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馬鎮志異 第十七章 神仙也要吃東西

作者 ︰

「吱吱,唧唧」一只白狐狸走在我身邊,手上的天龍珠變成了淺藍色,這個顏色是代表狐狸的麼?

「恩公,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妖王山上,下雪了,您不冷麼?」她對我道,看著狐狸嘴里說出人話來,其驚悚程度好比是看著一金發碧眼的老外說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不冷。」我默默道,「這是修行。」

「恩公,夜已深了,您還是先找一處安全所在休息過夜了再趕路吧。」小狐狸很知趣地沒問我要去哪兒,只是把我帶到一處洞穴中,干燥溫暖,洞外大雪紛飛,小狐狸點了柴火為我取暖,我抱著包,手里拿著刀睡在草墊子上。好困,打了一天架了,現在一停下來,骨頭都要散了。我睡得迷迷蒙蒙的時候,突然背後汗毛都豎起來了,有人要偷襲我!轉身就是一刀,只听嘶的一聲,一條棉被被我斬成兩半,棉絮亂飛,輩子後面是化作人形的小狐狸一臉的錯愕。

「不要在我身後做動作,我的刀是長在我背後的眼楮,它可不會留情。」我收刀入鞘,小狐狸連連點頭,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狐狸精啊,狐狸精,難怪世人總將你與那婬詞艷曲連在一起。

「好了,別委屈了。」我皺著眉頭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你怎麼一會兒人身一會兒獸身的。」

「下雪了,獸身有保護色,而去皮毛也更暖和些,小狐狸剛想幫你蓋條被子,不化作人身的話,拎不起來蓋不好的。」小狐狸柔聲細語道。

「你不用管我,照顧你自己吧。」我又倒下去睡,小狐狸把棉被拼起來蓋在我身上,自己化作獸身,依偎在我身邊。

「又是一個清晨!洞外白茫茫一片,雪還在下,我背起包,大步走了出去。

「恩公,恩公。」小狐狸追了出來。

「我叫林曉言。」

「曉言師傅…」小狐狸跟在我身邊。

「什麼事?」

「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哪里?」我望著這白茫茫的一片,我要去哪里?我本來是篤定烈秦會回來追我的,至少,他之前從不讓我上妖王山,只要我上山,他一定會跟在我左右,可如今…喜歡他也是錯了麼?

「你有心事?」

「沒有。」我繼續向前走,雪已經積得很深了,倒灌進了我靴子里。我默默地漫無目的地走著,她就默默跟在我身邊,兩邊都相安無事,知道我開始莫名其妙的煩躁。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好不好!我不養妖精的!」我停下腳步瞪著她。

「小,小狐狸只是…」

「你不要煩我了!真想讓我把你打回原形麼?」我怒道,她卻只低著頭,不說我,我走一步,她也走一步。

「喲~這麼大火氣啊~」一個幽幽的女聲傳了過來,我看著小狐狸,卻只見她抖如篩糠,是認出聲音的主人了麼?

「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身!」我握緊了刀。

「妖孽?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倒是讓人煩躁的很。我再看小狐狸,不知何時也不見了蹤影,這時候跑得倒快,山中突然刮起了大風,卷起層層積雪,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風吹的我幾乎凍成了一根冰棍,僵硬地刀也拔出來了。只見眼前似乎有一道人影,必是妖孽,藏在這妖風之中,我打起精神,勉強前行幾步,沖到那人影面前,風突然停了,雪也停了。我看錯了,那不是一道影,這里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千個,那也不是妖,是被冰封的人!每一個都瞪大了眼楮怨毒地瞪著我!我的心像是被人重擊了一拳,半天沒緩過來。他們每一個都栩栩如生,好像剛才還活著,這一秒就已經被凍上了。我正驚異于眼前的景象,沒想通他們為什麼會在這兒,一個聲音幽幽在我身後響起︰「我的冰箱,還算豐富吧…」我猛然一回頭,只見一位妙齡少女站在我面前,她就像是得了白化病一樣,全身都是白的,衣服也不例外。居然在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就來到我身後了,這女人詭異的很,我偷瞄了一眼天龍珠,沒有變化。不是妖?還是又壞了?

「嚇傻了?」她微微笑道。

「這里…是你的冰箱?」我覺得下巴凍住了,舌頭打結,話都不利索。說到冰箱的話,我已經不知不覺爬到雪線上面了麼?妖王山有這麼高麼?用人做食物?「你是什麼!?」

「我?你猜?」她緩緩繞在我身邊,上下不停打量我,我卻似乎被凍住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隨便殺了我的寵物?你要怎麼賠我?」

「寵物?」這種壓迫感讓我非常難受,對手居然強大到如此地步,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我再提醒下,我的寵物會冬眠,沒有腳…」她輕聲在我耳邊道。蛇姥姥!她難道,難道就是雪神?!自然系的百態,吸天地之精華,得日月之光輝,在某些特殊的機緣之下有可能從一個死物開化成精靈,開化後的精靈通過修煉是有可能成仙的。但是,它們畢竟是從一竅不通的死物開化而來的,死物和生靈之間雖說只差了一口生氣,可這口生氣卻有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精靈的修煉要比生物艱難的多,更不能更只差一竅未開的人類相比的。饒是如此,如今卻真讓我踫上個雪神,真不知是萬幸,還是萬萬不幸了…

「你想起來了?」她微笑道。

「她不是我殺的,你找錯人了。」我冷冷道。

「怎麼?昨天才拆伙,今天就翻臉不認賬了?」她輕笑一聲道,「我對凡人不感興趣,你這樣的不同。」

「你想干嘛?」

「你猜。」她輕笑一聲,轉身要走。猜你妹啊!

「喂!」別走啊,我還凍在這兒呢!

「呵呵。」她轉身又回到我身邊,「我果然沒看錯,你比她好玩多了。」

「你,你打算把我當寵物麼?」這雪神怎麼一股子邪氣。

「猜錯了,再給你一次機會。」雪神輕聲笑道。不是寵物麼?雪已經沒過我小腿了,看來我是被她凍住了。「提示是,環境。」雪神道。環境?這四周圍冰天雪地的,只有一堆冰凍的尸體,對了,她說這里是她的冰箱!難不成她打算吃了我?我一臉驚恐地看著她,不能夠吧吧,她不是神麼?「你才對了。」她對我笑道。她真的打算吃了我?

「呵…呵…」我干笑了兩聲,「你,你不是神仙麼?神仙怎麼還吃人?!」

「我是神仙,可誰又告訴你神仙不吃人了?」她笑道。我的心幾乎被凍停了!神仙…是吃人的?!

「呵呵,你做了這麼久法師,可知道為什麼妖精總愛吃人?」

「可你是神仙啊!」我還是接受不了她要吃我的這個事實,你想想一個食人族笑嘻嘻的跟你說,今晚晚飯就是你了,頭皮都麻了有沒有?!看過《沉默的羔羊》沒,漢尼拔醫生吃人的那段,隔夜飯都吐出來了,有沒有?!我現在面前就是一個神級版的漢尼拔啊!

「所以,我也不吃一般人啊~」她笑道,口水都要出來了,「先是你,然後是那個使槍的,最後才是那個殺了蛇寶寶的,我的習慣是,好東西要先吃…」這是按什麼排序的?

「你什麼意思?我們怎麼不是一般人了?!」

「噓~天機不可泄露~」雪神故作神秘道。

「你!」我突然從背後拔出刀來,以雷霆之勢向她斬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就是我要得手的那一刻,她消滅了!在我背後輕輕一點,瞬間我整個凍成一個大冰棍,直直就倒下去,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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