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名醫庶女 第126章 治療箭傷

作者 ︰ 陌上玉

那倭寇小頭目並不是盲目奔逃,而是留有後手,按照原有路線,繞過山脈,再取道大海。這是在西秦軍隊封鎖海邊的情況下,他們的另一條後路。而且,還可以借助山上的奇險地勢,從中設置機關陷阱,給追來的敵人予以重擊。

霍長青和其十余名將士就是在追捕的路上遭遇了敵人設下的埋伏,再遭受機關的打擊下,狡猾的敵人還派了一名弓箭手埋伏在高地,趁著機關自動發射的亂石箭矢的掩護下,霍長青應對無暇分神,這名弓箭手在竟放了一支暗箭,正中霍長青胸口,讓其當下便倒了下來。

幸好敵人只埋伏了一名弓箭手做掩護,且在命中目標之後,為了怕暴露行蹤,便匆匆離去了!據說,這位倭寇中的神箭手對自己的箭術非常自信,自認那一劍射出,目標必死無疑。而且,當初霍遠也是死在其毒箭之下。

當然了,霍長青的活下幾名手下,見霍長青倒下,便不顧安危地用自己的身軀為他擋住飛雨般的箭矢,而由劉大柱負責將霍長青挪至安全所在。結果,等劉大柱將霍長青拉出埋伏的區域,再看原地時,原本同行的十幾名好手都死在了機關之中。若非最後替中箭的霍長青擋住箭矢,那幾名將士或許不會殞命,擔當他們當中有人確定霍長青並非當場斃命,便決定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他殺出一條血路。

眼見同伴已死,霍長青又昏迷不醒,劉大柱唯恐敵人去而復返,只好匆忙背著霍長青找個安全的藏身之所。好在這座山群天然的岩洞不少,很快,便給他找到了一處可藏身的洞穴。

劉大柱不是沒想過直接背著霍長青回來求援,但是,霍長青傷的太重,氣息漸弱,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等自己背著他到營地,只怕對方早就沒命了!而且,長途顛簸,也不利于傷勢。所以,思來想去,劉大柱決定自己快速跑回營地求援,再快馬加鞭地趕到這里,比較穩妥一些,便有了常笑所見的那一幕!

常笑听完,整個人都凝重起來,忙問道︰「那箭上可淬了劇毒?」

劉大柱搖頭,「我看將軍流出來的血液是鮮紅色的,面上也無中毒跡象,應當不是中毒!」

聞言,常笑稍稍安心,畢竟這次偷襲太突然了,敵人沒什麼準備,故而沒來得及往箭上淬毒。也幸虧沒有淬毒,否則,以敵人的手段,一定是那種見血封喉的劇毒,屆時,不等自己救援,霍長青早就命赴黃泉了!

兩人一路疾趕,走到一半,劉大柱卻突然面色大變。

常笑見他神色有異,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劉大柱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姿勢,便凝神細听,神色卻越發凝重,過了片刻,他才將常笑拉低了,細聲道︰「常大夫,我听到一些動靜,只怕是有人向我們靠近,雖然我在上山時發了信號,卻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人。我先去確認一下,若是自己人,我很快就會來找你們,若是倭寇,我便引開他們。沿途我都做了記號,你沿著這些刻痕去尋找霍將軍,只要撐一會兒,我們的援軍就到了!」

聞言,常笑也覺得不能冒險,便和劉大柱兵分兩路。

常笑一邊按著沿途在樹樁上做的標記,趕了不到半個時辰,終于找到了劉大柱所說的山洞。洞口十分狹小,只容兩人彎腰才能通過,洞外都被天然的藤蔓遮蓋,若非仔細觀察,很容易與周圍的山石壁混淆。只是,不知道之前這劉大柱太急切還是怎的,竟將藤蔓破壞了大半,這樣一來,這洞口可沒有之前那般隱秘了。

常笑彎身走了進去,隨意將洞口遮了遮。

與洞口的窄小不同,里面顯得寬敞多了,足足能容納十幾人,只是延展性不長,進來後,洞內情況倒是一覽無遺。常笑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山洞一側的霍長青,他一動不動,在洞內昏暗光線的照射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常笑心里一咯 ,還是強自定下心神,飛快地走了過去,蹲來,伸出兩指輕按在他的頸部,感覺到生命的脈動,常笑總算松了口氣,很快,又提起了心。因為,霍長青的脈搏十分微弱,仿若隨時都要死去一般。

常笑毫不遲疑地打開隨身的小藥箱,從一側的暗格里取出一盞小巧的油燈,用火折子點燃了,霎時,原本昏暗的石洞瞬間亮堂了不少。

這小藥箱是常笑針對外出就診,特意準備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看診有可能用到的各種工具,都準備的很齊全,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當然了,為了節省空間,這些東西大多都是常笑特別定制,使用起來未免有一定局限。

例如這小油燈,因為瓶身較小,只能支持數個時辰,並且焰火也不如普通的照明燈碩大明亮。但是,對于只要能照亮某個患部的常笑來說,也足夠了,且這本就是以防不時之需,幾個時辰也足夠接觸危機了。至于其它傷藥一類,常笑都有準備,只是份量不多,但應對霍長青一人,卻是綽綽有余了!

