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果果他們想開門,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邊堵上了,根本打不開。這到也是盜匪慣用的套路,為了防止受害的人家出來找麻煩,多半都拿凳子堵上,省的礙事,也以防真出了人命的糾纏。
易風急忙取了個凳子撞門,可不知道外邊是用什麼堵住了,撞了幾下,雖然有些松動,但還是撞不開。
外邊那麼熱鬧,屋子里的人又急著出去。後來易風干脆放下凳子,後退了幾步,然後飛身一腳,朝著門使勁兒踹了過去。
只听「咚,嘩啦」幾聲響,易風終于把門踹開了。不過他用的力氣太猛,人也順勢離開了屋子,朝著外邊栽歪了出去。
好在易風身上有點工夫,剛出門就剎住了腳,沒變成一個大笑話。看見門破了,易風也出去了,楚氏和莫果果也送了一口氣,都要往外走。
易風沖了出去,回頭招呼莫果果他們出來。不過,估計他是太高興了,一時大意,居然沒注意周遭的變化。忽然,從門邊冒出了一個大棒子,把還沒站穩的易風直接打暈了。
「易風,小心!」看見棍子的莫果果和楚氏急忙喊道,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棍子落地的一瞬間,莫果果不忍心看,直接閉上了眼楮。心里想著,這個易風真倒霉,看來門邊上還埋伏著兩個人。好吧,一會兒如果能抓到這些人,她讓易風好好出出氣。不過,沒了易風這個幫手,恐怕沒那麼容易抓到他們。
莫果果想著,藏到了門邊,留意著外邊的情況。
院子里能看見的,共有三個毛賊。一個在大門邊上放風,還有兩個在牽牛。莫果果估計著,加上門邊的人,他們至少有四個人,說不定還有五個。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能貿然出去。
那個門口的人似乎著急了,沖著那兩個人喊著︰「趕快的,你沒看狗都叫了;屋子里的人也知道了。你們還不把牛弄出來,咱們被發現了,抓到官府咋辦?」
而那兩個去牽牛的人听了,回應道︰「二驢子,你小子就是膽子小!咱們是什麼人啊,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誰TM的敢去報官,老子讓他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
另外一個人似乎是想警告屋子里的人,對著莫果果他們喊道︰「放心吧,石頭,俺早打听過了,這家,就是個寡婦帶著幾個孩子。如果他們不出來還好,出來,咱們就一棒子一個給弄暈。我听說那個寡婦長得還挺俏,說不定咱們哥幾個還能樂呵樂呵呢!」
二驢子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就TM的能賣嘴,吹什麼牛啊,趕快把牛弄到手才是!你忘了你們答應過俺的了,只圖財,不害命!」
石頭不耐煩的答道︰「好了,好了,都說了多少遍了,我知道了。這個韁繩俺剛才弄斷了,但是這個牛不听話,俺怎麼牽著,它都不走!」
二驢子一听,開始罵罵咧咧︰「你們兩個草包,真沒用,牛不走,你不會打它啊?先往上踹,還是不行,就踹肚子!牛一疼,肯定能往外走。」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個吃生米的(新手),說的不是江湖黑話,而且連這個牛都擺弄不了。
不過,莫果果和楚氏听到這里,卻受不了了。這牛還懷著崽兒呢,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要是這些人真的打了牛肚子,萬一……
想到這里,楚氏和莫果果相互點了點頭,看來得一起往外沖出去了。
隨即,楚氏扔了一塊柴禾出去,按照江湖的規矩,也算是投石探路。
其實這個事兒,江湖上的人多半都懂。可是,外邊只是把他們當做了普通的農家女人,沒想到他們會有這一個打算。于是,那人拿著棒子就打了過來,卻硬生生的撲了個空。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楚氏趁著這個機會跳了出去,一腳把那個人踹到了一邊。
與此同時,莫果果拿著個棒子也沖了出去,指著那兩個偷牛的人,吼道︰「小賊,你給我把我們家牛放下,要不然,別怪你小姑女乃女乃我不客氣!」
莫果果記得曾經前世看電視的時候,電視里的那些女俠,踫見了劫匪之類的,總是這樣先以氣勢壓人,于是她也這樣照做了。
印象中,很多劫匪受到了這樣的嚇唬,轉身就跑了,莫果果也等待著這麼一個情形。只可惜,莫果果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是個威風凜凜的女俠,而是一個剛剛滿八歲的小屁孩!
