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居然能掙出我的漸凍咒,我果然沒有看錯,不過機會只有一次,丫頭,你注定是我盤中餐的。乖乖在這兒等著,我把你兩個小情人捉來了,好讓你們一起上路。」雪神笑著走遠了。我沉浸在一片黑暗中,不能自拔,烈秦,馬博文,快走!走得越遠越好!我能感覺到,隨著我的呼吸,能量在一點一點流失,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意識模糊,然後陷入昏迷,我會一覺不醒,就這麼給凍死的。他們倆最好不要良心發現回來找我,就做一輩子混蛋黑心地走下去好了。我越來越困,越來越困,低體溫癥了麼要?想我一世英名…死在神手上了…難道真的是我作孽太深?…哪位大羅神仙來救救我吧…這妖王山上的雪神受妖氣污濁,已經不是神了…迷迷糊糊,我幾乎要睡了,卻突然听到一個聲音︰「丫頭…丫頭別睡…」
「拿雪把她搓熱了…」
「不行,這樣來不及…我背她下山,你把我衣服披她身上…」我好像真的凌空了,身子突然接觸到溫暖,我身上的冰好像開始化了,真的有人背著我奔跑!我的頭不時撞到一個人的腦袋,我努力張開眼,小馬哥在我眼前晃,他也在跑…他們來了?
「快…跑…雪…神…」我張開嘴想講話,風倒灌進我嘴里,不知他听到了沒,我混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里,手上掉著點滴,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站在我床頭。我這麼快就投胎了?還是借尸還魂?病房里只有我一個病人,她直勾勾地盯著我,我肯定我從來沒見過她!偌大個病房就我們倆大眼瞪小眼,我得先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醒了?」她走過來,把我的床要起來讓我可以坐著跟她說話。
「你是?」我可不可以先裝會兒失憶?借尸還魂的戲碼沒玩過啊。
「你不認識我,我叫烈宜。」她伸出只手來,我只好跟她握了下,她停在那兒顯然是在等我自我介紹,我tm也得知道我是誰啊…正當我糾結的時候,烈秦進來了,驚異地看著我們︰「你來干什麼?」這麼說我沒死?心情立馬好了。
「林曉言。」我趕緊把自我介紹補上。
「我來看看是什麼女人能讓烈馬鎮的少當家三天三夜不回家,衣不解帶地醫院啊。」她笑嘻嘻地對他道。衣不解帶?三天三夜?我頭有點痛。
「烈宜,你回來啦。」小馬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丫頭,你可醒了!哎呀,差點嚇死我們。」
「你跟我出來…」烈秦一把把烈宜拉走。小馬哥搬了個凳子坐在我旁邊,從保溫桶里面盛出湯來,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妹妹,親妹妹。」小馬哥把湯遞給我,「小心燙啊。」妹妹?烈秦什麼時候還有妹妹了?計劃生育不管了?還有剛才劍拔弩張的是什麼意思?
「烈宜不是咱們這行的,一直在外面念書。但是吧,總歸他們烈家世代是做這個的,烈宜小時候也算學過,只是後來大了怎麼都不肯干這一行,自己跑出去念書了,好幾年都沒回來,所以…」小馬哥一直挑眉毛,一副你懂的表情。
「那上次正經人受那麼重的傷,她也不回來…」兄妹關系是差到什麼程度了啊。
「也許…他覺得烈秦沒那麼容易死吧…」小馬哥笑笑,我透過窗戶看到烈秦和烈宜兩個似乎在吵架,烈秦那張死人臉終于換了個生氣的表情,烈宜都是滿不在乎,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咳咳咳…」我開始一陣猛咳。
「哎,小心。」小馬哥幫我拍背,「你也是命大,被埋到雪地里了也能給找回來,進醫院一點兒事兒沒有,睡了三天只得了個肺炎,我該說你命太好呢,還是命太爛了呢?」
「謝謝…」我低頭喝湯,或許我一開始就不該耍脾氣,那就不會落單,不會那麼容易被抓了…
「別謝我,跟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那白茫茫一片雪,這都能找到,把你從雪地里拽出來的是烈秦,用雪搓身子叫你別睡的也是烈秦,最後月兌光衣服蓋你身上背你下山,用體溫暖和你的還是烈秦,我就是一打醬油的。」小馬哥壞笑道。我看看窗外的烈秦,似乎哽咽在喉,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我說,這肌膚之親都有了,你打算怎麼謝他啊?」小馬哥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還能怎樣?我身無長物,我倒是想把自己謝給他呢,可惜他不要啊…」我默默道。
「哎呀,你怎麼這麼傻啊…」
「不然我給他家打長工好了,我也就一身力氣值錢了…」
「不用了,你病好了快點走就算是謝我了…」烈秦走了進來,烈宜跟他說完話就走了。
「我倒是想走,恐怕沒那麼輕易走掉。」我望著他道。
「什麼意思?」烈秦道。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折回去找我,又為什麼會知道我會被埋在雪里?」我道。
「這個我知道!」小馬哥搶答道,「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跑來嚴家找我們,說你遇到危險了,正經人還不信,差點把它掐死,是我攔著他讓他讓他上山看看的!後來小狐狸把我們帶過去以後只有一片雪,我還以為它騙我們,結果正經人沖到雪地里,硬是把你拽出來了。話說回來,那只狐狸是什麼來頭?難不成你養妖?」
「我以前放過她一條生路,也算救過它,它還算知恩圖報了。」我淡淡道。
「你這次又惹上什麼了?」烈秦看著我。
「不是我,是我們。」我頓了一下,烈秦和小馬哥互視一眼,不知所以,我接著道︰「你們還記得那個蛇姥姥的相好,山中雪神麼?」小馬哥點點頭,烈秦皺起了眉頭。「我們這次,惹上神仙了…」病房里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