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波開始勸林笙暗中下藥,然後徹底侵佔江家財產太子,束手就擒!第九十九回了無痕跡章節。林笙開始百般不願,本身就愧對江靈珠了,怎麼還能做這等無情無義的事?而且在他看來,靈珠本也沒做什麼壞事,還是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妻子,于是根本不理會綠波的勸告,反而疾言厲色,勸她不要作這個念想。
但是綠波不依不饒,她知道林笙的軟肋在哪里,綠波咬著牙道︰「那江靈珠才是江家產業的繼承人,她活著一天你就得顧忌一天。況且那天你也看到了,分明是她想謀害我,而且還威脅我。我死了不足惜,可我肚子里懷著的可是你的孩子呀!」
林笙沉默許久,「我不能害她,現在家業被我打理的妥妥當當,靈珠又是我的妻子,我相信她不會起二心,對于此事,你還是不要多說了。」
綠波大吵大鬧,哭的撕心裂肺,「我可以不作這個念想,但是我就不相信,你這般寵著我,護著我,難保靈珠不生二心,你別忘記了,她是誰的女兒,那樣成長起來的女兒家會是一個安分守已的人嗎,她現在對你有情,你敢保證今生今世他都會對你有情,人啊,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綠波確實說到了林笙的心坎里,他的家業是怎麼得來的他十分清楚,不是自己的自然底氣不足,但是享受到了眾人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和世人的青眼相加,他再也回不去了,他不能失去他擁有的財富。
林笙思量再三,終于緩緩點頭。不想一切被窗外的一個人暗中窺見,繡花鞋慌亂地跑在青石板上。
江靈珠听完嫣紅所說,心中漸冷。林笙已不是當初那個白衣少年了,可怎會變至如此地步。她還想賭一下,賭他會不會來,賭他還有沒一絲感情存在。
「小姐,我們還是先作打算吧,雖然姑爺是受人蠱惑,但也難保啊,奴婢清清楚楚看到姑爺點頭,想是心里已經動了念頭。」
「我想賭一把。就在這里等著,哪里也不去。」靈珠堅決道。
綠波安分的過了幾日,靈珠也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她甚至心里開始高興,林笙心里還是有她的,她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然而她輸了,林笙終是來了。手里端著碗烏黑的藥,手腕輕抖,腳步發虛。
「靈珠,這是家里請御醫配置的安胎藥,我給你盛了一碗,你趁熱喝了吧!」他笑得勉強,額上涌起細密的汗。
「多謝相公掛念。」她依舊笑著,端起藥碗作勢欲飲,眼卻暗暗瞄向林笙,只見他的眼楮越瞪越大,幾次張口,幾次又咽了回去。最後一頓足,竟轉過身不去看她。
她心中已冷,將碗扔在地上,驚呼一聲,「哎呀!怎麼會這麼燙!」
「沒關系!沒關系!我再去為你倒一碗。」說完他匆匆離去,竟似逃難一般。
嫣紅抱來一只貓,喂它喝地上的殘汁,那貓兒抽搐幾下,口吐黑血而亡!
萬念俱灰。
她起身,冷眼望他離去的方向。
「林煒笙,你果真涼薄!當日爹爹說與我听我還不信,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果然起不了大心思。」靈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想著父親臨死前的話。
她跟自己說,自己在這些兒女瑣事上耽誤的功夫太多了,是時候做點正事了。既然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既然你已經不愛我,或許從來不曾愛過我,你的孩子我也不會要。
「嫣紅,你去找王婆子來給我按摩吧。」靈珠面無表情。
「小姐,你要三思啊,這也是你的孩子啊太子,束手就擒!第九十九回了無痕跡章節!」嫣紅跪著泣不成聲。
「還不足三月,沒有成人形,再晚就來不及了,你快些去。」靈珠堅定。
王婆子有一個殺千刀的手藝,深受許多大戶人家的親睞,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喪良心的事情,她會一種按摩的手法,給不成三月的孕婦按摩。按著按著肚子里的孩子就自動溜出來,而不會傷害孕婦的身體,當然有些事情都是偷偷做的,一些孕婦流產了也只當是自己沒有注意,根本想不到一個給她按摩的婆子做的手腳。
壞事做多了也是要見鬼的,靈珠無意間救了被人追殺的王婆子,只是沒有想到這種手法會用在自己身上。
