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七集
路千尋!李世民在心里將這個名字念了幾十遍。
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子,不願意如何人走進她的世界,對每個陌生人都退避三舍,卻又很熱情,她視乎很害怕和他扯上關系,他自問不論品格還是家室都是上等!
可是是什麼原因讓她對自己總是不冷不熱,不溫不火的以禮相待?
三天之後衣服終于做好了,我教小麥用十字繡的針法繡外衣上的牡丹,這樣的繡法在這里我還不曾想過,那時李世民說要獨一無二我才想起來。
小麥說李夫人夸這個針法很特別,正反一樣,很是喜歡,還給了賞錢,我便也放下心來,這樣很好!至少不用和李世民再有什麼牽扯,我也可以過平靜的生活。
日子很安靜的過著,很快就到新年了,我在大宅院和孩子們玩的很開心,很溫馨,他們準備了很多東西小吃,沒想到還為我準備了禮物,院子里布置的很喜慶,充滿了喜氣,這是我在這里過的第一個年,也是我這輩子過的最幸福最有意義的春節。
我在心里默念忘著天空︰新年快樂,你們現在好嗎?我在這里很好!很幸福!!!
突然有人敲門,我很奇怪,大家都在這,而且今天是除夕,所有人應該都在家里團圓才是,小魚兒高興的打開門,門一開,小魚兒就沖出去抱住那個人,一晃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居然是李世民,後來听他們說二公子前幾天送了好些東西給大家。
「沒有打擾大家吧!」他很謙遜的笑笑,將小魚兒抱起來,小月也狠狠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句話好像是和我說的,所以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等你很久了’的表情。
大家附和笑著說不打擾,進來坐,我還能說什麼,只是干笑笑,轉過頭假裝整理東西。
「怎麼?好像不歡迎我?」他說的很小聲,幾乎只有我能听見。
「怎麼會呢?只是沒想到二公子會來這樣的地方,今天可是除夕呢!」我挖苦道。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如此冷漠。」
他眼里的怒火讓我有點害怕,莫名其妙的,我對一個人冷漠還要告訴他原因嗎?這是哪里的規矩?
他突然抓住我收東西的手腕,我立刻掙月兌出來「二公子誤會了,千尋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的脾氣,何況你我的身份格格不入,千尋是怕二公子被人笑話。」
古代人怎麼這麼開放,我和他還沒說過幾句話,就直接牽人家手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他一臉的不解,眼里的真誠讓我有片刻的感動,我立刻轉頭︰「你是不怕,可我怕,千尋這樣的身份不準,也不允許…」
「難道連做普通朋友都不行嗎?」。他語氣很冷漠,像他這樣的身份什麼時候和一個女人低頭過,可是這個女人是怎麼了!
「二公子何必糾纏如今天下之勢,以你的地位和才智定能成就一番事業,你又何必將心思放在千尋這樣的女子身上。」
我知道這句話道出了他的心思,讓他覺得難堪,拒絕他讓他難受,可至少沒有傷害不是嗎?
何況我想要的,你一定給不了,你的皇後不是我,將來你**佳麗三千,而我不想成為這其中的區區一瓢,我也絕不允許自己如此,以前我‘等’夠了、累了、無力了,如今竟然來到這里,就當上天給我再活一次的機會,前路回不去,我又何必將原路再走一次,又何必再次承受心碎的痛,等待是無邊的,心是脆弱的,人是自私的。
男人的專情是禁不住考驗的,何況他對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世民哥哥上次你和千尋姐姐的和音好好听呀!小魚兒還想听一次…」小魚兒童聲童氣的剛說完所有人都附和著說是,我想這句話一定是有人教他的吧!
我倒吸一口氣,看向李世民,他聳聳肩一副無辜的樣子,在看看大家,每個被我掃過的人都將頭底到脖子的高度。
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我就不信我不願意你們還能趕鴨子上架!
我剛想要拒絕卻被李世民攔下,他挑著小魚兒的鼻子說如果他和我演奏完所有的小孩都要親他和我一下,下次他還會帶煙花給大家玩,這話一出果然有效果,那幾個小鬼求之不得在地上跳躍拍手,我故意不按樂譜前後彈了不下十個曲子有點甚至還帶了現代的元素,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都能接上,完了還不忘‘夸’我的天賦,可听在我耳朵里卻變了味。
李世民買了很多的煙火,孩子們玩的很開心,他們拉著我和李世民在煙花下轉著,純真的笑臉讓我忘了站在我旁邊的是未來的唐太宗,是將來高高在上的統治者,是玄武門之變和貞觀之治的主角。
他突然問我以前是否見過煙火,我才想起在這里煙火是很名貴,是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奢侈’的東西,可能原以為我看到煙火會驚喜吧!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應該依偎在他懷里,可偏偏我見過的煙火比這個要絢麗百倍千倍,只是沒有現在這樣的溫馨。
看他失望的眼神我突然覺得好笑︰「我見過的煙火比這更美,更絢麗。」
結束後大宅院的老老小小‘拜托’李世民送我這個‘弱女子’回家,他很紳士的答應了,路上他說他娘很喜歡我做的衣服,我說當然沒有點手藝將來怎麼在這亂世混下去。我突然忘了這里是千年以前,混這個字眼是形容地痞流氓的。
「你好像知道很多東西,神秘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揭開那層面紗。」他突然這麼一問,我才想起如今天下雖然義軍四起可還沒有到一個‘亂’字。
