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夜空 參

作者 ︰

我邊跳邊問寶寶,「酒吧里還能跳舞啊?」我只是從電視里看到過酒吧,好像是高級白領和有錢人喝酒聊天的地方,可這個星夜,感覺不太一樣。

「文哥的星夜就是這樣,這個大廳可以跳舞,听現場演唱,邊上還有很多休閑的小廳,喝酒聊天都行,一會帶你去看看,愛之屋里有個我特喜歡的鋼琴師。」

我有些迷糊,反正有錢人消費的地方我來的也很少,今天全當自己是劉姥姥,見見世面。

「真過癮。」我越跳越興奮。

「你還緊張嗎?」。寶寶突然問我。

「啊?」難道,寶寶是看出我又緊張了所以才一進酒吧就拽我跳舞,

「臭丫頭,干嘛讓我感動啊。」

「切。」寶寶白我一眼。

跳了好一會,我和寶寶才喘著大氣,打鬧說笑著走回二樓的vip包房。

一進門,寶寶就被她哥拉過去坐好,又是遞水又是擦汗的,這徐愷還真不避諱啊。

我用手代替扇子,給自己扇風,端起啤酒猛灌一口,

「哎。還是這個解渴。」

「你學過跳舞?」安澤坐了過來,邊問我邊遞上紙巾。

我也不客氣拿過來擦擦額頭。「沒學過。我家可沒閑錢讓我糟蹋。」

「但是你跳的很好。」

「那是我喜歡蹦迪練出來的。」高檔酒吧我是沒怎麼見識過,但是蹦迪的迪廳我可是常客,工作之余蹦蹦迪發發汗,也算是減壓的辦法。

「蹦迪?」

「是啊,迪廳你沒去過嗎?」。這人不會連迪廳也沒去過吧。

「去過,只是我不太喜歡那里的環境。」

我撇撇嘴,有錢人的大少爺當然不喜歡這類低俗娛樂。

看著一桌子的好吃的幾乎沒動幾口,我有些不認同的瞅瞅其他的人,不吃干嘛點這麼多啊,浪費糧食。看到那個超豪華的大果盤我不客氣的拽過來,一口一塊的吃起各類水果。

「真甜。」我嚼著一塊哈密瓜,手里還拿著一塊,另一只手也沒閑著拿起啤酒對嘴就吹。

「這有杯子,我給你倒。」安澤好心的拿過一個空杯子。

我瞅瞅他,「不用,這麼喝才過癮。」

他搖搖頭沒說什麼,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洋酒。

我是看不出那酒是哪國的,但瞅著顏色倒是挺好。

拿過空杯子,遞給安澤。「給我來點嘗嘗。」

他笑笑,給我倒了一杯。

「安澤,你笑起來可是真帥,喂,手里幾個女朋友啊。」我打趣他。

「我是很有異性緣。」

將酒杯端起來舉到眼前,我看了看酒的顏色,淺褐色的。

「你外號是不是叫狐狸啊,說話總是繞彎子。」喝一口,味道不錯,和紅酒還不太一樣。

「你這麼看我嗎?」。他只是笑著瞅我。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說話不直接,不像我一根腸子通到底,說話不經過大腦。」

「是閱歷不同,你這樣很好。」

看著他的眼楮,我琢磨著他的話。也許這就是我覺得和他們格格不入的地方,他們太過成熟,閱歷太過豐富。良好的家世背景讓他們提早的認識到這個世界,高等的教育讓他們看擴了眼界,而我在他們邊上就好像沒有長大的三歲孩子,單純的有些傻氣。

「不用安慰我,放心,我不會有自卑感的。」本人臉皮較厚,才不管這些有的沒的,今天難得長長見識開開眼楮,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難受。

