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冠玉驅車趕來接她,見面就問︰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來看看。」她蔫蔫地回答。
「如果她不來,就被你那個小狼狗生吞了!」在一旁抱胸,涼涼地說,「你告訴程雨逢以後少來騷擾檳榔,在大街上堵人說廢話有什麼意思?真幼稚!」
「,我們先走了。」檳榔連忙說,不想讓她再說下去,拉起冠玉落荒而逃。
「她說的那是什麼意思?」下樓時,他拉住她,懷疑地問。
「沒有。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不是回家了嗎?」。
「我只是送我爸回去。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雨逢找你了?」
「就算找上我又能怎麼樣,她還能吃了我?」她拉著他的手道,「你現在沒事了吧?我們去看電影吧。」說著將他拽上車。
冠玉覺得檳榔被人欺負都是因為他,又見她故作堅強,所以心里很難過。
兩人到電影院去看喜劇電影,在玫瑰廳里,檳榔窩在他懷里吃爆米花,被有趣的鏡頭逗得哈哈大笑。他摟著她的肩,低頭看著她,忍俊不禁地問︰
「有那麼好笑嗎?」。
「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她哈哈笑道,不住地往嘴里塞爆米花。
他「哧」地笑了,摩挲著她的頭,望著她開心的側臉。他很喜愛她這種不做作、完全是自然天真的表情,那會給人一種嬌憨可愛的感覺,惹人愛憐。
看到一半時,檳榔的手在爆米花桶里掏,卻已經被她吃得一個不剩,怎麼也掏不出來了。她低頭去看,冠玉也被她吸引住低頭去看,她就對他說︰
「吃沒了。」
「所以我說過買大桶的嘛。」
「算了,我不吃了。」她拿過綠茶來喝,還在那里盯著大銀幕嘻嘻哈哈。
冠玉望著她,忽然低頭在她如雲的長發上吻了一下。檳榔微怔,抬頭看他。他本來是想淺淺地親吻她,來表示自己心里對她的喜歡,可她抬起頭來,一對水汪汪的眼楮在微弱的光線下閃動,通紅的嘴唇令他心中柔情涌動,于是他傾身吻住她的嘴唇。她心中一顫,騰出手抱住他,在他的懷抱里深深地感受著波濤暗涌的情潮。
在電影院里接吻,一件極浪漫的事!
電影散場後,冠玉帶檳榔去兜風,然後在一家露天的休閑酒吧里享受著浪漫的夜晚。夏風輕輕吹拂臉龐,白色的圓桌上閃閃搖曳著燭光。一抬頭,星空萬里,明月娟秀。香濃的咖啡融合著從海上傳來的濕氣,寧靜和美。
「喜歡這兒嗎?」。他握住她的手,笑問。
「嗯!」她點頭,望著他的臉,滿心幸福。
他模著她的手背,一陣沉默後,說︰
「後天你的畢業典禮我一定會去參加。」
她含笑點頭,沒言語。
「今天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會覺得不舒服,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我爸和雨逢也會去那兒。我本來是想好好和你吃頓飯,好好幫你慶祝一下,結果全搞砸了,我很抱歉。」
「沒關系,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她低頭,停頓了一下,道,「總之沒關系,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嘛!」她莞爾一笑。
「我覺得雨逢在刻意刁難你。她人不壞,只是……我想她一時心理上還很難平衡,她是個倔強的人。」他心虛地避開她的眼神,「我知道也許我不該這麼做,只是雨逢和我從小就是朋友,即使我要和她分手,但我還是不應該給她太多的刺激。我是想和平地解決這件事。我希望她能想開一些,不要用怨恨的心面對我們。」
「冠玉,」她沉默了一會兒,問,「如果沒有雨逢幫你,沒有程家的聯姻關系,你會不會很為難?我是說,會不會對你有很大的影響?」她期待地望著他,當然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冠玉「哧」地笑了︰「就算在我還沒認識你之前,我和雨逢也不是聯姻的關系。這段關系……這段關系我也搞不清楚,我是很遲鈍的類型,所以身邊的女人並不多。雨逢很適合我,所以我就想反正都是要結婚,那就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只是後來才發現適合並不能看表面,真正感覺適合才是真的適合。我和她之間的交往與她的家庭一點關系也沒有,只是她父母和我父母希望我們結婚有一點門當戶對的面子因素,但我和她心里都沒這種想法。」
「她真是個優秀的女人。」
「你也很優秀。」他笑道,「優秀是沒有定義的,你不要總看別人好,而忘了你自己其實也很優秀。」
她嫣然一笑,即使這是恭維她也愛听︰
「我想她將來一定會是個優秀的銀行家。剛剛吃飯的時候她說,現在雖然金價上升了,但其實應該投資白銀,是不是真的?」
