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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媚兒挺直了腰背向前走,當目光掠過路邊一株盛放的艷紅美人蕉時,心中還是閃過了一絲淡淡的酸澀。,,用手機也能看。顧凌遠對妻子還是那樣的好,就像上一世他對自己一樣。雖說相比起來,顧泓遠對自己更好,可是,常媚兒也知道他是不會將玉玲瓏打發出去的。
日子不緊不慢的滑過,眼看夏天也要過去了。這一天,城西阮家的小孫子過百天,作為顧家的媳婦,常媚兒和周玉娥都要過去賀禮。
媚兒知道周玉娥不屑于跟自己一同走,當然媚兒也不願意跟她一起走,所以兩人各走各的,倒也更是方便。
媚兒吃完早飯後,早早的就出了門,想順便去自己的莊子上看一看。自從哥哥幫她置辦了這個莊子以後,她還沒有去看過呢,只是從芳雲她們的描述中知道了個大概而已。
這莊子正在城西,離阮家不遠。怕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有閑話,所以常媚兒只帶了芳雲與晴雪還有小廝顧喜。
幾人坐了馬車,沒一會兒就到了。常媚兒掀開簾子一看,只見一段圍牆環繞,牆邊散種著幾株梅樹與棗樹。梅子早已過了成熟時期,上面只剩下了稠密的鸀葉。而棗樹上側掛踀了棗子,有的已泛上了紅邊。
正中間是三間門房,芳雲下了車與守門的人說了,車子直直的馳了進去。院內鸀水護田,幾個農人正在田中勞作。路邊散養著雞鴨,見有人來了,紛紛飛向了一旁。馬車慢慢地向前馳了一陣,出現了一片樹木掩映的院落。
芳雲的叔叔嬸嬸,帶著兒子兒媳一起迎了出來,楮雪打開了車簾,扶媚兒下了車。芳雲的表哥抬頭看了一眼主母,微黑的臉膛泛上了一絲紅暈,想是也認出了媚兒就是曾經坐過自己馬車的,話語驚人的小丫頭。
常媚兒見了芳雲的表哥,心中也泛上了一絲感慨,時光易逝,當時自己剛剛重新活過,踀心歡快的出去逛街。想那時他還打听過自己,不過怕是被自己的話嚇的不輕。想到這兒常媚兒嘴角勾起了一個彎彎的月牙。
芳雲的叔叔常路帶著一家人上前來給媚兒見禮,「姑娘好。」
「嗯,起來吧,不用拘禮,我沒來過,就想過來看一看。你們一家在這兒住得可還習慣嗎?」常媚兒笑著說道。
「多謝姑娘記掛,我們一家都很好。姑娘看看這莊子上,哪里有不合適的地方,小人一定會改。」常路搓著大手,憨厚的笑著。
「那好,我隨意轉轉,你們不必跟著,忙自己的事就行了。」常媚兒說完,又回頭跟芳雲說道,「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你與你叔叔嬸嬸說會話吧,叫晴雪和顧喜跟就行了。」芳雲自然應了。
晴雪也是來過莊子的,帶著媚兒壹陸文學了過去。莊子並不算大,只有三十多畝。院子蓋在中間,前面種些菜蔬、莊嫁,後面種了些果樹,養了些豬羊。常媚兒轉了一圈,見也沒什麼可看的,又怕去的晚了,被周玉娥看出端倪。就帶著楮雪、顧喜回了院中,叫上芳雲與常路一家告別了,出發去阮家。
常路與妻子一直送到了大門口。常媚兒上了馬車,就在芳雲掀開簾子與叔叔嬸嬸告別時,媚兒透過窗口看到隔壁莊子門口出來一個男人,腳步匆匆的上了一輛馬車。那身影雖說只是一閃而過,甚至他的正臉媚兒都沒有看到,可是,上一世與他一同生活了三年多,他就是化成了灰,媚兒也是認得的。這人正是顧家二郎,顧凌遠。
這一帶都是小莊子,自然是沒有什麼大戶人家的,不知他來這里做什麼,難道他在這里還有朋友?不過看剛才他那個樣子,卻似是很怕被人看到。常媚兒是滿心的疑惑,看來自己上一世對顧凌遠的了解還真是很少。
馬車歡快的行駛著,芳雲見了叔叔嬸嬸心中高興,在車上嘰嘰喳喳說起了剛才听到的莊子上的趣事。先是說今年夏天,嬸嬸隨意在後園種了一顆西瓜,本以為它長不大,沒想到結了一個很大的西瓜,還特別甜。後來,又說起嬸子家的婆媳關系,一說這個,媚兒又想起了自己,心神就不知飛到了那里。一直到芳雲說起來莊子上新搬來的鄰,媚兒才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那女人是個小妾,據說是被主母容不下,又懷了身孕,所以她男人就將她安置到了這個莊子上。听說那男人經常晚上偷偷的來看她,看來也是個怕老婆的。」芳雲一邊說一邊笑著。
「知道那女人叫什麼嗎?」媚兒問道。
芳雲愣了一下,不知姑娘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卻也是老實回答道︰「這個不知道,我嬸嬸說這個女人從不出門,這些事情還是零零碎碎的從她的下人口里打听到的。」
