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八集
這段期間太醫院的人幾乎每天都會來給我診脈,我就像個藥罐子,每天吃喝就連茶水都加入了藥物,早中晚李世民都會親自端莊湯藥來喂我,奇苦無比,可是為了孩子再苦都值得,只要閉上眼憋住氣一口氣就喝完就好了。
有時候我會故意讓世明求著我喝藥,也算是為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樂趣。
可是這樣的寵愛我還可以擁有多久?
期間萬貴妃請我進宮為她選擇壽辰的衣冠飾品,原以為她會視我為眼中丁的,沒想到
人比之前開心了許多,精神了許多,笑容也多了很多。
話題總是圍繞著元霸,我笑說元霸也總是很我聊她。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也終于迎來了萬貴妃的壽辰,長安城里人滿為患,客棧都擠滿了,還有些人就甚至直接住到了農民家。
大街小巷都放滿了芍藥花,芍藥是萬貴妃喜歡的花,李淵下旨全國同慶。
芍藥五月中旬初開,六月上旬結束花期,如今已經是七月中旬,不知道李淵是用何種方法將花期延後哄貴妃娘娘開心的。
我曾問她為什麼喜歡芍藥而不是更優容華貴的牡丹。
她笑著看著卻反問我!
我看著她,笑著淡然的說道︰「先有芍藥而後有牡丹,芍藥型似牡丹,可牡丹只能欣賞,論價值自然不比芍藥,芍藥既可欣賞也可入藥,芍藥被稱為‘花仙’和‘花相’,且被列為六大名花之一,又被稱為‘五月花神’。」
她听我說完,笑著拉起我的手頻頻叫好︰「這世上能與我真正聊上幾句也只有無淚了。」
「又美不自蔽,安能受孤根。盈盈湘西岸,秋至風露繁。麗影別寒水,芳委前軒。芰荷諒難雜,反此生高原。」看著即將凋謝的芍藥,我不自覺的念出了詩句。
萬貴妃拍著手將我拉回現實,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念了柳宗元,偷了人家的詩句呢!
到了晚上,皇宮里戒備森嚴,但很多人都是隱蔽在密處,宮里的燈火將夜晚照耀的像個白天,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笑容。
路兩邊的桌子上擺滿了賀禮,幾乎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我和世明欣賞著。
原本世明不想讓我來參加的,可是她拗不過我!我要來自然也是要閉著不必要的閑言碎語。
比如︰秦王妃嬌生慣養!
比如︰比如秦王妃不把皇上和萬貴妃放在眼里!
比如︰秦王妃和秦王因為若曦公主的事不和!
世民把握理了理發髻,一轉頭看見了柴紹,他站在不遠處看著我們!見我們也看著他便笑著朝我們這邊走來!
我突然有點緊張,要在這樣的氣氛下見面嗎!好像很尷尬似的。
「最近好嗎?」。好生疏的打招呼。
「嗯,很好!」我道!
「你」
「你」
我們倆幾乎同時出口!相互看著,又尷尬的看著其他地方。
「怎麼?是很久沒見了嗎?」。世明見氣氛尷尬便插了一句。
我看著他笑笑,他也看著我笑笑,卻還是沒有接上話題。
「去那邊坐吧,快要開始了。」
我們相繼和官員打了招呼,最後來的太子和元吉,元吉見我和世明便主動到我們面前打了招呼,建成是太子自然要有架子的,我和世明便向他行了禮,他也高興的回答著。
如此的兄友弟恭,真的就只是表面嗎?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結局我會被這溫馨的畫面騙了吧!
只要想到玄武門我都會不自覺的發冷,一定要這樣嗎?這樣的結局!
而我只是看著元吉身邊的楊夢仙,看著她和元吉的樣子,應該是很恩愛的夫妻,可是玄武門之變後她是用什麼樣的方法迷惑李世民,成為他的妃子的,是真愛!還是復仇?
可我太了解李世民,以他的性格是不會接納楊夢仙,即便她的確生的很美,像仙子一樣!
看著他們兄弟如今的大笑風聲,我也有一句沒一句搭著他們的問話,無非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這也是我一直在逃避的原因,多希望這一切是個夢,下一秒張開眼的時候我是路千尋,即便孤單嗎,可有這段回憶就已足夠回憶一生。
「皇上駕到!」一個渾厚的聲音嚴肅的叫著。
所有人听到後都立刻沉默了,我們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坐,
李淵牽著萬貴妃的手,滿臉的笑容,旁邊還站著端莊竇皇後。
群臣俯首,李淵笑盈盈的叫他們起了身,理了理龍袍便做上了龍椅,看著這張堆滿笑容的臉,突然覺得他很可憐,站著最高峰,成為大地的主宰,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的兒子相互殘殺,到底是真的無能為力,還是他才是始作俑者,又或者真的是命運的捉弄。
看著萬貴妃高貴的妝容,可親的笑容,可還是能看出來一絲不快,應該和元霸有關吧!