此時,常笑借著燭光,才得意看清霍長青的處境,他面目慘白,雙目緊閉,整個兒顯出一種生命衰敗之氣,而他的胸前,有一只箭羽更是穿透鎧甲,只插胸口。

劉大柱已經削去了箭尾部分,胸口的部分還露出寸許長的箭身,底部接近衣裳的位置一片鮮紅,但是鮮血已經凝固,算是暫時止住了血。

被箭矢洞穿的部分,護甲已經碎裂了,常笑取出一把剪刀,很輕松地將這部分的衣服剪開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傷口。

常笑檢查了一下,發現這箭稍稍射偏了一些,並未直接射中心髒,而且,估計有鎧甲的阻擋作用,射進的也不是太深,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氣。但是,因為離心髒十分近,若是處理不當,也會有生命危險。尤其是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十分考驗醫者的定力。若是來東南以前,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處理如此棘手的患者,常笑根本就沒有把握能手術成功,畢竟,這種手術擱在現代,哪個不是在周圍堆滿了現代醫療設備,但是,在落後的古代,可全部要靠人力。

所幸,她不久前才從奚大夫那里學習了拔箭技巧,就連這種接近心髒的箭矢,她也親手處理過幾例,雖然失敗過,但大多都成功了!所以,常笑在面對霍長青這場的傷口,倒也顯得十分鎮定。

常笑擺出了必要的手術用具,又從小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從里倒出一個手指般粗大的褐色藥丸,將其捏碎了,混著清水灌進了霍長青的嘴里,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在昏迷中吞了進去。這是她利用有藥草提煉的麻醉丸,其雖然也有一定的麻醉效用,卻遠不如現熬出來的麻醉湯有效果。不過,條件有限,常笑也沒有選擇。

然後,常笑便開始動手取出箭矢。

首先,她得先從旁割開一部分皮肉,再有技巧地拔出箭頭。

動刀的時候還好,霍長青雖然也感到了疼痛,卻只是將眉頭皺的死緊,並未蘇醒。

但當常笑伸手我住箭身,打算將其拔出的時候,霍長青卻猛然睜開了眼楮,眼珠外突,汗如雨下,面目頗有些駭人。

見他眼珠子頂住前方,始終沒有轉動,常笑不禁開口喚道︰「長青!」

這一聲,似將怔愣中的霍長青喚醒了,眼珠子動了動,便將視線艱難而緩慢地轉向了常笑,動作異常遲緩。待看清了常笑,霍長青面露驚訝,張口而出的嗓音沙啞而虛弱,聲線也顫抖不穩,「笑笑,你怎麼,在這里?」

常笑看他的樣子,也知道方才那麻醉丸沒起到太大作用,霍長青是生生被疼醒的,畢竟,當身體的疼痛達到一定程度,是很容易刺激神經,反倒容易讓人清醒。當然了,麻醉劑量若是足夠,則可以避免此種狀況的發生。

常笑伸手擦了一下他臉上的汗水,溫聲道︰「是劉大柱將我找來的!」

「劉大柱?」霍長青有些詫異,似想到什麼,臉色微變,「那其他人呢?」

「都死了!」常笑嘆了口氣,見他傷口處流血不止,又道︰「我現在要給你拔箭,但是,手上的麻藥不行,你要忍著點兒了!」

言外之意,要在他清醒的情況下給他拔箭,畢竟,如今撕裂了傷口,若不及時拔箭止血,只怕他會因流血過多而死。

知道要清醒拔箭,霍長青的臉色只微微一白,很快便恢復如常,忍痛扯出一絲虛弱的笑臉,咬著牙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苦都吃不得,還怎麼征戰沙場,為父報仇,動手吧!」

常笑向他遞去一個贊賞的眼神,而後,從袖口里扯出一條白色絲帕卷好了遞到他嘴邊,道︰「咬好了!」

霍長青本想說不用,但一觸到常笑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張嘴將絲帕咬住了!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草藥香氣襲來,比他聞過的任何一種香料都要好聞,倒緩解了胸口那令他寄寓昏厥的疼痛!

「長青,準備好了嗎?」

霍長青剛要點頭,只听得「噗哧」一聲,一陣鑽心的巨痛瞬間從胸口直沖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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