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卉袖 第三章

作者 ︰

五月,曲縣,這是位于京城外的一小縣城,本來是個一窮二白的地方,後來當地的老百姓靠著養蠶紡絲發了財,現在的曲縣已經成為一個繁華的小縣城。今天一大早,縣城里就熱鬧非凡,走南闖北的生意人都路經這里,小販們個個使出渾身解數招攬生意。

賣簪花的小攤前,幾個姑娘正選著,突然听到一聲馬鳴,轉頭一看,一位大漢,騎著一匹快馬,向這邊飛馳而來,眾人紛紛躲避。因為慌亂,在挑選簪花的一位姑娘不小心撞向身邊的同伴,將她撞了出去,正好停在馬蹄前。大漢連忙勒住韁繩,可惜馬仍然向姑娘踩下,眼看一個如花似玉的故娘就要命喪于馬蹄之下時,一位青衣男子從傍邊一掌打向了那匹馬,生生的將馬挪開了半尺,就在這時,一條馬鞭飛來,拉住了姑娘,將她救出了險地。

眾人此時才反應過來紛紛叫好,而那位姑娘尚處于驚嚇中,直到同伴圍在身邊才驚醒,花容失色。馬被青衣男子一掌劈開半尺後,沒有受傷,只是停了下來,大漢連忙下了馬,走到姑娘面前,拱手道「姑娘,對不住的很,你沒受傷吧?」

姑娘定了定神,回答道「我沒事。」她看向青衣男子,福身道「多謝公子相救。」

青衣男子笑道「姑娘不必客氣,你該謝的人不是我,若不是那位小哥用馬鞭拉開了你,恐怕仍是凶多吉少。」

眾人听了男子的話,紛紛看向用馬鞭拉開姑娘的那人。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趕著一輛馬車,馬車是用紅木建的,外壁用金色的墨畫著成片盛開的牡丹花,在四個角上掛著銅鈴。眾人開始小聲議論,不知這華麗的馬車里坐著的究竟是何人。

姑娘走到馬車前,向男孩行禮道「多謝小哥。」

男孩朗聲道「是我家小姐吩咐我這麼做的,要謝應該謝我家小姐。」

姑娘又向車里的小姐道謝,眾人也等著看究竟是哪家的小姐。門內傳出一為女子的聲音「我家小姐請姑娘不必客氣,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男孩馬鞭一揚,趕著馬車離開。

大漢再一次向眾人說了句抱歉,牽著馬走了。姑娘被同伴攙扶著離開,眾人也紛紛散開,繼續自己的事情。青衣男子站在路旁看著馬車離開,輕輕一笑,轉身離去。

晚上富源客棧男孩趕著馬車來到了門前,小兒殷勤上前問道「客官,您是打尖還是吃飯?」

男孩道「小二,你們這還有上房嗎?」。

小二道「有有,您要幾間?」

男孩回身問道「小姐?」

馬車里的女子道「恩。」

男孩趕著馬車進了客棧院子,停在了馬棚前。男孩跳下馬車,說道「小姐,請下車。」小二連忙上前打開馬車的門,撩起簾子,從馬車里出來一位紫衣女子,她先下了車,轉身去扶後面的人。那是一位身著粉衣的女子,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位藍衣女子。

她們下了馬車,紫衣女子吩咐小二「小二,要三間上房,把晚餐送到房里。」小二連聲應是,粉衣女子領著她他們走進了客棧。

客棧里散坐著一些客人,當小二領著粉衣女子們向樓上走去時,大堂里迎面走來一位青衣男子迎面走來。男子看到男孩,露出笑容,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男孩抬頭看了男子一眼,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跟著粉衣女子一起上樓。

到了房間,小二退了出去,粉衣女子坐在桌前,問道「葉夜,剛剛那個人是誰?」

葉夜回答道「小姐,就是你上午讓我救那位姑娘時一掌將馬劈開半尺的人。」

女子點點頭,沒多問,讓葉夜回房,吩咐紫衣女子道「賀凝,去讓小二送洗澡水上來。」賀凝答是,下樓吩咐小二。珊碧走到南宮月嬈身後,幫她敲背,說道「小姐,這縣城真是熱鬧,街上賣東西的人也多,我們出來真是太好了。」

南宮月嬈笑道「只不過出趟門,你就高興成這樣,怎麼,想去玩?」

珊碧不好意思的恩了一聲。

南宮月嬈回頭看了珊碧一眼,道「這幾天坐馬車我也累了,就在曲縣多休息兩天吧。」

珊碧歡呼雀躍,賀凝回房後看到了珊碧這樣,打趣道「珊碧,小姐應你什麼了,高興成這樣。」

珊碧笑道「小姐說在曲縣多休息兩天,我們可以多玩兩天了。」賀凝捂著嘴笑了。南宮月嬈也笑了起來,他們兩人從小就跟著自己,賀凝個性嚴謹,珊碧個性單純,一點小事就能高興大半天,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也是很快樂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珊碧就起床,早早的等在了南宮月嬈床前。南宮月嬈醒了之後,看到珊碧早就將洗漱用品準備好,等著她起床,她心里覺得好笑,起床洗漱後,賀凝端著早餐進房。南宮月嬈問道「葉夜起床了嗎?」。

