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之殤 016 欲蓋彌彰

作者 ︰

午後的會計部比平時顯得嚴肅許多,雖然大家都找不到事做,卻仍舊縮在自己的格子間里假裝很忙碌的樣子,等著幾個高層的「路過」(血色之殤016欲蓋彌彰內容)。慕薇雅無聊地轉著轉椅,時不時地將目光瞄向辦公區的大門,嘴角掛著甜膩膩的微笑,似乎是在等待一件很好玩的事。

十幾分鐘後,從走廊上傳來一陣嘈雜且急促的腳步聲,慕薇雅垂著的眼簾微微一顫,轉過身子,直勾勾地盯著大門。

幾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在保安的保護下魚貫而入,臉上的神情並沒有預期中的那麼嚴肅,看上去他們對于今天要解決的事有十足的把握,或許是因為經常會遇到這樣的突發狀況,他們處理起來已經游刃有余。

慕薇雅死死握著手里的鉛筆,努力壓抑心里的憤怒,卻還是將小拇指粗的鉛筆生生掰成了兩半。

就是他們!

就是這群人當年出賣了父親!

他們都是殺死父親的凶手!

慕薇雅猩紅的雙眼仿佛在滴血,鉛筆的碎屑深深扎進掌心,埋進肉里。刺骨的疼痛提醒著她這是現實的存在,挪了挪身子,她拼命壓抑著想要扭斷他們脖子的沖動。

薇兒,不是現在,不是現在,那藏在最深處的人還沒露出狐狸尾巴,不能打草驚蛇!

她使勁咬著唇,一抹淡淡的腥味順著舌尖滑到嘴里,讓她莫名興奮,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栗,就像是饑、渴了很久的人,看見一池甘泉,再也無法壓制心里的欲、望,想要大快朵頤,雖然心里在刻意拒絕,身體卻變得異常亢奮。

她急促吸了幾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心里那股四處亂躥的嗜血欲、望逐漸趨于平靜,冷眼看著正交頭接耳的幾人,她緊緊攥著垂在腿邊的雙手。他們的模樣,她早就記不清了,或者,她壓根就沒見過這些人。

呵呵,當年他們只不過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在分公司里做著最底層的工作,她怎麼會見到這群卑微的寄生蟲,如果不是父親,他們恐怕早就成了老鼠的晚餐(血色之殤016章節)。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靠著出賣父親,換取現在的地位、權利和金錢,她一定要讓這群人後悔,後悔當年死的不是他們,她要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這群寄生蟲!

慕薇雅漆黑的雙眸半眯,幽幽地轉過了視線,她不想眼底的仇恨暴露自己的情緒,這是個漫長的游戲,精彩的還在最後。

桑天走在眾人的最後面,習慣性地掃了一眼辦公區,想找找看有沒有對胃口的目標,卻不想瞅著了慕薇雅的影子,先是一愣,隨即明了地笑了,慢悠悠地朝她走了過去。

「雛兒,你也在這兒?」桑天言語輕佻地對慕薇雅說道,「對了,現在不能叫你雛兒了,怎麼,現在做了大少的女人了,大少還把你安排進了公司?」

慕薇雅冷森森地瞪著桑天,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心里卻在冷笑,這家伙上次被全果掛在隻果樹上還沒得到教訓,不怕死地又來了。

听到桑天的話,韓源子也來了興趣,走過來笑眯眯地對桑天說道,「她是大少的女人?」

說完,他睨著眼角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慕薇雅,上次鐘離瑞到這層樓,也是跟在這個女人身後,那時他就發現這女的不對勁兒,那過于刻意地要與鐘離瑞撇清關系的做作,太……欲蓋彌彰。

「應該是的,」桑天的目光色迷、迷地掛在慕薇雅身上,腦袋卻朝韓源子偏了過去,玩味地說道,「上次在蔣豪天的別墅,她本來是我的女伴,中途被大少拉去了,好象還帶走了,沒想到大少把她弄到這里上班了。」

「哦?」

桑天的話讓韓源子頗感意外,望向慕薇雅的眼神里不覺多了幾分輕蔑。

慕薇雅到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迎上對面兩人的目光,對于別人認定的事,她從不做徒勞的解釋,更何況,她原本就沒打算向這群人解釋什麼(血色之殤016欲蓋彌彰內容)。

一時之間,辦公區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周圍的同事目瞪口呆地看著平時不怎麼愛說話的慕薇雅,感慨著她竟然還有這個身份。其余幾個高層也圍觀了過來,像看動物一般打量著她,嘴角掛著鄙視的微笑。

