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愛之紫夢凡塵 005 受傷的暑假

作者 ︰

這個暑假,愧疚、不安與傷感,就像是連陰雨天無縫隙的雲一樣,一直籠罩著李妍的世界,令她透不過氣來,尤其是于思凡那最後一個受傷、卻極力掩飾的眼神,竟成了她心痛的根源。盡管杜翔羽一再告誡她,勸慰她,這個時候,最好讓于思凡一個人靜一靜,她就是做不到任由他自生自滅。

紫的到訪更加深了她心中的不安,翌日,終于鼓足勇氣,懷揣滿月復安慰的話語,去找于思凡。終未能踏上思妍島便止住了腳步,在她眼里,島上儼然已經生活著一對情侶了。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那曾經只屬于自己和男孩兩人的思妍島——那充滿快樂回憶的童話小島——如今竟成了男孩和另一女孩打情罵俏的地方!」

李妍驀地受傷了,心痛了,想沖過去指責痛罵那個橫刀奪愛的女孩,卻只邁出幾步,就退縮回來,因為,她恍然想起,自己已經與男孩分手了,便低下頭,含淚悄悄退去。

從思妍島回來後的一段日子,李妍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願見任何人,即便是杜翔羽來找她,也會以身體不適為由閉門不見。

每每躺在床上,陪著隨身听煽情的歌曲傷心地哭上一陣,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習慣,累了,乏了,便蜷縮睡去,再醒來,還會不由得無聲落淚。

這一天,她依然胡亂吃了點早飯,就上樓去了,房間里好生冷清,好生乏味,她倚坐在床上,臉頰上又刻上了兩道淚痕,朦朧中,眼前總清晰浮現著于思凡那深刻的音容笑貌,久久揮之不去,後來她想,也許是男孩的照片就擺放在自己枕邊的緣故吧,于是,從相框里取出照片,改換上杜翔羽的,將相框放回原處,卻莫名覺得,床頭竟變得空空如也。

她的心也空了,就像一張沒有內容的白紙,不禁下床來,打開抽屜,翻看男孩的書信,又勾起了許多美好的回憶。仿佛所有的往事就在昨天,宛如男孩就在身邊,好懷念,懷念男孩溫暖寬厚的肩膀,懷念他倔強坦誠的眼楮,懷念他真摯樸實的言語,也懷念那冬的白雪……

可如今,那些美好的片段已徹徹底底淪為了往事,和男孩的愛也已走到了終點,她拾掇著信件,一封一封,按日期的先後整理在一起,連同男孩的照片一道,用一根紅毛線繩仔細捆好,輕輕送進樓外的垃圾箱,然後,回到房間繼續睡覺。

……

「李妍,在嗎?」。哥哥的敲門聲將她驚醒,她趕緊起來,將杜翔羽的照片藏到枕頭底下,擦去了眼淚,開了門。

李梁進門,看看憔悴的妹妹,心中一陣不忍,便關心地問到︰「你是不是和于思凡分手了?」

听了哥哥的話,李妍快速眨了眨眼,回到︰「哥,這是我的事。」

李梁微皺著眉,解釋︰「我不是干涉你的事,我只希望你能快樂。」

李妍隨即輕聲接到︰「我很快樂。」

李梁輕嘆一聲。「但願吧。」他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她的,于是,深感惋惜地轉移了話題。「我明天就回學校去了。」

「這樣啊,今年春節能回來嗎?」。李妍問完,見哥哥搖頭,心中透涼。「爸媽也不會回來,春節又要我跟保姆們一起過了。」

「妹妹,對不起——」

「沒關系,我都習慣了。」

「你自己學會照顧好自己,我回房去收拾東西。」李梁說完,便回自己房間去了,心下一片沉重。

「嗯,你也是。」李妍將他送出房間,關上了門,回到床上,哭泣。

……

幾天之後,李妍終于肯下床來,精心打扮了一番,把幾個保姆都找來詢問,大家都說光彩照人,自己也覺得毫無前些日傷心的痕跡,才出門,約杜翔羽去吃東西。

兩人選了一家自助餐廳,挑了些愛吃的食物,找了個幽靜的角落坐好。安靜地吃了一會,李妍突然問︰「羽——你相信注定嗎?」。

杜翔羽對面前這位吃飯時從不說話的女孩竟開了口,顯得有些意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李妍燦爛的神情突然黯淡下來。「我們之間,也許就是一種注定,明知前面是一種錯誤,卻偏偏向前邁出了一步。」

杜翔羽只快速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李妍眼眶中,突然閃爍著晶瑩的淚光。「這幾天,我仔細想過了,我們——分手吧,這也是上天給我們的一種注定。」

杜翔羽耳畔只覺嗡的一聲,又見女孩表情很認真,就問。「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李妍強忍著淚。「我們之間始終有一堵牆,那就是凡——」

杜翔羽微微笑笑。「我知道,你的心中還有他的位置,沒關系,我可以等——」

「可我做不到,我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凌駕于別人的痛苦之上,何況那個人是凡。」

「可是我們都——你以後怎麼打算?」

「等畢業了,我想出國。」

「是——嗎?這很好啊,不過妍兒,不用和我說分手的,我給你時間和空間無期限地等你,等你徹底從陰影中解月兌出來,再來找我,如果始終解月兌不出來,或是——也沒關系,我就這麼一直等下去。」

