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過去，他們說是閑的淡騰來看看團服——「你剛剛在干嗎？」。程峰問著。
「參加婚禮。」
「啊？誰的？你的？」汪鍵驚訝地問著。
「我哥的。」
「那你怎麼過來了。」
「有沒有我都一樣。」
我們挑了四個款式，每人四件。程峰老樣子紅色，我拿的是咖啡色，蘇雨生是深紫，汪鍵是深綠。一件是襯衣，一件是帽衫，還有短袖，另一件是休閑風衣。我們買的很速度，汪鍵不解地說︰「買衣服很簡單啊，真不知道那些女生為毛要逛那麼久。」
「你變成女的不就知道了。」蘇雨生扶扶鏡，笑著說道。
「你也如此嘴欠了。」汪鍵咧嘴道。
「我們在杭州大約玩多久？」我問著。
程峰搖了搖頭︰「你們想玩多久？」
「冬天可以看斷橋殘雪。」我又說著。
「啊？那我們難不成呆到冬天？」汪鍵不可思議地說著。
「挺好的。」蘇雨生的話和聲音可以讓人安靜，只是每次別人剛剛認真听他說著，他就沒話說了。
程峰說︰「我們可以嘗試在那邊住一段時間。」
「這次就我們四個人嗎？」。汪鍵問。
「對了，劉曉柳要帶一個她的死黨來。我跟她說去杭州，她們同意了。」程峰突然想起來還有劉曉柳。
我回到公寓，第二天醒來，就看見看見哥在那里坐著，嚇我一跳︰「哥，你什麼時候跑來了？」哥回頭看了我一眼，微微笑著︰「沒地方可去。」我有點無語︰「你不陪嫂子你要干嘛，家里，還有公司你哪兒不能去啊？」
哥嘆了口氣，凝重地走到窗前，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卻是那樣的蒼白無力。他一字一頓地說︰「傻仟，是不是我很久沒有這樣叫你了。」
「對啊，」我回憶起了小學、初中還有高中的時候，「自從你放棄考大學，來接這攤子事後，就不再像以前一樣，或許說，你心旁真的沒東西了。」
「跟我去個地方！」哥拉我起床。
「我還沒穿好衣服呢。」我慢悠悠地爬起來。
哥是開車來的，竟一路開到了黃浦江。迎面的風很舒服，哥走到黃浦江邊上，像是走了神。我說著︰「你這是要跳江？」
「我死了，誰來養你？」哥看著我，嚴肅地說著。
「說不定是當初在媽肚子里你踹了我一腳，先跑出來了，」我調侃著，「不然，就是我養你了。」
「你這輩子注定是無所事事，每月收錢就行了。」哥望著江上的漣漪。
「你唯一不變的，就是霸道。」我撇了下嘴。
「唯一不變的？」哥慘淡地笑笑，「還真是唯一不變的。」
「我開始堅定你有雙重人格了。」我漸漸發現也許他的世界注定要這樣「兩面三刀」。
「每個人都不會只有一種性格，另一面也許被隱匿起來或是並沒有表現出來，在特定的人或是環境下都會看到不同的一面。哪怕有時候那一面只是裝出來的，還是有很多偽面沒被摘下來。什麼都摘下來後，就什麼都沒了。因為你的心暴露在了外面，錯位地死去。」哥笑了笑，冷冷地說著。
手機響，哥接了電話，面無表情聲卻有情︰「我很快就回來了，給你買了早餐，閉上眼楮小憩一會兒，我馬上出現。」听得出來，他們新婚幸福。我心里蠻高興的，這里都好，我也可以好好地去杭州了。車速很快，我們在半路上買了早餐，哥要我一起去他那兒。「初仟也在啊。」嫂子看了我一眼。
「嗯。」一種家的感覺。我平緩一下情感，低著頭。
「怎麼？不舒服？」嫂子看著我問著。
「沒事。」我掰著手指，要是爸媽還在，明天就是他們二十五年結婚紀念日了。「後天……」我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
「嗯？」
「後天我去杭州。估計要呆很久。」
「多久。」
「不知道。」
「那你還說。」
「嫂子，你得改改某人的臭毛病。」
「你說誰啊？」哥反問著。
「說的就是你。」
「夠了，好好吃你的東西。」
我擦了擦嘴，說︰「我走了。」「初仟，常來啊。」嫂子笑著說。
出發前一天，咖啡廳會面。劉曉柳帶了她的閨蜜，叫黎琳。一覺過，等到下午三點集合，買票什麼的要自己負責。所以我們的座位有時候不在一起。杭州很近，到了，我們先進了一家旅館。
「我們在這里呆多久啊？」黎琳很好相處，很開朗。
「看雪天。」我側著頭傻傻地說。
