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已是臥床不起,朝政上的事,已交給太子和輔佐的大臣們處理,太醫們也整日守在皇上身邊,以免有急事需傳喚,來晚了。時不時,**的妃嬪也前去探望,可沒一個「有良心」,去了總是哭哭啼啼的,還老是念叨一句話︰「皇上,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听著這話,從心底里覺得她們虛偽。母後自從父皇的病情加重後,就一直在父皇的寢宮里守著,可見她與父皇的情意如此的深。
「兒臣拜見母後。」
「起來吧。」母後的臉色日漸消瘦,整個人都是沒精打采的,滿滿的憂傷籠罩著母後,要想笑都變得艱難了。母後雖已是半百之人,但初次見到母後,她的肌膚似雪,泛著紅光,現已被幾絲皺紋減退了,頭發也白了幾縷,正所謂應了那句「為伊消得人憔悴」。
我正與母後坐于側房中,就听得一聲︰「近日皇上怎麼樣了?」這聲音盛氣凌人,母後听聲後便說︰「是麗妃來了。」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只見一個身著華麗,頭飾可與母後一比的女人邁進屋內,樣貌十分俊俏,只是從一顰一笑間透出的得意樣,讓人不屑用正眼待見她。進屋後,她以妖挪的步伐走到桌前,輕輕坐于登上,滿臉笑意,似乎皇上的死活與她無關,只是會失去了得寵的那種「榮耀」罷了。小指向上翹起,侍從倒茶予她,輕輕喝下小口,分明完全沒把母後放于眼里,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欲起身,被母後攔住了,我也只好先忍耐她。
似乎她有意無視我的存在,放下茶盞後才輕蔑地說道︰「誒喲,這是太子妃啊,長得挺漂亮的,只是與這宮里的眾女人比起來,還少了些姿色。听說你是宰相家的女兒,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見了本宮也不會行個禮什麼的。」
听了這話,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燒,站了起來,剛要與她說清楚,母後便拉住了我的手,我回過頭,看了看母後,母後搖搖頭頭,示意我不要沖動,我定了一下神,心想,如果我現在沖動了,講了一通氣話出來,那豈不是更讓她笑我沒家教,沒修養。心里有了計策的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滿臉的笑容似乎讓她心里有點意外,我居然可以從容的面對她。
「看娘娘的樣子,想必這宮中的人都得敬你三分吧,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太子妃,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也不多,你說對嗎?」。
「怎麼懂得謙虛了?我以為你會把大小姐的脾氣帶進宮里,那我們這些人就無福消受了。」說這話的時候,她開始謹慎了,怕我給她重重一擊,最後丟了自己的顏面。
「娘娘這說的哪的話,我進宮自知道宮中的規矩,雖說**佳麗三千,但還不都是要由皇後娘娘管著,除了皇後,還不都是些妃嬪罷了,多多少少有那麼些個,不知道自己的分量,我不敢高抬自己,可我還是知道什麼叫做尊敬的。」
「你說誰呢?算了,我堂堂一個皇上寵愛的妃子,懶得和你爭論。」看她的表情,八成是被氣到了,起身離開了,侍從也跟隨身後,低著頭,像是害怕主子把火發到他們身上似的。也是,在這宮中,奴才只不過是奴才,隨時都會丟了性命。
麗妃走後,母後將我拉到她身邊,對我說︰「墨雨啊,我看只有你敢這樣和麗妃說話了,在宮中,人人都要讓著她,敬著她。」
「母後,那你也要讓著她嗎?」。我听了母後的話,很疑惑,堂堂皇後,居然會怕一個小小的妃嬪。
「那到不是,只是她是皇上身邊最受寵愛的,什麼事皇上都順著她,在皇上病重時,她就拿到了皇上免她陪葬的允諾,因此她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所以你看見那些敬著她的人,都是不敢得罪她的,得罪她就是得罪皇上。我嘛,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活在這宮里,就是圖個安寧,如果整日和她計較,那活著豈不是很累,我現在是皇後,她做事也不敢太過,否則我還是有權治她的。你剛才和她說的話,已經氣到她了,自從我進宮以來,印象中還沒人敢和她那樣講話的,你是第一個,我不知道這對你是好是壞。」
「母後,此話怎講?墨雨不懂。」