那兩個賊一看,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美嬌娘和一個小丫頭片子啊?你們不讓我偷牛,怎麼是讓我偷你們嗎?可惜,俺們對小丫頭沒興趣,那個女人,咱們哥們才有點意思!」
楚氏一听,朝地上吐了一口︰「我呸!想欺負你姑女乃女乃,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誰!」
這是莫果果第一次听楚氏這麼說話,原來娘親生氣起來也是這麼彪悍啊,不管了,還是先上去救牛要緊!
莫果果沖了上去,楚氏也並不怠慢,過去就跟那兩個人打了起來。
這兩個來牽牛的人都沒啥什麼兵器,不過莫果果和楚氏都沒想到這些流氓的武功還不低,她們兩個居然一時間也佔不到便宜。怨不得他們猖狂呢,這是有猖狂的資本啊!
那些土匪也沒想到楚氏和莫果果居然是有功夫的,扯著嗓子喊道︰「二驢子,你小子還不過來幫忙,你怎麼踩得盤子(提前對受害人的家做調查,確定目標),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會功夫的嗎?」
一看他們打了起來,二驢子也慌了︰「俺哪里知道,俺都好久沒回這里了。只知道莫家的媳婦一向是比較老實,誰TMD想到她也不是個善茬(好欺負的人),等等,俺這就來幫你們!」
二驢子原本就是看門的,手里拿著一柄大刀。有了他的加入,幾個人混戰,楚氏有些吃力了,而莫果果在這里也套不討好處,急得不行。偏偏這個時候,被楚氏達到的那個人也爬了起來。
二驢子一見,急忙喊道︰「張老三,趕快過來幫忙!要不然咱們牛弄不走了!」
他這麼一招呼,那個張老三也拿著棍子加入了戰局。
現在是四個人對一個半(莫果果人小,也沒什麼武功,只能算是半個),楚氏雖然武功不錯,但手中沒有兵器,對付四個男人,其中還有兩個有兵器的,也討不到好處,一不小心,還被二驢子手中的刀把袖子給弄掉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胳膊。石頭一見,色心頓起,招呼起了其他的弟兄︰「哇,弟兄們,加把勁兒啊!你看,這個小寡婦不僅臉長得好看,這胳膊也是又白又細!比咱們鎮子上最大窯子里新來的花魁還好,不知道枕上去怎麼樣呢。咱們要是把她拿下了,還不逍遙好幾天啊!」
楚氏听了,氣得直罵︰「放屁,居然能說出來這種話,真不是個東西,吃老娘一腳!」
說著,朝著石頭踢去,嚇得石頭往旁邊一閃︰「妹妹,想要跟哥哥親近也不能這樣啊,萬一用勁兒大了,哥哥還怎麼讓你舒服!」
這話出來,楚氏更氣了︰「敢輕薄老娘,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說吧,她也拼了命,幾個人又打得難解難分了。
莫果果一看這不行啊,自己的力氣小,而且不像是古代的人都有點內力,這樣靠著應聘硬拼根本拼不下去,他們早晚要吃虧。于是,她拿著大棍子沖出了混亂圈子,趁著他們和楚氏打的時候,從後邊偷襲。
莫果果身子瘦小,又有過一些武功底子,做起這個來,到是得心應手。一棍子朝著這個人腦袋打去,一腿朝著哪個人的下盤攻去,雖然幾個人打得混亂,很難真的打到誰,但也打亂了他們的進攻,讓楚氏能輕松一點。
莫果果心里那個急啊,這樣也不行啊。那些人畢竟是男的,這麼打下去,她和楚氏肯定要吃虧!
這個易風,還不醒過來!
正在她著急的時候,屋子里的小白忽然沖了過來。看見他們在和楚氏、莫果果打架,小白很自然的是要護主。
這時,莫果果正好打到了張老三,張老三惱羞成怒,要來抓莫果果。
小白一見,直接就朝著他撲了過去!
張老三看見小白,還以為是條狗,打算抬腳把它踢走︰「小畜生,離老子遠點!」
沒想到,他的腿還沒來得及抬,小白就已經沖到了他跟前,張開大嘴,照著他的小腿肚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直接咬下來了一大塊滴著血肉!
