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工作人員陸續的將架子鼓,小型鋼琴之類的樂器搬上舞台,同時台下的工作人員更是速度的調試好音響。
我看著他們工作,那個熟練度不是一般的高,看來華藝軒對員工的培訓很徹底,這麼井然有序的工作流程,不是一時就能掌握的。
忍不住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整個準備工作不足十分鐘。
「妮子,咱們的節目在中間,壓軸。」寶寶興奮的說。
我皮笑肉不笑的「嗯。」了聲,算是回應她。我可沒她那麼興奮,在這個赤道上的度假小島唱那首歌不是有病啊。最少該唱個紅日之類的才符合環境。
遠處的碼頭開始放起煙花,璀璨奪目。篝火晚會正式開始。
一個頭發被吹的老高填著肚子穿著花花綠綠的體恤衫和白色短褲的黃頭發老外,拿著話筒邊興奮的說著英語邊一下子跳上台子,我英語的水品基本上停留在哈嘍,拜拜的水平上,根本听不懂他說的鳥語是什麼意思,倒是寶寶和蕭雅興奮的听著,時不時的還笑上一笑。
我嘴角抽筋,有自知自明的撤到擺放自助餐點的長桌邊,嘗嘗這個品品那個。
「節目你不喜歡?」身後突然有人說話,我一口水果沒吞下肚險些噎著。皺著整張臉,我不快的回頭。
「什麼不喜歡啊。」拍著胸口我趕緊順下一杯雞尾酒。
華藝軒的聲音不溫不火,他又重復了一遍,「台上的月兌口秀你不喜歡?」
月兌口秀?我尷尬的吞口口水,「那個是月兌口秀啊?我听不懂,也不知道他嘰里呱啦的說啥呢。」
听了我的話,華藝軒呆了片刻,隨即低笑起來,和安澤的溫柔不一樣他的笑里更多了分霸氣,渾厚的男低音與安澤的沙啞低沉有著很明顯的區分。
我看他身邊沒人,忍不住問,「你女朋友呢?一起來玩不挺好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這次旅行的女伴而已。」
嘴角抽筋,對這些有錢男人的嗜好實在不敢恭維,女朋友就女朋友非得說什麼女伴,女伴是啥意思?情婦?
「小母牛是你小蜜啊?」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的私事和我有啥關系,人家愛咋說再說唄。
「你說呢?」他笑著反問我。
皺眉側目盯著他的表情,听著他的語氣,分析著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經過我一番研究,這男的沒生氣。
「你說不是女朋友那一定是小蜜了,陪睡陪玩的職業性還挺強。」
華藝軒被我的話逗笑,黑白分明的鳳眼,滿是欣賞。「你真敢說話。」
「我一向如此。」我聳肩承認,哎,我也只能承認,自己的口無遮攔總讓他們驚倒。
「你和澤相處的還不錯。」
我看著他隨意的樣子,想著之前周凡的銳利,與周凡的直接不同,他比較含蓄的問了他想問的。
我又想到了安澤剛才的笑容,嘴角不自覺的上翹,「還不錯。」
「喜歡澤什麼呢?」華藝軒看似隨意的問我。
咦?我奇道。同樣的話他雖然問的口氣不同,但是和周凡在飛機上問的中心意思是一樣的。
我皺皺鼻子,「我也很奇怪,我到底喜歡他什麼?」我誠實的說︰「也許是他的溫柔?也許是他的‘與眾不同’,反正和他一起我沒感到壓力,心不會疼。」我邊說便忍不住用手捂上自己的胸口。
被張偉傷的四分五裂的心,在安澤的溫柔下慢慢的愈合,雖然我們相處很短,短到多少天,多少小時,多少秒鐘都能算出來。
我感覺到華藝軒在看著我,抬頭對上他的眼楮,「我們交往很奇怪嗎?」。忍不住問他。
「對澤你了解多少?」他又問。
我皺眉,這個男人怎麼覺得比安澤還狡猾,這半天他光提問我光回答了。
「你說的那方面?」
「說說看。」
看著華藝軒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神情,我也大概明白了他找我攀談的目的。
「他算是救了我吧。」我回想著那天,心里已經能夠坦然的面對。「記得之前在皇崒大酒店吃飯的事吧。」見他點頭我繼續說。「那天晚上在酒吧我不是提前走了嗎?」。見他又點頭,我慢慢回憶著。「我回了男朋友的家,是安澤送的我,結果我卻看到了男朋友和我的女同事在床上鬼混,我還記得那天的夜空,很美,而我卻被人狠狠的甩了,不知道為什麼安澤找到了我,是他救了我,失戀即使是平淡的感情,面對它也一樣脆弱。」
華藝軒沒有說話,靜靜的听我說完。
「你覺得呢。」我看他。
「還難受嗎?」。听到他的問話我呆愣半天,看他的神情不像是敷衍或者其他什麼。
