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浮生永夜涼 第十七章 惜花節上群芳斗,贏了虛名輸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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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絮跟在五長老的身後,急急忙忙地上了皇家馬車,馬車以迅雷之速,奔馳著行駛向風之堡宮內。一路上,五長老表情甚是凝重,卻不忘在對上淵絮眼楮的時候露出和藹而又讓人放心的神色。她知他在安撫她,寬慰她。遂被馬車顛簸難受的她也作出一臉無事的笑容。

靜之在她們離開前,也聞聲地說,「阿絮,你放心。一定沒事,煦爺爺的醫術可好了。」

她在腦海里思量這幾天發生過的事情,只兩件最為記憶深刻——她的思緒倒流回花惜節前後。

花惜節對于風之都的女子而言是一年一度中的重大節日,在年末舉行。花惜節由風之都身份最高貴的女子主持,在扇芙公主未出閣的時候都是由她負責的,而在她出嫁之後由大長老夫人負責主持。如今公主不知為何回來了,自然交回扇芙公主籌辦主持。而地點還是設在風之堡中公主府的尚華廳。

尚華廳,賞花廳也。淵絮在鈴的帶領下來到此刻已經是熱鬧非凡的尚華廳。前幾日收到傳音神女風潯幽送來的請柬後,她就忙著尋覓一種特別的花。

鈴說,每年花惜節,都會從眾多有身份的女子中隨機抽選出二十名。而每個收到邀請函的女子都被認定花神選中的,她們必須精心地選出自認為最好的花,在花惜節日獻上給本都最為尊貴的女人,並由其親自選出最為滿意的花。而獻花的主人則可以許一可以實現的願望,並且成為新一屆的花神在盛冉街道上接受萬人朝拜。

焰絮成了稀有名額中的一個,她不知是喜還是憂。女人的戰場,既然來了風之都就一定免不了。贏得漂亮才是她應該去做的。是以這幾日她都不在音絕小範內,而是四處奔波去找她認為最適合的花。

後來在郊外的花農那邊看到一片連綿的白綠色花海。老伯伯告訴她,「姑娘,一看你非富即貴。這花在鄉野山村之間是常見的,並不值錢,你要的話,老農送你幾株也是可以的。這花確實漂亮,卻只談得上‘小家碧玉’,哪里能比得上牡丹、芍藥等富貴之花。」

「伯伯種這滿地花,也是懂得的——環肥燕瘦,各有所好。富貴之花天天瞧著也不過爾爾。色彩鮮艷奪目反而失了清新,不宜久久觀賞。不如這花,我瞧著它們和藍思花一樣悅目。」

花農伯伯笑了笑不可置否。遂,送了幾株開得最為絢麗花給她。「姑娘原是惜花人啊!」

她謝過花農伯伯後,又精心挑選了一個成色相當好的白玉花盆,將花移入其中。伯伯說這花沒有什麼名字,不過是山野小花。她看著歡喜,遂為之取了一個名字,「綠鳶」。

鈴看了每個小姐身邊的花,非富即貴,色彩絢爛奪目。有些擔憂地問道,「小姐,您這花雖是清新月兌俗,卻不及那些花兒艷麗。您不怕這花落選嗎?」。

淵絮淡笑不語,只是看著附近的女子各自夸對方選的花美艷動人。這時,只見風二小姐風琴月從外婀娜多姿地走進來,還一邊吆喝著,「給我小心點,這花我好不容易托人從水國帶回來的,要是弄壞了,仔細你們的皮!」

那花繽紛艷麗,名為郁金香,在風之都也是有的,美則美矣,卻不知水國帶回來的有何不同。

經過淵絮身邊的時候,她囑咐眾人,「把花放在那兒,對,最醒目的地方。」然後,轉過來看了一眼淵絮,冷笑道,「這不是焰絮小姐和鈴女官麼?這什麼花,這麼寒酸。是我風琴月孤陋寡聞,還是你們火族的女人,不屑尊重我風之都的文化習俗?」

「這花可有名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忽然一女子插話進來。

風琴月並沒有回頭看誰,繼而道「是誰這般沒眼光?」

「風二小姐的眼光比之本宮當如何?」扇芙公主冷笑。

風琴月猛地轉了過來,嚇得直接跪地,兩手揉捻著裙裾,惴惴不安。扇芙公主在眾人的福身中,邁著盈盈步子,漫不經心地走到主人位子,款款坐下。

她縴縴玉手一抬,大家都噤聲危坐好。扇芙公主慢慢地勾起一抹冷笑,搖曳的燭火映襯下,那笑似乎愈演愈烈,濃烈且妖嬈。

她一手覆在另一只手上,甚是愉快地欣賞剛用鳳梨仙蔻丹染過的色彩艷麗的指甲。她甚是溫柔地一呵,「本宮覺得這天氣甚熱,地板上反而涼快,風二小姐?」

風琴月立刻又跪了下去,「公主,是琴月錯了。琴月不知是您,若是知道定不會如此……皇天後土可鑒!」

「你這是做什麼,二長老知道了,可會埋怨本宮虧待于你風二小姐的。」

「不不不,是琴月的錯,爺爺他定不敢偏袒琴月。」風琴月心中的恨早就不是一兩日了,只是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她素來不喜歡這公主,奈何公主卻是先王的掌上明珠,心頭肉。公主從小冰冷,喜怒無常。她風琴月得罪不起!

夜間的風吹拂著,一陣陣香氣縈繞身邊。扇芙公主神色似有厭惡,隨手揮了一下,讓她起來。之後便依次走到各位女子的面前欣賞大家帶來的花。

當走到淵絮前時,她用依舊清涼的聲音問,「此花可有名字?」

「此花本為山間小花,焰絮以為它們汲天地之精華長大,雖比不得眾位小姐所覓得的花,卻也有一番韻味。我給它取名為‘綠鳶’。」

淵絮見扇芙公主只是點點頭,轉身向旁邊的小姐走去了,實在讓人猜不出她是否滿意。

這樣的筵席,為女子而設,忠女子之事。扇芙公主一輪鑒賞下來,就回到席位上,幾句客套話後,就有樂師吹拉彈唱,歌舞上演。席間也各自聊開了,女子們的地方無一不是圍繞著男子的話題而展開的。

她甚是無聊地和鈴說著話,甚至想到了她的小知是不是想她了。幸虧素來有冰美人的扇芙公主早早就結束了聚會,打發眾人回去。

只她身邊的風潯幽和另一個喚作「風陶子」的內官,留了句話——「公主說,大家的心意她懂得的,回去後會仔細欣賞。等選出下一屆花神後,會昭告天下。請各位小姐稍安勿躁,敬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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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淵絮的初吻會被人奪去哦,聰明的各位想一想與惜花節引起的扇芙公主中毒有關,那個男子會是誰?

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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