原本李淵答應她的壽宴元霸可以出席的,可是最後還是被面子打敗了,難道做為一個父親他的父愛就如此稀薄嗎!
可他還是一個帝王,歷代宮門皇家最無情,任何東西都不能挑戰他的王者之尊,任何東西都沒有皇位有價值,他是天,可以給人榮華富貴,生活無憂,他也是死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種至高無上的感覺讓人上癮成爆,可他是否感覺到這黃金雕漆的龍椅,冰冷刺骨。
宴會開始,皇家的舞團精心編制了很多的節目,可真真欣賞的有幾人,全都各懷心事。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時辰,一名公公走到中亞︰「下面是平陽公主獻舞。」
所有人的眼光從無神變得精神抖擻,睜大了眼楮期待下面的表演。
我看向柴紹,視乎有一絲不安呢!
柴紹,難道你感覺不到自己對秀寧的不同嗎?
你不接觸她,不是不想,是不敢,不是因為她是李唐家的公主,因為你在乎她,不想傷害她,所以只能逃避,最後連討厭和喜歡都分不清了,你到底在逃避什麼呢?
柴紹好好珍惜吧!
也許時間不多了!
史書上寫過平陽公主在一次戰爭中
秀寧,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離開。
宴會的燈突然全部都熄滅了,舞台上早已在眾人的期待中布置好了。
隨著音樂的想起,眾人眼神早已看不到其他,只有貪婪,期待,柴紹卻一直沒有看向舞台,是害怕了吧!
人,永遠看不到自己的心,只能任由周圍的一切模糊原本透亮的心。
音樂響了許久卻沒有秀寧的身影,台下開始喧嘩議論。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飄下一個火紅的身影,蒙著面神秘的下降,所有人被這一幕感動了,她就像個活躍的仙女,配合快樂的音符,開心的擊打著精美的鼓。
所有人都沉浸在快樂的氣氛里,臉上的表情開始微妙的變化,痴的、笑的,羨慕的,各種各樣
音樂突然停下,舞台上的美人突然倒地不起,頓時所有人都露出驚慌的表情。
柴紹突然站起來,擔心的看著秀寧,想要上前扶起她。
太好了,我猜的果然沒有錯。
是隱藏不下去了嗎?在愛情面前所有人都是弱者,卻敗的心甘情願。
音樂漸漸的響起,台上的人也慢慢的優美的站了起來,此刻臉上的絲巾已經飄落,一雙憂郁的眼楮讓所有人驚艷。
舞蹈不再剛勁歡快,只有哀傷心死!
她悟道這支舞的精髓了嗎!倒下時那麼淒美,眼神那麼絕然,淋灕盡致,她就是那個為愛而生的精靈呀!
愛情里沒有誰對誰錯,誰付出的比較多,只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切是那麼的渺小,即便傷痕累累,因為愛情她還是會笑著面對所有,最重要他在身邊。
秀寧,我祝福你,只為我們都是為愛生為愛死的人!
傷感的音樂,連鼓聲都變得哀怨了,視乎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一滴淚滑落,台上的仙子也飄然離開,留下漫空桃花香。
許久台下都沒有聲音,所有人都在構想這支舞蹈淒美的故事。
柴紹卻一臉的驀然,久久沒有回過神。
貴妃的壽宴在所有人的驚訝中結束了。
李淵笑的合不攏嘴,竇皇後復合著,一旁的貴妃娘娘也在一旁點著頭接受所有人的賀詞。
所有的人都走了,李淵留來家里的人聊了些家常,席間我總是不受控制的看著楊夢仙,在席中李淵不斷的夸我大度得體,要世民好好珍惜我這樣的面子話,我和世民相視笑笑,不斷點頭。
萬貴妃叫我坐到她的身邊,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原本不想坐過去的,可今天她可是壽星,當眾搏了她會讓人覺得我不識大體,也會讓她沒了面子,可坐過去我便成了這席間的主角,輕重衡量我是無法決絕的!也不能拒絕!
走的時候萬貴妃特地還要我帶了些東西給元霸。
每當提到元霸她就會很開心的笑,看來是將心結打開了。
讓我想到在那個世界的一句話︰一個人的心又多大不是看她能裝下幾個人,而是有多少人的心里有她,一個人是否幸福不是自己說的算,而是你能不能感覺到她是真的幸福。
這一刻至少我能感覺到,貴妃娘娘是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