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浮生永夜涼 第一章 鳳凰車輦美人始來,只道當時是尋常

作者 ︰

蔚藍的天空,雪白的雲朵千姿百態地在天空里悠然地浮著。天空純淨得亦如很多年前,她在海邊醒來時見到的大海一樣,像一塊晶瑩剔透的玉。這是一種完全異于夜族和火族的感覺。

鳳凰車輦在進入風之都內鏡後,車速忽然變得緩慢。在鳳凰車輦的周邊開始出現五彩祥雲,慢而穩地行駛在風之都的大道上。

風之堡的東門外連接著風之都最繁華的街道——盛冉大道。大道平時繁榮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帶著閑適,一切都穩而不亂。在街道上采辦和購置物品,都好似人間仙境中漫步。你極少看到有人討價還價,因為這里的商品都是明碼實價,他們以一種藍色小花形狀的水晶材質的玲瓏浮雕為等價代換物,名為藍思。

而都民們平時都是按自願原則進獻藍思。所有藍思幾乎都用于建設風之都。是以風之都尤其是盛冉大道的周邊都是淺藍色和白色的小花點綴。輕木建築物都像是熟睡的孩子一樣伏在上。

這些小花據說是風王從風之都外的天之涯和海之角采集回來的水晶淚,加之王術中的最高秘術「風之永恆」而生的。這些花兒永不凋零,陽光燦爛時像水晶。夜晚來臨的時候卻像美人低垂的淚花。

「火族的熾女王派使者來了,你知道不?」

「怎麼會不知道,這可奇怪了,自從前任火王燃仙逝後,火族就再也沒有和我們風之都有交集。」

「听說這次的使者也就是禮物呢,她是只身一人來的。你們中有誰看到那場景了嗎?」。

「確實是這樣。我有幸看到她下火族的火鳳凰車攆,然後由我們的禮司帶領入宮。那鳳凰車輦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呢,在風之都里帶了這麼久,我幾都忘記世間有如此絢麗的色彩。五彩的祥雲漂浮在車輦的周身,猶如一只涅槃的鳳凰,傲視群雄。當車輦停下倆時,從車輦的左右兩邊自動卷起車簾,當我頭往里以往,卻沒有人,轉眼間她已經從車門外自動伸展開的紅毯走了下來。可讓人神奇的是,她並非身著一身火紅的裝束。听去過火族的嗄耶長老說火族上下都是紅的裝束,火族的民裝色是褐紅色的,王族以火紅色為尊。只有王才有特權選其他顏色。」

……

風之都的人都熱烈的討論著已有近百年無交際的火族怎麼突然派人來訪。

風之堡外的一片喧囂絲毫無法影響堡內的寂靜。一牆之隔,隔開了一個天地。多年以後她服下七日浮生,把心遺落在夜族,帶著決絕回到這里。

她始終忘不了這深深宮牆里的那一絲孤寂,那抹遺世而立的身影。究竟是這藍到哀傷的宮殿感染了他,還是他的孤獨暈染了整個深深宮殿?

一路上一位自稱是禮司的人帶領著他覲見風王。淵絮靜靜地跟在他後面走著,迎面有走來和禮司問好的人,但是他們都對淵絮的到來沒有任何好奇的表現。有的向她禮貌的一笑就各自忙各自的了,有的目不斜視禮節性的和禮司找招呼後就走開了,整個宮殿儼然有序。

風輕柔地吹拂過耳畔,她看到陽光下閃閃的蔚然小花,小花一直蔓延到一座水晶堆砌的拱門,拱門在守衛的人打開後,一條見不到的水晶大道隨著她們的走近,水晶愈發深沉。讓人有種忽而嚴肅的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風千薇坐在聖雅殿殿台中央的聖座上,俯視著有禮司帶領的淵絮一步步的上前來。

禮司在距殿台的第一層階梯的十步之遠處站定。

禮司風靈剛要開口啟奏他的王,卻見風遷薇袖子一揮。他恭敬地退到一邊,恭敬地靜候著。

「你就是熾女王送我的禮物?」他的左手手掌里握著一塊緋紅色的玉石把玩著,下顎輕輕一抬,象征性的一撇,似乎不是很感興趣,慵懶地開口。

「女王只是送我來考驗我能否擁有你的愛。我不認為禮物能做到。」

淵絮抬起頭,努力地看清這個目標任務,並用堅定的聲音不卑不亢地應答著。

自下了鳳凰輦車後,一路上,她就一直由風靈帶領,來到聖雅宮殿。在來的路上她都在計劃著怎樣引起風王的重視,盡快完成任務回去。

她環視了一下宮殿,這宮殿應該是議事之殿。可此宮殿非彼宮殿。夜淵的議會宮殿,玄夜殿一如夜族的其他建築物,都有夜色迷離的感覺,只是多了份聖神不容褻瀆的肅殺的感覺。

而熾女王的焰燃殿卻是火紅的詭異,讓人有種驚悚的壓迫感。可是風遷薇的殿卻甚是寬敞,最主要的是這殿的頂部盡是琉璃覆蓋的。屋檐四周竟然皆是一路上見到的那些蔚藍色小花,與天空連成一片。抬頭竟有種琉璃般若花的感覺。四周不知哪里來的暖暖風,吹拂著飄飄然的衣玦。而他的聖座竟然是千年寒玉制成的。絲絲寒氣在琉璃折射的陽光中卻似繞繞煙霧。

