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浮生永夜涼 二十四章 人間自是有情痴,有人歡喜有人愁

作者 ︰

兩日之後巫族的人就在風之都人們地觀摩下來到風之堡。為表示歡迎,夜晚在宮中設宴。

風遷薇坐在正中央,而她的左手邊坐著的是扇芙公主,右手邊坐著的是淵絮。這樣的安排在長老們、祭司和大臣們看來是不妥的,卻也不敢妄加評論。

待宴席開始後,巫族的使者單膝跪下,手中一盒子里面用緞子包裹著一對晶瑩剔透的美玉。那男子一身褐色袍子,臉頰兩邊是及腰的美髯,眉毛濃黑,雙目炯炯有神。

听鈴說這次來的使者比較特殊。有巫族的二皇子子和擁護大皇子的巫族第一謀士。看著年齡與著裝,想來就是那第一謀士——巫博嵩。

「巫博嵩代表吾王向風王獻上藍田美玉一對,願風王笑納。」他的聲音渾厚有力,讓人感到豪邁非凡。

「巫王真是有心了。來人賜美酒一杯」風遷薇微笑,仿佛讓人感到微風拂過清池,吹皺一波春水。

「謝風王。」那謀士站起來,淵絮方覺得這男子感覺不同。怎麼個不同法呢,一般謀士都偏文弱,眼前的男子身材頎長近乎九尺,指骨分明似乎臂力非凡。

那謀士似乎感應到有人盯著他,遂轉過頭來,看到一臉嬌笑,眼神纏綿流連在風王身上的女子。他知那個就是火族使女,心中想起這次主上說得話——此女子必為風王的軟肋,你須制造些事情讓風遷薇陷入困境。如此才能完成本皇子與他的協定。

巫博嵩在心中暗自思量,掀起下衣擺落座。接過風王的美酒,一臉深思之色。

席間鶯鶯燕燕,絲竹管弦悅撩人。風遷薇看向右手邊的淵絮,見她一直保持著讓人迷惑的嬌笑,在對上他的時候,她舉起手中的夜光杯朝他一舉。他的心忽然一動,也舉起美酒一飲而盡。

「今夜,絮兒很漂亮。」風遷薇不自覺地就開口說出這樣一句話。淵絮听在心里,似乎有一片火掠過,臉上更是酡紅一片。那日她欲借游戲探听他內心呢之事,但因風天官在場也不方便直奔主題。盡興時也顧不上游戲規則,都喝了起來。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擦邊了些,可惜自己卻先醉了過去。

那個時候她一臉迷離醉倒在他的懷里,她仍在心中嘀咕為何老天如此眷戀他,風天官也醉了,唯獨他千杯不醉。他一臉邪笑,伏在她的耳邊,熱氣噴薄在她的臉頰。他在她耳邊說——還說自己千杯不醉呢。先入為主也罷,後來者居上也罷。不管你心中住著的是誰,最終我都會是你歸宿。

「風王,巫俟听說幾日後是風之都的愛神節。不知可否請風禮司為我等講解一番?」巫族二皇子此刻在座上一臉向往地說著。

「有何不可?靈禮司?」風遷薇收回在淵絮身上的眼光,示意風靈禮司解說。

風靈謙恭地向風王作揖後,轉向巫俟皇子。「愛神節原是還願節,顧名思義,還願。但還的不是自己的願,而是由男子來還女子的願。這個節日跟月前的花惜節是有關系的。花惜節中中選的二十名女子為花神選中的有福之女。除了選出的花神在愛神節日游街接受眾女子的膜拜之外,剩余的十九個女子與其他有身份的小姐可在宮中燃放寫上願望的孔明燈。有宮中男子以箭射之,由射落的男子來實現孔明燈上的願望。」

「有趣得緊,那要是燈上的願望難以實現呢?」

「射落之人可與孔明燈主人相商改為其他力所能及的事。也可以請其他人代為執行。」

「那要是一盞燈由幾個人同時射中呢?」

「由燈主人自己選擇為自己實現願望的人。」

「有勞風靈禮司了。風王,不知巫俟可有幸加入為佳人實現願望的隊伍?」巫俟雖不及風遷薇來得俊美尤物,卻也是風度翩翩俊朗非凡。席上僅有的幾個女子竊竊私語,似乎為他能加入的事芳心暗涌。

