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爍將手指比在嘴唇上,「噓,小聲點。」
我嘴角抽筋,tnnd又一個非人類。
我壓低了聲音,一臉緊張的湊近他,「你和安澤一樣?」
「嗯。」他點點頭,算是回答我,看來我知道安澤是個非人類這事他也知道。
「我的天啊。」我眼前發黑,迷糊的倒回躺椅上。
安澤一個,徐愷大哥一個,這又加上一個歐陽爍。
「沒事吧。」他關心的問道,「身體那不舒服嗎?」。
「我是大腦缺氧,你別理我讓我靜會。」我沒好氣的閉眼嘟囔,一會一個重磅炸彈的我一個小市民怎麼受得了,最近這一周發生的怪事比我之前二十四年總共加一起的都多。
耳朵邊清淨了很多,感覺到他只是坐在邊上的躺椅上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知道安澤是個非人類,你們都知道了?」好一會我才緩過勁,不過眼楮還是沒睜開。
「嗯,‘核’狀態的時候我們心意相通。」
「啊?」我霍得坐起身,瞪著他。我記得那天知道安澤是個非人類的時候我讓他就那個樣子,而且之後我們還那啥了,要照歐陽爍的說法我和安澤嘿咻的時候他們都感覺到了?「不會吧。」我絕望的哀嚎。
歐陽爍的俊臉騰的一下漲紅起來,眼神閃爍的左瞅瞅右看看。
看他的樣子我更淒慘的低嚎,看來他們是真感覺到了,「有多少人知道啊。」
「也不是全部都知道,只有和澤的‘核’屬性相同的人而且那個時候正處于變身狀態下才會感受到。」他聲音低低的解釋。
我皺眉听他的解釋,看他的樣子明顯那個感受到的人就是他。
「丟死人了。」我腦門發熱又倒回躺椅。
「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呢。」歐陽爍聲音有些低。
「怎麼可能不在意啊,你不覺的我很丟人啊,還有除了你還有幾個家伙感受到了。」我閉著眼楮,手抓頭發,天呀,我要瘋了。
「你確定想知道幾個人嗎?」。他沒回答到反問我。
我頹廢的撐起身體,低著頭,抬手打斷他,「還是別說了。」
任誰也受不了自己和別人嘿咻的時候其他人也能感受到這樣的事實,就算我臉皮再厚也有限度。
他起身坐到我身邊,伸手拍拍我的胳膊。「你其實沒必要這樣的,我們作為人類存在的時候有是正常的,而且能找到和自己相輔屬性的異性也很難得,不管是一男一女的唯一愛,還是一女多男,一男多女的眾人愛,只要真心喜歡,我們都會接受。」
「啊?」他前半段的話我還沒啥感覺,後半段怎麼越听越蹊蹺。「什麼一女多男,一男多女?」
他笑著看我,抬手順順我的頭發,「以後還很長,你慢慢會知道的。」動作輕柔的好像我是個易碎的女圭女圭。
我愣愣的看著他,他現在的動作好像安澤啊。
後知後覺我忙撇掉頭上的白皙的大手。
「我去廁所。」我慌亂的起身,逃似的跑回船艙。
沿著船內的走廊走到船頭的甲板,我依著欄桿仰望天上的繁星,腦子里全是歐陽爍驚世駭俗的話,蹙緊眉頭我心亂如麻。
也許我很鴕鳥,只能尿遁逃跑,但我現在還沒辦法平心靜氣的面對歐陽爍,他剛才的話和動作我在遲鈍也感受到了,他好像喜歡我。
我不喜歡這樣不明不白的多角戀愛,我喜歡安澤,安澤也喜歡我,這樣簡單的模式我可以接受。
海風吹起我只過肩膀的短發,感覺有些冷,我雙臂抱胸交叉搓揉著胳膊,夜深了連海風都變涼了。
「妮子。」
這聲音是安澤,我忙回頭,他將一條白色大浴巾裹住我的身體。
「怎麼出來了。」他問我,自後面將我擁緊。
「沒什麼。」我淡淡的說,不想破壞他們兄弟間的感情。
「妮子。」他又喚我。
「嗯?」我將頭貼緊他的胸,他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柔。
「我很有異性緣,也有過很多女友。」他說著,我只靜靜的听。「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很特別,特別的讓我忍不住和你攀談,忍不住想要了解你,我知道了你有男朋友,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和你接近,我沒有經過你同意就在你的手機上裝置了追蹤器。」
難怪了,我想著那天安澤怎麼就那麼快找到我的行蹤。
「當你在我懷里哭泣的時候我知道我的心陷落了,我不想承認,可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你。」