被咬的那個人捂著傷口,轉過來要找小白算賬︰「唉呀媽呀,你這個畜生,老子要宰了你!」
可是,他的話剛落,一見到小白的臉,話都說不下去了。
現在的小白,仿佛是一個嗜血的精靈。眼楮放著凶狠地綠光,嘴里叼著他的肉,整個就是一個野生狼的表情。看著他,也仿佛看著一個獵物,而不是看著一個人。
小白的這個樣子,這只嚇得張老三直往後退︰「媽呀!狼!白狼!弟兄們,趕快跑啊!被白狼抓到,是要命的啊!」
另外幾個人看見了小白,也都嚇得一打得瑟。
離著張老三最近的石頭顯然是極為怕狼的,嚇得往二驢子方向湊了湊︰「TMD,他們居然養了一只狼!咱們幾個要不走吧!不就是一頭牛,一個女人嗎?哪里還弄不來?」
二驢子一听,直接給了他一腳︰「滾一邊兒去,開弓沒有回頭箭,難道咱們要空手而歸?」
顯然他的一直沒說叫什麼的弟兄也不同意逃跑︰「可不,二驢子,俺一直以為你膽小,這會兒,還是你有主意。石頭,你纏著那個小寡婦;張老三,你不是拿著棒子嗎?用棒子打狼!二驢子,咱們先把牛拉走!」
說完,這個人和二驢子抽身多躲開了楚氏糾纏,硬拉著牛要往外走。
楚氏和莫果果哪里能讓他們走?
現在張老三已經被小白咬得站不起來,根本不用管。于是莫果果和楚氏沖上去,一人攔著一個,至于那個滿嘴葷話的石頭,小白對付肯定綽綽有余。
楚氏對付拿著刀的二驢子,莫果果則糾纏上了那個空手的人。雖然兩個人不能佔到很多的便宜,但也能拖住他們。反正現在楚氏和莫果果的打算就是先拖住這兩個人,不讓他們把牛帶走。等一會兒易風醒了,或者小白過來,肯定能一起抓到他們。
而小白那邊,在咬了人之後,似乎也已經發了瘋。撇下了張老三,朝著石頭沖了過去。石頭本來就怕小白,見小白個樣子,已經忘了該怎麼反抗。
只顧著往後退︰「你別過來,別過來,過來,我……我,我咬你!」
听了他的話,楚氏、莫果果和小白都笑了,有誰能說要咬狼?他恐怕是第一個吧。
不過滿臉是血的小白笑起來可不是那麼好看,甚至讓石頭覺得有些猙獰。他再也不敢看了,轉身就跑!
他這一跑,小白的獸性完全被激發了。使勁兒一躍,朝著石頭就撲了過去。一下子把他撲到了地上,張開嘴準備朝著他脖子要去……
莫果果一看,急忙喊道︰「小白,別咬死他!」
她不能讓村民知道她養了一頭狼,如果把這個人咬死,到時候事情就不好說了,小白不被弄死,也要被送走,她只能這樣保護它。
小白听了莫果果的話,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听話地收了嘴,改為朝著他的肩膀咬了一口。
石頭死里逃生,不但沒有感激莫果果,反倒是吼道︰「你個小賤人,居然讓你的狼來咬我,看我有機會不殺了你!」
他這話,激怒了莫果果,于是,她命令小白︰「小白,給我咬,只要弄不死就行!」
有了她的命令,小白可是放開了。不一會兒,石頭身上已經被小白咬得這一處傷,那一處傷了。別說去攻擊莫果果他們了,連他自己,都顧不過來了。
現在張老三和石頭都倒了。這下子,二驢子著急了。趁著楚氏和他的人打在一起的時候,他找了個機會溜了出去,又奔著牛過去了。
莫果果一見,想要沖上來,可惜晚了一步。
二驢子朝著石頭他們說了一句︰「兄弟,我先牽著牛走了,你先拖住他們,咱們在村子外邊見!」
接著,就朝著牛狠狠地踢了一下。
牛吃痛,亂跑了起來,朝著大門沖了過去,而那個二驢子則緊隨著牛往外跑,這速度,絕對比奧運短跑冠軍還快。莫果果一見,氣得直吼︰「完了,娘親,牛!」
楚氏努力纏住了剩下的那個人,沖著莫果果說道︰「這邊我可以,你趕快去追!」
「好!」莫果果答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楚氏。終于決定撇下楚氏和那三個賊追了上去。
這發瘋的牛跑得飛快,而那個二驢子的腳程也慢,轉眼就追上了那頭牛,把莫果果落下了很遠。
莫果果使勁兒地追啊,追啊;可惜,她的腿太短了,也不會什麼輕功。就算是拼了全力,也還是被遠遠地被落在後邊。
莫果果和那個賊的動作引得村子里的很多狗都叫了起來,這忽然讓莫果果想到了一個可能抓到那個賊的辦法。
情急之下,莫果果朝著周圍大喊起來︰「來人啊,抓賊啊!來人啊,有人偷牛啦!」
路過莫家家主的房子,莫果果看見他們家好幾個屋子的燈都還亮著,想著家主有好幾個兒子,就使勁兒喊了幾聲,想著他們肯定能出來。可是,她從第一間房子喊到了第十間,甚至還停了一陣子,房子里都還是沒有動靜。
莫果果終于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們家的人看來都和莫家家主一樣,根本一點同情心也沒有。還是自力更生吧!
