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束手就擒! 第九十一回 弘一情事

作者 ︰

整個福州都知道吳含煙姑娘芳心傾注在弘一的身上,細看一下便知,弘一確實也有資本,身形挺拔頎長,手腳利落,再帶上點出家人偏偏出塵的樣子,眉眼轉處,勾得這眾男女連心都要攪到一起太子,束手就擒!91章節。

人人都以為弘一得了這般美女的青睞,怎樣都得春心蕩漾,乖乖順從了才是,其實倒不是這樣的,福州怕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其實含煙姑娘連弘一的手都沒有模到。不是沒有邀約過的,弘一縱是去了也是客客氣氣的。

含煙姑娘只是一點點不開心,她的教養還不至于讓她跟一個和尚生氣,況且她久經考驗,自然也知道有一個把戲叫欲擒故縱。

這弘一法師誰請都去,誰的飯都吃,偏將她拒之門外,這怎麼都說不通。難得含煙姑娘覺得有些興致,這些小招數當然不會影響她的情緒,只是心里有些暗暗嘆息,這弘一看起來清淡悠遠的樣子,也不過是些小小手段。

含煙姑娘是不知道,這欲擒故縱縱然是的,縱的也的確是她自己,但擒的跟她半文錢關系都沒有。

含煙姑娘若是知道淡雅高貴又精致的弘一連比喻關系都提到錢,怕是要揉碎了一顆少女的心,或者,含煙姑娘知道弘一吃那麼多吃請是為了省一頓飯錢,怕是更要五味陳雜,只是這百味里,還有沒有那深深的憐惜,便要看弘一有多大的魅力。

為著弘一小小的手段和情趣,含煙姑娘倒是培養了一個說不好,說不好卻讓她覺得興致勃勃的興趣。

那就是,跟蹤。

弘一縱是一襲青衫,那衫子整整齊齊,連邊角都是熨帖的,偏偏帶著一點長穿後洗出的白色,又合身,于是襯托他的腿更長,肩更寬,脊背更直,弘一腳步走過時,那衫子便蕩起小小的褶皺,又慢慢的展開,含煙看的激動,這樣的妖孽,怎麼會是一個和尚!

妖孽得在一堆觥籌交錯間,在臉頰泛紅的人群里,難得清醒自如,笑容妍妍。除了含煙姑娘沒有幾個人知道,弘一法師居然跟一個女子交好,常常坐在一棵老槐樹下面,有時候下一局棋,有時候喝一壺茶,弘一總是在說話下棋的時候,輕輕的抬頭,透過枝葉,細細的看,像是在看那上不去的青天。

那個女子是誰,含煙一點都不吃醋,她看的出來兩人的淡淡交情,含煙姑娘享受這個過程,只是卻從來享受不到結局,因為不知有意無意,弘一總是或早或晚的消失在她面前,于是含煙跟了兩個月,竟然還不知道他練功的去處。

沒關系的,含煙姑娘這麼想,要是都知道了,這游戲,就失了樂趣了,如今她玩性正濃,不能被自己破壞了規則。

天知道,弘一根本不知道原來這個游戲竟然充滿了讓含煙姑娘誤解的情趣,也不知道這場游戲竟然還有規則。

若是知道了,他必定要揉碎個什麼東西,像是老南瓜,老土豆什麼的,認知有差距,偷窺要小心,當然,以含煙姑娘的性格,這叫少女懷春總是偷太子,束手就擒!第九十一回弘一情事章節。

福州上面的天空波濤暗涌,但是根本影響不了百姓尋歡作樂的心情,官家的事是官家的,關百姓們什麼事。

燈節過後,羽皇的謀反已經高于段落,那個美的傾國傾城的死了,百姓們也是不怎麼關心的,因為常在帝王家,她究竟美成什麼樣子,百姓也不知道。

過了三個月後是白蝶的生日,含煙姑娘絲毫不掩飾對白蝶的厭惡,一個三十多歲的半老徐娘,因為富商丈夫死了,便竟比含煙姑娘更加放浪形骸,連遮掩都省了,含煙見不得她故作嬌笑時眼角淺淺的皺紋,更見不得她臉頰上那一粒人說添了風情的笑渦。

當然了,更見不得她竟然想要請了自己的風頭,打起了弘一的注意,白蝶那麼大年紀了,還這麼不要臉。

含煙姑娘逼不得已礙著哥哥的面子去參加白蝶的生日宴,這件事本身就讓含煙火冒三丈,更何況,竟然還讓他見到白蝶拉著弘一眼冒精光的樣子。

坦白來說,白蝶和弘一站在那麼清淨的假山後面還能穿的那麼整齊,那麼他們的行為是在不算過火。畢竟,白蝶只是拉著弘一的袖子,笑容並不算輕佻,笑著道︰「弘一,我們許久未見了。」

