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之前等了他兩個時辰,本想晾他在外面消消氣,沒想到自己這混蛋兒子這麼會享受,竟然坐在外面啥事不做,比在里面批奏折的自己清閑百倍,真是氣死個人(美人,哪里跑!27章節)。
沒好氣地把林璟舟拽進御書房,自己坐下,也不給林璟舟賜座,開門見山,「從歐老爺子那里回來有三年了吧,這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辦事,你放心。」
「說吧。」
「三國情況已經基本掌握,朝中勢力也基本模清。」
「具體點……好,賜座。」
林璟舟把身側的烏木椅子搬得遠一點,端起武皇桌子上的涼茶,呼地喝下去一大口,再放回桌面,然後又閃回椅子上坐好,挪了挪調整最舒服的姿勢,就開始長篇大論。
「如今天下三分已成定局……」
武皇忍了忍,沒動手甩出桌子上進貢的珍貴墨硯(美人,哪里跑!第二十七回縱論天下內容)。
林璟舟繼續說,「這三國,自然是我們武國,北方的雲國,和與我們兩國都接壤的南國。」
「武國崇尚武藝,我們有武林世家天下第一莊,現任莊主凰城年紀輕輕卻處世穩妥,是難得的人才;
「雲國富裕,是我們最強的對手,大型金礦就有好幾處,而咱們武國只有幾處小型寶石礦;雲國糧食豐產,我們武國土地不肥沃,每年有一成糧食不得不從雲國購進,而雲國的世家——華家的財力,更是敵了半個國家。」
「南國國土面積雖相對較小,也並不富裕,但勝在與兩國接壤處皆是崇山峻嶺,地勢易守難攻。不僅如此,南國產鐵,兵器豐裕,大大彌補了武力的不足,同時南國還有位威震三國的鎮國將軍章毅。故而百年來存在于兩大強國之間,得以不滅不衰。」
林璟舟說到這里,停了停,看著正端著杯茶的武皇。
武皇沒有表情,但是林璟舟知道自己老爹在試圖表達自己的不耐煩。
——老爹從前在不耐煩那些討厭的大臣的時候,總喜歡端著茶杯喝幾口,表示自己听不進去對方在講些什麼鳥語,但是今天他望著被林璟舟喝過的杯子,硬是沒下去口,只能端著杯子,像傻子一樣。
林璟舟連忙裝沒看見,繼續講,「父皇記不記得那個傳說中那勢力遍布三國的神秘殺手組織沉淵閣。」
看著武皇正襟危坐地放下茶杯,嚴肅地看著自己不表露一點好奇,林璟舟道,「沉淵閣,似乎與雲國有著莫大的牽連。」
說完後,兩人同時陷入了一陣沉默。
假如沉淵閣與雲國皇室有關,甚至本身隸屬于雲國皇室,這局面,就變得不如原先預想的那般樂觀了(美人,哪里跑!第二十七回縱論天下內容)。
沉淵閣如同一道黑色暗影,于幾年之前仿佛忽然出現在江湖之上,待世上掌權者有所察覺,其勢力已發展到漫布三國了。傳說沉淵閣曾是個殺手情報組織,但從來沒人能找到他們確切的方位,都是雇主通過特殊渠道聯系他們,由沉淵閣開出相符的價格,想殺的人,想獲取的消息,從未失手。
而武皇對于這個組織也一直心有戚戚,三年前便讓兒子去調查。
一開始仍是千頭萬緒了無所獲,直到前兩年開始,種種跡象疊加,林璟舟發現,這矛頭隱隱有了指向,便是雲國。
「那麼朝中的勢力處理的如何?」武皇微皺打破寂靜的氛圍,問道。
「哈哈,我相信對于這點,父皇比我更清楚。」
「魏呈年這許多年無端端被父皇當槍使,朝中上上下下都得罪遍了。還想著扶植十七弟當傀儡——父皇又怎麼能讓十七弟被奸人利用呢。」
「你這小子!」武皇無奈地笑笑,雖然他那身為皇後的母親不識大體,至今認不清形勢活在愚蠢的回憶里,自己這個兒子,倒是和自己蠻對盤的。
林璟舟留下來用了晚膳,父慈子孝,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死對頭。
雲染那家伙呵也許自己要比他,一直要幸運得多。也許將來那件事,也是一樣的。
之後便朝著自己寢宮走去,路上隨行的小太監恭敬地道︰「七殿下,南國又進貢了一只新鮮玩意兒,您要不要去看看?」
林璟舟剛想隨口拒絕,但話未出口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又道,「就過去瞧瞧。」
鳳棲樓這邊仍然熱鬧不減(美人,哪里跑!27章節)。
清歌當時為什麼敢一口應下整改鳳棲樓費用全由她包,原因自然不是她本人有燒不盡的銀票,自然是因為她看透了一件事。
華楚門那個土財主啊,這時候不狠狠宰他一筆,怎麼對得起他和夏爾之間的交情呢。
「華楚門,這錢你出是不出?」夏爾此時心情頗為不爽,正不知道怎麼發泄呢。
一秒鐘衡量了得失,想想清歌和夏爾對半的利潤,頭腦精明無匹的華楚門為自己意定的未婚妻答應地毫不猶豫︰「夏爾的話,不才怎敢不听。」
華童鞋想了想,覺得誠意可以再足夠一點,「盡管用上好的材料,隨你們發揮,錢的事情我一力承擔。」
清歌拍了拍夏爾的肩膀,感慨了一下,扭頭走了,留給他們二人空間。
于是此後的幾天,樓里大刀闊斧的整改正式啟動了。主要由清歌提意見畫圖紙,老鴇跑來跑去地忙活,夏爾對搶錢感興趣,對瑣碎的賺錢這種事卻不感冒,便只與樓里的姑娘們談談笑笑打打鬧鬧,不一會兒就混熟了。
華楚門那筆嚴肅的生意總算談完了,又恢復成了正宗牛皮糖,其膠粘程度令自吹「我什麼人沒見過」的清歌都暗暗咋舌。
他整日「夏爾夏爾」地追著她跑前跑後,逼得她不得不跳上樹才能擺月兌他片刻——他只是半點武功都不會。但即使如此,仍是黏得她很快忘記了自己之前在氣他什麼,兩人又開始了「你追我躲」的藏貓貓游戲。
經受了幾日非人的高難度伏擊游戲,夏爾鬢角散亂,月上中天之時,疲憊地在清歌臥房中留書一封,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