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霏舞亂 第五章 拜師墨銀雪

作者 ︰

"冷杉哥哥,我爹娘真的出去遠游了嗎?!」葉楓怎麼也不肯相信如此疼愛自己的爹娘,會拋下孤零零的自己。

「楓兒,這是你進冷府後第十次問我相同的問題了,真的,真的,你爹娘真的出去遠游了,這是我爹告訴我的!」冷杉刮了刮葉楓的小鼻子,真摯的對她說道。

"冷伯伯真的這麼告訴你的嘛?」葉楓還是有點不相信

冷杉佯裝生氣︰「當然了,我爹從來不騙我的!」葉楓見冷杉生氣了,便低著頭在那里絞著衣角。冷杉瞥了一眼葉楓,發現她低頭不語,便裝不下去,「好了好了,楓兒,你爹娘肯定沒事的,你要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騙你,我冷杉也絕不會騙你的!」冷杉看上去冷冷的,但是對葉楓卻是像融了的冰一般,看上去暖暖的,連說出來的話令葉楓心頭一暖。

葉楓並不是不相信冷杉,只是她對爹娘的消失感到十分的慌張,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襲擊它,那就是孤獨。冷家一家人待她雖然十分的好,如家人一般,但在葉楓的心里這依舊是別人的家,沒有一絲歸屬感,唯一對自己來說有家的味道的人便只有跟隨自己來冷府的葉忠了。

葉楓抬起頭對冷杉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又重重的點了點頭,表達了對冷杉的信任,還有就是對自己的暗示——爹娘是出去遠游了。葉楓對冷杉的一笑,雖然很好看,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的有幾分勉強。

是夜,葉楓和冷杉玩了一會便回自己的房間了。紫色的床簾,紫色的薰衣草,穿著紫色的衣衫的葉楓,這情景讓她恍惚之間回到了葉府,那個有爹爹和娘親身影的葉府。冷清命人將葉楓的房間布置成與她原來在葉府的房間一樣,以防葉楓的不適應,可是冷清的這一舉動,適得其反,勾起了葉楓對爹娘的回憶。

叩叩

「請進」葉楓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誰會找自己。

「小姐」葉忠的深夜造訪讓葉楓一團迷霧,她疑惑的看著葉忠。

「小姐,這是老爺讓我交給你的!」葉忠掏出一本書,遞給了葉楓。

「爹?你見過我爹爹了?」葉楓將書甩到桌上,一把抓緊了葉忠,使勁的搖晃著葉忠。

「恩,老爺還說他要去遠游了,讓小姐不用擔心他,」葉忠的話讓葉楓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

「爹爹還說什麼了沒有?」葉楓緊張的問道。

「沒有了」葉忠老老實實的回答。

「好吧,你先下去吧!」葉楓失魂落魄的將葉忠送走後,看了看桌子上的書,竟是《濯香經》,這又勾起了葉楓與葉天啟在書房的回憶。

墨銀雪在房中呆的沉悶,便出來透透氣,不然在房中看著那柄折扇,睹物思人,又要尋短見了。

墨銀雪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望著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月光如水銀一般傾瀉下來,照著這院子一片銀亮,微風此時也順從人意般暖暖的從墨銀雪身邊穿過。這般場景讓墨銀雪想起了十多年前,她與葉天啟兩人坐在墨府的花園涼亭中,對月小酌,「劍起花驚暖風醉,月流人影暗香浮」彼時的葉天啟正喝著陳年的桂花釀,借著月光看著墨銀雪的劍舞,一時詩性起來,遣詞造了這句。那時的墨銀雪停了劍舞,笑罵了句「你這紈褲子弟,竟也能作詩?!」

如今墨銀雪早以戒了酒,斯人也不在了,她奮力的晃晃了頭,起身折了根樹枝,想舞自己十幾年沒舞過的劍舞,卻低頭輕問了自己一句,「生疏了嗎?」。

劍起。縴手將樹枝抬起來,人卻似喝醉酒一般向後倒去,彎身下腰,露出雪白的脖頸,與著月色融為一體,柔的似水一般,她快要及地時突然整個人變得凌厲起來,連那一雙含情的鳳眸也變的凶狠起來,快速的揮舞著木枝,突然向花叢一劃,左腳獨自支持著整副身軀,右腳向後一伸,如鳳凰展翅般佇立在青石板上。花驚。那被樹枝橫掃的菊花向上飛舞著,墨銀雪的樹枝不曾停歇,來回的穿梭在黃燦的菊花中,那劍如直沖的青煙,帶著墨銀雪忽上忽下,卻也不見一片花瓣掉下,墨銀雪突然右手突然收木枝,左手使出一股內力,讓這菊花又輕飄飄的回到了花叢中。暖風醉。墨銀雪穩穩的站在了地上,暖風適時的過來為她吹散了一些細汗,你若細聞,這風中帶著絲絲菊花香,沁人心脾,墨銀雪望著那花叢,吐納之間,那菊瓣竟隨著微風飛舞起來,就如同那劍舞的最後的謝幕。

「好美」葉楓看了這場景,不由得輕呼。

墨銀雪和葉楓住在同一個院子里,自然墨銀雪的劍舞動靜把正在回憶的葉楓給拉了回來,葉楓輕輕的拉開了門,看見了周身被月光包圍的墨銀雪,恍若神祇般背對著她,這情景讓葉楓不敢出聲,不一會,墨銀雪與這銀光一起舞了起來,更讓葉楓看的痴迷,等到菊花的飛舞,讓葉楓不由得出了聲,「好美」

葉楓的這一聲,也使墨銀雪回了神,她把葉楓招呼到面前,此時的葉楓才看清了墨銀雪的相貌︰精致的五官,再加白里透著微紅的肌膚,吹彈可破,在葉楓心里,墨銀雪長的竟與娘親差不多美。

「你都看到了,想學嗎?」。墨銀雪並不是那種迂腐之人,這劍舞墨家並不傳外人,但是葉楓不同。

「恩」葉楓點了點頭。等到後來,她才開始意識到那晚的點頭她絕對是被墨銀雪給舞迷糊了。

「那好,從明天起,我就把它教給你。」

墨銀雪望著葉楓,這劍舞雖然是舞,但其實是墨家的不傳秘籍,墨銀雪當年就是靠著這劍舞闖蕩江湖的。如今能夠將劍舞舞到墨銀雪這個水平的,墨家除了她爹,便沒其他人了。

墨銀雪讓葉楓學這舞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他日葉楓走到外面也好有個安生立命的家伙,若是私心,便是想好好磨練蕭沁梅的女兒。只是墨銀雪卻沒預想到,這舞竟然助葉楓鑄就了一條漫漫復仇路。

「雪姨,真的嗎?!那好,我一定好好學!」幼小的葉楓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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