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的眼淚 第一章第三節

作者 ︰

3似曾相識的夢境

夏秋交際的陽光溫柔但彌漫著憂傷的味道。操場上,筱雅看著籃球架下奔跑著的身影。進!又是一片歡呼聲席卷。好像回到了從前。凌,籃球場,陽光,花痴,歡呼。這場斗牛很精彩,雙方居然打成平手。比賽完了,看著那些女孩手里五花八門的飲料毛巾,筱雅手里的礦泉水被她捏的有些變形。就不該買的,現在的自己對他來說就是陌生人,要怎麼接受呢?

看著他們散了隊伍,漸漸走出包圍圈。凌還是那樣,對周遭的一切漠然反應,只是與身邊的同伴交談著。只一眼,筱雅便有些驚住。旁邊的男孩好漂亮,細長的丹鳳眼深邃似海,微上揚的嘴角透露著邪魅。怎麼覺得他有些眼熟啊?不覺間,凌已經走到筱雅面前,鬼使神差般,筱雅竟把水遞了過去。只是愣了下,淡淡地一眼對視後,凌還是選擇走開。笨蛋!筱雅忍著難過,早就預料到的結局,怎麼還是不死心。是她嗎?看著低著頭的筱雅,蘇綸感覺事情已經開始改變,像琥珀的的眼楮多了一抹神秘。

「你剛剛怎麼回事?」蘇綸和洛凌楓坐在綠草坪上,享受著難得的寂靜。「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剎那居然感覺回到了另一時空,好熟悉的感覺。「你不認識她?」「我應該認識嗎?」。在教室看到她的第一眼時,洛凌楓感到自己的心被悠的刺痛,一直空蕩蕩的心好像有什麼回來了。「綸,我忘記的過去有她嗎?」。只是沉默,蘇綸看著漂浮著的雲被風穿過,然後剪碎。隱瞞對凌真的是好的嗎?

還記得在醫院,當他清醒後問的第一句話——「你們是誰?」那場車禍讓他失去了一切記憶,凌毫無選擇的接受了他母親和藍漪童所給他的過去。忘不了醫院純白的冰冷和刺鼻的消炎水味道,忘不了病房外硬硬的座椅和在那與藍漪童的對話。「綸,你會告訴他實話嗎?」。「會。你們說的過去太虛假,那不是凌的。」「可是,除了凌與伯母的矛盾,我與凌的關系,其他還是一樣啊。」「是嗎?」。盲從母親的孝順兒子,盡職盡責的完美戀人,那還是凌嗎?「那齊筱雅呢?」那個凌和他打電話時總是笑著提起的女孩。「你知道筱雅?」藍漪童瞬間慘白的臉說著她的害怕。「是凌最愛的女孩吧。凌說他想牽她的手走一輩子。」「他們不可以的,他們不會被允許和祝福的。」蘇綸看著藍漪童深深受傷害怕的眼神,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殘忍的劊子手,可是凌怎麼辦?「漪童,告訴凌實話。如果某天他記起過去,你們將會是他最恨的人。」「你認為告訴凌真相,他一定快樂嗎?他和伯母的矛盾是永不可能化解的,他和筱雅的鴻溝更是不可能跨越的,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蘇綸從未想過最後的結局應是這樣,難道漪童才是對的嗎?「但這樣對凌和齊筱雅都不公平。」「至少這樣每個人受的傷害會是最少。」這個世界多的就是不公平,小美人魚最終還是變成了泡沫,藍漪童只想保護她珍惜的人。「我用被所愛的人恨一生的代價來和老天打賭。」只要凌幸福,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我雖然不同意你們這麼做,但我會保持沉默。」

傷愈後的洛凌楓還是洛凌楓,桀驁不馴,孤傲清冷。但是他可以和伯母平靜地一桌吃飯,一起聊天。特別晚的時候,他會自己送藍漪童回家,生日的時候會陪她玩一整天。蘇綸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他看到了所有的人都有著笑容。除了凌有時會呆呆的看著某樣東西就突然憂傷難過。他說,感覺自己的生命好像丟失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想找回來卻不知道那些是什麼。綸只能沉默,那部分是齊筱雅的專屬區,也是所有人的禁區。

風吹無痕,但他們似乎聞到這片綠草地的清香。「出神想什麼呢?」「我在想,過去和現在哪個更重要?」現在這如履薄冰的幸福會被齊筱雅和凌的過去給消磨殆盡嗎?「大多數者會選擇現在吧。」「那你呢?」「我,沒有真實的過去。」似在輕嘆的惆悵,蘇綸看見被分離的雲在凌的黑瞳中投下了片片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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