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卉袖 第二十九章

作者 ︰

芙妍欣喜「這麼快?不是還要一個時辰嗎?快進來!」

憾衣進房後解釋「原本預計還需要一個時辰,可是實際比預計快。」

芙妍打斷他「快給月嬈服下!」

憾衣將手中的解藥拿出,喂入月嬈口中。眾人等待著結果。

南宮月嬈吃了解藥後面色開始潮紅,眉頭緊皺。憾衣看到這樣也皺眉,照道理吃了解藥不該是這種現象,怎麼回事?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南宮月嬈突然噴出一口血!

芙妍尖叫「月嬈!」

至柔急切的上前扶起月嬈「到底怎麼回事?」

憾衣上前把脈,發現南宮月嬈脈象時急時緩,越來越微弱,心知不好,出手連點幾處大穴,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幾粒藥丸喂她服下,注入內力助藥效發揮。

芙妍急得直跺腳「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解藥嗎,這麼會這樣?」

南宮月嬈臉色稍緩後,憾衣才停手,解釋「怕是有人在醉浮酥里加了點東西,只是醉浮酥的解藥不僅不能解毒,反而會加重毒性。」

習嵐突然一甩衣袖,憾衣被震到牆上,口吐鮮血。

習嵐站在南宮月嬈床前,臉色如冰「月嬈現在到底如何?」

憾衣吐血後臉色蒼白「醉浮酥原本不會傷命,現在貿然解毒,反而加重了毒性,南宮小姐現在血脈逆行,活不過七天。」

至柔不怒自威「可有解救方法?」

憾衣搖頭,至柔大怒「混賬!你好歹是神醫門的弟子,竟然做出這種事!月嬈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芙妍急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月嬈只能活七天了!怎麼辦?」

至柔此刻卻比芙妍冷靜「馬上進宮,我宣所有的御醫來救月嬈。」

芙妍馬上命人安排,至柔出門吩咐宣御醫進宮等候。

習嵐走到憾衣面前,憾衣掙扎著跪在習嵐面前「宮主,屬下該死,請宮主處罰!」

習嵐看著眼前跪下的人,反問「憾衣,你還記得自己是因為什麼進雲宮的?」

至柔之前的怒氣沒讓他懼怕,習嵐一句話卻讓憾衣不可察覺的輕輕顫抖「屬下記得。」

芙妍在門外喊「習嵐,我們快進宮!」

習嵐繞過憾衣,向門外走去「月嬈的事沒完,給你一天時間找出解救的方法。」她停下來,回頭看向憾衣「若是再有半點差錯,你就離開雲宮,從此不再受雲宮的庇護!」

憾衣沉默半響,最後用力將頭磕在地上「是!」

皇宮,明闕宮。至柔宣召了所有的御醫進宮為月嬈診斷,此刻那一群花白頭發的老頭聚在一起爭論不休「南宮小姐氣血上涌,應該先降血氣。」

「荒謬!降了血氣脈搏更加微弱,情況會比現在更糟糕!應該先固本培元,用人參,鹿茸。」

「什麼固本培元,明明是中了毒,現在應該先解毒!」

「之前就是因為胡亂解毒才導致毒性加強,現在若是再有什麼差錯該如何是好?」

至柔听得心煩,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夠了!成何體統。」

御醫們連忙跪下請罪。

至柔看著眼前爭論不休的人,緊皺眉頭。她看向其中一直沒開口,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章御醫,你有何見解?」

章冠羽是這兩年新進宮的御醫,長相平平醫術平平,在太醫院一直不受重視。此時至柔在這麼多御醫中偏偏問他,其他御醫的眼光就足以殺死他。

章冠羽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回公主,南宮小姐先服用醉浮酥,後服用解藥無意加深了毒性,現在血脈逆行,活不過七天。」

這麼多御醫中只有他一語中的,至柔頓時精神一震「那依你之見?」

章冠羽謹慎回答「此肯尚不知南宮小姐所加深的是何種毒,貿然下藥只怕適得其反,微臣以為先取一點血,再以各種草藥試著解毒。」

另一位太醫反駁「荒謬!以血試毒解毒?聞所未聞!公主請不要相信這種大話,章御醫畢竟年輕!」

其余的御醫紛紛附和,章冠羽始終不反駁一句。

至柔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已有定論「行了,諸位不必多說,本宮已決定由章御醫來救治月嬈。」

公主的決定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行禮告退後只余下章冠羽一人,至柔吩咐「章御醫,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月嬈的時間不多,七天之內一定要救活她!」

