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看著沉浸在喜悅中的我,兀自的搖搖頭,「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加入組織嗎?」。溪輕吐出聲。
「不知道。對于別人的隱私,我並不好奇。」現在的我,眼楮里面已經容不下別人的存在。
「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整個組織里面,都知道我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加入了組織,而且,都在想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可以讓年幼的我加入到這個無情的組織里面來,除了老板以外沒有人知道真實的事情是什麼樣子的?」溪緊緊的咬著雙唇,很痛苦的樣子。
「你可以不必說,我早就說過了,我對于別人的隱私,向來都是沒有興趣的。」我冷漠的看著她,對于別人這種美人淚的方式或許管用,但是對于我,一個赤果果的雌性來說,是沒用的。
「不,我要告訴你,因為你和我犯著一樣的錯誤,那就是被仇恨蒙蔽著雙眼,你需要知道,仇恨付出的代價。」溪沒有顧忌我的話,發狂似的止不住的叮嚀著。
「從我懂事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是爸爸媽媽的恥辱,因為我天生的殘疾,讓爸媽成為村子里面的人嘲笑的對象,因為這樣,我也變得特別的懂事,我什麼時候都不會麻煩爸媽,而且還會幫爸媽干活,但是,並不是因為這樣,厄運就不會降臨,我永遠記得,那天晚上,下著暴雨,我被遭到了一頓毒打,縮在牆角里面,什麼話都不敢說,就像是小狗一樣的舌忝食者自己的傷口,父親坐在沙發上,一顆一顆的抽著煙,忽然,父親的面部開始扭曲,我看到,電視鏡頭里面出現的場景,那樣的不堪入目,在我的小小的心靈上,受到了很大的沖擊,畫面中得兩個人赤身的擁抱著,扭曲著,我看到父親把手伸進了他的,來回的抽動著,發出雄渾的聲音,我害怕眼前的一幕,在我的眼里,父親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野獸,我驚恐的睜大雙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但是無論我怎樣的祈禱,父親還是將目光投射向了我,我猛的一激靈,我看見了那種眼神,不是嫌棄,不是厭惡,不是暴躁,而是,無窮無盡的,我看著父親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順手月兌掉自己的衣服,我害怕的爬起來想要逃跑,可是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那種摻雜著煙酒味道的嘴在我的鼻息之間來回的摩擦,讓我覺的一陣陣的惡心,我害怕,我想反抗,但是根本就沒有用,我就像是一個小雞仔一樣的在他的身下,顯得是那樣的無力,我哭喊著,叫囂著,這時候,我看見了父親身後的母親,我大聲的喊叫著母親,希望這是我的一絲希望,父親猛的轉過身,看見母親之後,露出了一絲笑容,「死女人,還不過來幫忙。」
母親木木的走過來,在父親的指示之下,使勁的按著我的手臂,我拼命的喊叫著「媽媽,爸爸!不要,放開我,放開我,」但是,這樣的聲音回蕩在雨里,銷聲匿跡,就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門外傳來狗的叫囂聲,嘩啦啦的雨聲淹沒了我的哭泣聲,這樣的雨夜,根本就不會有人听見我的哭泣。
我感覺到來自母親的強勁的按著我的手腕,我感覺到父親那掠取的雙手在我的身上來回的走動,「別說,你不怎麼樣,但是生得女兒倒是不錯。」我不知道現在要叫那個男人什麼,父親這個詞語已經遠遠的被他玷污了,那個被稱為我的母親的女人呲牙咧嘴的笑著,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那是第一次,我知道絕望是什麼意思。
