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花啊。"
"是呀,都沒見過呢。"
"之剎在追火蓮飛荷嗎?"
"誰曉得啊。但拿著花應該是示愛吧!"
突然有個女生似乎是沒忍住,萬分感慨起來︰"天啦!這兩個到底是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啊!完美的要死!!"
雪也在人群中,旁邊站著慕容月。
"哥……"雪看著月。
這麼長時間來,月心中的秘密,只有雪一人知道。
可月只是微笑,淡淡地笑,笑容讓人心疼。
"哎,飛荷……"之剎眯著眼望了望四周。
"不要叫我的名字。"飛荷漠然地"接"過之剎手中的火蓮。
在場看戲的人心灰意冷的不少,人群便消散了許多。
雪和月還站在那里。
飛荷憐惜地看著手中有些失去水分的火蓮,雖然那火蓮在別人眼中只是有細微的變化。她將手輕放在火蓮上方,如果仔細看,會看到有悉悉索索的紅光在閃爍,同時火蓮的顏色會發生微妙的變化,一般是沒人會注意到的。
月的眉動了動。
人逐漸覺得戲不好看了,便慢慢都撤走了。
雪和月還站在那里。
飛荷不經意地轉頭,看到雪、月兩人。
看到月的眼神,她恍惚地又想起他,火蓮飛月。
之剎挑眉,即使是稍轉即逝的飛荷的眼神變化,也還是逃不過他的眼。
飛荷低下眼,繞過那兩人,沒有說話。
雪有些不解,而其實飛荷心中更是不解。
剛剛還嬌艷火紅像要滴出血似的火蓮瞬間褪成枯黃。
一陣風吹來,懷中的花瓣散了一地。
碎了,像玻璃一樣。
有" "的碎裂聲。
雪嚇了一跳,月也是。
"她……"月遲疑著看著飛荷的背影,"她不屬于我們這個世界對吧。之剎也是?"
"哎?之剎學長?"雪有些吃驚,"哥認為之剎學長也……"
月終于消失了微笑,像被風帶走了似的。
上古。之剎的住所
"查。"之剎揚起下巴,背對著手下,"查火蓮山莊的少莊主從小到現在跟什麼人接觸較親密較頻繁。"
"是。大人。"
那男子一定與飛荷有什麼關系才對,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忘卻了或者是根本不願想起?
"大人在想什麼?"一位紫衣女子站在門口,雙手環胸,鵝蛋臉上那雙眸是清亮無比,淡紫色的瞳仁放出嫵媚的色彩。
之剎看著地上高挑的影子,不冷不熱、不溫不火地問︰"你怎麼來了。"
紫衣女子目光微閃,顯然對這樣的口氣很不滿意。
之剎于是轉過身,盯著女子︰"凌姬,為何不去守著時空陣。"
凌姬努努嘴,媚眼如絲︰"想來看看大人你。"
之剎雙手枕著脖頸別過側臉,挑眉︰"真是的。"話雖這麼說,卻又轉過臉看著凌姬笑,"父王還真是挺欣賞你的。"
看著之剎對自己笑,凌姬的唇角微微上翹,兩顆尖牙若隱若現︰"那小女先走了,時空陣馬上開啟,小女可不能辜負魔王大人的期望,之剎大人也要快些過去哦。"她有些依依不舍地撫著之剎的臉,縴細的手指在之剎青色的發絲間纏繞。
之剎嗅著凌姬身上淡淡含著苦味的清香,捉住玉手,輕輕咬了咬她白女敕的手指尖。
凌姬滿足地微笑,輕巧地轉身,拂著紫色的飄帶點水般靈巧地走出了房間。
之剎意猶未盡地輕觸了一下下唇,腦海中卻突然想起一個女子。
那個像火蓮一般的女子。
之剎咂嘴。
二零壹一年。學校門口不遠處
"什麼啊……都沒人知道之剎學長的住址嗎……"一個女生向另一個女生抱怨。
"是啊……每次跟著跟著就跟丟了……"另一個女生嘆氣。
"在說我嗎。"之剎不知何時已站在兩個女生身後,彎著嘴看著她們。
"啊……"正在兩個女生不知該怎樣接話時,之剎敏銳地感覺到有一個他所熟悉的人在附近。
再抬眼,就發現飛荷此刻正坐在牆的最上沿冷冷地看著他們。
"噹",之剎打了個響指,仰起頭︰"飛荷,上頭很危險誒,下來啊。"
兩個女生聞聲順著之剎的眼神朝上方看去,嚇了一跳。
那牆足足有六米高,並且旁邊和牆體本身並沒有什麼可以輔助爬牆的東西……
"走開。"飛荷眯著眼無動于衷,她打心底里討厭眼前的這個家伙。
"嘖。"之剎咂嘴,慢慢繞到牆的背面,一眨眼的功夫便見之剎也站在牆沿上了。
"他們……他們……?"兩個女生驚訝。
這時很多路過的人也發現了站在那麼高的地方的不可思議的兩人,覺得會發生什麼好戲,都駐足觀看(作者︰人們都是如此地愛湊熱鬧--||)。
有人拿出了手機準備拍照,還有人拿出了手機準備撥110。
"看吧,這麼做要怎樣收場啊?"之剎裝作無辜地問。
飛荷從口腔中擠出一種不屑的聲音,趁之剎不備踏著牆沿向反方向快速跑起。
之剎著實楞了一下,沒想到在這里她也想跑,想著便頓時腳下生風向飛荷追去。
兩人就在這不到十厘米的牆沿上展開了追逐戰。可牆總有盡頭,當飛荷大氣不喘地立在邊緣時,已經看呆了的路人們終于發出了一致的感慨聲。
他們覺得如果不是那兩人身著潮服的話,他們還以為自己已身在江湖……
之剎看了看天,笑著,從牆沿跳下。
這時人們又是一陣驚呼。
飛荷嗅了嗅有些潮濕的空氣--是要下雨了嗎。
她這時的警戒心已除,腳一旋順勢想變個方向,沒成想牆沿兩邊竟裂開來,被她那麼一轉居然碎落掉地,也就是這樣,她身體失去了平衡向一邊傾了下去。
飛荷本能手掌運力,卻轉念一想︰若是在這個世界使用,怕是將來會有無限麻煩。飛荷便收了力氣,順著牆體快速向下墜去,她知道這般高度對于一個內力深厚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可人們還未來得及反應,飛荷已被一雙冰冷的手臂裹住腰肢動彈不得。
半響,全場從寂靜中竟爆發出了掌聲。
飛荷此時半閉著眼,她不禁有些貪戀這不算溫暖的懷抱。
十二年了。
飛月走後,就沒有人再給過她懷抱。
想著,飛荷的淚順著睫毛向下滑落,這眼淚已無法克制。
之剎的眸動了動,靜謐而又深沉的目光就像黑夜里發光的狼的雙眼。此刻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或者,是從未有過的感情……
一滴雨水輕輕觸在飛荷的臉頰上,她喃喃︰"終于……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