「那她是什麼時候搬來的這里的,你嬸嬸知道嗎?」
「這個倒是清楚,我嬸嬸說,搬來的時候也是晚上。那天是七月十五,她和叔叔去趕集時,吃了兩碗涼粉,晚上就有些拉肚子,出去上了好幾次茅房,老也睡不著,偏偏隔壁總是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悉悉索索的說話聲。我嬸嬸都害怕了,隔壁一直沒有人住,莫不是什麼狐鬼神道?嚇得她連茅房都不敢去了,每次都讓我叔倍著。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是隔壁搬了人來住。」
七月十五,常媚兒輕輕的笑了一聲,還真是諷刺,上一世和這一世都是這個日子。記得上一世,七月初七那一日,晴雪被周夫人做主配給了顧家很遠的一個莊子上的小廝。常媚兒心情抑郁寡歡,雖說丫頭們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可是如果嫁給了顧府家里的人,還是可以侍候媚兒的,現在嫁的這麼遠,怕是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少了。
顧凌遠勸了她幾句,見她還是不太開心,就承諾說過兩天就把兩個通房打發出去。媚兒以為他只是為了安慰自己,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七月十五那一天,他竟真的將兩個通房送走了。
那天晚上,常媚兒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天上圓圓的皎潔滿月,心中既有感激,又有些不忍和害怕。那小素是從小就跟在顧凌遠身邊伺候的。听人說自己嫁來以前,顧凌遠對她很是寵愛,院中的大小事情都交與她做主。
自己來了以後,二郎對她才冷淡了下來。現在他竟然將她也打發了出去,雖說媚兒心中並不希望她留下,可是還是覺得二未免有些過于絕情了。想著想著,媚兒對顧凌遠竟然隱隱的升起了一陣害怕。
這一世她也听說了,還是七月十五那一天,二郎將兩個通房打發了出去。
要說這事兒,放在這一世,還解釋的通。畢竟周玉娥的娘家有些勢力,顧凌遠怕她容不下通房,也是正常的。可是上一世,自己在家中沒有一點勢力,娘家雖有錢,卻也只是平民而已,婆婆又不喜歡自己。不管是他將通房光明正大的抬了妾,還是冷落自己,媚兒想,自己只怕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受著的。
那他單純是因為喜歡自己,怕自己看小素懷孕了心里難過,所以才將小素藏起來的嗎?還是他只不過是想將妻妾都哄的團團轉呢?想著想著,常媚兒的頭都有些疼了。
「姑娘,到了,下車吧。」直到芳雲開口叫她,她才驚覺已經到了阮家家門口。
雖然常媚兒出身不高,可是現在她是實實在在的世子夫人,阮家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殷勤的將她迎了進去。
上一世,在這個宴會上,媚兒曾經受到了周玉娥的羞辱。這阮家兒媳嫁來已將近十年了,都不曾生育,現在這個孩子也是一個小妾生的。當時周玉娥就以一個大嫂的身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斥責自己不賢良,連個通房都容不下。最後還來了一句,這小戶人家的女兒,就是有兩個錢,就不知自己姓什麼了。
這一次,常媚兒倒想看看她怎樣解釋自己。
周玉娥已經到了,坐在那里跟幾個女人說話,見常媚兒來了,很不情願的走過來,勉強行了個半禮,說了句︰「嫂子來了,你的馬車還真是快。」就又回身與人說話去了。
常媚兒淡淡的笑了一下,落了坐,很快很多人就都圍了過來搭話,連剛才與周玉娥說話的幾個婦人也過了。
常媚兒一邊淺笑著與眾人慢慢的聊著,一邊舀眼去看周玉娥,只見她臉色都有些發青了。想是不不綴別人都圍著自己轉。
媚兒又想起了顧凌遠的通房在外面都快有孩子了,她還蒙在鼓里,心情就很是舒暢。
大郎雖然說過不會將玉玲瓏打發出去,可是他也說了,只是要好好供養她而已,並不會再要她。這麼看來,倒是大做事坦蕩,而二郎卻是狡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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