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隨從此刻已經清醒,絲毫不為眼前的情景所動,安靜的站在一旁。
暗處躲藏的人看到澈鏈被殺,皺了皺眉,卻更小心的隱藏了氣息。原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被人從背後一掌襲來!他生生受了這一掌,口吐鮮血!他啷當倒地,摔在雲墨白面前。
雲墨白冷眼旁觀,默然的看著眼前的人口吐鮮血。
那人掙扎著看向雲墨白「你,你竟然!」
雲墨白問道「被人暗算的滋味如何?」
「你!」
「不是我。」
那人疑惑的看著雲墨白,雲墨白含笑示意他看向身後。一個黑衣蒙面人,站在樹下,剛剛就是他出手。
雲墨白對著樹下的人道「多謝俠士出手相助,只是,俠士來此,不會只是為了救在下吧。」
樹下的人瀟灑的理了理頭發「我來不是為了救你。」
雲墨白好脾氣的笑道「請問閣下來此所為何事?」
「在下林天河,雲宮護法,來此想麻煩雲公子一件事。」
其他人在听到雲宮的名字時,都嚇了一跳,雲墨白依舊笑道「不知是什麼事需要在下幫忙?」
「把你的命給我!」語罷,就拔劍向雲墨白砍去!
眾人驚嚇,呆呆的看著兩人打起來。偷襲的人眼看四周無人注意到他,準備向一旁逃去。
雲墨白在劍光中看到,淡然道「那人要逃了。」
林天河瞄了一眼,不在乎道「無所謂,反正他要殺的是你。」他看著雲墨白靈活的身手,挑眉「身手不錯,不過,你的命,我一定要!」
林天河換了劍法,比之前狠列萬分的向雲墨白砍去!
雲墨白閃躲之後,在間歇中抽出佩劍,直指林天河!
一支發簪打向兩人之間!
兩人同時住了手,向後退開,看向來人。
雲習嵐終于趕到,用一支發簪制止了兩人的打斗。「天河,住手。」
林天河痞笑道「宮主殿下,小人可是听了您的吩咐,一定要雲墨白死啊。」
雲習嵐緩步上前道「少曲解我的意思。」
林天河干脆利落的收起劍「是。」
雲習嵐走到雲墨白面前,看著他。雲墨白也收起了劍,笑容滿面道「雲宮主,幸會。」
雲習嵐淡然道「對于傷害我朋友的男人,我說不出幸會。」
雲墨白听後不為所動,雲習嵐道「痴纏是你下的。」
「是。」
「把你的血給我。」
「可以。」
听到這麼爽快的回答,雲習嵐面無表情「條件?」
雲墨白溫柔笑道「告訴月嬈,是我在她身上下毒,是我親手毀壞南宮家的商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我重來沒有愛過她。」
雲習嵐皺眉「為什麼?」
雲墨白沒有回答,用劍割破手腕,將血流入一個瓷瓶,交給雲習嵐。
雲習嵐看著一切,拿到瓷瓶之後立刻飛身上馬,向京城趕去。
林天河無奈道「我實在想不通,你這麼做,南宮月嬈一定恨死你了。」
雲墨白撕破了衣角,自己包扎傷口,神色有點冷漠「我就是要這樣。」
林天河嘆了口氣「算了,不關我的事,老大拿到血就走了,做為手下,我應該馬上跟上,走了。」
「不送。」
林天河幾步就消失在樹林間。
隨從這時才上前問道「主子,你的傷?」
「不必擔心。」他制止了隨從拿傷藥的舉動,問道「之前偷襲的人呢?」
「往東南方向逃了,山林已經在伏擊,他逃不了。」
此時,樹林間有人出現,一人拖著另一人,往這邊走來。
一個壯漢一手拉著之前偷襲人的腳,將他扯回雲墨白的面前。
他跪下,說道「主子,山林將偷襲的人帶回來了。」
雲墨白輕拍山林的肩「辛苦山林了。」他向偷襲人走去。
偷襲人已經動彈不得,只能趴在地上,看著雲墨白走進。
「是南宮瑞升讓你來殺我的?」
那人不說話。
雲墨白輕笑「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告訴南宮瑞升,我雲墨白決定要做的事,不會有任何改變。」
那人剛慶幸能平安離開,雲墨白又道「不過為了懲戒,還是要給他一個懲罰。」他轉身上馬,離開,隨從緊跟在後,留下山林一人。雲墨白離開後他站了起來,執行命令。
雲習嵐在馬上飛奔著,她想不通為什麼雲墨白要這麼做,可是,現在只要能救回月嬈,什麼都顧不上了!