「我能知道什麼,不過一個小女子而已,杞人憂天罷了。」
之後我們便沒有再說什麼,他好像在專注的想什麼事情,而我也真好自在,不用怕一不小心又說錯了什麼。
初二一早醒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美極了,我高興的在原地旋轉著,小麥興奮的滾著雪球,見我起來了她趕緊將早餐端出來,說今天她有事就不陪我了,我說好,天冷我也怕動,突然想起來那個小山谷的梅花,便來了興趣,想來那里一定美的像天堂,便將披風穿上拿著筆和紙便離開了。
到了這里我差點呆了,我張開雙手想象自己是這萬千花朵種的一朵,感受這大自然賦予的靈動,呼吸著雪里梅花的香氣…以前我很喜歡找一個寬敞的地方張開雙手,如果注定我被拋棄那麼就讓我先拋棄,可是心里的那把鎖卻永遠找不到鑰匙,永遠讓我的心無法呼吸,一滴淚從我冰冷的臉上滑落,滾燙滾燙,燒的我心里難受,我立刻抬頭看著灰藍天空,听人說流淚的時候看天空,淚就不會留下來,可是明明知道沒有用卻還是倔強的做著,路千尋,你真沒用,永遠都是。
一轉頭突然對上一雙心疼的眼,李世民…他從懷里拿出手帕遞了過來,我說不用,讓它留在臉上才能記住痛,才不會觸踫它遠離它,他卻說如果痛說明放不下。
我覺得好笑,望著他半響,你了解我多少?知道我多少?對!我就是放不下,明明痛的死去活來卻還是要痛,因為從來都不想放下,從不曾忘記。
「路千尋,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為什麼你總是用這樣眼光看我,我在你心里就這麼值得你可憐。」他抓住我的肩膀,可能真的生氣了,抓的我生疼,見我擰眉又立刻松了,嘆著氣,轉過身去。
「不,我是在可憐我自己,可憐到看什麼都覺得可笑。」我自嘲道。
他看著我,不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
「我先走了,二公子慢慢欣賞吧!如此美景我怕影響了你的興致。」看來今天是沒有作畫的心情了。
「為什麼總是偽裝自己,難道你不累嗎?」。即將擦肩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手臂,每一個字像一把刀刺進心窩。
他這句話讓我原本抬起的腳沉重的放下,累?是呀!我不累嗎?
「世人都累,就像你說的放不下所以累。」
「你可以找個人訴說,比如我!」我知道他這句話的分量,我屢次拒絕他,想不到高傲的他居然…
「因為你幫不了我,我又何必說呢!你知道了不過就是多可憐我一分,知道這世上多一個可憐的人而已。」我甩開他的手看著他。
「那麼你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你的心我能幫你捂熱。」
我沒有轉身繼續走著,李世民你太小瞧我了,花言巧語對我沒有任何用。
「你是不是怕了…」
激將法,我轉身︰「我怕?怕什麼,怕會愛上你嗎?李世民我不是一般你花言巧語就上鉤的女孩,你的激將法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
見我轉身,他以為我是被激到了,可是听完我的話,立刻焉了。
下一秒他卻像一匹野馬向我沖過來,我以為他是被我激怒了,過來打我,沒想到堂堂太宗皇帝居然要打一個拒絕他的女人,也太沒有風度了吧!
可是下一秒他卻將我擁進懷里,一個轉身,他硬硬的摔在地上,將我護在懷里。
我听到李世民吃痛一聲悶哼,可我沒有多想以為他要…立刻將他推出去。
天吶!他居然被我推倒了,還在想一個男人怎麼這麼沒勁,可是隨著他倒下的身影我看到兩個拿著刀的蒙面人手里還拿著刀,一把刀上還有血,突然想到是這麼回事,李世民已經站起來︰「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李世民的背上被砍了好大一口子,還在流著血,臉色蒼白。
我內疚的看著他,是自己想多了!
「二公子,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也不要怪我們。」其中一個人抖抖手中的刀說道。
「好,我李世民命該如此,你們放這位姑娘走,這件事和她無關。」李世民看著我,視乎眼神里有一絲責備。
我沒想到這種時候他居然還關心我的死活…他給我眼神叫我等下找機會走,突然想到自己懷里有一把匕首…我拽著李世民擋住那兩人的視線說︰「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生一起死。」他被我搞的有點神志不清,趁機我將懷里的匕首交給他,那一刻可以感覺到我和他心意相通,他擔心我抓著我的手,我給他一個確定加信任的眼神。
我立刻轉身跪在地上求那兩個殺手放了我們,他們覺得我們好笑,放松了戒備仰頭大笑,李世民立刻飛身上前取了兩人的性命。
第一次見到殺人這樣的場景,看著他們的血從脖子不停的留下,隱隱能感覺到溫度,還有腥味。
我跌坐在地上,可是立刻清醒,腳有點不听使喚。
李世民手撐著地,全身發抖,我立刻解下披風圍在他身上,將他扶起來,他很重,我撐不起來差點一起摔跤,我將他扶到上次躲雨的那個山洞,他已經昏睡了,我生了火,好不容易在附近找了一個破罐子,將雪放進去加熱成水,突然想到上次來的時候在這里藏了酒,書上說酒可以麻醉,給他連續灌了好幾口,臉色才稍微的好點,扯了一塊身上的衣服幫他清理傷口,看了一下傷口,還好不是很深應該是他練武的原因所以身體比一般人強硬,好不容易將血止住,終于松了一口氣才發現手已經沒了知覺,通紅通紅的,連動一下都很困難,一定是剛剛出去找罐子和捧雪的時候凍著了,我用力的搓著手和腿,順便也幫他搓著,時間久了這手怕是要廢了,我站在原地不停的跳著,剛開始的時候叫硬硬的,一動就麻麻的,後來慢慢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暗了下去,霧很濃,看不清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