最後,韓源子微微搖頭,對眾人說道,「都進去吧。」

幾人前腳一走,整個辦公區先是安靜了幾秒,隨即大家很快扎堆,窸窸窣窣地說著什麼,鄙夷的目光時不時地瞄向慕薇雅。

慕薇雅無所謂地撇嘴,轉身,卻看見站在身後,一臉惆悵看著自己的金鴿。

「薇兒,這是真的嗎?」。

「……是。」慕薇雅點頭。

「為什麼?」

「錢。」

「是因為隆叔叔的醫藥費嗎?」。金鴿不甘心地追問道,「薇兒,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借給你。」

「你?」

慕薇雅朝前一步,站在了金鴿的面前,微微仰頭看著他,突然笑道,「你有多少錢?夠我買房子、買衣服,花天酒地嗎?你有多少錢,夠我旅游,夠我揮霍嗎?誰有錢誰是大爺,誰有錢,我跟著誰。」

「薇兒,」金鴿雙手按在慕薇雅的肩上,認真地看著她,「別說言不由衷的話,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苦衷,是……是因為隆叔叔吧?薇兒,我、我會守在你身邊,隆叔叔的治療費,我幫你出。」

慕薇雅愣愣地看著金鴿,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還沒等它泛濫,她就將它們全部屏蔽在角落里(血色之殤016欲蓋彌彰內容)。眼角瞅了一眼周圍奇怪看著自己的眾人,她朝後仰了仰身子,金鴿搭在她肩上的雙手就這麼輕易滑落。

呵呵,原來,他根本就沒那麼確定他心里的信念,這雙手,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麼堅定。

「別說得你有多了解我,」慕薇雅冷笑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喏,我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我喜歡錢,我喜歡奢侈的生活。我說了,我不需要朋友,所以請你別有事沒事就在我眼前晃悠,這會讓我很為難,也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轉身,她驕傲地掃了一眼正努力窺視八卦的眾人,朝衛生間走去。

躲在衛生間最里面的格子間,慕薇雅坐在馬桶上微微喘息著,這下,那小子不會再纏著自己了吧?

沒想到這件事最後會是用這個方法解決,這樣也好,至少她身邊不會再有好奇心太重,試圖探究自己秘密的人,這下,金鴿應該放手了吧?

……

會計部,會客室。

韓源子坐在沙發前,屈起右手食指,一下下敲著沙發扶手,突兀的聲響節奏分明地回旋在屋內,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眾人面面相覷,見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皆收回先前的戲謔,靜靜等著他說話。

「桑天,那女的和大少到底是怎麼回事?」良久,韓源子終于開口,說的卻不是今天需要解決的事。

「那個雛兒?」

桑天欲言又止地微笑,見眾人臉上八卦的神色越來越濃,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這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大少,似乎對這個女人不一般,出來別墅那次,前次與段公子幾人在‘亨通莊’賭牌的時候,大少也帶上了她。」

「哦?」桑天的話再次讓韓源子詫異,他停下敲著扶手的手指,玩味地問道,「大少竟然帶上了她?」

「是的,」桑天緩緩點頭,「要知道,不管什麼場合,大少都是獨來獨往,最多帶上鈕十(血色之殤016欲蓋彌彰內容)。那次去蔣豪天的別墅,也是因為大少剛接手,要熟悉業務,見見那些老主顧,否則,大少也不會出現在那里。我原本以為到最後,大少會……落荒而逃?」

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大家,嘴里說著反問的話,臉上卻勾起肯定的微笑,「大家都知道,大少對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最沒興趣,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少不行。」

「哈哈哈哈。」他的話引來眾人的大笑。

桑天搖頭,繼續說道,「卻沒想到大少在蔣豪天的別墅里竟然看上了她,親口向我要了這個女人。賭場那次到是意外,大少在大廳遇到這個女人,想也沒想就強硬將她帶了上去。」

「消息可靠嗎?」。

「可靠,是我的人親眼看見的。」桑天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韓源子輕笑,「這下變得有意思了。鐘離宇正那老東西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有了弱點,不知道會怎麼補救。」

「老大,你的意思是……」一直沉默的竇國終于開口。

「我與那老東西的不合,其實大家早就知道,只是一直礙于‘他們’的勢力,我與那老東西才假惺惺地維持著表面的和睦。他暗中發展組織,除了想擺月兌‘他們’對他的控制,還有就是想拿走我手上的權利。佔據了澤爾三分之二資金的黑錢,如果沒有我們,它將永遠見不得光,這是我們唯一的籌碼,是保命的籌碼,也是奪權的籌碼。可我收到消息,鐘離宇正手里還有另一個龐大的資金帳戶,是當年德辰;澤留下的不為人知的秘密帳戶,擁有可以控制整個d國經濟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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