那個男人沒有什麼耐性了已經,揉搓著我的手開始變得大力,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我睜著大大的眼楮,始終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猛然的撕開了我的衣服,我的身體就這樣,坦露在他的目光之下,他咧開嘴,露出了微笑,繼而開始扒下我的褲子,我努力的掙月兌著,但是是那樣的無濟于事,我就這樣,沒有任何防備的展露在他們的眼前,一個是自稱我父親的人,而一個,是自稱我母親的人,我希望這是在做夢,我閉上眼楮,相信,只要我睜開眼楮,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可是當我睜開眼楮的時候,那張罪惡的臉還是在我的眼前,我木木的忘記了抵抗,任由那個男人在我身上的掠奪,他急切的月兌下了自己的褲子,用力的沖向我,我趕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接著,便失去了知覺,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模糊中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松開,但是那種來自于的疼痛感卻還是清清楚楚的存在著。
我開始害怕,害怕父親,害怕母親,害怕這樣的每一個人,我躲避著和他們的相見,但是,似乎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包括我悲慘的命運,所以,就算是我不屈,也沒有用。」
溪拿出了口袋里的香煙,看了我一眼,我丟給她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她便拿出了打火機,默默的點燃了香煙,緩緩的吸食著,煙霧在她得面前飄蕩,讓我看她有點朦朧,她狠狠的吸了一口。
「從那以後,每隔幾天,那個男人便會那樣對我一次,年紀太小的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父親要那樣對我,或許是那時候太小了吧,不知道父親也是屬于男人……」溪冷笑著,在她臉龐上得那種滄桑,我看見心里竟有一抹悲傷劃過。
「直到那天的出現……
那天,那個男人又想對我施暴,我大聲的呼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拿起來牆角里面的鋤頭向他砸了過去,可是年紀小小的我怎麼仍得動鋤頭呢,所以鋤頭在空中沒有兩步遠,便跌落到了地上,沒有砸到他,反倒激起了他的怒氣,「小丫頭片子,竟然想要砸死我,我今天不會放過你的。」他咆哮著,我推開門瘋狂的跑著,無論跑到哪里去,第一次,我有了想要月兌離這個家的念頭,我拼命的跑著,跑到了旁邊的高速公路,站在馬路中央,伸開雙臂,我想找人幫我,但是,我已經不相信任何人,
「你說。連自己的親身父母都會那樣的對待你,還有什麼人是值得信任的?」她終止了講述,反問我。
我搖搖頭,對于她得事跡,我除了表示惋惜,說不了任何一句話。
我運氣不錯,攔到了一輛車,那輛車上坐得就是老板。司機一開始看見一個小女孩站在高速路上攔車,罵罵咧咧的下了車,「死丫頭,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要不是我的技術好,你早就被碾成照片了你知道嗎?」。我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恐怖的嘴臉,但是卻不及那個凌辱我的男人在我的心里更加的恐怖,我緊緊的攥住他的褲腳,求求你,救救我,帶我走。他狠命的踢了我一腳,罵罵咧咧的說「還真是倒霉,什麼人都遇見,我可不是收容所。」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走?」我听到車子里傳來了一陣沉穩的男聲,接著是一陣女生,「l,不要停嘛。」我頭皮一陣的發麻。一個男人推開車門下了車,看著我跌落在地上,惡狠狠的看著司機「撞人了?」司機一陣冷戰「不是,是這個女孩攔車。」我猛的沖了上去,攥住了這個男人褲腿,「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帶我離開,只要你帶我離開,我什麼都可以幫你做。」我用堅定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目光中,給我一種可以信賴的強大。「上車。」男人朝我大手一揮,我就被他像是領小雞一樣的甩上了車。我模了模有些發麻的頭部,這才看見車里的一幕,車里一個女人,此刻正像是樹藤一樣的纏在剛才的那個男人身上,男人毫不客氣的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里面,看到這一幕,我的腦袋一下子放空了,我啊的一聲失聲尖叫起來,帶著恐懼,「怎麼了?」男人無比嫌棄的看著我,把身邊的女人用力一推,推開了他的身邊。「沒興趣了。」
女人撇著眼看我,像是我破壞了她的好事,我躲在車座的角落里面瑟瑟發抖。