「你有那樣的膽識不怕她,那表明以後你不用像其他人一樣卑微的面對她,可她是一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你今日讓她顏面受損,日後她定會想盡法子讓你不得安寧。」
「母後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听了母後的話,心里就知道了自己以後的日子,注定會在一段斗爭中度過,可是,我並非有意得罪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時听得太醫說,「皇上不好了」,我和母後都慌了,只見太醫們一個個進去了,許久都不見出來,母後有些站不穩了,我連忙將她扶住,本打算扶她坐下,可她直直的向里屋走去,怕她跌倒,我緊隨著她去,進到屋里,只听見一聲︰「皇上駕崩了。」所有人都跪下了,母後听見了一下子就暈倒了,「快來人啊,把皇後娘娘扶回寢宮,太醫也隨著去。」沒多久,太子等子嗣也趕到了,每個人都很難過,跪于皇上床前痛哭。皇上的老侍從擦擦淚水,俯對太子說︰「太子,皇上的事還要您操心啊,別傷了身子,這後頭的事該怎麼辦,還等您發話呢。」
太子起身,吩咐道︰「父皇仙去,將此事昭告全國,並傳文武大臣們進宮追悼,商議後事。」侍從應聲後就去退下辦事去了,大家紛紛起身,奴才們個個都在忙著料理,太子轉過身問我︰「母後呢?」
「母後听見父皇駕崩了,就暈倒在地,被人送回寢宮了,太醫也跟過去了,沒事的,放心吧。」
「父皇的事對母後打擊太大了,我怕母後承受不了,走去看看母後。」我隨著太子去了皇後的寢宮。
「娘娘怎麼樣了?」
「回太子話,娘娘只是因皇上的事受了刺激,才導致昏厥,現在並無大礙,但是醒過來後就怕娘娘情緒上受了影響,會有些失常。」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太醫退下後,母後就醒了,看見太子就激動地拉他的手著問︰「宇軒,你告訴母後,你父皇沒有駕崩,沒有離開母後,對不對?」
「母後,父皇他走了,可你還有我們呢。」母後更激動了,從床上掙扎著起來要去找父皇,由于身子太虛,摔到了地上,滿臉淚水的說道︰「皇上,你怎麼可以扔下臣妾一個人走了。」侍從將痛哭聲中的皇後扶到床上躺下,皇後的情緒還是很激動,怕她出事,太子就吩咐道︰「看好皇後娘娘,出了什麼事,拿你們是問。」
太子還要去處理皇上的後事,臨走前交代我︰「墨雨,你就留下來陪母後吧,有你在,我很放心。」
「好,你去忙吧,這就交給我了。」
文武大臣們進宮後,為皇上舉行了喪禮,舉國上下一片哀痛,主政事的大臣在大殿上站出來說話,「國不可一日無主,現皇上仙去,需立新皇來管理朝政,濮陽宇軒乃是太子,立他為皇,最為合適。」
大臣們議論紛紛,先皇身邊的老侍從拿出一份先皇的遺詔,說道︰「各位大臣安靜,先皇臥于病榻之時就寫下遺詔,日後由太子濮陽宇軒繼承皇位。」大臣們看到確實是先皇的字跡,就跪下齊聲說道︰「先皇英明。」
為了掌管國家,處理政務,第二日,便準備好一切,濮陽宇軒登基成皇,皇後娘娘封為太後,墨雨為皇後。至于先皇的其他妃嬪,一些為先皇陪葬,其余可留于宮中至老,也可出宮去,但要終身為皇上守寡,違者必死。至于麗妃,經再三乞求,才免于陪葬,為了輩分,封為太妃。
登基之日,新皇龍袍著身,滿朝大臣皆來跪拜,舉國上下同歡慶。
「皇上,登基之後,政事繁忙,臣妾不能時時在你身邊照顧,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到是你,我以後都不能時常陪于你身邊,和你一起彈琴,作詩了,你若覺得一個人無聊時,就去多陪陪母後,和她聊聊天,父皇不在了,她一個人也是孤獨的,你去了能讓她開心。」
「我會的,你不用自責今後不能陪我了,國家大事要緊,母後我會照顧好的。」
成了皇後,今後的日子我不知道是好是壞,現在皇上剛登基,身邊只有我一個,但日後總會選妃入宮。雖說現在他很愛我,但以後就說不清楚了,皇室**佳麗數不清,我也只不過是為首的一個。或許注定此生要孤守在這深宮中,傾盡一生情。
此時的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了雪娜,我穿越後,他們定不知道,一定很擔心我,一定在拼命的找我。不知爸媽的身體怎麼樣,還好嗎?不,一定不好,他們找不到我一定很傷心,好想念他們,可現在要怎麼回去,我也不知道,也許一輩子也回不去了。
若是哪天能回去,我能放下這里的一切嗎?忘記有關于這里的所所有有,忘了濮陽宇軒這個人,忘了自己是一國的皇後。拿起容易,放下難,這已經成了我人生中的一筆,永遠也抹不去。
紫檀若樆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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