「你沒吃飽?」他問我。

「咋了?」說話的檔口我還沒忘吃塊隻果。

「沒事。」他笑著將身體坐正向後依著沙發背。

「你不吃嗎?」。我用牙簽叉起一塊哈密瓜,「這個挺甜的。」

安澤的下個動作讓我愣在當場,他居然把著我的手將哈密瓜送進嘴里。

連我這麼大條的人都忍不住臉頰發燒,盯著他的眼楮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眼楮別瞪那麼大,我又不是吃人的大灰狼。」他自我調侃。

你不是大灰狼是個大。我心底尖叫,我的媽啊,我都二十四了還被人性騷擾。

我干笑兩聲,抽回手,端著酒杯走到落地玻璃前,暗吐口氣,心里卻像煮開的水。

我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偌大的舞池,舞台正面有個不小的台子,一個五人樂隊正在賣力的演唱,主唱不時的和客人互動,調動全場的情緒,現場版的搖滾樂讓人很容易興奮起來。

好帥,我才注意到那個主唱的樣子,因為這個包房的位置太好,台子上的人在燈光的照射下,看的很真切、

如果他們出道,肯定會紅。

我又忍不住隨著音樂搖動身體,這樣也好暫且忘了剛才安澤帶給我的慌亂。

「你很喜歡跳舞?」

邊上有人走近,我緊張的要命,但听到說話的聲音後我放松不少,側頭看,是巴文。

「呵呵,也不是特別的喜歡,只是這麼嗨的曲子很容易讓人興奮。」

「是嗎!」

我很好奇,「文哥。」先套下近乎。「他們真能出道嗎?」。

「嗯,我簽了他們,在這鍛煉半年後才會正式出道。」

「你不是開酒吧的嗎?」。我看看舞池。「而且還開著不太一樣的酒吧。」

「星夜是我的嗜好,在日本這類酒吧很多。」

「我是不知道日本酒吧啥樣,不過你這家的風格我很喜歡。」

雙手趴在玻璃上,我的腦門幾乎貼上。

「能跟他們要個簽名就好了。」以後他們要是紅了,簽名不也跟著值錢了。

「沒問題。」

「真的。」我笑容燦爛的看巴文,「順便合個影,行不行啊。」

「當然可以。」

哦也,我在心里興奮的大叫。

「你們聊什麼呢?」安澤走了過來、

「她想要簽名。」巴文說。

安澤笑著將手按到我頭頂,「你都多大了,還追星。」

我皺眉嘟嘴,長的高就把別人的腦袋當扶手啊,我晃晃頭,他的大手還是按在上面。

「我媽五十多了還追星呢。」連我家那個半大老太太都還能追星呢,我怎麼就不行。「喂,別讓我自卑好不好,個頭矮又不是我想要的。」抬手拍掉他的大魔爪。

給我摁矮了咋整,好容易長了這麼高。

「妮子!過來下。」寶寶喊我。

「來了。」我越過巴文和安澤朝寶寶走去。

徐愷起身給我讓了地方,我也不客氣的一坐下。

「干嘛!」

寶寶一臉賊樣的,朝我眨巴眼楮,壓低了聲音,「安澤好像看上你了。」

「呃?」

寶寶撇嘴,「別和我裝糊涂,你別說你沒看出來。」

我直翻白眼,「你這一晚上光看我了是不是。」

「和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和你說正經的,我有男朋友,我和張偉也沒分手。」這丫頭想啥呢。

「別提你那個窩囊廢,安澤條件不錯的。」寶寶繼續游說我。

我長吐口氣。「安澤條件好,肯定不缺女朋友,你可別害我了,再說我們根本就是兩類人啊,我和你哥相處都覺得自己和他不搭調,我這個小市民可不敢和你哥那些優秀人士扯上關系,當個朋友我到是能考慮下。」