我感覺到他的雙臂收的更緊了,身體的熱度透過浴巾灼燙著我的肌膚,我似乎听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我明知道你的動機卻同意陪你喝酒,嘴上說只是陪你喝酒而內心卻激動的想著你會怎麼做。而你也真的主動與我親近,看著你穿著我的襯衫,清純的好像白色的茉莉花,不管你有沒有男朋友我都會愛你,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我。」我用下巴磨蹭著他粗壯的手臂,「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他對我的用心肯定不止他說的這些,我雖然大大咧咧可也不是愛情白痴,這一周里他患得患失的情緒我多少感受得到。
他將我轉過身,眼眸里滿是溫柔,俯他輕啄我的小嘴,又將我擁到懷里。
「你呀就是天生克制我的妖精,知道我為什麼會變回‘核’狀態嗎?」。
我在他懷里搖頭,這個我哪知道啊。
「開始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會那樣,因為在我身上從沒發生過突然變化的時候。你說你能看到異界魔物時我很驚訝,直到對你的身體做了檢查,你的身上居然也有‘核’的跡象,而且是與我的屬性相輔相成。我才更為肯定你就是我要找的。」
看到異界魔物?我身上有‘核’的跡象?這麼浪漫的時候他突然說這個讓我心底泛起嘀咕。
「你等等。」我打斷他,從他的懷里掙扎著仰起頭看他,「啥魔物?我怎麼就和你相輔相成了。你說清楚點。」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也許你的祖輩里有我們的同類,所以你的身上會有殘留的‘核’的能量,所以你才會從小就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啊?」我驚叫,「你的意思是說我做那些夢,看到的那些牛鬼蛇神都是因為我的祖輩里有你們的同類?我們不會有血緣關系吧?」
「什麼血緣關系啊,就算‘核’來自同一個祖先也不會影響,何來血緣關系。你這個小腦袋總想些不一樣的東西。」
對啊,我怎麼就忘了,他可是從新投胎只出生三十年的人呢,就算和我的祖先是同類,我祖先也是投胎的,血緣肯定沒有關系。
「呵呵。」我干笑著。
「爍喜歡你。」
「啊?」我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又投給我一記。
「我知道爍喜歡你。」他說著,臉上卻沒有嫉妒的神情。
「你不是看到什麼了。」他是不是看到剛才歐陽爍揉我頭發了,「你別誤會,我們沒什麼的。」我急急的說。
他的大手覆蓋到我的頭頂,將我的腦袋按到他的胸口,「我沒有誤會,爍喜歡你是在咱們在皇崒大酒店吃飯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雖然他掩飾的很好,雖然他從不爭取,可我知道他也喜歡你。」
「別說了。」亂了,全亂了。我掙月兌他的懷抱,轉身背對著他。「安澤,你看天上的星星多好看。」我胡亂的指著天空,來掩蓋自己的慌亂。
「妮子。」他喚我。
「我不要听了。」我鴕鳥的喊著。
正當我們糾纏著的時候,天空突然劃過一道流星,我愕然的停下反抗的動作,看著那道流星的軌跡,而安澤更是緊張的將我護到身後。只見那道流星速度極快的朝我們這邊沖撞過來。
天啊,現在的流星怎麼都像巡航導彈呀,地球這麼大怎麼就這麼準成的朝我們的游艇直奔而來。
「安澤。」我貼緊他的後背,緊張的看著,聲音都開始顫抖了,還不忘玩笑的說著,「要能撿塊隕石也能賣不少錢吧。」
「等我說跑的時候你趕緊回船艙。」他的聲音蹦的很緊,我知道事態肯定很嚴重。
「不,我不回去。」我又不是軟腳蝦,打架我也不比他差。
「別鬧,這東西你對付不了。」他的聲音從沒這麼嚴肅過。
「什麼東西?」我忍不住多嘴的問。
「魔物。」
「啊?」魔物,難道是異界魔物?剛才安澤也提到過。
「快走。」他的聲音也透出緊張,推我一把,讓我趕緊跑。
「不走。」我倔強的勁上來了,這個時候我不可能離開他,也許我還能幫上忙。我抓著他的胳膊不撒手。
那道流星的速度也更加快速,在我們爭吵間已經距離游艇上空不過幾千米的地方,我已經能夠感覺到那流星灼熱的溫度了。
我雖然害怕可還是站在安澤身後不肯走,也許是看我太過堅決他也不在攆我離開。