莫果果還是努力地跑著追了上去,雖然有些難,但還是不肯放棄。
可惜,天不遂人願,莫果果一步沒走好,居然一下子摔了一跤。而現在的二驢子,馬上就要趕著牛出了村子了。
這下,真是沒辦法攆上了,氣得她趴在地上直哭︰「我的牛啊,我的牛啊!」
正在這個時候,後邊忽然傳來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踩著別人家的籬笆一路朝著二驢子和牛的方向追了上去。
莫果果心里生出了一絲希冀,隨即也從地上爬起來,拍打了一下,繼續往那個方向追去。
莫果果追了一會兒,遠遠地看見對面傳來了一些模糊的身影,似乎是那兩個人趕著一頭牛,還抓著一個人回來了。
走近了,莫果果這才發現,這兩個人居然是楚氏和易風!
吃驚的同時,這會兒,莫果果終于放了心︰「是你們啊,太好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追不上了呢!不過娘親,易風,你們怎麼追上去的?」
易風踢了二驢子一腳,一下子把他踢到了地上︰「這還是多虧了小白呢!小白解決了那個人,就過來叫我。一睜眼,就看了個滿臉是血的大狼頭,是能不被嚇起來嗎?當時楚姨也解決了那個賊,告訴我你追賊跑出來了,我們就追過來了。」
莫果果一把把二驢子拉了起來,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讓你偷缺德,要偷我們家牛;讓你缺德,敢調戲娘親!我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呢,不過是仗著人多來欺負咱們,打死你都不為過!」
楚氏拉住了莫果果︰「好了,大半夜的,別再外邊折騰了,咱們趕快回去吧!」
莫果果和易風把二驢子從地上拉了起來,幾個人一起往家里走去。
被剛才莫果果這麼一喊,村子里家家都亮起了燈,各家都冒出來人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弄得跟白天似的,路上都是人。
當看見楚氏趕著牛往回走,易風和莫果果分別押著一個人的時候,大家都驚訝了,原來這是鬧賊了!村子里都有了動靜,村長和幾個家主自然也都出來了。發生這種事兒,他們肯定要過來處理,于是,都不得不從暖和的被窩里爬了出來。不過顯然,他們還睡意未醒,都不怎麼精神。
莫家家主似乎不太高興,打著哈欠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趕著牛從那邊回來?」
莫果果一看見他,心里就不高興,懶懶地說了一句︰「家主大人,您沒看出來嗎?我們遭賊了!剛才我是想找人幫忙,還路過了你們家門口呢!不過你們似乎都沒听見我的喊聲,現在我把人抓到了,正往回走呢!」
不知道莫蘭蘭從哪里沖了出來,一下子跑到了易風身邊︰「遭賊了,易哥哥,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剛才如果我知道是你們家出事兒,我肯定不會听爺爺的話呆在屋子里,會出來幫忙的!」
易風往後邊一撤︰「我沒事兒,這個賊很凶,你離著我們遠點,小心他。」
易風這是為了讓這個家伙放過自己,可是莫蘭蘭卻理解錯了︰「易哥哥,你這是關心我嗎?」
莫蘭蘭的話,讓莫家家主尷尬了。他瞪了莫蘭蘭一眼︰「蘭蘭,你瞎說什麼呢!我不讓你出來是因為你是個小姑娘,出來也幫不上忙!你爹娘叔叔他們可不是我攔著的。」
莫家家主這話弄得大家更尷尬,這不是證明了他們都听見莫果果的呼救,而沒有出來嗎?
村里遭了賊,村長自然不能不管。于是走過來接手了那個賊,和楚氏他們一起往莫家走去。莫果果不想再听他們的對話,省得鬧心,就想要先回家去。
當然,她要回家還有一個重大原因,就是要處理現場。既然村長他們插手了這些事情,就不得不去莫家勘察現場,她必須在他們到之前把小白給藏起來!
