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往哪跑 外傳----季流(上)

作者 ︰

說起鄉下人首先想到的詞估計就是那兩個字-老實。

我生活的地方有著稻田,有著大山,有著河流,是一個標準的鄉下地,我也是個正宗的鄉下娃子。

我們家隔壁的一戶人家在城市里有著親戚,隔壁的二娃總喜歡到我家來顯擺他身上那些從城市里買來的衣服,臭屁的很!他不知道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他身上的衣服,難看死了!

鄉下人都認為只有好好讀書,走出這大山才會有出息,我爸媽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我的生活是兩點一線的。家里,學校。其他地方我都沒去過,哪怕是離家並不遠的油菜花田,第一次涌起想去那個地方是認識一個男生之後。

那是和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男生,他身上的衣服比家隔壁二娃子的還要華麗。學校里的人,不管男生,女生,在他轉學過來第一天都曉得他了,他仿佛天生就是一個發光體,讓人無法忽略。

我不喜歡那種人,不喜歡他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因為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卑!

和他真正相遇是在男生廁所,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城市里的人都喜歡在上廁所時唱歌,還是只是他一個人的怪癖。那首歌我听二娃子給葉晴唱過,他對著尿池唱,當真是有病!這就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母親說過我很好收買,那天只要有人給我一顆糖,我鐵定會被賣了還心甘情願,葉晴听了之後還偷偷笑話過我,說以後就用一顆糖讓我嫁給她。(小時候,葉晴常听大人們說她長大後要嫁人,她一直以為男生也是嫁,直到上初中。)

母親說的沒錯,我真的是很好收買,在他遞給我一顆我從未吃過的糖時,我就對他敞開心扉了。隔壁二娃子家親戚每次從城市里帶糖回來他都不肯給我嘗嘗,所以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一直以為鄉下是個很無聊的地方,除了山就是水,無趣極了!他卻對這樣的地方很感興趣,每次放學,放假都非得拉上我一起去,那麼多山山水水,他最喜歡我家對面那種滿油菜花的稻田,他說看著那稻田會有很溫暖,很幸福的感覺,我為了感受他說的特地在那稻田邊上坐了很長時間,除了被蟲子咬死根本沒感受到他說的!果然他的腦袋結構和我是不同的。

那天是初二下學期的分流考,我沒有參加,我在油菜花田坐了一天。那天,他沒有來,明明讓我在那等他,他卻沒來。

母親來找我時很生氣,班主任和我母親說因為我無故不上學,不參加考試是很惡劣的行為,教務處決定讓我下學期不用去讀書了,中考也不用參加了,社會不需要我這種人!

我想如果他听到這樣的話百分之百會直接抄起板凳朝班主任丟過去,嘴里還會說,老子看你還敢不敢說。這話他從二娃子那學來,每次放學路過街邊那些小混混他都要說上幾次。

他和我說過,如果有人敢罵我打我,他就這麼幫我。我和他說過這樣會被學校批評的,他說,我才不管他們,我就不準別人惹你哭!

可那天我被弄哭了,你卻並沒出現幫我!

在他出現在我生活中的日子是我童年最開心的時間,在他不見後的那幾天是我童年時期最不堪的日子。教務處的那個男人是我的噩夢,我從來不知道老師也會那麼令人作惡,他將我身上的衣服扒的一干二淨,他還湊過來在我眼旁啃咬,那感覺就像渾身被一條蛇給纏繞,它還朝著你吐著信子,害怕又覺的惡心。

從他那逃出來回到家,那時天早就黑了,隔壁二娃子家早就關燈睡覺了,我家的燈仍然還亮著,走進去爸媽都沒有睡覺,我的衣服被教務處的老師給扯破了,脖子上,眼楮邊,全是曖昧的緋色。爸媽都沒說什麼,第二天我們就搬家了。

沒有搬到城市,仍然是個鄉下。

這回我家對面沒了那片黃澄澄的油菜花田了,我失落的厲害。

葉晴他們是在我們搬到新地方第四天搬滾開的,他們家在村的右側,我家在村的左側,並不是鄰居。我並不清楚葉晴他們為什麼也搬到這來了,听葉晴說是因為這邊是種植橙子,而她最喜歡橙子,所以就搬來了。

之後生活又變成了學校,家里,就和他沒出現前一樣,心卻總覺得少了什麼。

我是在一個穿著長褂,背挺的筆直的老人里打听到他原先住在c城那里的,于是我將高考的志願就只填在c城,沒給自己留後路。

高考成績下來以後,不理想,分數夠不上,但我還是收到了c大的入取通知書,我知道是爸媽幫的忙,因為我任性的緣故,他們老了很多,

在c大我認識了兩個男生,他們都是城市里的人,我的電腦知識都是他們教會的,我很不喜歡城市里人,就同城市里的人不喜歡鄉下人一樣。

而這兩個男生卻沒讓我討厭,因為他們請我吃糖了,就同他一樣請我吃糖了,只是味道不一樣,所以我喜歡他超過了這兩個男生。

如果我把這話和他們說出來,他們肯定會罵我,說我將他們和糖相提並論,因此,這話我一次也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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