「好啊，我們可以在這里過年，很好玩呢。」黎琳扭頭看著程峰，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程峰笑了笑，說︰「嗯。」
「晚上閑著沒事，我們去嗨歌吧。」黎琳的提議我們一致通過。
蘇雨生對這里很熟，他帶我們去了ktv。這里還真是嘈雜得很，「你們唱什麼？」黎琳問著。
「你們女生唱吧。」汪鍵拉著蘇雨生坐了下來，他們輕聲談論著。
「這兩個家伙在搞什麼，」程峰看著我嘀咕著，「你要唱什麼歌？」
我搖了搖頭，也坐下來，听著劉曉柳和黎琳很嗨地唱著。一曲結束，又一曲，只有我和程峰傻笑著。她們唱了又唱，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了，硬要我和程峰去唱一首。「你們會唱什麼？」黎琳和劉曉柳在那邊一個勁地問著。我搖了搖頭。程峰也只是半笑著。「你們兩個上去！」還是黎琳下了死命令。自從從學校出來，這種女生霸氣風就很少見了。
「嗯。」程峰把我硬拽起來。
「你死還要拉我這個墊背的。」我嘟囔著。
是女生點的一首歌《high歌》，我和程峰就完全傻了吧唧地在哪兒，看著對方誰先唱。「唱啊！」黎琳笑著。
「哎呀，」我不滿地撇撇嘴，「不會唱。」
「那換吧，換《如果當時》。」黎琳說著。
「為什麼偏偏這首我會唱。」程峰抱怨著。
「我也會唱，我覺得這就是前女友十大金曲之一，分手那天，她的手機鈴聲就是這首。」我苦笑了下。
開口的確很僵硬，加上有兩女的狂笑，我和程峰像是被耍了一般唱完了，後來才發現汪鍵和蘇雨生驚異地看著我們，一臉噴血樣。「夠了。」我淡定不能。
「你們兩個女的，就不能積點口德嗎，口德都被你們笑掉了。」程峰一坐下。
「很有感覺呢。」劉曉柳極度興奮地說著。
折騰了一晚上，我們一直睡到天明。第二天爬起來，我們準備出去找房子，要待幾個月，總不能天天在旅館住。我們一共六個人分三組去找合適的房子。
「這種信任來自哪里？」蘇雨生的眼楮，似乎剩下蒼白。他這麼問的時候，我們都嚇了一跳。蘇雨生微微一笑︰「我們本來就不認識，現在又要住在一起，大家看上去都彼此信任，不知道這是最真實的真實，還是最不真實的不真實。」
汪鍵看著蘇雨生說，「大家都是一個團隊，可能你和黎琳都是剛來的。在前一次的旅游中，我們幾個真的很傻，都迷路在一個林子里了，那一次才發現，信任是最真實的真實。就看你願不願意把真實交給我……們。」
我很不人道地破壞了這饒舌的氣氛︰「你兩個什麼時候這麼文藝範了？什麼最真實的真實，不真實的不真實。我凌亂了。」
「我也凌亂了。」程峰表態。
「好凌亂。」兩女的保持一致語氣。
蘇雨生笑著︰「我只是問一下，看來，這個團隊我真的沒加錯。我們該辦正事了，走吧。」他和汪鍵一起往另一頭去找了。
「我們也走吧。」程峰看著我說。我們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問了幾個房地產的租屋情況，都不太大，至少也得三四間房間。「好無聊。」我抱怨著。
「我們在國慶後來，真是明智的選擇，人少多了。我們吃點東西吧。」程峰看著我笑著說。
「嗯。」我點點頭，還真是餓了。
程峰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我很快就听見了汪鍵的咆哮聲︰「我草！……」程峰掛了電話，拉著我就攔下一輛的士，「怎麼了？」我著急地問著。
「出事了！那邊很混亂，完了完了，這怎麼搞的啊！」程峰不知所措地握緊了拳頭。
我們下了車，到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在哪兒啊？」我急急躁躁地問。
「我怎麼知道，他手機貌似飛了出去，然後就一陣嘈雜，突然掛掉。他們倆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希望沒事。」程峰帶著我找來找去。我沒心情往周圍看來看去，只是那樣跟著程峰跑著。
「他只說是這條街附近，到底他媽的在哪兒！」程峰吼著。
一陣聲音，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