平時的小白看起來就是一條狗,而且特別黏著莫果果,從來不獨自出門,大家都不會懷疑。可是今天的小白瘋得不像樣,而且滿身是血,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條狼。萬一被村長或者是哪個家主發現了,小白就慘了。
易風知道莫果果的意思,沖著她眨了眨眼楮,意思是有人問話,他自己都接著,她提前回去就好。
莫果果飛快起跑回了莫家,發現地上原本三個賊已經跑掉了兩個他們一個被小白咬掉了一大塊肉,一個被楚氏打斷了腿,。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的!
現在,地上只有一個被小白咬得很厲害的人還在,莫果果仔細看了看,居然是那個石頭。小白正在朝著他的腿下口,看來它還記得莫果果說得,讓它使勁兒咬這個男人,咬不死就行。
正咬人上癮的小白,剛看到對面來了個人,眼楮還是禁不住放綠光,甚至有要進攻莫果果的架勢。
這樣的小白嚇得莫果果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它不是經歷了這個就野性難訓了吧?
于是,她趕忙說話︰「小白,你看看我是誰,我是你的主人,是果果啊,你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打算咬我是怎麼著?」
听出來是莫果果的聲音,小白眼中的凶狠漸漸褪去,真的認出了自己的主人。
接著,它親昵地走到莫果果面前,用滿是血的大腦的蹭著莫果果,然後又看看那個被它咬傷的人,似乎是在跟莫果果請功。
看著小白恢復了往日的乖巧,莫果果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好,小白乖,你最厲害了!真的咬得他受傷,但是沒有殺它。不過,你咬得也太多、太狠了。剛才對我那麼凶,嚇死我了!雖然你是一條狼,但是也不準對我這麼凶,听見了沒?」
小白嗚嗚地叫了兩聲,好像是說︰「我冤枉啊,我咬他是你讓的。而且我剛才沒看清是你,還以為是賊有回來了。」
和小白相處的時間長了,莫果果也明白它的意思。並不嫌棄她髒不髒,莫果果就去模著它的腦袋︰「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過,我的大英雄,過一會兒會來外人,你這個樣子,肯定會被誤會,現在先給你找個地方躲躲好不好?」
說完,她也不管小白什麼反應,抱著它就往沒人的那個屋子去跑。到處看了看,都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最後,莫果果把眼光落到了牆角的竹筐身上。
于是,她把小白抱到了那里,把竹筐罩到了它的身上,又堆了一些東西在竹筐周圍,讓它沒那麼顯眼。
臨出門之前,她還對著竹筐里滿是委屈的小白說道︰「乖乖地呆在這里,過一會兒我過來接你,不準亂跑出來哈!我一會兒給你肉肉吃!」
莫果果再次回到了院子里,那些人還沒有回來。
她又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亂七八糟的,尤其是那個人的傷,得想辦法掩飾一下。要不然別人肯定會質疑那些個傷口。
想來想去,只有用是被狗咬傷來掩飾了。于是,她壯著膽子朝著大黃和小黑的窩走過去。
這天晚上莫家的事情太多,整個晚上,大黃和小黑都沒有睡著,從莫果果往這邊走開始,他們都瞪著眼楮看著莫果果。
莫果果是最害怕狗的,不過為了幫小白掩飾,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雖然莫果果一直在對自己說︰「你都不怕狼,當然也不會怕狗了!」
但是,她還是怕!當初大黃和小黑可沒少嚇唬她,尤其是在他們吃食兒的時候,只要莫果果走進一步,他們就露出滿嘴的牙要咬她。想到這些事兒,她就害怕,也一直走得小心翼翼地。
她不知道的是,現在他們之間,是大黃和小黑更害怕她一點。
要知道,雖然大黃和小黑不想讓莫果果靠近,覺得她對他們的食物有威脅,但是小白那麼依賴莫果果,要是它們不小心傷到或者是嚇到莫果果,小白還不得過來吃的他們連骨頭都不剩了?
見大黃和小黑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莫果果也不那麼害怕了。跑到他們跟前,給他們解開了鏈子,一手扯著一條,把他們拉到了石頭的邊上。
莫果果站了起來要回屋子,忽然又走了回來,為啥她總感覺這有點不對勁呢?村子他們可就要來了,到底是哪里不對呢,她要趕快解決!
啊!她明白了,大黃和小黑的臉上和嘴上太干淨了,哪里像是剛咬過人的狗呢?
