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三年了,他從沒透露出自己身份一絲一毫,若不是他今日胡鬧來青樓一游,又不知是何緣故揭露自己的身份,壓根沒有機會發覺她居然有個皇上的親兒子當師兄(美人,哪里跑!26章節)。
仔細觀察了一下清歌隱忍的怒氣,林璟舟好脾氣地一笑,「是啊歌兒,有我在,這昭武城還不隨你任意來去(美人,哪里跑!第二十六回他是皇子!?內容)。這青樓重整好了,我夜夜給你來捧場,彌補我隱瞞身份之罪!」
傻子都能听得出,他重重地強調「夜夜」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很好很好,實在是好得很啊!
清歌微微笑著,沒有揭穿他,只應一句︰「那民女就在此多謝七皇子殿下了。」
林璟舟一愣,這丫頭怎麼轉性了,真被自己那一句插科打諢給蒙過去了?
下一句清歌的話立即解開了他的疑問,「林師兄」,也不管對面男子听到這略顯生疏的稱呼後變得僵硬的表情,「林師兄,民女還要麻煩您一件事。」
「什麼事?」林璟舟故作謹慎,神色慌張與剛剛嬤嬤驚悚的神色一般無二。
「可不可以帶我去宮中藏經閣?」
「哦?老規矩不問原因,賭一場,你贏了我就帶你去。」
「當然如果你輸了,罰香吻一枚。」一談起這個條件,林璟舟立馬來了精神,眯起眼楮,頓覺神清氣爽。
清歌無奈地一攤手,「其實你第二句話可以不用說的。」
「這次又賭什麼?」林璟舟對清歌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里面金針秀牙漂浮在水面,他享受地品了品。
「隨你。」
不能怪清歌這麼托大,實在是在御劍谷中三年,賭了大大小小無數次,林璟舟身為師兄,竟然一次都沒有贏過(美人,哪里跑!第二十六回他是皇子!?內容)。
無論是最開始的賭大小,賭銅錢正反,賭今年妖蓮藍草花開幾朵,賭師父今日上幾次茅廁,還是賭山谷中明日是否有人上門送死。
男子仍然欠扁地笑笑,總有一次他會賭贏。
一次贏個大的。
現在讓讓她,也無妨,誰叫他是男子漢大丈夫呢。(///)
「讓我想想」林璟舟摩挲著下巴,思考狀。
在雅間里剛剛陷入短暫的靜默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時間拿捏得剛剛好。
「請進。」清歌挑了挑眉,隨口應道。
進門的是一位長得唇紅齒白的小太監,身著紫色衣袍,沒有看清歌一眼,直直地走到林璟舟面前,恭敬一禮才開口,語氣卻顯得輕松。
「七殿下,可讓滿福好找呦,皇上傳召您,正在宮內御書房等候您吶。」尖細的聲音響起,一副書生打扮,只是聲音無法掩飾。
「哦?父皇有否提到,所為何事?」林啟鳳眸微挑,倚在椅子靠墊上,听到滿福的話也不急,閑閑地問道。
「皇上說了,三年之約。」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隨你走一趟罷。」
話說完了,仍是坐在椅子上沒動,一雙眼楮閃著水波光華,盈盈地瞅著滿福。
伺候皇上多了,對七皇子的做派也勉強算是適應了,滿福連發愣的動作都沒有,利落地接了一句,「殿下放心,馬車是您上次吩咐采買司訂做的金瓖玉馬車,已經籌備好正停在樓下,四匹拉車駿馬都是南國進貢的明雪,馬車穩健舒適;駕車四位的姑娘也都是一年前就從這鳳棲樓買來的最美的清倌人(美人,哪里跑!26章節)。」
兩人都無視清歌在旁邊越瞪越大的眼楮,滿福繼續說道,「一年里十位清倌統一經受培訓,這四位精通琴棋書畫,御馬之技也精良,是其中的佼佼者。」
清歌再一次沉默了。早知道她應該問這個敗家玩意兒多要點兒錢,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對這種窮奢極侈的孩子提要求,自己怎麼會只要求去個藏經閣呢!
失敗!
林璟舟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曖昧地湊過去笑笑,「嫁給我當正妃啊,別說這些七七八八,連我的人都是你的哦。」
清歌故作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礙于外人在,給他留點面子里子,忍住了拍開林璟舟的臉的習慣性舉動,只瞪他一眼,扭頭先走出門去了。
滿福知曉七殿下性格,前幾年推拒了皇帝對他一切納妃的人選,一度讓皇帝他老人家緊張地懷疑自己兒子的性取向,進而緊張子嗣的問題。
此時自己听到他對這小姑娘隨口做出正妃的承諾,雖然看著像是玩笑話。他心里卻不是一般的驚訝,大膽地瞅了七皇子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
林璟舟瞥了他一眼,「你是沒事做了嗎。本皇子調戲小師妹,怎麼你還有什麼意見?」
「殿下……」滿福還想問。
「說一個字扣一個月餉銀。」
滿福一下子閉上了嘴。
林璟舟不耐地揮揮手,把擋道的滿福揮開,背著手悠閑地走下樓梯,跳上馬車(美人,哪里跑!26章節)。
「去皇宮。」
一輛有著四匹寶馬作動力、四名美女當司機的金瓖玉馬車,載著一身錦袍的七殿下,氣勢恢宏地開向皇宮。
下了馬車,林璟舟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穩穩地邁開步伐,穿過亭台、御花園、回廊,十分有皇子風度地朝御書房方向走去。
在御書房門前,等候很久的另一位小太監匆匆上前,擋住林璟舟去路,手中捧著一道卷起的黃緞聖旨。
「七皇子林璟舟听旨——」
林璟舟微微挑眉,撩開袍擺,屈膝跪地,「兒臣林璟舟听旨。」
小太監慢慢卷開黃緞,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上面短短的一句話,頓時像被噎住了一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七皇子林璟舟——在外面候著。」
「……兒臣領旨謝恩。」
林璟舟站起身來,一手拎著聖旨,一手騰出來拍拍跪出灰塵的袍子,哭笑不得。
站得遠遠的滿福也咧嘴笑了笑,這對父子倆的相處模式,總是這麼的……奇特。
等武皇在書房里批批奏章,伸個懶腰,出門來看看他可憐的兒子的時候,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
林璟舟正坐在滿福搬來的小藤椅上,椅子上面加了一層軟軟的天香錦椅墊,懶懶地曬著下午的日光浴。
看到武皇出來了,林璟舟連忙起身,幾步走到武皇面前,臉上微微發苦,「父皇,您終于肯見兒臣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