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們嚇死我們了!!"白彬遠遠看到二人相扶而歸,便激動地大喊大叫著跑了過去。
"謝天謝地!飛荷姐!胥燁哥!"慕容雪揉了揉眼楮,也同白彬一樣大喊著。
白彬將胥燁扶到自己背上,慕容雪也趕緊握著飛荷的手。
胥燁扯著嘴笑了笑︰"這下我們完美的形象在你們心里全毀了吧?"
慕容雪和白彬的頭搖得像波浪鼓。
飛荷也微微笑著。
大家就這樣相互幫助著,真的好溫暖。
"沒事就好,我那里有些傷藥,我們回去再說吧!"厲勝趕忙上前說著。
眾人點點頭。
……
"……事情就是這樣,雪妖胸口處的是一處小孔樣的傷口。"飛荷大概闡述了一下後來兩人跟雪妖的事情。
白彬打了個哈欠︰"哎呀,不就是個傷口嘛!現在打敗雪怪不是皆大歡喜麼,還有什麼好研究的?"
慕容月搖了搖頭︰"非也。之前跟他交手我們也知道,他的身體似乎不會產生任何傷口,所有對他的傷害都會被自動愈合……看來那個傷口不簡單。"
"沒錯。"飛荷點了點頭,"而且那雪妖曾不止一次說過他要取回自己的東西……可見那東西很重要……"
"我曾听聞,其實在被戰爭吵醒之前,也就是十幾年前,雪妖是在一直沉睡的,從來對人界的事不聞不問,這次雪妖突然變得這麼暴戾,可能跟他丟失了東西有關系……"厲勝撫著下巴,沉吟著。
"到底是……何人……拿走了他的東西呢……還在那麼隱秘的位置留下了永久性的創口……"
眾人沉默了。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飛荷微微皺眉,"還是去樓蘭,這件事先放下。勿忘老人囑托。"
"啊!對了!"之剎打了個響指,從衣襟中模索出那塊玉佩,"這老頭!給的東西沒什麼用啊!"
"這塊玉佩!!"厲勝突然驚道,"這、這塊玉佩?!你怎麼得來的?!"
"……啊?"之剎瞄了他一眼,"莎車國的一個老頭給的,讓我們幫他找孫子。"
慕容月看他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問道︰"厲公子,你可是識得這玉佩?"
"哦、不不,在下不曾識得。"厲勝從驚訝轉為疑惑,"只是……只是我也有一模一樣的一塊。這是怎麼回事?"
"一模一樣?!"
"是啊。"厲勝說著從懷里掏出錦囊,從里取出玉佩,果然和老人的那塊一模一樣。
"難道你就是阿庫克?!"慕容雪將手放在唇邊,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阿庫克?是誰?"厲勝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你難道不是樓蘭的將軍麼?!"
"將軍?!"厲勝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在此十幾年來,第一次有人說我是將軍!"
"……這……怎麼……"
看他的樣子卻確實不像是在撒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會不會是失憶了?!"慕容雪叫道。沒錯……她想到了那些偶像劇……
"失憶?"遲疑了幾秒,他又笑了起來,"太有趣了!我怎會失憶?!"
"……"眾人皆無話可說。
"好了好了,不談這個話題了,如今你們倒是跟我有一樣的玉佩,也算是我們的緣分,想必大家都累了,今日便先在此歇息,明日再啟程如何?"厲勝擺擺手。
慕容月一躬身做了個揖︰"敝人有一事相求。"
"哦?說來听听。"
"山賊畢竟不是正經事,也有背民心,望厲公子三思。"
"……"厲勝略微思酎了下,一拍大腿,"是啊!這事倒忘了!現在雪妖既除,我便可不再當這山賊了!明日把東西都整理一下,把錢財與弟兄們分分便散了!"
胥燁點點頭,也做了個揖︰"那麼厲公子可有去處?"
"哈哈,四海為家,到哪都是我厲勝的去處!"
"此言差矣。"胥燁搖搖頭,"都說知己難求,如今我們在這般境遇下相遇,也算是緣分,何不跟我等一同在五湖四海走一遭?"
"……"厲勝看看大家,猶豫了一番,點點頭,"也好,看你們也都是俠士,跟著你們多做些好事,也算是為自己以後積些陰德吧!"
……
"胥燁兄啊!為何讓他也跟我們一同走?!他可是當了十幾年的山賊!"白彬撇著嘴,不滿道,"到時候路上不是增加了許多危險麼?!"
胥燁笑著搖搖頭︰"白兄,你且看那厲勝是否跟阿庫克有關?"
"這……"
"那玉佩不該如此之不巧,落入一個陌生人手里吧?何況我觀察他似乎很寶貝那玉佩,看到我們的玉佩時他又驚詫不已,看來其中像是另有隱情。我便是令他在這一路與我們的相處中逐漸交待關于玉佩的事情……"
"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他畢竟是山賊,大概是搶過來的也不一定。"之剎嘖嘖嘴,搖搖頭。
"憑感覺不像。"胥燁擺擺手,"厲勝這人,通過短時間的相處,雖說不知全部,但也了解的有十有八九。人心還是好的。"
"胥燁兄!你們妖界或許不這樣,但你要知道,我們人類有句古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白彬極力想說服他。
胥燁只是搖了搖頭︰"如此,相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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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雪山上已晴明起來。
"許久沒見如此爽朗的天氣了!"厲勝眯起眼看了看遠方刺眼的陽光,感嘆道。
方才厲勝已將各種財物與眾弟兄分了,雖說山賊這行當不怎麼光彩,但兄弟情義卻是真的,與厲勝一一告別時,有些七尺男兒甚至還淌下了熱淚。
"大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有事一定要找兄弟我啊!大哥!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大哥!"
"大哥……"
……
寒暄了好一陣子,厲勝也終究滿目感嘆。
"緣如流沙,歸于自然,妄想留之,乃是違背天意。"慕容月搖搖頭,拂袖望日而立。
白彬躍上馬背,看著他的背影︰"……慕容兄,你也太消極了!"
"人本就是孤獨而來,便應孤獨而去,何來消極之說?"
"慕容兄此番話倒是說的在理,厲某也就不傷感了。"厲勝拍拍手,牽來一匹馬,又拉來幾匹馱滿貨物的犛牛,"我們便從這繞過去,樓蘭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