「你怎麼又這樣,」寶寶氣嘟嘟的瞪著我。

「寶,我說的是事實啊。」她的好心我知道,可有些人是不能硬塞到一起的。

不知道怎麼突然想去看看張偉,今天如果不見到他,也許我真的會移情別戀吧。

「我先回去了。」我邊說邊起身。

「你要走?」寶寶不信的問我。

「嗯,我去張偉那。」他爸媽給了他一套單獨的房子,最近兩年他都自己住。也許那房子就是我們的婚房。

「別走。」寶寶不依的拽著我。

「寶,我真要回去了。」

「那我讓安澤送你。」她堅持。

我看著她,無奈的點頭,「好吧。」

見我同意,她忙招呼安澤過來。「你送妮子回去。」

「這麼急」安澤詢問的看向我。

「嗯,有點急事。」我只能這麼說。

跟徐愷和他的朋友們打了招呼,我和安澤才走下樓出了酒吧。

出了門我深吸口氣,晚上的空氣潮濕而清冷,正好讓我冷靜下。

泊車小弟看到我們忙將他的跑車開過來,我再次艱難的坐進他的車。這回好在沒有長裙擺,不至于那麼難看,可被剪短的裙子反而讓我險些春光外泄。誰發明的跑車車座呀,不會弄正常點。

我說了地址,安澤發動車子。

「你家住那?」他隨口問我。

「不是。是男朋友家。」我說,多少有些故意的成分。

安澤沒有在問,我們一路無語。

看著張偉家的小區門口,我下了車,回頭朝安澤揮手,「謝謝你送我。」

他則抬手晃晃手機,「我讓寶寶把我的號碼留在你的電話上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什麼時候留的?我納悶的想。

「好。」我應道。

走進小區,我知道安澤沒走,因為我沒有听到跑車發動的聲音。

其實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只是條件太好反而讓我不確定。

如果是徐愷大哥的朋友應該和他的年紀相仿,這樣的男人年輕多金又有修養,不是我這類小市民的女孩能夠駕馭的,雖然張偉不算英俊,但是也很男人,家庭背景也和我差不多,很多共通的地方是我們交往到現在先決條件,大家都知道彼此合適,是作為結婚對象的合適,我們的問題也很多,只是沒有十全十美的,有些問題還是能克服的。

拿出鑰匙,我推開房門,這麼晚了他應該睡了吧。只是一進門我就听到哼哼呀呀的聲音,讓我心里納悶。

關上門,那聲音听得更真切了,這聲音,我眯著眼楮,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我不是傻子,明白過來那聲音代表的事讓我頓時從頭涼到腳底。

那是男女歡愛時的叫床聲。

火氣一沖而出,我火冒三丈喘著粗氣一腳踹開房門沖進臥室。

居然開著燈,一進臥室我就看到兩個赤果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張偉在上,身下的女人,我端詳著。

「倩倩。」我尖叫。這女的居然是我的女同事,tmd他們兩個怎麼搞到一起的。

張偉有些慌亂,趕忙抽身,拿起地上的褲子穿起來。

「行啊你,真能耐,舒服是吧。」我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們。

王倩像沒事人一樣慢悠悠的穿著衣服,根本沒有被我抓奸在床的慌亂。

這是什麼情況,看著她的反應,再看看張偉,我的心冰涼。

這是什麼感覺啊,有些麻木,有些自嘲,是失望吧,也許還有不甘。

看電視上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女苦主都會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鬧,而此時我卻只想笑,為什麼想笑呢?我不知道,只是想笑。

我笑出了聲,「你們慢慢玩。」我轉身,走出臥室。

給我打電話問我來不來也許只是想確認我不會來這看到這一幕吧,也許不止今天,也許很久之前,我真的是很單「蠢」。

將鑰匙放到客廳的茶幾上,我走出這所房子,張偉沒有追出來,也許有些事早該發現,也許我們早該結束。

今天我為了不和他分手而急著回他的家,結果卻是讓我們更早的結束。

恍惚間我出了小區,漫無目的走著,抬頭看天上的星星,好亮啊。

夜很靜,星星很亮,而我的心呢!

回想著往日的點滴,鼻子酸酸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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