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提前出院
自從安荷第二次與嬋娟相會在意識海之後，事情的發展似乎比預料的順利了許多。
每天清晨，伴隨著第一縷陽光的招呼，從甜蜜的夢境中醒來。
嬋娟總是早早地在幾乎無人的時間，慣例親自去醫院的配膳房為安荷下廚做他愛吃的現代早餐。而且幾乎每天都會翻些不同的新花樣，營養的均衡搭配加上心情不錯，安荷的康復趨勢與日俱增。
因為嬋楓的調度與安排，溫婉嫻和聞遠基本上每隔二三天都會輪流來探望安荷。按照嬋楓的指示，對于車禍的事情和以前鳳鳴的事情，二人在安荷面前只字未提。
聞遠與安荷聊天，一般會談及些嬋氏的事情，以及每天報紙新聞和網絡上的熱門事件。這是嬋楓和嬋娟一致要求的。對于安荷來說，這也是一種適應現代生活的學習，因為要與時俱進。
如果是嬋娟親自陪安荷聊天談及學習上的正事，往往會一路順風、半路失蹤。到最後聊著聊著，小孩就被大人牽著鼻子拐走了。畢竟親兄弟二人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什麼事情都容易發生，而有聞遠這個外人出面在旁邊，則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那麼，今天的話題就到此為止。」聞遠合上手中的電紙書，結束了當天的新聞話題，「我過兩天再來，安荷公子。今天的新聞還算不錯，近期的媒體報道總是很及時，言論也比較客觀，非常具有參考價值。」
「好的，謝謝你，聞秘書。」幾天下來，安荷對于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已經有了長足的認識。
「我送你。」坐在一邊沙發上的嬋娟，從埋首電腦筆記本里的遠程課件中抬起頭來，「這幾天真是難為您了，工作這麼繁忙，還要您來陪安荷哥哥聊天。」
「哪里，這也是我的份內工作之一。」聞遠露出職業性的禮儀一笑，「對了，嬋總讓我提醒您，下周要帶安荷一起去一趟市里的戶籍所和公證處。」
「知道了。」嬋娟放下手里的功課，跟聞遠一起走出了病房。
另外一邊，某些人的情況似乎相當地諸事不利。
短暫的幾天假期匆匆結束，費盡心機到處打听卻換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卓雷霆警官的運氣，實在不是一般的背。
坐在會議室里，听著下屬們一一匯報接下來需要自己親自參與的各類刑事案件，雷霆的只能不甘心地將對嬋楓的盯梢暫時擱置在一邊。
來日方長，嬋楓，我們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吧！雷霆月復誹。
……
「你想干嘛？」剛送走聞秘書，嬋娟獨自回到病房，就氣勢洶洶地雙手叉腰，如臨大敵站在床邊斥問安荷。
「我想干嘛你很清楚，難道這都看不出來？」此時安荷的手正伸在被窩里，雖然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來被窩里面的情況，但是通過被子隆起的坡度和微動的幅度，他做的是什麼動作用腳趾都能夠想得出。
盡管在常識和生活上等各個方面，安荷已經逐漸適應了現代社會的生活，但是在思想上，前朝開放的男男歡愛行為還是會讓他在嬋娟面前自由散漫地肆無忌憚。
又是一片黑壓壓的烏鴉亂哄哄地叫著，從嬋娟的意識海中低空飛過。
「你……喵了個咪的，你不是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好好控制住自己的嘛？怎麼還可以這樣為所欲為！」
上一次沒有進入安荷的意識海，而是特地引導他來到自己的意識空間，原本是想通過交歡來回收他體內攝去的血精靈力。沒想到安荷對自己的身體愛不釋手，始終處于受方完全不肯當攻。縱使嬋娟軟磨硬泡也無計可施之下，最終只能放棄行動，宣告失敗。
所以，之前那次第二回意識海之行，用嬋娟的話來說，就是成功率為零。血精的靈力一點點也沒有被回收，三個字︰白做了。
要說有什麼收獲的話，唯一還能讓自己欣慰的就是安荷了解到自己和鳳鳴的差距，開始在醫院里積極配合治療，同時跟著聞遠和溫婉嫻學習各種將來需要用到的知識。
這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面對安荷，嬋娟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現在，安荷體內的神秘力量，對于嬋娟來說，是一顆急于回收又無可奈何的不定時炸彈，對于安荷他自己來說卻還完全木然不知不曉。
這種情況下，嬋娟又不能將事情的真相托盤而出，告知安荷關于他體內有聖血而他又可以自由駕馭其神力的事實。只能瞞著安荷得過且過，每天時時刻刻陪伴在他身邊絲毫不敢放松地緊迫盯人。
而在安荷的眼里，嬋娟的這一舉動無疑又被他解讀成為另外一種意思。
一定要想辦法將安荷體內聖童之血的靈力完全回收，然後慢慢教導他學會並適應在這個世界的生活，成為一位普通平凡的現代人。嬋娟尋思。
一定要想辦法將嬋娟好好教起來，趁他現在年紀還小，然後慢慢將他培養訓練成我安荷的私人物品，等他以後長大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安荷尋思。
兄弟二人各自心懷鬼胎，視線對上不由得相互一笑，彼此的笑容竟然都頗有些不自然。
一周之後，屠連結束假期，帶著薛林回來銷假。
薛林還是繼續在公立大學進修自己的學業，業余時間去美發店向新進的員工傳授美發手藝。他現在的技術已經超過葉梅，是美發店里乃至附近地區幾家連鎖店都知名的當家首席發型設計總監。
屠連則是跟隨嬋娟，每當安荷需要離開病房外出行動，他總會擺著一張撲克臉，戴著墨鏡跟在安荷身邊寸步不離。
這天，剛好是聞遠所說的帶安荷出門辦事的日子。
聞遠早早地將各類相關的證件和文案書整理成冊，放進檔案夾內交給嬋楓，自己坐進駕駛室內擔任司機的角色。
嬋楓則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上，依舊埋首于筆記本電腦中的工作。
安荷坐在後排中間，嬋娟和屠連一左一右。車內還是很寬敞的，嬋娟又是小孩，所以三人並排坐一點都不擠。
遙阡陌不在，離開聖修蘭耶學院之後，他又去了鳳鳴所在的另一世界，繼續他的監測。
嬋楓親自出馬的事情，總是進展得順理成章。尤其是在卓雷霆假期結束，不得不放棄跟蹤的情況下。
安荷基本上不需要做什麼，他只需要自己本人親自出面走個過場，在各個需要簽字的文件上蓋章簽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聞秘書效率又合理的時間安排，一天下來，所有的手續基本上已經全部完成。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接下來，安荷只需要出院，就和一個普通的現代人沒什麼兩樣了。
就連公立大學這段時間鳳鳴的課程跟學分，都已經順利移交到嬋氏經營的聖修蘭耶貴族學院。
又過了一周，安荷左手以及雙腿上的夾板和石膏已經拆除。在屠連和嬋娟的幫助下，每天都到復健房內做各種恢復運動。
這兩周，自然也少不了每天晚上以及白天無人的時候，在病房內要挾嬋娟所做的特殊運動。
加上體內聖血的靈力輔助，前前後後總共三個月不到，安荷結束了醫院里的病人生活，終于提前出院。
那年春季，那場車禍，那次意外，那個時候。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彈指一揮間，三個月的時光已經悄然而過。
天氣，也漸漸進入了六月光景。氣候慢熱，夏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