「嗯。」他點頭笑道,「我還在擔心你听那些話會覺得無聊,沒想到你連這個都听出來了。現在經濟不景氣,你還是安安穩穩地開餐廳吧,不然到時候賠錢又該怪我了,」
「不會。我想少買點,我會自己看著辦的。」
「我覺得你比任何人都適合開銀行,因為一听到‘錢’,你的眼楮就會發光。」他抿嘴說。
「說什麼你?!」她打他一下。
他抓住她的手,揉搓著,問︰「不過我覺得你接雨逢的生意可不是個好主意,你真要幫她辦生日宴?」
「我哪有時間親自幫她辦,餐廳的事那麼多。最近雪庭受傷,孟轍經常往片場跑,更不管事,好多事情都是我在盯。我會找人幫她辦生日宴,我只負責收錢就好了。不過她過生日,你會去參加吧?」
「再說吧,不一定。」
「她生日那天我不會在現場,她看見我就煩,我也不想惹她。」她軟弱地說。
「怎麼,你怕她?」他笑問。
「反正我不想惹她,也沒時間听她修理我。不過如果那天她喝醉了,你可千萬不要送她回家。不是,你把她送回她爸媽家就好了。」
「知道!」他覺得她的警告很好笑。
「我是說真的!你可別忘了!」她盯著他,不悅地說。
「知道了。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他捏捏她的小臉,笑著答應。
檳榔嫣然一笑,重新偎進他的懷里看風景。
接近午夜,冠玉把檳榔送回家。跑車停在她家樓下,他下車為她打開車門,然後拿出一束香水百合送給她。她粲然一笑,上前伸手抱住他,喃喃地說︰
「冠玉,我愛你!」
「我也愛你!」他摟著她的腰身,並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
檳榔覺得自己的心滿滿的,那填充物是粘粘的蜜糖,將她的全部神經都粘住,讓她的整個人完全被包圍在甜甜的夢境里。
早晨的陽光好刺眼。
全景集團。
康進正坐在辦公室里看財經剪報,「谷德」的股價經過闢謠已得到回升,不過從現有的消息看,唐世臣的麻煩這次只是個開始。
秘書敲門進來,抱著文件要他簽字,然後遞給他幾個信封說︰
「康先生,有你的信件。」
康進接過來,秘書就又抱著文件出去了。他坐在位子上挨個查看那些信封,最後一封卻是從雅風學院寄來的。他微怔,將信件拆開,原來里面是一份退費通知。雅風學院是私立大學,教學品質和設施都是最好的,學費自然不低。而學費的收取方式則是按照兩年一收取的形式,這種規定的原因不確定,反正是規定。但對某些人來說這兩年的費用也只是個保證金,因為在這期間如果選擇提前畢業,那麼剩余的相應學費將會被以通知的形式返還。
這封通知便是檳榔的退費通知,因為提前一年畢業,所以作為繳費人的康進收到了退回一年學費的退費通知。也因此,他知道了檳榔提前畢業的消息。
雅風學院的畢業典禮設在接近七月中旬的時候,場面盛大,整個校園都裝點得喜氣洋洋的。男生們穿著深藍色中式西裝,女生們則穿著及膝的白色暗花旗袍,看上去挺奇特的。
冠玉、雷霆、、孟轍和雪庭都來了,雪庭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戴著闊檐帽和大墨鏡,生怕被人認出來。幸好來出席的人這種打扮的很多,因為天氣很熱嘛,所以大家倒也沒留意她。
儀式開始後,每個人都拿到了學位證書,然後校長和學生代表上台講話。檳榔根本沒听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著手中的證書覺著很高興。儀式結束後,冠玉上前來抱抱她,在她的耳邊低笑︰
「我真為你驕傲!」
檳榔嫣然一笑,隨後雷霆和孟轍他們擁上來,他們此刻正站在學校最大的網球場上。
「新相機嗎?」。康拿過雪庭手里的相機問,「是新產品?」
「是啊,我幫他們拍廣告,他們免費送我個相機。」雪庭回答,拿過來叫道,「哎,檳榔,我幫你拍張照!」
說著「啪啪」給檳榔拍照,笑道,「行啊,不賴嘛,居然把本科混到手了。下一步還準備要干什麼?」
「接下來我看就要去念斯坦福了。」雷霆笑道。
「主意倒是好主意,不過首先還是要把餐廳搞好,才能去想別的事。」孟轍一本正經地說。
「那好像應該是你的工作。」雪庭對他說。
「我和她是合伙人,當然要一起做。」孟轍辯駁。
「依我看,檳榔現在最該做的事就是三十歲前把自己嫁出去。」康道,瞟一眼冠玉。
「這倒是。」雪庭用不喜歡的目光盯著冠玉,比更直接,「凌冠玉,你什麼時候娶檳榔?」
「雪兒!」檳榔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問。
「快了。」冠玉攬著檳榔的肩,笑答。低頭看她一眼,她則報以微笑。
「不過你這件衣服可真夠奇怪的。」雷霆打量了檳榔好久,說。
「有什麼奇怪的?這是旗袍。」她以為他不認識旗袍。
「我知道!那就是你穿著很奇怪!」說完,他咧嘴一笑。
「說什麼你?!」她立刻飛起腳去踢他,他哈哈笑著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