于是,她低下頭,硬著頭皮抹了一把地上的血,分別涂在大黃和小黑的臉上。
大黃和小黑聞到血的味道,自然是比較興奮,可是莫果果這給他們涂來涂去,卻不怎麼開心。
他們朝著莫果果「汪汪」了一聲,剛要發火,忽然屋子里傳來了一聲小白的嚎叫,兩個家伙才算是安定了,任由莫果果蹂躪。
他們不喜歡,莫果果就更不喜歡了。人血啊,她一個小姑娘,總覺得特別可怕,也特別惡心!不過為了小白,她豁出去了!
莫果果一邊往他們嘴上抹,一邊說道︰「乖啊,我不是要來玩兒你們,要玩兒我還是喜歡玩兒小白。我現在是要你們救小白!你們給我乖一點!」
雖然楚氏和易風一直盡力拖著村子他們的速度,不過莫果果剛給他們「化妝」完,村長他們還是到了。
莫果果暗自慶幸,虧了他們沒有早來一會兒。她急忙把自己沾滿血的手往地下蹭了兩下,然後站起來,把藏到了身後。現在惡心就惡心,惡心也要忍了!剛進大門,見多識廣的王麻子就問道︰「果果,咋回事兒?俺剛從怎麼听見你家院子里傳來了狼的動靜?」
這話,莫果果、楚氏和易風都吃了一驚,難道村長發現小白了?不過,他們三個都沒有回答,想看看他們到底知道多少。
這時,大黃和小黑朝著剛進門的村長、楚氏他們沖了上去,還齜著牙汪汪地叫了起來。
其實,大黃和小黑沒有多想,只是和往常一樣叫著。可現在他們滿口是血,而且凶相畢露,倒是把村長和家主以及身後的村民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莫果果一看,笑了。讓他們總是壞,現在嚇成這樣,活該!
不過,有了大黃和小黑的這個動作,莫果果也有了話題︰「村長,您听到的可能是大黃和小黑吧,他們剛才幫忙咬了那個賊,估計積起來了點野性。小心點,別讓他們咬到!」
接著,她裝作毫不知情的繼續說︰「娘親,這兩條狗也不知道乍回事兒,剛才一直沖著我咬,還嚎了兩聲。嚇得我一直不敢進屋子。您把他們拴起來吧!」
楚氏明白莫果果的用意,也怕村長他們會去檢查,急忙拉著兩條狗,往狗窩去。
一邊走一邊說著︰「村長,我怕狗咬到你們,先給拴上了。你們先看看,讓莫果果給你們講講到底是咋回事。」
莫果果大概給他們講了一下過程。當然,她刻意把小白的部分和楚氏、易風武功高強的部分給隱去了。雖然很多人知道楚氏和易風會武功的事兒,而且甚至有人還看到了他們的武功了,但畢竟那些還是少數人。反正村長不問,莫果果就不說,省得引起其他的事端。
莫果果差不多說完的時候,楚氏也回來了。村長、三家家主、三叔和楚氏、莫果果、易風帶著那個被抓著的人一起進了屋子。
其實莫家的屋子真的不大,這些人往屋子里一進,整個小屋子就被塞得滿滿的了。
楚氏讓村長、家主們做到了炕上;她和聞訊趕來的三叔坐在地上的凳子上;而莫果果和易風兩個孩子,就只能在一邊站著。
至于那個賊,當然是最倒霉的。他被易風踢了一腳,一下子就跪倒了村長和三個家主面前。
這個時候,莫果果壞壞地想,這個賊是不是最倒霉的一個啊?從開始到現在,他不知道挨了易風多少腳呢!不對,跟那個被小白咬傷的人一比,他也算是幸運的了。
那個賊臉上本來就做了偽裝,現在臉上又都是血和灰,根本都看不出來那是誰。因此,村長和各個家主都當這是個外村的毛賊。
為了彰顯自己的威風,村長故意朝著他踢了一腳,然後問道︰「說,你是哪里來的毛賊,居然敢在俺們村子里撒野。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否則,俺們肯定饒不了你!」
村長薛大牛的話落,那個賊卻沒有說話,反倒是一直看著他。
薛大牛有些納悶地問道︰「怎麼不說話,難道要我麼上刑?俺們這里雖然不是衙門,但是想用點刑還是不難的。」
這麼一說,那個賊忽然說道︰「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對俺,難道你不認識俺了?俺是你的弟弟,是二驢子啊!」
這下,薛大牛也傻了︰「啥,你說啥,你說你是俺弟弟二驢子?不可能,俺弟弟現在是老實的莊家人,咋可能干這種事兒?」
二驢子低下了頭,說道︰「大哥,俺就是二驢子。咱們小的時候,沒東西吃,娘怕咱們養不活,故意給咱們起得賤名,你叫薛大牛,我叫薛二驢,大家都叫我二驢子。咱們十五歲那年,村子里鬧旱災,俺為了能讓你活下來,就出去刨食兒了。後來俺又回村子了,還種了幾畝地。俺其實只是想借他們家的牛用用,不是想搶啊!而且這是俺第一次做這種事兒啊,大哥,你饒了俺吧!」
這個人楚氏也知道,听說那些年鬧饑荒,他出去混了幾年。這幾年,听說他要過飯,也干過苦力。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去偷人家牛啊!
