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束手就擒! 第九十二回 塵世

作者 ︰

白蝶上門來吵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女人年紀這麼大了,總是一副豆蔻的打扮,殊不知她是不是認為和一個小姑娘吵吵架會變得年輕呢太子,束手就擒!92章節!

這次含煙姑娘是牟足了勁,決不能輸,她設想著自己以後的安分守已和未來與弘一的美好日子,不禁的溫柔的笑了,誰又敢說這樣的日子不撩人呢。

心里一直想著院子里的弘一,含煙姑娘竟然都沒有提起跟白蝶吵架的興致,想當初,吳家小姐和白寡婦在大街上當眾抓破臉的戲碼,看著整條街的人們那麼歡樂。

草草的打發走白寡婦,含煙姑娘急匆匆的趕回後花園,心里已經事先想好了要用怎樣的表情和語氣與弘一來一場溫柔的對話,她想著自己可以試試叫弘一不要走了,今晚可以在府上睡下,然後第二天再買通幾個下人,要他們去宣揚弘一在含煙姑娘處留宿的事實,這樣弘一這個和尚是當不成了,就得乖乖的做她的人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含煙姑娘道了後花園,園里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含煙姑娘有些氣悶,就好像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想吐也吐不出來。在她十八年的生命里,這種荒謬的事情還從來沒有過,自己心心念念的牽掛著,急匆匆的甘露,誰知,原以為會等在原地的人,竟然不見了。

含煙姑娘那並不算聰明的腦袋瓜第一時間浮現的還是弘一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可是她已經不吃這一套了。但是仔細想想似乎又有什麼不同,但是究竟不同在哪里,含煙姑娘一時也說不上來。

待到含煙姑娘找到弘一的時候,弘一正在書房與含煙的大哥吳用聊的興高采烈,兩個人從牆上的字畫詩詞開始說起,又說到桌上的幾管毛筆,然後是硯台,筆墨,宣紙,再然後是窗台上罕見的蘭花,再到戲曲,再到蘇蘇。

「蘇蘇。」弘一輕輕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輕輕吐了一口氣,頓一頓,臉上輕快了許多,這兩個字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即便是普通的兩個字徒然變的是天下最美的名字,蘇蘇。

門外的含煙姑娘松了一口氣,可算是說到了自己的知道的話題。

吳用跟吳含煙是兩個非常不同的人,听他們的名字,吳用顯然是一個男子漢,可能是五大三粗的樣子,含煙是一個如水般的美人,事實上她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大家閨秀的樣子。

但是恰恰相反,若是含煙在福州是以驕縱出名的話,那麼吳用則是用他的溫柔,他的優雅,征服了福州。溫柔優雅的吳家大少,讓多少閨閣女子哭斷了肝腸,特別是閨閣女子之外,還有一個蘇蘇。

吳用發現弘一的走神,卻仍然笑的溫和,「怎麼了?」

弘一又吐出了一口氣,幾乎嘆息般,「我多想見見當年的蘇蘇,就一個戲子來說,她這一生,算是走到了巔峰了。」

吳用沒有接過這個話題,眉目間的惋惜似乎情深意重看著蒼天不忍,「弘一法師不過是因為世道不好才走上這條路,有如此橫溢的才華,弘一必定能出人頭地,當今的皇上又是一個明君,又何必為一個消失多年的戲子自賤自輕太子,束手就擒!92章節。」

話雖然說的跟白蝶不同,意思卻是如出一轍,含煙姑娘第一次知道自家的大哥竟然有這份心思,心里幾乎作嘔。

弘一卻笑了,仍舊是清清淡淡的模樣,「原來林公子也覺得戲子輕賤,看來倒是弘一高攀,我只是听說當年林公子和蘇蘇交情不淺,才看來是弘一唐突了,不過蘇蘇若是知道了原來當年的林公子存的是這樣的心思,不知會怎麼想呢?」

吳用啞口無言。

弘一轉過頭,對著門外的含煙姑娘微笑,「小姐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含煙姑娘是認識蘇蘇的,那是個剛烈而美麗無比的女人,含煙不承認有人比她美,但是對蘇蘇,她是承認的,她的相貌不如蘇蘇。

六年前的含煙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這些年她長大了,然後透過這幾年的風風雨雨回望過去,仍然記得蘇蘇時而清冽時而妖嬈時而狠絕的臉,然後心里便是一驚。

蘇蘇的當年,絢麗的像是燃燒的芙蓉,含煙第一次覺得自卑便是因為看見了戲台上的蘇蘇,蘇蘇的聲音不像是黃鶯,若想是黃鶯,估計跟她那張艷麗的臉也配不上,那是一把深得像潭水一樣的聲音,從胸腔中透出來,帶著淒涼,讓人輕輕的麻,輕輕的酥。這是長大以後的含煙姑娘反復咀嚼得出的結論。

