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不知這幾日都在忙什麼呢?淵絮算了算也有七八日不見靜之來音絕小範了,于是一早就囑咐鈴不用為她準備午餐和晚餐,她要去靜之家中。
馬車抵達大長老府上的時候,她輕快地躍下馬車,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要是靜之知道她來了,可會歡喜雀躍?府上的看門小廝見了淵絮,趕緊上來熱情地問候,「小的敢問,可是焰絮小姐?」
「正是。你如何得知?」
「公子和小姐都說若是看到一個……」只見那小廝靦腆笑了一下,似乎是緩解尷尬又繼續道「看到一個跟我們風之都不一樣的美人一定是焰絮小姐,讓我等下人不可怠慢。」
「想不到靜之這般有心?等等,你家公子是誰?」淵絮突然反應過來,一絲疑惑浮上心頭。
那小廝滿臉不可置信,又不敢怠慢,立刻恭恭敬敬地說「府上公子是大祭司。」
「你說風辰若是靜之的哥哥?」
小廝見焰絮小姐一臉訝異,心里比她更是波濤洶涌。也只好唯唯諾諾地點頭說是。
「好了,你帶路吧。」
「焰絮小姐是找我家小姐,還是公子?」
淵絮見這小廝甚是可愛,打趣道「您說呢?」
「免‘您’,小姐您真是折煞小的了,應……應該是找小姐的。」看來小廝被自己嚇得不清,淵絮也不再開他玩笑,認真的跟著他走。
大長老府邸不愧是大長老府邸,這里面的布局清雅卻不失莊重。途徑之路,亭台軒榭無不缺少的。還沒到靜之的苑子里,已有一陣淡淡的藥香飄了出來,淵絮眉頭一皺,「你家小姐可是病了?」
「焰絮小姐莫急,我家小姐的院子里種了好些藥草。五長老時常和小姐研究這些藥草的。」這話剛落,就見里面傳出一和藹老人的爽朗大笑,「哈哈哈,你這丫頭,可差點把這院子燒去!」
淵絮讓小廝下去,自己進入可以給他們個驚喜。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你叫什麼?」
「小,小的風梓……」
「瘋子?」淵絮忍不住笑了出來。
卻見那小廝急得一臉通紅,「是‘榮歸夸梓里’的梓。」
「好吧,風梓,勞你帶路了。」
風梓本該覺得心中氣惱,卻又怎樣都氣不起來。眼前的小姐明眸皓齒,巧笑言兮。剛剛又出言感謝了他,他實在是無法生氣。
淵絮一進院子就看見五長老手中執著一把扇子,坐在木凳子上,在他的腳邊是一堆燃燒的柴火,上面有一藥爐罐子。此刻的靜之正端著一盆清水向他走去。
五長老眼尖,先看到淵絮。兩眼瞪大,雙眸帶笑,大聲道,「哪來的毛丫頭!」
靜之好奇地轉過頭,一見是淵絮,欲來招呼她。那頭五長老卻大喊,「糊涂,糊涂,還不快來添水!」
靜之忽想起什麼似的,趕緊疾步上前,把水往罐子里倒去。只听見「嗤……」的一聲,罐子隱隱作響。
淵絮好生好奇,走進一看,原來罐子里的草藥燒的通黑,罐子壁上也黑了一片。靜之好不尷尬地撫了撫額頭。
五長老打趣道,「你莫瞧這丫頭,平日里一副穩重的樣子。時常說幫爺爺看火,結果跑到一旁研究起醫書後,往往就渾然不覺這邊還煮著藥呢。她初學醫時,我府上的煮藥廚房都讓她給燒了!」
淵絮听著加上五長老聲情並茂地說著,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的。靜之羞紅了臉,「爺爺,您這樣可不行。總是拿這件事取笑靜之。靜之那時還小,您大人有大量,怎麼就這事念念不忘呢?這下可好,啊絮都笑話我了。」
淵絮急忙寬慰說,「其實我以前也調皮得很,有一次在姥姥府上做客,趁著姥姥不在,我把她老最喜歡的酒釀硬是給搬了出來,原想偷偷喝一小口,就放回原地的。誰知,卻因為做賊心虛,有小貓在外面叫,我以為是姥姥,結果一整壇子打翻了。」
「焰絮丫頭,你真不厚道,上次到我府上做客時,可沒見你這麼熟絡健談的,拘謹客氣得緊呢。」五長老撅著嘴,做出一副非常不滿的樣子。
淵絮有些不好意思,想說寫什麼。靜之卻一把牽起淵絮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去,一邊回頭說,「您都一把年紀了,還倚老賣老哎……走,咱們不理這老頑童。」
靜之告訴她,最近她都在忙著收草藥,配藥中。畢竟兩月後就走了。
「辰若怎麼是你哥哥?好你個靜之,都不跟我說。」
「好阿絮,這事原是怨不得我的。我看風頌節那夜,哥哥與你甚是熟絡,以為你早就知道的。你一直沒主動提他,我也不好說哥哥些什麼。再說哥哥與我也不是很親厚。以前跟著王、公主和哥哥學習樂理知識時,比較常在一起。後來年紀稍長就和煦爺爺一起走南闖北去。行醫濟世是我畢生的夢想呢!」
靜之這麼說,淵絮也覺得是自己不是了,遂問道,「那他現在可在府上?」
「這就不得而知了,哥哥越長大越讓人看不懂,他不喜歡和我談他個人的私事。我反倒輕松,在這院子里自得其樂呢。我們不說給他。上次你不是問我在巫族時遇到的那個婦人與小孩麼?」
靜之跟淵絮說的正開心時,見長老一手抓著一小把花,一手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淵絮聞了這香氣,感到一絲熟悉,往長老手中仔細一看,竟然是綠鳶。
待五長老坐定後,淵絮好奇地問︰「煦爺爺,這花還能入藥?」
「咦,你這丫頭也知道這花,難得難得啊。不急,等爺爺給你一一道來。」他把手心的花一攤,說道「最近城郊有一戶人家在外做生意發財了,不知從哪里得了宮中貢品的‘雪凝香’。偏偏,他家周圍種滿了這花。這下可好,這花一遇到這香,就會生成一種毒氣,排放出來。一天兩天,倒也沒什麼事,可是要是有半月,這毒氣入了肺可不得了。這廂發現得早真是萬幸呢。」
「這花居然有這樣禁忌,我十天前剛在惜花節上把這花獻給了扇芙公主呢。」淵絮這話剛說完,靜之的臉就慘白了,她道「你說什麼,你把這花獻給了公主?」
淵絮猶豫著點了點頭,長老也是疑惑地看著靜之。靜之正欲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風閱內官卻像一陣疾風一樣的出現了,「傳王口諭——」幾個人驚得立即起身,準備跪候接旨。
風閱一把攔著他們,帶著焦急地說,「五長老還請你速速進宮。扇芙公主中毒了,病危中。」五長老一臉震驚,又見風閱轉頭看向淵絮,「焰絮小姐,下官找你好久了,王宣你覲見。」
淵絮和五長老瞬間就明白了——公主平日里用的香,竟然是——雪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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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芙公主為什麼會中毒呢?預知詳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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