楚氏剛要開口說話,莫果果拉住了她。既然是村長的弟弟,楚氏不便于得罪。而莫果果是個孩子,童言無忌,有些話,還是她說比較好。
于是,莫果果氣氛地指著二驢子說道︰「得了吧!你個混蛋。你只是要來借牛?是的話為啥你們一開始就要打暈易風?為啥你們要踢牛肚子?為啥跟那幾個混蛋說,要把我娘親搶走,要欺負她?如果當時不是我娘親堅貞不屈,我們又寧死不從,我娘親就……」
說著,她還象征性的哭了幾聲,好像是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
這話說完,易風不得不佩服,莫果果這話,不僅把楚氏想說的都說了,而且還表現了楚氏的堅貞不屈。家主們也都明白了為什麼楚氏會對二驢子緊追不舍,而且他們還會對這些賊那麼狠,甚至讓狗把那石頭咬得滿身是傷。
這下子,村長薛大牛掛不住了︰「二驢子,你說,這個果果說得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干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兒?」
二驢子看到薛大牛的樣子,也害怕了︰「哥,你是我親哥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你知道的,我沒有那個膽子的,這都是那些人的主意!」
薛大牛有新要幫他開月兌,說道︰「雖然說那是他們出的辦法,但你也參與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哥不能饒了你!」
二驢子沒听出他話中的意思,看著薛大牛一副要秉公處理的樣子,火了。
于是他站了起來,指著薛大牛鼻子就罵了起來︰「薛大牛,你只不過是當了兩天的村長,怎麼,是不是牛的連自己姓什麼,怎麼當上這個村長都忘了?俺離家的那些年干啥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俺哪里是去要飯,我是去當匪了!俺回來的時候,咱們家的日子也只能是糊口。如果不是俺拿出來這幾年做劫匪攢下來的20兩銀子讓你去賄賂那個鎮長和原來的縣官,你能當上村長嗎?現在你牛了,居然來對付俺這個弟弟了,你是忘恩負義啊!」他這麼一說,薛大牛的臉上不好看了,家主他們也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其實這個村子的村長原來都是三個大家族的族長輪著做的。本來輪到了薛家家主,可不知道怎麼的,鎮長忽然來宣布,要取消村子里的輪流村長制度,而且還直接任命了薛大牛當村長。現在薛二牛這麼一說,他們才知道,原來是薛大牛給鎮長和當時的縣丞他們上了銀子,買了這個官兒。
莫果果對于這個薛大牛更不順眼了。他花著弟弟從百姓那里搶來的錢去買官,結果後來有是有名又是有利,之後又不知道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要是到範子杰上任他才去賄賂,肯定會被範大人打回原形的。
薛大牛尷尬了半天,最終表了一下態︰「你別往俺腦袋上扣屎盆子!俺……俺才沒有給鎮長銀子呢,俺這個位置,是俺有能力得的!各位家主,這事兒,俺沒法管了。要不還是你們做主吧!」
說完,他們直接轉身,離開了莫果果家。
薛大牛這麼一走,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王家家主和莫家家主跟薛二驢無親無故的,肯定是不會偏袒那些賊的;至于薛家家主,被薛大牛搶了當初村長的位置就夠不爽了,結果發現他們又是給薛家丟了人,自然是很不高興。
不過,誰出主意發落了薛二驢,從某種程度上都算是得罪了薛大牛。所以幾個家主都不願意先說,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等著對方開口。
大約過了一枝香的工夫,一旁的三叔著急了。于是問道︰「各位家主大人,你們看這個人該怎麼辦?薛叔叔,要不您先說說?」
薛家家主一听,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吧……我覺得應該……對了,我還有個事兒沒問呢。薛二驢子,你說,你的同伙還有誰?」