此時的他閑適地坐在聖座上,嘴角噙著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

因為陽光,又或是那遲遲不肯散去的霧,她無法看清他的容顏。可是當時這樣的一撇,就知他若非傾城之貌,也必定風華絕貌。

他對上淵絮的眼楮時,突然之間,殿里的氣氛變得異常沉默。突然他的嘴角擒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風靈,你可以下去了。」他輕啟薄如蟬翼的紅唇,如潺潺流水的音色穿過宮殿。冰涼卻讓人有如浴春風的感覺,這麼會有如此冰火兩重天的音色呢?

「熾倒是做了件好事。」他伸出一只修長的手,食指輕輕的彎曲兩下。「你不是物,那麼,告訴孤王你的名字。」

淵絮款款上前,他們注視彼此,目光交錯,誰都不曾先轉離視線。

「我是焰絮。」她在離他一步之遠的地方停住,開口。

「焰絮,這‘絮’字倒是很有本都的味道。」他眼眸涵笑的地看她。

眼前的他卻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感覺竟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悲愴。她有一種感覺,他們必定會有很深的糾紛。

「那麼你是本王的人了。」他起身往殿後屏風走去。

「我不是你的人,在我考驗未合格前,我還是我。」當然,考驗成功之後她也只能是夜淵的人。她在心里默念。

「愣著做什麼?」他一把拉起她的手。「不許爭扎。允你是自己的便是。」

風遷薇果真如外面人描述的一般,修長挺拔,白皙的皮膚。

淵絮自認識夜淵起,就覺得不可能存在其他勝過夜淵的男子。

無論是容貌還是才華。可是這個風王,初見已經給了他毫不遜色于夜淵的感覺。

她就這樣一邊驚訝于她的認識,一邊絲毫沒有任何排斥的被牽著。這是除了夜淵之外第一個男子牽著她的手呢。但她接受了這個任務前已經做好準備。

她打量著他,確實是「總一身白藍色的外衫。」他的臉型很漂亮,是那種女子都艷羨的鵝蛋形,下巴尖而不銳。脖子細而長,給人一種孤傲的感覺。

「看出什麼不同?」他笑,卻沒回首。

「他們說‘王極少笑,每次笑使人如浴春風。’」她有些窘迫,幸虧他沒回頭。

「我覺得你挺適合笑的。只是你的笑不似春風。」

「噢。」風遷薇沒有再開過口,再走了幾個庭院,穿過一片竹林,便到了一所院範。「進來,以後就是你的了。」

他以不容拒絕的口氣說道,然後放開她,徑直先推開門進去了。她突然發現這一路上沒注意怎麼來的。似乎也沒遇上什麼僕人。

「這里有人每天打掃的。」他突然停步,淵絮差點撞上他的背。

「孤時常來這散心。有時必要的小憩。」

淵絮對上他天空搬藍色的眸子,突然不自在地撇開。「你可以另選一處給我。」

「孤是在幫你,你不是要得到我的愛?」

「也對,近水樓台先得月。我懂,那麼謝謝風王。」

他走到石階處的一叢蔚藍色花前。搖了搖花中心石台上的風鈴。突然出現一名女子從後院迅速出現,她微微欠身用謙恭地態度喚了聲,「王。」

「眼前是焰絮小姐,以後住這。你來服侍她。黃昏前把本王小憩的念閣收拾好。」

「是,王。鈴敢問王是否將念閣旁的主屋收拾給王?」

「無需。」他看了她一眼,眼角沒有笑意,然後轉身離去。

「鈴恭送吾王。」鈴又是一個欠身。

淵絮狀似無意,隨後輕撫過眼前的蔚然小花,問她「風王住哪?」

「王平日無定處居住。一般在西邊的挽風範,東邊的冉風範,北邊的听風範。」

「南邊的呢?」

「這就是南邊。焰絮小姐所在的是音絕小範。小範以北百步有空中鏤園。王常去那,但一般不許他人進去。」

「這麼說他最喜歡空中鏤園?」

「鈴不知。樓園內有空中樓閣,王卻鮮少夜宿。太多度步來音絕小範。」

「嗯。鈴,你且忙。我想到小範他處看看。」

淵絮一邊隨處轉,一邊在心底盤算。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人道他隨和易處,似乎是這樣的,可是……

人道他大智,為何他國安排居心叵測的人住在他常常來往之處?他是自信自己可以掌握一切?

那麼風之泣該如何拿到手呢?風千薇似乎不輕易攻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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