章冠羽應道「是。」

護衛送走了雲墨白後,回房看到錦舟懶懶的躺在床上「爺,雲公子離開了。」

錦舟懶懶的恩了一聲。

護衛猶豫再三,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爺,您和雲公子他?」

錦舟張開眼看了護衛一眼,護衛立刻噤聲,錦舟閑閑道「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離開這里。」

「是,爺,去哪?」

「京城。」

護衛不再多話,恭敬的退出房間。錦舟晃著腳,笑笑。

章冠羽取了南宮月嬈的血,到一旁試著解毒。芙妍在大殿中焦急的等著「至柔,這個章御醫到底行不行?現在可是月嬈的命啊!」

至柔也緊皺眉頭「至少他比其他人有本事,現在只能相信他了。」

芙妍無法,只能急躁的走來走去,習嵐坐在一旁,芙妍看到她氣定神閑的樣子,質問「習嵐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習嵐無奈「像你一樣的走來走去也不能解決事情,反而會越來越急躁,放心吧,現在不只是章冠羽一個人在想辦法解毒,我限憾衣在一天內想出解毒方法,今晚就會有結果了。」

芙妍不解「憾衣?就是那個害月嬈只能活七天的人,習嵐你怎麼還相信他?」

至柔也問道「憾衣不知深淺輕易為月嬈解毒,致使月嬈毒性加劇,他是否根本沒這個本事?」

習嵐道「雖然他之前害月嬈只能活七天,可是他畢竟是神醫門的首席弟子,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更何況他現在需要雲宮的庇護,為了不離開雲宮,他一定想方設法救回月嬈。」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至柔道「進來。」

憾衣從門外進來,身上的血衣都沒換。

他上前行禮,習嵐問「如何?」

憾衣一臉憔悴「回宮主,屬下想到一個解毒的方法。」

門外又響起敲門聲,「進來。」

章冠羽上前行禮「參見公主。」

憾衣听到聲音,不可置信的向一旁看去,章冠羽看見憾衣發愣的樣子,對他笑了一笑。

至柔看向習嵐,兩人對視一眼,眼下不是追究他們過往的時候。

至柔開口「章御醫,有何事?」

章冠羽低頭回稟「公主,微臣剛將幾十種草藥加入南宮小姐的血中,已有起色。」

至柔不禁往前走了一步「也就是說找到解毒的法了?」

章冠羽點頭,至柔回想起之前胡亂解毒,皺眉「你如何確認這次不會像之前一樣加重毒性?」

「不會加重毒性。」憾衣此刻出聲,所有人都看向他,除了章冠羽。

習嵐問道「為何如此肯定?」

憾衣此時已經恢復如常「屬下花了一天時間查閱典籍,南宮小姐此刻中的是一種名為痴纏的蠱毒。」

「痴纏?」

「是,醉浮酥的解藥中一定要有潺潺草,潺潺草與醉浮酥混合,就是痴纏。」

「該如何解?」

「用血。」章冠羽此時在一旁說道。

至柔問憾衣「憾衣?」

憾衣點頭「是,要解痴纏一定要用血,中毒者的血,以及」他抬頭「施毒者的血。」

至柔沉默半響,開口「只需要這些?」

章冠羽回答「只要有了這些,其他的就是一般的草藥。」

至柔吩咐「到門外等候。」

兩人領命退下。

至柔看向習嵐「怎麼辦?」

芙妍絕望「六天,我們怎麼能在六天內找到施毒人,就算找到了,萬一那人遠在天邊呢?」

至柔站起身「不,現在不能這麼快放棄,習嵐,關于施毒者你有頭緒嗎?」。

習嵐沉聲「不難猜,不是雲墨白下毒就是他吩咐別人下毒。」

芙妍站起身「此刻雲墨白在哪?」

習嵐嘆氣「我不知道。」

芙妍質問「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難道你沒有派人跟著他媽?他是傷害月嬈的人啊,為什麼不派人跟緊他!現在月嬈要被他害死了!」

至柔拉住芙妍「不要這樣,冷靜一點。」

芙妍此時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面,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一想到月嬈只能活六天我就」

至柔抱住她,安慰「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救回月嬈。」

習嵐低聲道「我一直派人跟著雲墨白,可是都跟丟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從來沒有人能在雲宮的跟蹤下逃月兌,對不起。」

一向高傲冷漠的雲習嵐,自從成為雲宮宮主以來沒有失敗過,此刻第一次失敗卻是關乎她最重視的朋友生死,她的懊惱可想而知。

至柔此刻覺得身陷泥潭,舉步維艱。她深吸一口氣「我們先不要輕言放棄,還有六天,不管情況有多糟我們都要去試,月嬈還等著我們去救她。」

芙妍點頭「對,我們要救月嬈!」

習嵐咬唇「六天之內,我勢必找到施毒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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