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慈休息夠了,走出臥室,一只鴨子瞧見了,嘎嘎叫著撲進她懷里,唐多慈捏著鴨子的扁嘴,笑道︰「你啊,全世界都是你好朋友對不對,見誰都那麼高興太子,束手就擒!第二十一回總有一條狗屬于你章節。」
听到聲音,張浩也從臥室出來,「你睡醒了咱們何時出發?」
「不急。」唐多慈悠然自得,不慌不忙,「我突然覺得我們此行還需要一條狗,你去弄一條鼻子好使的狗來。」
「要一條狗作甚?」張浩不解,「嘎嘎不喜歡狗,它小時候被狗追過。」他以為唐多慈要在院子里養狗。
「狗狗的用處可多了,可以救人,可以殺人,當然也可以做嘎嘎的朋友。」唐多慈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于一條狗救一個國家的故事。傳說是這樣的,有兩個國家在打仗正領土,一日,一國首領正坐在座位上,讀一本兵書,讀著讀著,他就覺得小月復有點不舒服,起身去了廁所,等回來之後,卻發現一條狗正安詳的坐在椅子上,爪子里捧著他剛才讀的那本書,很認真的看著。見他過來,狗把爪子里的書放下,轉過狗頭,似乎想對他說什麼,若是那條狗真說了什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那條狗偏偏一副用欲言又止的神態,讓他眼楮一暈,身體一個踉蹌,就一動不動了,內侍大驚,急忙上前扶住他,再看看這條狗正慢慢的站起來,用極有深意的目光看了看他,臉上掛了一種奇怪的冷笑,不緊不慢的走開了。就這樣他變成了口不能張,也不能合,眼鏡不能閉,也不能睜,手不能抬,腳也不能動,過了段時日,他就死了。」
「他死之後,群龍無首,他的國家很快被另外一個國家吞並了。所以啊也許你找對了狗,他能帶我們找出銀子也不一定。」唐多慈的故事講完了。
「成,就沖你這個故事,天黑之前我一定找出一條好狗來。」張浩亢奮道。
夜幕來臨,唐多慈張浩帶著一直神奇的狗浩浩蕩蕩的前往林江府邸。吳爭已經將唐多慈初步的推論稟告給林江,林江很焦急,他能不焦急嗎?造反啊,那是要死很多人的事兒啊。唐多慈要兵,林江很為難,一個知府手上是不能有兵的,最多可以招募幾名護衛,所以千湊萬湊只湊了不足百人的隊伍,時局尚不能確定,也不能上報,否則謊報軍情官是保不住了,倘若通州城真的藏了一批反賊,那麼只能等他們反了才能上奏朝廷,請求出兵,反賊若是真的反了,首當其沖的是他的身價性命,他可是通州城最大的官。
怎麼辦,進退兩難啊。「唐氏,本官是否要上報朝廷。」
「此刻大可不必打草驚蛇,我們此番前去查的是朝廷的軍餉,記住這一點,不可大張旗鼓的逼反他們。」唐多慈建議道。
林江左右權衡,同意先不聲張,靜觀其變,于是在張浩的帶領下,一支不足百人的搜查隊到達了八卦教的秘密據點。
一道漆紅的大門前,「開門,快開門,官府查案。」吳爭大力的拍門。
「誰啊?」一老叟慢慢將大門打開。門開一縫,吳爭立刻搶身上前,掏出令牌,對老叟道︰「官府奉命查案,此刻要搜你的家,不要阻擾,叫這屋子里的人都出來。」
「回官爺,這院子里只我一個人,其他家眷都回鄉探親去了,只剩下老夫一個人看家。」老叟道。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吳爭招了兩人看著老叟,叫上其他人大喊,「給我搜,仔細的搜。」
唐多慈啞言失笑,她第一次看到沉默寡言的吳爭表現出這一面,不管是何時代,是何地點,甚至不管是何時空,戰亂戰爭永遠是百姓最最厭惡的,不管是何原因,是何目的,用百姓的鮮血去完成一己私欲是多麼可恥的事情。
派出去的士兵陸續匯報,屋子里沒有發現一人,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
吳爭張浩的臉色越來越暗,只要唐多慈依然和悅的瞧著這一切,老叟察言觀色發現唐多慈是一個面善之人,于是上前問道︰「敢問夫人,這官府夜晚搜百姓家是為了什麼?」
「朝廷丟了東西,皇帝大怒,我們做下人的就得做事啊,你家已經是第二十四家了,都沒找到啊太子,束手就擒!第二十一回總有一條狗屬于你章節。」
「這樣啊,」老叟道︰「還請相告朝廷丟了什麼如此勞師動眾的!」
「銀子,好多好多銀子,老人家知道它們在哪里嗎?」。唐多慈微笑道。
「這我一個足不出戶的老頭子怎麼會知道呢,夫人說笑,說笑了。」老叟趕忙道。
「哦!」唐多慈眼楮笑的都眯成一條縫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但是我有預感在你家的院子里能找到啊!」