弘一禮節完美,笑容淺淺,雖然沒有半分迎合的意思,但是也絕對沒有躲藏,只道︰「難為夫人還記得。」

在含煙姑娘看來,白蝶這算是絕對的借酒裝瘋,所以才會這麼厚臉皮,因為她又道︰「怎麼會不記得,我忘記誰都不會忘記你,你當初為什麼要拒絕我,若是跟我在一起,你何以落得出家的境地!」

弘一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有區別嗎?」。

白蝶轉過頭,指著西邊,「你看,那是我當年見你之後為你修葺的屋子,看到了嗎?外面有槐樹,里面還有葡萄架子,架子下面有一個沉香的木沓,還有一口井,都是你喜歡的樣子,這麼多年,一直為你留著。」

弘一還是輕輕皺眉,那清淡的模樣顯然有些飄渺,也不知听沒听見去,眼楮望向西邊的時候好像是透過了那堵牆那座房子,在看不知是曾經還是未來的美好時光,含煙姑娘站在遠方,弘一悠遠的目光刺的她心中一寒,她以為她了解他,原來,卻什麼都不知道。

于是含煙姑娘忽有覺得怒火沖天,比之前對白蝶的怒氣還要勝百倍。這陣子怒氣一直持續到弘一將白蝶交給了下人,含煙姑娘幾乎是控制不住的讓下人將弘一捆回了家。

好在,被捆的弘一一直是溫溫柔柔的,面色柔和的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沒有驚慌,沒有疑問,甚至沒有反抗。

弘一擺出這樣的姿態,含煙姑娘卻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這很容易想象,若是弘一神色慌張,那便是一定會減了顏色,那麼含煙姑娘猙獰著把他辦了之後說不定也丟開了,若是弘一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那麼兩個人說不定還能有一點不錯的情分。

偏偏這弘一,不動,不鬧,神色自然,活月兌月兌的每日早上誦經的樣子,含煙對千萬種的弘一感興趣,豐神俊朗的,妖嬈婉轉的,玉樹臨風的,偏偏對和尚弘一沒有興趣,所以此刻弘一已經在含煙姑娘的後院坐上一炷香的時間了,含煙姑娘還在苦思冥想拿他怎麼辦。

弘一看起來還頗為自在,不管是他出身書香門第的氣質,還是在身為得道高僧的見識,含煙姑娘的後花園,即便是豪華的賽過皇宮,也不足以讓他晃花了眼。

于是下人們看到,自家任性妄為的小姐一臉的局促不安,旁邊唇紅齒白的小公子溫柔典雅。含煙曾經覺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從容是弘一最難得可貴之處,如今,那從容地有些薄涼,仿佛怎麼都捂不熱,在這看來是溫柔其實是清冷的明榮里,含煙很清楚,或許,他過盡了萬花,自己可能連花都不是,不知是散落在哪里的一株野草。

在淡定又薄涼的弘一面前,任憑含煙多麼驕縱任性,此事也有些局促,這份局促,含煙覺得很新鮮,覺得可恐怖,也覺得很慌亂,她覺得自己終于知道了戲文里小鹿亂撞的感受,她知道自己終于遇見了愛情。

而僅僅是這個覺得,已經足夠讓含煙姑娘看似繁華實則荒涼的生命變得斑斑駁駁。于是含煙讓自己在弘一的對面坐了下去,不遠不近,剛好能讓含煙的軟緞鞋子面看似不小心的劃過弘一的小腿,也剛好能讓弘一看見含煙姑娘低眉垂目滿面嬌羞的一片春色。

那件束胸,是蘇州許如雲所制,金線銀絲,工筆很妙,千金不得,沒有人逃過這樣的美景,含煙確定。

弘一只是微笑,像是面前立了一株美麗的植物,或者是一座風景秀麗的山川,有欣賞,說到愛慕,確是無中生有了,然後他笑問,「小姐何時送我回去?」聲音清冷的像骨子里的驕傲,卻在尾音處生生轉出戲謔的樣子。

含煙有些慌亂,只得道︰「等一下。」說完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只得又怔怔的看著他。

弘一卻笑了,嘆了一口氣,「都是這麼任性,何必呢?」

含煙沒有計較弘一將她和白蝶混為一談,下一個問題已經那個月兌口而出,「你跟白蝶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三年前吧,在杭州有過幾面之緣。」

含煙有些咂舌,終于還是被白蝶的重口味嚇到︰「那時候你才幾歲,十一,十二?」

「是十四歲。」弘一糾正,「不過也不要緊,不過是見過幾面,實在不值得動這麼大的干戈。」

正說話間,管家腳步如飛沖進後花園,本欲說話的,見了微笑的弘一又有些遲疑,含煙看著管家眉頭緊皺的樣子,雖為了被打擾大為惱火,卻還是不得不出去應付,反正當著弘一發不了的火,可以沖著白蝶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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