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農夫郎君 第五章 婆婆發威,新婦難為

作者 ︰ 嫻安格主

「娘子,娘子」眉洛洛正迷迷糊糊睡得正香時,一個煩人的聲音在耳朵邊吵著。

「別吵」眉洛洛嘟囔著,翻了個身面朝里又睡了過去。

娘子賴床的樣子好可愛噢!她是他的妻子了,一輩子的妻子!關奎傻笑著看著眉洛洛,良久良久,都忘記他進來的正經任務了。最後還是眉洛洛受不住那熾熱的注視,嚶了一聲掙開迷蒙的雙眼。

此時的眉洛洛,一臉迷離望著關奎,如雲的秀發披散在枕邊,因剛睡醒的兩頰潮紅襯得肌膚越發晶瑩剔透,無意半敞開的睡衣領口下瀉出點點*光。關奎傻傻看著,直覺腦門一熱,然後,兩道殷紅的鼻血華麗麗飛流直下!

「嘻嘻嘻咯咯咯哈哈哈!」眉洛洛由原先捂著嘴巴輕笑,到後來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為她流鼻血,讓她不得不小小驕傲了一下。其實她知道,自己這相貌,放在京都並算不上特別出眾,不然她那個曾經的「未婚夫」也不會勾搭上別的女人。也只有沒見過「世面」的關奎,才會這般痴呆。想到這兒,眉洛洛的笑容迅速消隱無蹤。他對她好,是因為他沒見過更美的女子嗎?若日後他遇上了,還會待她如今日這般好嗎?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就像她那郁郁而終的傻蛋娘親一樣。

關奎在眉洛洛歡笑時便不好意思背過身子抬起衣袖將血跡擦干淨,可等他一轉過身來,怎麼他的娘子就這般愁顏不展了?

「洛洛」關奎有點緊張,懦懦喚道。在他看來,洛洛的不開心肯定是他做錯了什麼。可是,正像娘親說的,他是個只會耕田的農夫,腦袋瓜很笨,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自己哪里做錯惹得娘子不開心了。

眉洛洛長長睫毛往上一抬,便看到了關奎那張無法掩飾緊張的黝黑臉龐。這麼一個大男人,現在卻這般小媳婦樣地在自己前面小心翼翼打量著。眉洛洛鼻子微微一酸,舒了口氣。管它呢!她眉洛洛是什麼人,豈會容別的女子膽敢覬覦她的郎君!到時候來一個,她用榔頭趕走一個!哼,她不信憑她的智慧還看不住一個農夫郎君的!

「人家肚子好餓噢。」眉洛洛從大紅的杯子里伸出雙手,朝關奎委屈嘟嘴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洛洛,我忘記了!我本來就是要喊你起床吃飯的,娘都等著咱們了。」關奎的心思當然是一根直線的,哪會想到別的彎彎曲曲緣由。此時一听到眉洛洛的委屈,急忙忙搓了搓手便幫忙拿了新衣裳過來,一上去就要侍候眉洛洛著裝。

可眉洛洛哪敢讓他來。新被下她僅著貼身襦衣,若一不小心擦槍走火的,到時候可別想這麼快起來了。而她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客廳外高坐正位上的關母,此時的臉色肯定是烏雲密布了。

等兩人收拾妥當走出來時,關母的臉色的確黑到不能再黑了。哼,都日上三竿了,這新婦居然還未起來!第一天就這般嬌氣,以後還不上房揭瓦!不行,得好好立一立婆婆的威信了。

「新婦眉洛洛叩拜婆婆,婆婆萬福金安。」眉洛洛由關奎牽著,款款跪下低眉順眼奉上新茶。農家喜事不講究太多,不過關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又是第一次娶親,關母自然不願草率完事。雖然更多規矩無法做到,但基本的禮節習俗仍是嚴格一套套來的。

關母高高坐在主位上,吹了吹手中早已有的茶碗里的茶水,並不接話。她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絲絲搭理的意思都沒有。