王婆子來了又走,靈珠在林府又住了將近半月,林笙偶爾會來送一些湯藥,靈珠都借故沒有喝下去,這是她決定在林府的最後一天,林府張燈結彩的,準備給綠波接生的婆子們都請到了府里來。
她冷眼看著,「林笙,沒有帶走你的孩子,是我對你最大的恩賜。」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表情再也不是那個女孩子了。
在江靈珠不告而別後,綠波生下一女嬰。順利登上正室的位置。那女嬰眉眼精致,深得林家上下寵溺。
綠波道︰「江家的產業多被你轉到林家名下,所剩的也不過是一個空殼,那丫頭只弱質女流,回去也沒用。過幾年,我在給你生個兒子,繼承家業,今生今世的在一起。」她抱著女兒依偎在林笙懷里。
林笙點頭,卻不知為何心中沉重,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他無數次在夢中見過靈珠,每次都被她陰狠的眼神驚醒,一身的冷汗。
綠波將嬰兒遞過去給他抱,他逗弄懷中嬰兒,心中的不安也漸漸散去。或許真得是自己想太多……
江府。
江靈珠望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對立于旁邊的四個老者吩咐,「時候已到,今夜悉數將產業收回。」
四個人點頭離去,嫣紅端著碗燕窩粥走進來,「小姐,你早該這樣,這是他們林家人應得的報應!」
她望想窗外不語。其實江家產業一直緊緊握在她手中。只不過是頂著林家的名頭而已。林笙空有滿腔抱負,卻著實不是一個經商的材料。這幾年來,一直是她暗中操控江家生意。
即便是當初,林笙的一舉一動不也是掌握在她手中。她又怎會不知林笙暗中和望君樓的綠波有染。她的沉默只是一種有限度的忍讓,卻被當成了可欺!
林笙,你既待我無情,我留情何用?
她驀地抬頭,眼中寒星,隱透狠絕。
只是一夕之間,林笙驚駭地發覺林家名下產業通通散去,各總號分號錢號等全部不听號令,各債權人也趁機紛紛上門,最後,竟資不抵債,將林家宅院抵了出去。
驀然間,听一老商家感嘆︰「江家小姐果然是他父親的女兒啊!這麼狠的手段一般人怎麼玩得過她!」
林笙抱頭痛哭,絕望悔恨如滔滔洪水傾瀉而下。
林家二老一時氣極攻心,竟雙雙離世。僅僅一夜,輝極一時的林家家破人亡,林笙帶著妻女逃到破漁村,忍饑挨餓,潦倒度日。
綠波忍受不了清苦日子,丟下襁褓中的女兒與他人私奔,卻不想半路被離湄高價買回,又僅以五兩的價值賣入軍營充當營妓。江靈珠掂著手中的銀錠,對她淺笑,「你看,你也就值五兩銀子而已。」
隨後將錢扔到臭水溝,不管身後被士兵強行拖進草叢淒厲大喊的綠波,優雅地離去。
半個月後綠波受盡折磨而死。
至于林笙,終是留過情,她狠不下心,可是心已成灰,怎能原諒?
于是任他在大門前長跪不起,經日曬雨淋也不為所動。只是,只是有時一覺醒來,她還是會想起多年前,她躲在屏風後偷看林笙時他的模樣,白衣勝雪,那麼好看的微笑,直直地探進她心中最里處,扎根,盤結。
她去留緣廟祈福。林笙見她出來。踉蹌地去扒車窗,苦苦哀求她原諒。天氣不錯,她淺笑,「當初,我愛你,信你。想與你生生世世。你可曾這般想過?」
「是,是,靈珠你原諒我,我也是這般想的。」林笙泣不成聲。
「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不曾愛我,不是因為我沒有美貌,也不是因為我不賢惠,是你的心里有鬼,你恨為何我們家比你富有,為何我榮華富貴你卻清貧半世,因此,每當你見到我都會想著是因為我的家世你才會有今天。我說的對不對?」靈珠淡淡道。
林笙听著,沒有回應。
「因此,你要報復我,所以你去找一個下賤的女子來羞辱我,你帶她回家,對她百般呵護,滿足她的任何要求,多半也是做給我看的。你想要我傷心,想讓我絕望,或、或者郁郁寡歡,這樣死了最好。可惜你錯了,我堂堂江靈珠會敗在一個青樓女子的手里?你們都不配!」靈珠道。
「江家的生意我從來都沒有放手,打理生意的老掌櫃都是爹爹一手培養起來的,你覺得他們是听我的吩咐還是你的呢?你的每一筆進賬,每一筆出賬都在我的眼皮底子下,你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材料,若不是我看著,江家的財產會被你敗了一半。」
「若是你真心待我,我會幫助你的,可是,你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你自恃博學多才心思敏捷,定比我這個女子強,可惜你又錯了。你說,你錯了那麼多,我還會原諒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