!

「媽!」我大叫一聲,幾步走到她面前,跪伏在她的腿上,淚流滿面。憋了將近一年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為了不讓爸爸太傷心,我把對您的思念壓在心底,多少次午夜夢回我淚濕枕巾。

一只柔軟、溫暖的手撫模著我的肩膀,我听到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我的兒,快和為娘說說你為何忽然回來了?邊關出什麼事了嗎?」。

我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母愛,真的不想睜開眼楮。這到底是為什麼?老天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既然讓媽媽離開我,為何又讓我們在此時此地相見?讓我經歷了痛失親人的大悲,又讓我經歷親人重逢的大喜。可是,這次相見是不是又要很快分離?我到底是誰?她到底是我的媽媽還是楊六郎的母親?我的腦子要炸了!為什麼我的穿越卻如此糾結?

「我的兒,先別哭了,有話起來說。」那雙柔軟的手托起我的臉,我不敢睜眼,我怕失去這剛剛重拾的,我渴望過幾百個日夜的母愛。一個念頭跳了出來,我就是楊六郎,我可以失憶,我可以只認得媽媽。既然命運把我帶到這里,那我就要抓住這個機會。

我睜開眼,淚眼婆娑地看著離我很近的媽媽的臉,依舊泣不成聲。媽媽抱住我,我看到了媽媽臉上的淚水,心突然好痛。

「你們都下去吧。」媽媽擦了一下淚水說道。

我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幾個人,才意識到不好意思。那些人應聲退出房間,是剩下我和媽媽兩個人。媽媽示意我搬把椅子坐過來,我卻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敢有片刻松開。

「六郎,」媽媽叫我,媽,我好希望你叫我夏爾呀。

「是,媽媽。」我回答。

「你為何不在邊關鎮守?你爹爹他身體可好?」媽媽問道。

我實在轉變不了身份。我多希望我是真正的楊延昭,我可以大大方方真真實實的和她交流邊關的情況,告訴她爹爹的一切。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個從2012年穿到978年的不滿21歲的少女。我只能裝傻。

我對著她笑,我就喜歡看她的臉,真的和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你的頭發為何如此?」她看到我傻笑著不回答,繃起臉。我繼續傻笑,她一繃臉就更像媽媽了。我媽對我嚴肅時多,溫柔時少。

「六郎,為娘問你為何不答?」她生氣了。我偷笑,記得小時候我偷懶不練功她就這個表情。

「來人,」她調高嗓門。

應聲而入一個小丫鬟,垂首站在門口。

「把排風叫來。」她命令道。我感到她似乎想掙月兌我緊緊抓住她的手,可我就是不松開。

「老夫人,您叫我。」片刻,楊排風進來。她看到我抓著老夫人的手貼在老夫人身邊,不禁「噗」的一下笑出了聲。

我這才意識到我是個男子漢,而且是個二十歲的男子漢,卻像個小女生似的抓著媽媽的手,是不太好意思,趕快松開。媽媽責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權當沒看見!

「排風,你先帶六公子去休息,回來我有話問你。」她吩咐道。

「媽,我想再和你待會兒。」我又要去抓她的手,她躲開了。

「你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馬上就要用午飯了,你去洗洗然後到飯廳等我。」媽媽的語氣開始溫柔了。

不管你是不是我媽,你都是這個世界我最想見到的人。我依依不舍的隨楊排風走出房門,似乎感覺到媽媽的眼中有一絲疑惑。莫不是她覺出來我不是楊六郎了?那我到底是誰呀?我的思想是夏爾,我的身體是楊六郎?誰能告訴我呀!

我亦步亦趨的跟著楊排風,這丫頭從後面看也是陳逸軒呀。我的腦子又開始轉︰你說她是真不認識我還是因為我變成了男的她不敢確定啊?我暗下決心,等我把這兒的情況模清了再來和她理論。

這天波府還真大,跟著她東拐西拐到了一座小院。我好奇地問︰「排風姐,這是哪呀?」

她低下頭,不敢用眼楮看我,「公子您為什麼總是拿我打趣?這是您的院子您不認識。」

正說話間,從里面迎出來一個小丫鬟,也就十四五歲。見了我飄身下拜,口稱郡馬。然後,又問排風姐姐好。

「等等!」我吃了一驚!「郡馬,誰是郡馬?」我問楊排風。楊排風也很吃驚地看著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她對那個小丫頭說︰「翠雲,你先扶六公子回去歇歇吧,我還有事回老夫人。」然後,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轉身而去。

「是,排風姐。」那個叫翠雲的小丫鬟走過來,扶住我的胳膊說︰「郡馬您慢點兒。」

今天真是瘋狂的一天!我跟著翠雲往里走,腦子里放開了電影。本來坐著出租車回家,結果打車打到了宋朝!我從一個美女變成了帥哥!我是楊六郎!佘太君是俺娘!現在,我又變成了郡馬,用腳後跟想也能明白,我和柴郡主結婚了!我真是小說、故事、電視劇看多了!我也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啦!

正是︰

本意不為會蕭牆,

天機巧合見親娘。

未識人間世事女,

卻要有緣會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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