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于九天之水調歌頭前傳 陰差陽錯2初遇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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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初遇安荷

鳳鳴,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鳳鳴的身體,在手術之後養外傷的同時,從市級軍事醫院轉移到了嬋氏私立療養醫院。

嬋楓當然是主治醫生,他沒有安排院內任何其他醫生護士照看鳳鳴的身體,而是由他親自照料。

同時,病房也是被安排在了頂層,嬋楓辦公室旁邊的特別病房。這間病房只有嬋楓能夠進出,另外,還有嬋娟。

嬋娟在醫院中應該算是一個特例的存在。在所有外人眼中,他是嬋公子,著名心理大醫師嬋楓的兒子。嬋娟在醫院里就像在家中一樣,他做什麼,都沒有人會說。

午後,窗外陽光照得很柔和。病床上的人兒幾乎大部分都被裹著潔白的紗布,不經意間睫毛微微一顫。

「呀,醒了!醒了!」坐在病床邊的嬋娟興奮地低聲,他湊上前去。

都快一個多星期了,這個時候能夠醒來,也已是一個奇跡。

本來,知情的人都不看好,認為劫後余生的這具身體,能夠成為植物人活著已經很不錯了。

但,只有嬋娟和嬋楓知道,「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因為他們的靈識曾經親眼目睹了「他」的靈魂進入了鳳鳴體內,這個一般人無法看見的情景。

床上的人兒依舊沉沉地睡著,紗布下劫後余生的身軀,不知康復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這應該是好幾個月以後的事兒了吧。

「哎,又不動了。真沒意思……」嬋娟用雙手托著小小的腦袋,間或沉思,間或凝視。

嬋楓正在隔壁的辦公室里忙碌,他的社會身份畢竟是個名人,需要應付的事務繁多,所以大多數時間,病房里這位特殊的客人還是由嬋娟照顧的。

「唔……」不知過了多久,病床上的人兒再度動了動。這一次,他的眼楮終于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口中也飄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申吟。

……

眼前一片模糊的景物,漸漸變得清晰。

白色,都是白色。

雪白的牆,雪白的窗簾,雪白的床,雪白的被子,還有身上雪白的紗布……紗布?

「你醒了?」下一刻對上眼的,是一張七八歲的俊俏童顏,明眸皓齒,肌膚吹彈可破。第一眼看到,那模樣分明比自己小時候還要靚上幾分。

就頭發短了一些,只有幾縷微長,扎成個小尾垂至肩頭。但是這個恰到好處的短發卻讓眼前的人兒更有一番別樣的魅力。

「你是誰?」

「你不叫鳳鳴,對不對?」

「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好不好?」

「你是從哪里來的?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你還記得嗎?」。

「你……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呀?該不會是個啞巴?」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病床上的人都不發一言。

嬋娟剛開始還興奮得樂開花般笑靨,開始耷拉下來︰「你是不愛說話?還是不能說話?」

「……我叫安荷。」沉默許久之後,病床之塌上的人,艱難地輕吐這幾個字,就把臉別過去,再也不看嬋娟。

安荷本來就不愛說話,十幾年來一直如此。所以,他連身邊一直侍奉自己的婢女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該從何說起呢?難道要告訴這個孩子,自己只是喝醉了酒之後,被人從背後推下河去的?

「呼……」嬋娟微微一哂,站起身走向窗戶,將白色的窗簾掀起一拉,「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呢,要是能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就好了。」回眸一笑,百媚頓生。

窗外的陽光柔和地灑進房間,屋里的氣氛頓時溫緩了許多。

「我叫嬋娟,很高興認識你,安荷。」回到床前,伸出縴長的小手,細膩地拂過安荷面頰。

門開了一條縫。

「該換藥了。」嬋楓推著裝藥小車走了進來。

「你來了……爸爸。」嬋娟揚起了招牌式的春風笑臉,「他醒了呢。」

「哦,對了,他剛才還說話了呢。他說,他叫安荷。」

「安荷?」嬋楓看著病床上幾乎被紗布包滿的人。

身體好痛!

抬起眼,是一個陌生的短發中年男子,身形端正,容貌一般。

這兩個人是父子?這是什麼地方?

「他叫嬋楓,是我的父親。」嬋娟對安荷柔聲依舊,「這里是我們家的醫院,是你接下來需要長期養傷的地方。」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被車撞了的傷勢,少說半年。」嬋楓似乎在對安荷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而且半年以後,還要進行復健。」

放下藥品,嬋楓熟練地替安荷揭開層層紗布。

嬋娟則把一盆溫水放在床頭櫃上,擰干了毛巾替安荷擦拭。

父子倆的動作十分專業,並且相互配合得極其默契。

「爸……」嬋娟突然間打破了這片刻的寂靜。

「什麼事?」

「你去給鳳鳴辦理領養手續的時候,記得順便去戶籍所幫他把名字改成安荷。」

鳳鳴?鳳鳴是誰?戶籍所是什麼東西?他們父子二人在說什麼?

嬋楓停下手中的動作。

沉默片刻。

「這種事情,等安荷的傷養好了再說。」手中的動作又恢復了。

換下的紗布被扔在地上,嶄新的紗布又包回原來的樣子。

「好了……」包扎完畢,嬋楓開始收拾換下來的東西,「安荷需要靜養,讓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休息吧。你也差不多該上學去了。這次的意外事故停了一周沒去上課,再不去外界可要起疑了。」

「是,是是。」嬋娟裝模作樣地擼了擼前額美麗的劉海,開始賣乖,「誰讓我是聞名世界的嬋氏心理學創始人家唯一的獨生小公子呢,想不引人矚目都不行呵!」

說完,二人一前一後走出門去。

嬋楓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安荷,輕輕地把門關上。

房間里只剩下安荷一人。

閉上眼,腦海里開始回憶起之前的一幕幕。

西雷,皇宮,太子殿。

鳥語花香的後花園,碧波蕩漾的清水湖畔。

容恬的殘忍粗暴,采青的溫柔情和,容瞳的不冷不熱,侍奉們的听命行事,臣子們的人前背後……

一幕幕地映過眼簾,一幕幕地稍縱即逝……

最後翻過腦海的一幕,不是容恬,不是容瞳,也不是采青,而是嬋娟深不可測的雙眸。

竟然是嬋娟那雙難以用語言文字來形容的絕色美眸,那是安荷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印象。

門外。

「鳳鳴……不,安荷他還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

「什麼都沒說?」

「對。他只說了一句他叫安荷,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哦,沒事。」嬋楓點點頭,「他剛醒,那麼重的傷,讓他好好休息。」

「我看這與他的傷無關。」嬋娟若有所思,「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會說,他不會開口的。」

「為什麼?」

「不為什麼,直覺。」

「莫非你……」嬋楓眉頭又是一緊,「你對他使用了讀心術?」

「呵,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耶!」嬋娟大嘆其道,「我還不至于如此吧,你不信我?」

沉思片刻。

「好,我信。」嬋楓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有點懷疑,那場車禍,還有時空之門的打開,鳳鳴被安荷的靈魂附體,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還是你……」

「……我上學去了。」嬋楓還沒把話說完,嬋娟就別過臉,劉海也隨之垂下來遮住美目,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嬋娟。」嬋楓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口氣也開始變得高深莫測,「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份。」

「那當然。」

「所以,在你的真正身份被他們所有人認可接受之前,我絕對禁止你使用這種與身俱來的能力——以我是你監護人的身份。」

「他們?所有人?……呵呵,那又如何?」

「總之,請你記住,現在的你只是嬋氏醫院繼承人,嬋楓的兒子,僅此而已。」

是的,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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