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慈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林江府上發生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使一樁追查朝廷失竊餉銀案最終演變成一樁流血事件太子,束手就擒!第二十二回驚變章節。
林江一度很自信,因為他是進士前三甲,被公認為朝廷最有學問的人,朝廷後台很硬,可他沒有想到他的一番動作會令八卦教的造反大計提前發動。
紅門大院的守門員老叟被唐多慈命令帶到林府,她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動刑,林江听了侍衛的報告同樣認為這個人有很大的嫌疑,于是連夜提審他,不審還好,一審老頭竟然自殺了,他自殺倒是一了百了,林江卻不平靜了,老叟的行為只能說明四個字——畏罪自殺。
他畏罪自殺不要緊,林江想要追查的線索斷了,線索斷了也不要緊,那老叟竟然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拼著最後一口氣為同伙發出了信號太子,束手就擒!第二十二回驚變章節。
這下,林江徹底陷入了絕境,沒兵,連敵人何時找上門來都不知道。但,面對這一切,他沒有屈服,依然毫無畏懼的留在這里,因為留在這里,是他的職責。
那廂,唐多慈令人四下搜索有無可疑線索,不一會兒,便有侍衛來報,據此五十里內河邊有許多凌亂的腳印和沒有燃盡的火把,還有幾條船停泊在那。
這一折騰,天剛蒙蒙亮,一個並不忙碌的碼頭呈現在奔波一夜的人們面前,唐多慈滿臉不悅,他望了望四周道︰「這幫孫子,他們早有準備,居然想學努爾哈赤那幫人,里應外合的攻城啊!」
正當唐多慈想走近一個靠河邊的小房子時,一個小男孩從屋子里跑出來,唐多慈趕忙迎下他,友善道︰「乖孩子,這幾條船是你家的嗎?」。
「是啊!」小男孩天真道︰「我們家有好多船呢!」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我明明看見這里就那麼幾條船。」唐多慈模了模男孩的頭,「你家里有大人嗎?」。
「我爹不在,只有我娘,我爹昨晚上就把船駕走啦!」男孩道。
唐多慈從懷中掏出一個銅板放在小男孩手上,問道︰「告訴姐姐,你爹是不是跟這個人一起走。」她給男孩看的便是王倫的畫像。
「就是,還有好多人,這個伯伯好凶啊,我不喜歡他,我娘也不喜歡他,但是他給了好多銀子,所以我爹只好給他撐船了。」唐多慈與張浩對視一眼,這個王倫果然是幕後黑手,八卦教所謀之事果然大逆不道。
「你爹跟你娘說要去哪里了?何時回來,姐姐也想請你爹給姐姐撐船。」唐多慈和悅道。
男孩搖頭,「凶伯伯沒有告訴爹爹,爹爹也就沒有告訴娘。」正說著,一個婦女聲音響起,「小兔崽子還不快回來吃飯,一會兒就涼了。」說著追了出來。瞧見自家孩子正跟一群陌生人說話,立刻趕來,警惕問道︰「你們是何人?」
「大嬸,我們想租船,所以問問這個孩子。」唐多慈微笑道︰「我听說這方圓百里你們家的船最好,船老大人也好。」
婦女見唐多慈面善,又懷著身孕,以為是官家太太,面色和緩下來,「是啊。夫人,我們家船是好,可惜孩兒他爹出船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這樣啊,我們不急,」唐多慈道︰「對了,你家的船是什麼樣子,這樣我派下人來看船就知道你家船老大回來了。」
「是黑色的畫著紅道道。」小男孩搶著回答,「船艙是雙開門的。」
「好了,知道了,告辭。」唐多慈帶著眾人離開了,連夜的追蹤使得每個人的身體都累垮了,此刻精神完全松懈下來,全身便感到特別疲憊,特別是唐多慈正懷著孩子。
眾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林府,還未進去,吳爭突然命令眾人停了下來,他發現林府守門的侍衛換了,換的還是他從沒有見過的人。
唐多慈听聞頓感不妙,「可能最壞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反了。」
「這可怎麼辦?林大人會不會有危險?」吳爭很是著急。
「目前瞧這架勢只是控制住了林知府,性命暫時無憂,目前最大的麻煩是我們手里沒兵。怎麼跟他們對抗。」唐多慈詢問道︰「我不了解牡丹的制度,你們說說該怎麼辦,要向誰報告向誰借兵?」
似乎哪條路都不通了,唐多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忽然,張浩眼楮一亮,「我們可以寫封信送給朝廷,順便借兵。」
「沒用,朝廷不會理會我們這些無名無姓之人。」吳爭打斷他。
「笨蛋,我們可以用林知府的大名寫這封信。」吳爭道︰「兵部尚書是先父好友,我向他說明情況,向他借旗牌。」在牡丹,朝廷是絕不允許地方擁有士兵,所有的軍隊必須由國家統一管理,統一指揮。
「好。就這麼辦,張浩你負責聯系朝廷,吳爭你帶走一些人找到那艘船,估計里面的人不會太多,但是最危險人物王倫在里面,他很有可能知道那十萬軍餉的下路,所以不要打草驚蛇,監視他們,密切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至于我嘛」唐多慈詭秘一笑,「準備上演一番英雄救美的大戲!」
吳爭張浩各自帶人走了,留給唐多慈不足五十人。
在他們商量對策的同時,林家大院里,正上演著驚心動魄的一幕。
大約一百名身穿鎧甲手持利刃的士兵整齊的站成兩列,林江以及林家家眷被圍在中間,一個滿面書生樣的領頭人出場了,撲面而來的殺氣讓林江打了個寒顫,他意識到,命不久矣。
誰知,那人突然哭喪著臉,向林江以及林家家眷哭訴,「我也不想這樣做啊,怎奈當朝的皇帝冥頑不靈,不停勸告,七七四十九劫難便要來了,好在我是天帝最信任的使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親友被那個愚蠢的皇帝害死啊!」
「我不想殺人,只要你們發誓歸入我八卦教,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的敵人只有龍椅上的皇帝,我會立刻放了你們,怎麼樣?」
說著,又將狹長的眼楮一橫,「不過你們若是誓死效忠狗皇帝,我可以成全你們,將你們斬首示眾。」他的話說完了,等待他的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在暴力和死亡威脅面前,沉默的永遠是大多數。
就在這沉默時分,一道聲音閑閑的傳來,「忽悠,您就接著忽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