林天河在一旁出現「宮主。」
「天河,雲墨白身手如何?」
「很強,我和他對了那麼多招,他還沒使出真本事,若不是宮主阻止,屬下定能打個痛快。」
雲習嵐皺眉「天河,我吩咐你做的事是什麼?「
「用盡辦法得到雲墨白的血。「
「可是你卻在和他打架,若不是我到了,你還要玩多久。」
林天河攤手道「在那之前我就拿到他的血了。」
「你差點壞了大事,回雲宮領罰。」
林天河抓頭「是。」語罷,他獨自一人回雲宮了。
雲習嵐對身邊道「梅若。」
梅若施展輕功出現在身邊,雲習嵐吩咐道「繼續派人盯著雲墨白,這次如若再出現上次的事,決不輕饒。」
梅若領命退下。
至柔守在月嬈的床前,一步不願離開。芙妍欣喜的從門外跑進來「至柔,至柔!習嵐的飛鴿傳書!得到雲墨白的血了!」
至柔焦急的問道「真的嗎?那習嵐什麼時候能回來?」
芙妍喘著氣,舉起手中的信「她已經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一定趕得及。」
至柔連忙為芙妍倒茶,讓她坐下。等她氣息順暢之後,問道「是怎麼得到雲墨白的血的?」
芙妍搖頭「信上沒說這些,只是寫了已得血,期限內定歸幾個字。」
「好,我馬上讓憾衣和章冠羽準備。」
芙妍點頭,終于能救回月饒了。雖然很多事情已經不可避免,但是,只要她活著,就沒關系!
第二日一早,京城外就來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運著幾十箱的東西,個個騎的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駒。在隊伍中間,有一輛華麗的馬車,白玉刻圖的車壁,六匹拉車的汗血寶馬。圍觀的百姓紛紛驚嘆。
隊伍來到東大街前,一早等候的官員迎了上來「恭迎公子錦。」
馬車上眾侍女圍繞著下來一個人,長冠玉巾,身姿斐然。
他對前來迎接的官員笑道「張大人不必多禮,有勞大人等候,錦舟實在過意不去。」
張大人連忙道「哪里哪里,能夠前來迎接公子,已是在下的福氣,怎麼能提等候不等候的。皇上已備下筵席,請公子入宮附言。」
錦舟頷首,坐上張大人準備的轎子。其他人等錦舟在街角離開之後,才動身回到京城的住處。
一旁的百姓交談道「那人什麼來頭啊?連皇上都親自設宴?」
「張大人叫他公子錦,他自己說叫錦舟,錦舟到底是誰啊?」
一貨郎湊過來道「你們竟然連公子錦是誰都不知道,他可是富可敵國的大富豪!綢緞,玉器,糧食,銀莊、酒樓、鏢局。只要你叫得出來的商鋪他都開,每樣都賺了錢。不僅如此,他每年都交一大筆銀子給朝廷,打仗,受災的時候捐的更多,你說,皇上能不禮待他嗎?」。
「哦,原來是大財主啊,難怪,身邊用的東西都這麼貴重。那馬車的車廂竟然是用白玉做的。」
「何止啊,他們那隊人帶了幾十個箱子,里面一定轉滿了金銀珠寶吧。」
「可是,之前沒見過他來京城啊,為什麼突然來了?」
錦舟坐在轎中,閉目沉思。
這次來京城,完全是因為答應了雲墨白,可是雲墨白那家伙現在卻朝著遠離京城的方向走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等他多想,張大人在轎外說道「公子,已經到神武門了。」
錦舟應了一聲,收起滿心的思緒,準備面對當今聖上。
至柔此刻叫來了憾衣和章冠羽二人,吩咐道「下毒者的血已經要到,不日即可返回京城,你二人必須盡快準備好其他解毒的草藥,隨時等候傳召。」
二人領命「是。」
至柔看著二人說道「若是治好了南宮月嬈,本宮重重有賞,若是再出半點差錯,本宮定將你二人五馬分尸,千刀萬剮。」
憾衣與章冠羽跪地道「是。」
至柔揮手讓他們退下,門外有太監稟告道「公主殿下。」
「什麼事。」
「皇上吩咐錦舟公子今日來到皇宮,請公主前往軒眾殿。」
至柔皺眉「知道了,本宮即刻就去。」
太監謝了恩,退出門外。
身邊侍女上前道「公主,這位錦舟公子是什麼人啊?皇上為什麼非要公主一同前往?」
「公子錦,天下第一的富商。」
侍女突然想到「難道皇上想將公主許配給那位公子?」
至柔看了侍女一眼,侍女馬上不敢出聲,至柔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若不是看你在我身邊服侍多年,光是剛剛的那幾句話,就足以讓你被仗責二十大板了。」
侍女連忙跪下「女婢該死,女婢該死,請公主贖罪!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