「巫俟皇子若能加入,自然是我都女子的福氣了。」風遷薇偏頭看見一直喝著酒的淵絮。他袖子一揮,酒杯就到了他的手心。

淵絮一臉惱意中帶著絲絲茫然地看他。「孤的酒不是被你這樣糟蹋的。不許喝了。」

淵絮似乎懂了什麼,莞爾一笑。在心中傳音給他,「風王竟這般小氣?不過是幾壇子的酒罷了,改日我送你幾壇我親手釀的果酒,一般人我可是不給的哦。」

風遷薇一臉和煦,「絮兒這麼饞,孤可養不起。」

見她秀氣的眉毛一皺,「那我就在孔明燈上寫——良田數十畝,房屋白許座者,于我如浮雲。美酒千壇者,焰絮以身相許之。到時候還怕沒人養麼?風之都人可富足得緊。」花惜節後扇芙公主中毒了,綠鳶就被更替為風二小姐選的郁金香。花神自然就是風琴月了。

風遷薇听了,心情大好,對著席間之人道,「各愛卿,巫族使者家中可有美酒千壇?」

大家不明所以,以為風王想尋覓好酒。有人道「王可是要好酒,千壇何難,臣萬壇都可為王搬來。」

淵絮見說話的人萬分豪邁只是年齡已過半百。風遷薇邪魅地看著她,紅唇輕啟。焰絮讀懂他在說——「跟了他,下半生醉生夢死可願?」

焰絮在心中鞭笞他,卻一臉嬌笑,「焰絮自以為美男當前,美酒也遜色萬分。風王的愛才是焰絮所求。」

「你倒是沒忘記熾交給你的任務。好生記住!」風遷薇冷哼一聲,不再看她,一臉萬分享受地和席間人暢飲。

焰絮起身向外面走去。靈犀河畔的風徐徐,她漫無目的地走在河岸邊。水中藍蓮花搖曳生姿,下游處有一假山。她往那里走去,靠近假山之時,听得一男子和女子的交談從假山的另一邊傳來。淵絮原先打算轉身去玩其他地方。卻听得一女子的聲音如夜里一現的曇花落地的聲音,好听之余卻是她極為熟悉的人。

「靜之,你可好?」這聲音……是那巫族二皇子的聲音。

「挺好的,你呢?身子好些了麼?」

「你的醫術還用懷疑麼?」巫俟借著月光緊緊地盯著眼前如仙子般遠塵女子。皇子奪嫡的路向來不好走,他不欲害人卻遭到皇兄派來的人的毒手,若不是眼前女子,只怕自己已經喪命黃泉。她照顧了他整整兩月余,他早就愛上眼前的佳人。她並不是國色天香,至多是小家碧玉。卻有股遠離塵世的月兌俗氣質。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探索她,更進一步地探索她。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這里麼?」

靜之何嘗不懂眼前男子的心思,只是她的心早就給了宴會廳中高高在上的天資男子。即使她知道這一切如夢幻泡影,遙不可及。她內心苦澀又如何,若是放下如此簡單,她也不至于治療過成百上前害相思的女子。更何況她還有從小的夢想行醫濟世,怎能入了深深宮門。

「二皇子來,自然是為了巫族。」靜之不看他,一臉幽幽地望著靈犀湖。

巫俟激動地攬住她的雙臂,「靜之,你該是知道的我並不屑那張權力之椅。我來這兒並非為了聯合風王。我來這兒是為了你,為了你靜之!」

靜之掙扎著,手臂上傳來對方的灼熱的手掌溫度還有陣陣疼痛。

「何必偏戀一簾幽夢?靜之不過是萬千女子之一罷了。」靜之掙扎不過,也放棄了,臉色略有些戚戚地看著巫俟。這話也是對著自己說的。

「靜之,我知你還不能接受我,總有一天我相信你會心甘情願的。我會等你的。」巫俟眼中閃過一絲受傷,放開了她。

「……」沉默之中。淵絮頓覺原來世上所有人多逃離不了感情的漩渦。連靜之這樣神仙般的女子也不能避免。自己呢?

她悄悄地施展靜術離開假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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