蘇蘇的花旦身段妖嬈又率性灑月兌,肆無忌憚的挑逗和魅惑,為這含煙學會了唯一一句有點詩意的話,卻是句艷詞,「眼兒媚,媚眼如絲。」

對于蘇蘇,含煙姑娘其實不懂欣賞,照她看來,蘇蘇漂亮是極漂亮的,聲音也是極好的,身段也是極好的,什麼都好,就是心氣太高,她怎麼會有那份天真,竟然相信溫柔優雅的林大少會娶她。

含煙姑娘和蘇蘇的出身不同,于是對于蘇蘇,她是一點兔死狐悲的意思都沒有,只當是一個差點做了她嫂子的人沒有做成她的嫂子,但是一點她是一直承認的,蘇蘇不是一個心氣高的討人厭的姑娘。

含煙自己也是知道的,蘇蘇那樣的人,雖是被人背叛了,也不枉了一聲,畢竟整個牡丹的人望回去,再或惋惜再或羨慕再或愛戀的叫一聲蘇蘇,牡丹秀色,僅屬于絕色名伶蘇蘇。

在蘇蘇的絕代風華里,豆蔻如含煙,富有如白蝶,都是一敗涂地。

弘一回到寺廟的時候,唐多慈已經在給唐多多縫制衣服,逗了幾句,弘一回到自己的廂房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突然就樂開了花,「蘇蘇啊,蘇蘇,你若听到林大公子的話會怎麼想呢,當年出走一次就夠了,會不會再出走一次?」

第二天,弘一給唐多慈做好了早飯,還沒等到唐多慈出來一起吃,自己塞了一個饅頭便走了,唐多慈看著他的背影,輕快的步伐,不禁一笑,「弘一法師的好事將近啊!多多也快到了。」

所以,當弘一走到蘇蘇的小院,進去大喊幾聲,又大喊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的時候,他笑了,多情而又聰慧的含煙姑娘一定是查到了這里,帶著蘇蘇走了。幾年前情熱,也是該到了情斷的時候。

可怕的是吳用,幾年前情熱的時候,尚能因為家里的安排干脆利落的甩開了蘇蘇,再見時,明明蘇蘇早不是當年風情萬種的模樣,竟然開始神魂顛倒,含煙懊惱不已,一乘小轎子抬了蘇蘇前來,沒拆散了弘一和蘇蘇,竟然還將自己那寡情薄幸的哥哥搭了進去。

人心真可怕。果然男人腦子里裝的都是女人,含煙姑娘想。

當年的蘇蘇為了林家大公子成親而獨自離開,舍了名聲,舍了財富,舍了前塵,恨得多少公子哥們咬牙切齒,林公子還是一臉的坦然。

蘇蘇不過是隨隨便便的坐在那里,漫不經心的喝著茶,听著林家二小姐火冒三丈的控訴,實在不耐煩了眼神一轉,便讓吳用看見了她流光溢彩的眼楮。

直到弘一趕過來接走了蘇蘇,看著目瞪口呆的林家大公子和林家二小姐,弘一知道自己的願望達成了。他對蘇蘇的情誼情比金堅,奈何蘇蘇一直心里惦記著吳用,還一直嫌他想、年紀小,說惦記也不是很惦記,畢竟過去了好幾年,精明的弘一于是想一個辦法,讓蘇蘇再見見吳用,不過是為了讓她看一眼死了心,讓她看看家大業大的林家起高樓宴賓客。就算還剩下一點也能生生的掰斷了。

可憐的含煙姑娘,大概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她竟然經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單戀,熱情的連含煙都覺得自己這一生,活到十八年,算是見識了人生的酸甜苦辣,雖然早就過了豆蔻年華,那心里的花苞終于開了,但又謝了。

弘一終于還是還俗了,離開了福州,帶走了心心念念覬覦多年的蘇蘇,干淨利落。直到他躺在蘇州一個三進四出的精致的小別院里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心里還止不住的得意。

如今的弘一閑時在街邊擺了小攤,幫人算算卦,他口才好,隨人家寫了什麼爛字都能吹的天花亂墜,于是日子也過的逍遙自在。有時候也幫人寫寫家信,過年時也幫人寫對聯畫個年畫,當然都是不收銀子的。

偌大的清寧寺只住著唐多慈一個人,只是這里再也不是寺廟了,本來就沒有一點香火,唐多慈招人稍微修葺了一下,摘下清寧寺的牌匾,換上了唐府字樣。她要在這里安家了。

弘一法師一直說難得唐多慈年紀輕輕,靜得下心,又有慧根,可憐入世太深,受那紅塵之苦,只是,你憐人受苦,自己還要往里面鑽。

所謂佛門有清淨,塵世有幸福。

唐多多終于來到了唐多慈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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