「娘」關奎自然看不過親親娘子受委屈,伸手正要扯娘親的衣袖,卻被眉洛洛阻止了。

關母的為難是意料之中,此時若讓關奎出面,只怕以為婆媳關系將更加難以改善。自古婆媳關系是怎麼也不會理得清,但嫁為**,理當孝敬長輩。長期交惡,讓夫君為難,最後吃虧的只會是自己。「新婦眉洛洛叩拜婆婆,婆婆萬福金安。」眉洛洛依舊將茶盞舉得高高,恭恭敬敬奉著。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婆婆!」關母啪地把茶碗放到桌子上,可一听到那聲音又心疼極了。可別摔破了新碗,這可是足足一文錢啊!關母瞥眼看到低眉順眼跪在前面的眉洛洛,越發惱火了︰「睡睡睡!哪有新婦像你這般睡到日曬三桿的!想當年我嫁到關家來,哪天不是雞還沒啼就已經起來做好全家人的飯,喂好了豬和雞鴨,給夫君公公準備好了一天的干糧…你瞧瞧你,才第一天就這般懶婦!在我們關家,可由不得你金貴!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要想不喝西北風,就給我乖乖做好媳婦本分!別到時候丟了我老太婆的臉!」關母的訓話沒個間斷,罵了好一會兒!

眉洛洛依舊乖巧地跪听著,其實心底早已畫了圈圈無數。嗯哼,當您老關二爺呀,這麼厲害,都敢神仙了。唉,看來農家新婦難為啊!眉洛洛仿佛看到未來悲催的日子在招手︰天上還月明星稀,她扎著一頭巾,蓬頭垢面滿臉黑炭,身上還一身雞毛鴨毛鵝毛,左手拎著豬食,右手端著婆婆的洗臉水,胳膊里還得夾著夫君的干糧!!

唉…

等婆婆好不容易歇了口氣,眉洛洛連忙擠出個甜美的微笑,奉上都快變涼的茶︰「婆婆,喝口茶先。」一邊暗暗鄙視自己,讓婆婆潤了口,豈不是被罵的更慘?算了算了,還是希望她老人家趕緊接過茶吧,她的膝蓋都快跪腫了!

關奎看了看偷偷將膝蓋挪來挪去的眉洛洛,跟著心疼了起來。他連忙上前扯了扯關母的右手︰「娘!洛洛她都跪好久了,您先讓她起來吧。」

「臭小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娘這不才說兩句,你就心疼了?那以後她還不恃寵而驕爬到我這老太婆的臉上了!」

「婆婆~~~」眉洛洛一听,趕緊咕嚕咕嚕地朝關母湊了過去,新茶依舊穩穩地遞了過去,笑得一臉無害︰「婆婆才不老呢,洛洛哪敢爬到您頭上呀?洛洛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讓夫君硬是…嗯,硬是說什麼孩子的事了。兒子固然要緊,可婆婆更重要是不是?…」

「胡說!」關母一听這話可不樂意了︰「我孫子要緊!你,你趕快起來,可別累壞了我孫子了!」她邊說著邊接過茶,一雙精明的眼楮直勾勾盯著眉洛洛的肚子,恨不能現在就爬出一個金孫子來!唉,說起來,奎兒他爹去了這麼久,若能盡早給關家添丁,也算是祖上造福大喜事一樁了!想到這兒關母像是被噴上狗血般興奮,不行不行,當前最要緊地,是趕緊讓這兒媳婦懷上她們關家的骨肉!

眉洛洛被關母赤luo果的目光盯得心底直發麻。雖然,這是緩兵之計,可婆婆也太興奮過度了吧?看她那目光,眉洛洛用她的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婆婆心底的算盤敲得只怕比炮竹還響!

「罷了罷了,趕緊開飯了。奎兒等會兒還要去地里忙活呢。」關母喝了一大口茶,從衣袖里掏出一個鐲子遞給了眉洛洛,想想又瞪了她一眼嚴厲道︰「從明天開始,你早起跟著我開始學做家務,咱家里人丁不旺,靠奎兒不人忙不過來。」

「是。洛洛知道了。」眉洛洛趕緊接過鐲子,低首道。看著手中的鐲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灰不溜秋,真難看!

關母見眉洛洛打量著鐲子,驕傲地道︰「這可是關家的祖傳寶貝,傳到你這已經是第五代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到時候生了個兒子就可以傳給兒媳婦了。」說完,關母一臉向往,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兒孫滿堂的美好未來了!

又扯遠了吧?眉洛洛無語地將鐲子放到兜里,這麼丑的鐲子,她一定會好好「保管」的,放到櫃子最底層好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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