「不會了。安澤對我很好,現在我還挺幸福。」我咧嘴朝他笑笑。
「不好意思,我的話題起得有些沉重了,你喜歡這的環境嗎?」。
華藝軒話題轉的很快,前一刻還鍥而不舍的問我關于我和安澤的事,下一秒就已經扯到他的度假村上了。這個男人不簡單,我偷偷拿余光瞄他。
「不錯啊,只是我看電視里的不都是原汁原味的熱帶風情嗎?這個度假村太多外來元素了。」我直言。
華藝軒欣賞的看我,鳳眼上的粗眉微挑。「這周圍的幾個島嶼都各不相同,過幾天我們換島玩,你會看到最原汁原味的土著生活。」將喝完的酒杯發放下,他又拿了一杯。
「這樣啊。」我應了聲。
反正是熟人我也不裝假,自顧自的吃起東西,剛才的聊天讓我感到肚子空蕩蕩的,酒更是一杯接一杯的下了肚。
「你挺能吃的。」他看著我,只是喝了幾口酒,沒吃什麼東西。
我撇撇嘴,「嗯,我是挺愛吃的。」對吃我從不吝嗇自己,人生下來不就是為了吃飯睡覺過日子。
高檔也好,低檔也好,本質沒啥區別,只是享受的程度不同而已,就算現在吃的不是西式小點,熱帶水果,是盤街邊小吃,臭豆腐,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只是好吃的程度不同。
「一會你要和寶寶一起上台?」他問。
我干笑兩聲,偷偷回頭看準寶寶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死丫頭,丟人都丟姥姥家了。
「是啊。」
「什麼曲目呢?」他好奇的問,半長的頭發被海風吹的飛舞起來,深邃的笑意掛在嘴邊,他,很吸引人。
我有一時的恍惚,看到他疑惑的挑眉瞅我時,我忙說︰「冬天里的一把火。」
他驚愕的重復「冬天里的一把火?」
「是啊,上周同學聚會,這臭丫頭非說來個不一樣的,我們就合唱了這首。」
「你和寶寶認識多久了?」
看他好奇的樣子和安澤有一拼。「很久了,零零總總加一起十年吧。」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認識徐愷很久了,可從沒見過你。」
看他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你當然不認識我,我又不是愷哥的妹妹。」
「不,我說的是,你和寶寶認識那麼久,我們和徐愷認識的時間更久,卻從沒見過你。」
「很正常啊,我前幾年才從l市搬回來的。」我爸在部隊的時候我和我媽都隨了軍,老爹退伍轉業了自然就回到d市了。
這個問題多簡單,不管是眼前這個華藝軒,還是我家安澤,好像對我和寶寶是朋友或者不認識我而感到驚訝。
「難怪。」他有所悟的抿口酒。
「你們應該都是在國外工作吧。」我問。
華藝軒點點頭,「除了愷,基本上都不在國內,除非是公務。」
「那不結了,我說我認識寶寶這麼久也不知道你們呢。」我學著他的樣子抿口酒。
他牽動一邊嘴角,笑意很深。「我听寶寶喊你妮子,是你的名字嗎?」。
「我叫曲妮,因為我籍貫山東,這丫頭就喊我妮子,說是歪名好養活,真虧她還能替我爹媽操心我。」我半開玩笑半自嘲的搖頭。
「妮子,妮子?」遠處是寶寶的聲音,我縮縮脖子,沮喪的垂下肩膀。有氣無力的對華藝軒說。「我先過去了。」
「祝你好運。」他舉起酒杯。
我走近寶寶,她朝我努努嘴,「軒哥怎麼不過來」
我聳聳肩,「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
台上是一排身穿草裙胸上一溜小布條的異國美女們,她們正跳著草裙舞,美麗的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台下觀眾看得津津有味。
我也忍不住看起來,「她們的胸可真大。」我下意識的模模自己的,哎,小人家一圈。
寶寶笑看著我,眼楮直盯著我的胸,賊賊的說︰「听說男人的手能讓女人的胸變大,你最近沒大點?」
我忍不住白她一眼,「哎哎,邊呆著去,想知道會不會變大,自己找你哥實驗去。」
她撅嘴,怨道︰「你明知道他不會,氣我啊。」
手指抵在鼻子下我忍住笑,「是該氣他太君子還是該氣你沒吸引力?」
寶寶嘟著嘴,捶我一記,我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節目一個一個演完,寶寶拍拍我的手臂,「在一個節目就咱倆上台了。」
這麼快?說不緊張是騙人的,我整整t恤,整整短褲,深吸口氣,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