當流星快到游艇時速度卻突然降低,緩緩的落到甲板上,那灼熱的烘烤讓我以為身臨沙漠。
當我看清那東西的時候,不由得雙手捂嘴,免得自己驚叫出聲。
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人類,好像放大的穿山甲,滿身鱗甲,腦袋碩大,一對墨綠的眼楮放著幽光。
我吞口口水,壓下心底的驚恐,既然是我自己決定留下的就不能讓安澤為我擔心。
那魔物張嘴嚎叫,聲音好像兩根鋸條相互摩擦,尖銳刺耳。
我不知道安澤打算怎麼對付眼前這個嚇人的鬼東西,只能忐忑的躲在他身後。
正當我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魔物踏了兩下後退,粗大的鼻孔里噴著熱氣,突然朝著安澤狂奔,那架勢似乎想要撞飛他。
我閉上眼楮,緊緊的貼著他的後背,只感覺身體突然被騰空抱起,緊接著被人抱著躍向另一邊。
我睜眼看到安澤變了色的頭發,銀灰色的長發飄逸的披散著。
那怪物見一招沒管用又繼續用沖撞的方式沖向我們,而安澤抱著我又躍向其他地方。
好好的甲板被這怪物弄得凹凸不平,欄桿也被撞的歪歪扭扭。
而安澤只抱著我左閃右挪,不和怪物正面沖突,我想他一定是顧慮我才只躲不攻擊,忍不住摟緊他的脖子。
安澤用力一躍直接跳上上一層甲板的圍欄,那怪物抬起前腳,只後退支撐,哼哼的張嘴吐著熱氣,好似不甘的樣子。
我從上看下去,才感覺那怪物的巨大,只是突然怪物像定格了一樣。
我納悶的看著,安澤卻笑了起來,安慰我說︰「別怕,很快就完事了。」
只見一黑影自上而下直接穿過怪物的身體,怪物的身體自額頭中心開始慢慢分開,一道細長的光線自怪物體內穿透而出,乍然一分為二,我惡心的扭頭,不想看那血腥的一幕,雖然只是個怪物可我還是不忍心看他慘死的樣子。
感覺安澤帶著我跳到下一層甲板,頭頂是他吻我的觸感,「沒事了。」
我慢慢張開眼楮,那怪物已經沒了影子,而怪物所在的地方卻站著一個人,我只能依著昏暗的月光仔細觀察那人。
我驚艷的看著那個人,是個女孩,很美,也很冷,淡漠的沒有一絲表情,她上身罩著一件黑色披風,是件黑色的皮褲,腳上是雙黑色高筒皮靴,微卷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身後,海風吹過微微的搬動著。
「還沒修復?」安澤先開了口。
「嗯。」女孩只是應了一聲。可只單單一個字就已經听出她的聲音有多美。
「還需要什麼。」
「暫時不用,其他你處理。」女孩說完身邊乍然出現一只兩人多高的巨獸。
我驚愕的瞅著那只突然出現的巨獸,身形好像巨大的獅子,卻比獅子更加威武,黑色的鬃毛似燃燒著黑色火焰,赤紅的雙眼透著嗜血的凶光。
女孩翻身騎到巨獸身上,一只白皙的小手自披風里伸出,緊抓巨獸的鬃毛,雙腿一夾,巨獸仰頭嚎叫,震耳欲聾,一對肉翅瞬間自它的雙肋展開,剎那間便騰空而起消失于天際。
「太帥了。」我忍不住低嘆。「她是執行者還是管理員。」
從她剛才的行動和話語不難猜出,這女孩肯定不簡單。
安澤笑笑,吻吻我的額頭,「執行者夜炎暴,巨獅獸是她的伙伴黑炎。」
執行者!
我掙扎著讓安澤放我下來,走到剛才怪物死掉的地方蹲,一點渣都沒剩啊。
「安澤,每天都有這樣的怪物嗎?」。我好奇的問。
「天天都有。」他也不隱瞞。
「那就奇怪了,這麼多怪物其他人怎麼不知道啊,我還是頭一次沒在夢里而是現實看到這樣的怪物呢。」
安澤走近我,雙手合十比著奇怪的手勢,銀灰色的長發飄揚,「封閉。」
我抬頭瞅他,眉頭微蹙,他這是干嘛呢。
就見他銀灰色長發慢慢縮短,眼楮和發色也恢復正常,看的我嘴巴都快掉地上了。
知道他會變身是一回事,眼瞅著他變回原狀就是另一回事了,天啊,好像電視上演的神話大片。
他伸手扶我起來,眼神溫柔的瞅我,「你真勇敢。」
我咧嘴怪笑。「別肉麻啊,啥勇敢。」說實話我自己都後怕呢。
「這樣的怪物和異空間人天天都有,只是人們不知道而已,不知道就不會覺得害怕,美國‘黑衣人’這部科幻片我就很喜歡,也許人們不知道才會過得更幸福。」安澤擁住我,揉著我的發頂。
「那這里弄成這樣咋辦。」我指指周圍被破壞的甲板。
「放心吧,我將這里封印了,等靠岸了讓軒自己修理。」
真這麼簡單?我不信的瞅他。
「真的沒事了。」也許是我的表情太明顯,他笑著道︰「有我在沒問題。」
我白他一眼,「哎哎,別自信過度了。」
「是,我的哈尼。」他摟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