被老板帶回去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老板是組織里面的老大,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吧。」
溪手里的香煙已經燃到了手指處,她捏了一下,把香煙扔進了垃圾桶中。
「你是想要我同情你嗎?編造這樣一個故事。」我看著她,那種香艷的面龐,怎麼能讓人想到有這種痛苦的經歷。
她把手伸到自己的左腿處,用力的一扯,腿被輕而易舉的扯了下來,「這,就是殘疾。我從小,是沒有左腿的。」
我詫異的看著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想象不到,她是用怎樣的毅力跑到了高速路,怎樣的連滾帶爬。
「無所謂了,我要說的是後面的事情。
到了組織以後,老板為我安上了義肢,我努力的練習,做康復,竟然可以把它練到就像是正常人一般,我懇求老板教授我武藝功夫,可是老板不答應,本來我能夠雙腿走路已經是一個奇跡了,現在竟想要學功夫,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用性命相逼,我恨,恨那對把我逼上了絕路的夫婦,我要報仇,憑自己的雙手。老板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年時間里,我努力的練習,達到了正常人都達不到的毅力,我知道,我要比別人努力一百倍才行,終于,我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我知道,這些年壓抑在我心里面的結,終于可以我親手打開了。
再次去那個小村落的時候,已經是十年後了,我由原本的小丫頭,出落成了現在的妖媚,這都是這些男人教我的,怎樣把他們玩弄于鼓掌之間。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慘淡的一幕,十年了,他們也已經老了,一個小女孩天真無邪的看著我,眨著眼楮問我是誰的時候,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了路,但是,當他們走出來的時候我知道,我沒有走過,不過十年過去了,他們蒼老了許多,也早就認不出我是誰了,他們呼喚著女孩回到他們的面前,我冷哼著,這樣的優秀的父母,是為了洗刷當年的罪孽嗎?
我嗜血的狂笑著「不記得我是誰了嗎?爸-媽-。」我看到他們的身子顫動了一下,終于,還是不能完全忘記是不是。
「你是?」他們抑或著看著我,說出了當年我的名字。
「你們相信報應嗎?」。我閃步走到他們的面前,伶起了那個小女孩。
他們蒼老的面龐上老淚縱橫,「我們知道是我們錯了,我們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但是請你放過丫丫,她是無辜的!」
「無辜?」我听著這兩個字,任憑那個叫丫丫的女孩在我的手中掙扎拍打,我的目光開始變得陰冷。「那我算不算是無辜的呢?」我拿出匕首,抵上了女孩的脖頸,女孩還在掙扎著。
他們晃動了一子,是打算上前營救這個女孩嗎?「你不要,」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管怎麼說,她是你的妹妹啊!」女人失聲的大喊。
「妹妹。"我凝視著面前的女孩、「同樣是你們的孩子,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對她呢?妹妹,我沒有什麼妹妹,我也沒有什麼家人,你們都是我的仇人,我恨,我恨你們。」我咆哮著,手中的匕首暗暗用力,一陣鮮紅的血噴射出來,女孩停止了掙扎。
看到我殺了他們的女兒,他們明顯驚愕了,但是很快,恢復了理智,他們呼嘯著向我撲過來,果然,對我沒有一絲情意,我用力一揮手中的匕首,他們便倒在了我的面前。直到那個時候,我的心里都是充滿著仇恨的,但是,當我再度的凝視著他們的尸體的時候,心里爆發出來的,卻是無限的淒涼,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不管他們對我做了什麼,著實,我以後真的變成了一個孤兒了,而這個女孩,我看著她天真無邪的面孔,手附了上去,她應該才五六歲吧,她還什麼都不懂,她是我的妹妹啊,我對她做了什麼,就那麼的頃刻之間,我的心一下子就崩塌了,原來仇恨在親情面前,是那麼的渺小。」
溪說完了話,離開了我的房間。
親情,仇恨,我思索著他的話,然後凝重的緊鎖著眉頭,一會兒,釋然的笑了。
「和我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