賀凝笑道「早起了小姐,葉夜和珊碧一樣,听到你願意在曲縣多留幾天高興的不得了。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現在在門外等著呢。」

南宮月嬈看向一旁笑個不停的珊碧道「真是兩個小孩子,行了,今天就讓你們玩個痛快。告訴他等我吃完了早飯就出去逛逛。」賀凝笑著應了。

南宮月嬈領著賀凝珊碧和葉夜出了客棧,一路上珊碧和葉夜都興奮不已,每個小攤都去看,每樣東西都買,南宮月嬈看著他們手里越來越多的東西,無奈道「好了吧你們,買的也太多了,這樣,你們先把東西放回客棧,我和賀凝在前面的雲月樓等你們。」珊碧葉夜二人應聲回客棧。

雲月樓南宮月嬈和賀凝走進雲月樓,二樓里一間雅間被圍了好幾圈人。

南宮月嬈和賀凝二人在窗邊的座位坐下,小二上前問「兩位姑娘,請問吃點什麼。」

賀凝道「一壺碧螺春,幾樣點心。小二,那邊的雅間在干什麼?」

小二回答道「姑娘,是這樣的,我們這個縣城人來人往特別多,有學識的也特別多,所以每個月的這幾天固定在我們茶樓里會有文采比試,今天是比試畫畫。」

賀凝道了聲謝,小二就退下了。

南宮月嬈支腮看著雅間那邊的方向,她突然很有興趣想去看看,對賀凝說道「賀凝,我去看看。」

賀凝道「是,小姐,我在這等珊碧他們。」

雅間里有兩個男子正在畫畫,一個畫的是泰山蒼松,另一個畫的是牡丹盛宴,可謂各有千秋。兩人都到了收筆的緊要關頭,畫泰山松的男子氣勢恢宏的大筆一揮,完成了畫作,而畫牡丹花的男子在畫完後每朵牡丹都艷麗非凡,男子拿起身邊的茶杯,灑了幾滴水珠在上面,一時間牡丹花變得生動無比,嬌艷萬分。周圍的人拍手稱奇,勝負立時可分。

畫泰山松的男子看到了對方畫的牡丹花,暗自點頭,認輸道「雲公子,好一福牡丹花,每朵都嬌艷欲滴。在下佩服,是在下輸了。」

雲公子拱手道「張公子客氣,你的泰山蒼松青翠挺拔,氣勢不凡,在下也佩服的很。今天有幸能與張公子討教,多謝。」

張公子謙讓了幾句,告辭了,周圍的人也慢慢散開,雲公子一抬頭看到南宮月嬈,他上前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南宮月嬈問道「公子,我們見過嗎?」。

雲公子笑道「姑娘可能不記得了,在下昨晚在富源客棧與你的馬童打過招呼,當時就與姑娘見過了。」

南宮月嬈笑道「是,我想起來了。公子不僅行俠仗義,還畫工超群,能將牡丹花畫的這麼栩栩如生,小女子佩服。」

雲公子道「姑娘過獎了,姑娘何嘗不是一副菩薩心腸,請恕在下唐突,能否請教姑娘芳名?」

南宮月嬈輕抿嘴唇,有些為難。雲公子解釋道「對不起姑娘,只不過第二次見面就問姑娘閨名,是在下冒犯了。在下只是覺得姑娘樂于助人,在下又與姑娘有緣相遇,希望能和姑娘成為朋友。」

南宮月嬈笑道「既然有緣相遇,能成為朋友是再好不過的,小女子南宮月嬈,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雲公子也笑道「在下雲墨白。」

南宮月嬈道「不知雲公子是哪里人士?」

雲墨白道「在下京城人士,此次是為了生意要去洛陽,不知南宮姑娘你要前往何處?」

南宮月嬈道「也是洛陽。」

雲墨白道「那真是太巧了,在下現在在采買貨物,還要兩天才動身,不知南宮姑娘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南宮月嬈道「說來也巧,我也打算在曲縣多休息兩天才啟程。」

雲墨白道「既然這樣,在下有個提議,不如我們結伴去洛陽,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不知南宮姑娘意下如何?」

南宮月嬈道「只怕會麻煩公子。」

雲墨白道「出門在外相互幫忙是應該的,而且說不定是我會麻煩姑娘。」

南宮月嬈道「好吧雲公子,要請你多多關照了。」

雲墨白道「南宮姑娘客氣了,在下正好也住在富源客棧,不知南宮姑娘這幾天有什麼想要游覽的地方嗎?在下比姑娘早來幾天,對曲縣還算熟悉,如果姑娘不嫌棄,讓在下介紹幾個地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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