「可是——」李妍望著面前誠懇的男孩,熱淚嘩嘩淌落。「謝謝你!」

「謝什麼呀,說不定,有一天我兌現不了今天說的話。」杜翔羽爽朗地笑笑,凝視女孩眼神中,依然透著不舍。

楊柳依依,湖如碧鏡,偶爾有小草魚鑽出水面,逗起層層漣漪,天真無邪的小孩兒在大人們的照看下,在湖邊無憂戲耍——但這一切再也勾不起秋抒陽的繪畫興趣了,這個暑假,他變得沉默了,每天什麼都不做,只坐在學校人工湖邊,久久看著湖水愣神,僅此而已。

偶爾會有路過的女孩子崇拜地看著他,捧起本子或挺起胸脯請他簽名。要是放在以前,他準會半深情、半輕狂,酷酷地一笑,揮舞畫筆,題上「于思凡」三個字,若是興起,還會輕輕在女孩臉上擰上一把,或者干脆就領去自己的住處。但是現在,他卻一概不置理會。

……

輕風攜來一股名貴護膚品的香氣,接著傳入耳朵的是一連串「嘎嘎」的鴨叫,秋抒陽不禁回頭,頓時目瞪口呆︰面前正站著一個像罌粟花一樣讓人一見就會上癮的女孩,手里牽著一只雪白的寵物鴨。

打量,女孩小巧玲瓏,體態勻稱,皮膚像玉一樣光滑白皙,令人想入非非、急欲一口吞下肚子里去,她的眸子像是時刻都在向你傳情,令人神魂顛倒,不能也不願抗拒,動靜皆撞眼簾,仿佛任你需要,隨時能在清純、嫵媚和妖嬈之間轉變一樣。

其美可與紫、何璐相提並論,只不過紫之美,讓人一見便想珍藏愛惜,舍不得與之房事;何璐之美,令人一見便欲火驟起,卻不願憐惜;惟獨她卻不同,讓人既起,又生憐惜。

「朋友,正煩呢,把你的豬牽走吧。」秋抒陽的喉結不覺動了動,卻是一幅鎮定若素的樣子。

女孩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的寵物,糾正。「你看清楚,這是鴨子,不是豬。」

秋抒陽指指鴨子,回到︰「我跟它說話,你打什麼岔!」

「你!不可理喻!」女孩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在罵自己,氣得滿臉通紅,轉身就要走。卻听秋抒陽自言自語。「哼!養什麼不好,養一頭豬!」就返回來,重申。「喂,睜大你的眼楮看清楚,是鴨子。」

秋抒陽又指指鴨子,不耐煩地說到︰「又打岔,都說了在和它說話。」

「你,哼!」不想在短短的時間內竟被無緣無故罵了兩次,女孩好生沒趣,轉身又要離去。

秋抒陽卻也沒有回頭,只心平氣和地說。「要走了,鴨子,拜拜。」

女孩一听,忙回來,怨到︰「哈,你終于知道它是鴨子了!」

誰知秋抒陽卻說︰「別誤會,我這次沒和它說話。」

女孩一想,沒和鴨子說話,那就是和她自己說了,言外之意,罵自己是鴨子,頓時,肺都快被氣炸了。「你!氣死我了!哼!」于是,頭也不回,拖著鴨子走開了。

秋抒陽瞟一眼女孩的背影,搖搖頭,繼續凝視湖水了。

過了一會,女孩又牽著一頭寵物豬,興高采烈地來到湖邊,也巧,寵物豬溜達到秋抒陽身邊,居然蹲坐下,不動了。女孩不禁暗笑,大聲地說︰「豬,換個地方坐吧,這里很危險,當心掉進湖里淹死。」

秋抒陽卻安之若素,沖著湖水說到︰「就坐這兒吧,牽了那麼久的豬,也夠累的。」

听到秋抒陽的話,女孩無奈,只好坐在秋抒陽身邊,不想秋抒陽又仰天長嘆。「世道啊,鴨子變成了豬。」

女孩很是無奈地看著他,一眸子的怪怨。「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你怎麼老罵人!」

秋抒陽卻一臉無辜地回到︰「沒有啊,我從來都不罵人的。」

「你!」女孩已經出離憤怒了,即要起身,卻見秋抒陽拍拍豬頭,說︰「豬,要走啊?」心說自己要是走了,就成了豬,只得坐下,想了片刻,卻也沒有發作,反倒笑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哎,你叫什麼名字?」

「于——秋抒陽。」秋抒陽又變得低落起來。「你呢?」

女孩回到︰「沈琦。」

「怪不得——」秋抒陽若有所思,點點頭。

「怪不得什麼?」沈琦問。

秋抒陽心說,怪不得這麼漂亮,原來是四大校花之一,卻也沒有作答,只靜靜看湖水了……

第二天,不約而同,二人都來到湖邊……

第三天,他們又在湖邊見面了……

第四天,他們牽了手……

之後的每一天他們都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一起出游……秋抒陽的心情漸漸好起來,以至于,又開始繪畫了,直到暑假結束,何璐即將返校,才又陷入了痛苦之中。沈琦倒也善解人意,知道男孩有女朋友,也不鬧,也不離他而去,而是心甘情願的將兩人的關系轉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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