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逐漸大了,可之剎的手臂卻慢慢溫暖起來。
人們都是急匆匆地走開了,艷羨歸艷羨,可不可能一直去欣賞這唯美的畫面吧……
之剎的目光暖了起來,沒有再說話。
飛荷依舊閉著眼。
雨水相互折射著螢藍的光,靜悄悄地隱秘著。
"飛荷。"之剎輕聲喚著,"我抱你到房檐下……"
飛荷沒有出聲,仍閉著眼。
之剎浮起淡淡的一抹笑︰不拒絕了嗎。
他抱她走到近處的屋檐下,飛荷仍是緊緊閉著雙眼。
之剎眉頭一跳,輕輕抬了抬雙臂︰"飛荷?"
飛荷的臉側向一邊,烈紅的發已盡濕透。
之剎皺眉,將飛荷輕靠牆壁坐在台階上︰"飛荷?"又是輕喚一聲。
他的眼無意瞄見她那手中幽幽的藍光,心放了下來。
之剎坐在飛荷旁邊,看著她沉睡中的容顏。
"嘿。"之剎收回目光,手搭在膝蓋上,看著自己發梢上那一顆透明的水珠,"你也是孤獨之人嗎。"
自然無人回應。
"一個人。"之剎看著如冷月般恬靜的飛荷的側臉,"一個人……回頭看去,都是孤獨的腳印啊……"
"不過。"他仰起臉,看著正在洗刷著天空的雨水喃喃,"這樣就可以變得更冷酷更無情,卻更加出色吧……從出生開始,這已是命運……"
白彬在遠處望見之剎坐在台階上,便打傘走了過去。
"之剎學長……?"
白彬試探性的打著招呼,走近卻發現飛荷也在那里。
校園里那天學長給飛荷送花的事……
白彬咬了咬下唇,想給飛荷打招呼。
之剎懶懶地抬了抬眼,似乎猜著白彬的心思,只擺了擺手︰"她睡著了。"
"睡著了??"白彬不安地看著之剎,伸手輕輕晃了晃飛荷的肩膀。
飛荷沒有任何反應,歪倒在身旁之剎的懷中。
白彬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可能睡的這麼沉?"
之剎聳肩。
"喂……"白彬盡量壓低聲音,"你是對她做了什麼吧……"
之剎笑︰"小子,怎麼能這樣跟學長說話?很沒禮貌的,不是嗎。"
"回答我。"白彬握了握拳頭,"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很不信任我啊?"之剎挑眉,"光天化日之下就算我想做也不可以啊!"
這句話明顯激怒了白彬,他氣急反笑︰"飛荷這叫做睡著?她明明是昏過去了!她跟你在一起昏過去了,當然是你做的事吧??"
之剎不屑地揚了揚尖細的下巴︰"隨你怎麼想。"
白彬想听之剎解釋,可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頓時怒火中燒,一只手將傘柄握的 直響。
"話說就算那樣做了也跟你無關吧?小子。"之剎看著白彬憤怒的臉,輕描淡寫地說。
"果然是這樣……"白彬扔掉雨傘,頃刻間衣服就被雨水打濕。
之剎走下台階,也暴露在雨里。
"真是的……"他冷冷地,用完全不像是抱怨的口氣說。突然他伸出手卡住白彬的脖頸,綠色的瞳在陰天里散發著微光顯得異常滲人。
他將他舉了起來。
白彬一驚,深吸著氣,恐懼漫向全身。
這家伙!是要殺了我嗎!
他拼命想把之剎的手扳開,可是之剎手中的力量卻逐漸加強。
"你這種愛逞強又自以為是的人,最可憐了不是嗎。"之剎唏噓著,同時手下的力道又加強了幾分。
短短的幾十秒。
終于白彬瞳孔驟然收縮,咳出一口氣。
這一瞬間之剎竟感覺到了白彬異于常人的力量。
之剎說不清這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但就目前而言,白彬是沒有機會釋放它們了。
之剎看著已經幾近昏死的白彬突然皺了皺眉︰難道要處理尸體嗎,真麻煩,萬一沒處理干淨不是後患無窮麼,何況學校門口還有監控設備。
于是手中的勁緩和下來,他想了想,松開手。
白彬毫無知覺地摔在了濕漉漉的地上。
之剎轉身將飛荷抱起,向遠處走去,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古
飛荷翻了一個身,睜開了眼楮。
她盯著簡陋的茅草房頂,郁悶極了。
如果每次穿越都是在不可預料的情況下,天曉得之後都會發生些什麼!
突然她一個機靈坐了起來︰那現在她的那個身體不是在之剎的手里嗎!
飛荷起身條件反射似的抬起手。
繃帶!
對了,上次打那異獸時……
想了想,嘆了口氣,就走出門想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
剛推開門,就看到遠處小溪邊白彬在和火狐玩耍。
飛荷笑了笑︰這火芷,什麼時候也願意和陌生人玩了。
這時火芷心電感應般回頭,看到飛荷正注視著它,愣了一下,便撒歡似的沖向這邊。
白彬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以為出了什麼亂子,剛抽出劍抬眼一看才發覺原來紅衣女子已經醒來。
他收回劍,笑著跑過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幫我照顧火芷了。"飛荷淡淡地說,模了模火芷柔順的長毛。
"唔。這沒什麼!"他說著就進了房中裹了兩人的衣物盤纏挎在肩上,大咧咧地笑著,"那我們就可以啟程了。"
白彬牽來青馬,輕輕拍了拍它︰"它叫清俊,是類。希望能和你的火芷成為好朋友。"
飛荷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含帶笑意說道;"我這火芷,也就是一只普通的火狐狸。"
接著又問︰"到哪去。"心想途中有個照應也好,至少這個人到目前為止還是可以信任的。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曾夜晚獨自觀察星相,發現東南方向上的星雲分布頗為詭秘,覺得似乎有什麼蹊蹺,便向這周圍的村夫打听,才得知那方向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溶洞,發著血色的光,這些村夫于是便將那溶洞稱為‘血幻洞‘。我們便去那地方。"
"‘血幻洞‘?這有‘幻‘字的原因莫不是因為那些人並沒有實際找到過那洞?"飛荷覺得此洞若真存在,可定是有什麼玄妙。
"正是。飛荷小姐果然聰穎。"白彬點點頭,"他們只是能看得,卻是找不到。那洞詭秘之處便在于此,明明就近在咫尺,結果再前去一些距離,卻發現那洞已不見了,抬頭又見在不遠處,便又去尋,可又是不曾見到。"
飛荷點點頭︰"既是如此,那其中必大有文章。事不宜遲,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