老叟一听立馬跪立在地,「夫人可不能亂說,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唐多慈夫妻老叟,「你跪的太早了,老人家,我還什麼否沒找到呢!」
士兵都都回來了,列隊站整齊,毫無收獲,「這回輪到你出馬了,寶貝。」唐多慈從懷中掏出一塊臘肉,喂給那條叫寶貝的狗。
寶貝三口兩口吃完臘肉,然後自然就將唐多慈當成了朋友,唐多慈拉著他對吳爭道︰「我帶寶貝再去搜一搜,你們且在這里等著。」
眾人眼瞧著唐多慈牽著狗進去房間搜索,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一會兒她就出來了,笑著問老叟,「老人家,你們主家是做什麼的啊?」
「回夫人,做絲綢買賣。」老叟道。
「如此說來,家里沒人當兵啦?」唐多慈道。
「沒有,夫人。」老叟道。
「既然沒有,那」唐多慈將一直背在後面的手拿到前面來,「那這是什麼?」眾人順著她的手一看,赫然是底部印著兵字的白銀!「沒有當兵之人,怎麼會有餉銀呢?」
「這」老叟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將他帶下去吧,這是嫌疑人之一,」唐多慈道︰「可以審問,不可動刑。」一小隊長領命將老叟帶走了。
「這條狗真這麼有用!」張浩吳爭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齊齊道︰「餉銀在哪里?快帶我們去!」
「餉銀,哪里有餉銀,」唐多慈淡淡道︰「這個銀子是我向林知府借的,要還的。」
「這麼說這院子沒有餉銀?」張浩道︰「你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藥?」
「沒什麼,這麼大的宅院居然只有一個人覺得很可疑,想仔細搜查一下罷了。」唐多慈道︰「你們將整個屋子里所有的衣物鞋帽都給我翻出來。另外將這個宅院的長寬高都給我測出來。」她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吳爭等人不知何用意,卻還是照著做了。
一盞茶的功夫,院子中央一推衣服堆成了小山形狀,唐多慈指著這些衣服道︰「這麼多衣服,居然只有一個人住,誰信啊!」她上前挑出一件,扔給寶貝,「拿去玩吧,一會兒就看你了。」
林江的侍衛很快將房屋測量完畢,結果呈給唐多慈,她微微一笑,「樓高一百一十四尺,而房間和樓板加起來才一百尺,差了十四尺,那十四尺哪去了?」
「房頂上有暗層!」吳爭恍然大悟,「來人搜房頂。」
快到子時,雲霧已經散盡了,月亮露出半圓的臉,四周的天空出現了一派晴朗的夜景。唐多慈仰望星空,故作神秘的掐指一算,今日真是擒拿賊人的好時機啊,兄弟們跟我走!她慷慨激昂,將士兵們的興致點燃到最興奮餓狀態。
唐多慈牽著狗走在前面,後面一行隊伍跟著她夜行在通州的街道上,寶貝將一行人帶到了圍牆之下,可以發現,那處牆被磨蹭過了,很可能就是八卦教徒們為了不引人注意進出這座宅院的地方。
吳爭先越過牆,將狗接了過去,在張浩的幫助下唐多慈也小心的爬過了圍牆,接著一小隊的侍衛都跟著爬了過去,過去之後寶貝無比堅定的往前走著,真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牽引一樣。
寶貝帶著一行人穿過了街道,來到一排低矮的房屋旁,經過了這排低矮的房子,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張浩首先沉不住氣了,「你真的這樣信得過這條狗,它走哪里我們就走哪里,像個傻子一樣。」
唐多慈沒有說話,依舊牽著狗,越走越快,八卦教那幫家伙似乎很喜歡偏僻的小路,彎彎曲曲,拐來拐去的。
終于寶貝在一片空地上徘徊起來,它豎著耳朵,原地轉了幾圈,站在哪里,汪汪叫著,「這狗怎麼了?」張浩問道。
「應該是氣味在這里消失了。」唐多慈有些懊惱,這里顯然什麼都沒有,若真是這樣,今晚上的功夫就白費了。她蹲下來溫柔的撫模著寶貝的狗頭,柔柔道︰「寶貝,再也聞不到了嗎?」。
寶貝好像听懂了,溫柔的舌忝了舌忝她的手。「那好吧,以此為中心,方圓一百里給我搜!任何可疑的人可疑的事物全給我抓起來!」
「你就這麼信任這條狗?」一行人站著沒動,吳爭替大家問道。
「不要小看了它,它的嗅覺靈敏度是人類的一千倍以上,我的意思是它能聞到我們人聞不到的氣味,能不可信嗎?而且寶貝是很聰明的狗,我只訓練它一個時辰它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完全信任它。」
「好吧,大家仔細搜!」吳爭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