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鈴聲驚醒的那兩個人,木訥地望向我。「快起來了!」我說著。
吃完早飯過後,我們就出發了。向著瑤麓瑤寨出發。我們先是到了茂蘭鎮,又轉車才到瑤麓。下了車,是群山環繞的景象。那里面,是瑤寨。
「啊,又是好好的空氣。」劉曉柳仰天說著。
汪鍵看了看周圍,說︰「該往哪兒走呢?」
「這邊吧,不確定,反正里面應該就是了,」程峰向另一邊走著,「要進山里嗎?」。
「好像說是群山環繞的,應該在里面。」我提示著。
我們向著山那邊進發,就扎進林子里了。「這個……貌似出來的時候,沒帶指南針……」汪鍵嘆口氣。
「指南針怎麼用?向著南走?瑤寨又不一定在現在這里的南邊。」劉曉柳疑惑地說。
我沒有說多少話,感覺有一點不舒服,頭很沉,把連衣的帽子拉到頭上了。程峰見我悶著,直接拉著帽子的那兩根帶子往前走。「誒誒,」我半笑著,「干甚呢?」
「我勒個前頭走啊,你那個後頭在干啥呢,」程峰帶有一種迷茫之感,「我們是不是膽子太大了,莫名其妙地直接就進來了,出不去怎麼辦?」
「我們都是2b青年嗎?傻了吧唧的,還以為是探險鬧著玩的,一頭栽進來,這什麼鳥林子!」汪鍵東張西望,覺得哪里都一樣。
我沒心思听他們糾結,想到旁邊去看看。以為踩在了樹根上,結果一踩空,大腦一蒙,身體就往下滾,很尖的聲音像是鄭暇的︰「林千——」……等反應過來,我渾身都很痛,被樹撞得內髒都糾結了,手好像還折到了,頭發現在肯定很惡心。「林千——」一群人的聲音。我喘了口氣,喊著︰「我在這兒!」
「這兒是哪兒?」汪鍵問著,「我們怎麼下來啊?」
「林千,你別動喔。」程峰的聲音逐漸小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想必是他們下來了。果真,不過程峰貌似是跌下來的,速度很快,我連忙扶住了他,沖力太大,我反而被他給壓倒了。腦門後,很近的距離,有很清楚的窸窣聲,覺得頭皮發麻。
「小心!」程峰抓著我滾到另一邊,把我給拽起來了。我回過頭,是蛇,還是兩只。突然一驚,不會是我剛才打擾它們那什麼了吧。第一個反應快跑,程峰也喊著︰「快跑!」我們倆個趕緊向前沖,在這密林里跑實在是艱難,雙腳都似乎麻痹了,我跌跌撞撞地跑著,猛一個坑,我又踩空,把腿抽起來趕緊跑。看見程峰的影子,他像是跑不動了。我回頭看著,一片綠色,什麼也找不到。我扶著樹干剛踹了口氣,又有一種恐懼在我心頭。我跑到程峰那邊,剛巧看見一條蛇弓起背來,隨手抄起一塊大東西砸過去,程峰趕緊回頭看著我,驚魂未定。沒想到這蛇竟這麼窮追不舍。
趕緊再跑,我拉著程峰的手臂,往不知道什麼方向沖著。程峰猛地一跌,我順勢被前面的某個東西再一絆。兩人直摔得七葷八素。「呼呼……」程峰艱難地說,「我實在跑不動了。」誰說不是呢,我覺得力氣都被榨干了。「好像那蛇沒跟上來。」我的喉嚨干的都嘶啞了,環視著周圍,目測正常。我把背包打開,拿出了水,程峰也去翻他的包。
休息了好一會兒,我們沒有放松警惕,時不時地四周望著。然後我們吃了點東西,壓縮餅干從網上買來的,根本不飽肚子。又吃了點巧克力,這巧克力已經畸形了。我緩緩站了起來,說︰「他們呢?」
「我剛剛下來的時候,莫名地踩空了,」程峰斷斷續續地說著,「所以控制不住平衡就沖了下來,他們在後面也準備下來,我速度太快。然後我們就悲劇地被蛇追了。」
「那現在該做什麼,這是什麼鬼地方?」我嘆了嘆氣。
程峰也起身了,說︰「走吧,也許運氣好能踫到他們。」我知道他這只是鼓舞,我還是跟著他往不知何處的地方走著。
我們走了很久,我喪氣地說︰「會不會越走越遠了?」
「不會的。」程峰說這話時也沒有底氣。
「我們不會就在這里過夜吧?」我一下子震驚了。
程峰無奈地看著我。我們走得很慢,也很仔細地看著前方有沒有什麼不良情況。我看見那邊有一些紅紅的果子。「那個是什麼?在野外,我就是一文盲。」我指著那邊。
「說不能你是色盲。誒,這個!」程峰看著那長得像野莓的果子,「這是刺泡,也叫刺莓。」
「能吃嗎?」。我比較關心這個。突然想吃。
「洗了以後,應該能。」程峰不確定地說。
我摘下了一兩顆,用一小點礦泉水洗了下。這看著像是能吃,我好像在那里听說過什麼野外求生吃啥果子的。我淡定地輕咬了一口,酸酸的,帶有一點甜。
「怎麼樣?沒事吧?」程峰擔憂地問著。
「味道挺好的啊,野生的就是原汁原味。」我又摘了幾顆。
「市場上有賣這個的?有的也就只有原汁原味了。」程峰笑著。我遞給他幾顆,他也吃著。
我搜出放在包里的手機,然後打開。「這里應該不會有信號的。」程峰無奈地說。我打開手機,的確沒信號,但是開著就開著吧。我看了看天,天色快暗了,我們在這里迂折了好幾個小時。「真的要在這深山老林的過夜?」我心里有點發毛。
程峰苦笑著︰「能怎麼辦?」漫長艱辛地呆在這兒。天色也快黑了,我有一點困。程峰問︰「困了?那你先睡吧。」
「那你呢,我不睡。我覺得有什麼事兒,還是兩個人比較好。」我皮笑肉不笑地說。
在這樣的林子里,又不方便打手電筒(你是要吸引更多的不明生物嗎)。
黑暗中,僅存的微光,不點路,只點心。
林子里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我們警覺萬分,我們早已是草木皆兵了。
程峰望著我,突然把手放到我的額頭上。「怎麼了。」我略微一躲,他的手還是踫到了我。「你發燒了。」程峰著急地說著,從包里翻出藥片,讓我吃掉。我听了他的,吃了藥。突然,有一陣聲音。我趕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