听到薛家家主把話引開了,另外兩個家主也挺高興,急忙應和著︰「對啊,你們不是有四個同伙嗎,到底都是誰?是不是我們村子里的?」
薛二驢子轉了轉眼珠子,現在那個大哥不管自己了,他只能靠著這些老人了。于是,他問了一句︰「俺說了是不是有好處,沒有的話,俺可不說!」
薛平是個暴脾氣,這麼一听,上去就是一個嘴巴︰「你居然能干出這樣的事兒,還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把我們薛家的人都丟盡了!我打死你這個敗家的人!」
薛家家主打人,莫家家主、王家家主和楚氏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看著他打。
莫家家主等他打得差不多了,才上來拉仗︰「薛兄弟,你怎麼能這麼樣呢?哪家還不出幾個敗類的,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說完,他又在薛二驢子面前裝好人︰「如果你都說了呢,俺們到時候肯定幫你,說不定還會直接放了你呢。」
薛二驢子挨了打,本來不爽,不過听了他的話,高興了︰「謝謝莫大爺,您對二驢子的恩德,二驢子終身難忘!就沖著您,俺說,俺全都說!其實那幾個人,都是外邊村子的人,是俺有一次喝酒認識的。院子里昏著的叫石頭,是鄰村的;另外兩個跑了的人,是其他村子里來的,一個叫張三,一個叫李四。跑了的那倆那兩個人都沒有固定住的地方,要找他們很難的。」
莫果果心中那個氣啊,早知道,她們就把那兩個人也打倒,留在這里就好了。這下,還能去哪里找他們啊!萬一他們來報復怎麼辦?
事到如今,只能先把這兩個人送官了。
兩個家主說過話了,現在該王麻子發言了。他們都不願意做這個壞人,王麻子自然也不願意。于是,他也想了個問題︰「說,偷牛是你們誰的主意?」
二驢子一听,急忙澄清︰「不是,不是,甚至勸俺頭牛,對這個小寡婦起壞心的都是石頭,跟俺無關啊!其實俺真的是想老老實實地種地來著。可是,俺家沒有牛。那天,俺跟幾個兄弟喝酒的時候說道到這個,石頭就給俺出了這麼一個辦法。偷了這個牛,俺就拿著它去別的鎮子換一頭……」
眼看天就要亮了,楚氏不想讓這三個老家伙繼續漿糊,于是提議︰「各位家主,咱們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我看果果和易風也困了。你們有沒有決定啊?咱們是把他們送到範大人那里,還是按照咱們村子的規矩,把偷東西的人剁手,把搶東西的人打死呢?我是哪個辦法都行的,範大人,我們認識;按照村里的辦法,把事兒留在村子里,其實我也無所謂的。」
莫果果一听,倒吸了一口氣,怨不得村子里路不拾遺,沒有小偷呢!原來,是村子里的懲罰這麼嚴厲啊!
不過楚氏說這話的時候,居然一點都不害怕,也不心虛,看來這種場面也見多了。而且她暗示這幾個老家伙,自己認識人,就是想提醒他們不要徇私或者想踢皮球。
幾個老人听了,也是一愣,楚氏這麼溫柔的媳婦,居然說這話一點都不害怕。當然,莫家家主要比薛平和王麻子淡定的多。畢竟上次在莫家祠堂里,他見識過楚氏打人的情形,也遭遇過初試跟他頂嘴,這番話跟那些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既然已經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了,還算是比較直爽的王麻子先表了態︰「其實吧,俺覺得這幾個人也不是從心眼里壞的,如果按照咱們村子里的規矩,肯定要死人的。要不,咱們還是到縣里吧!正好還有兩個跑了的混蛋,到時候讓範大人一起查,咱們也省事兒。」
薛平主也同意︰「我也這麼覺得,畢竟他們是我們薛家人,讓我決定處死他,或者剁掉他的手,我也不忍心。」
莫家家主最鬼了,看他們都說了話,才開口︰「既然兩個兄弟都同意,俺也沒啥意見了。就按你們說得辦吧!我也覺得這個孩子死了怪可惜的。」薛二驢子一听,急忙磕頭︰「謝謝幾位家主不殺之恩!謝幾位家主不殺之恩!」
其實薛二驢子當然知道,這幾個家主都想懲罰自己,但是都不想說出口,所以才會互相踢皮球。
不過,這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偷盜,在村子里是絕對容忍不了的事兒,可是按照律法,卻不至于要抵命或者斷手斷腳那麼嚴重。到了範大人那里,最多做個幾年牢而已。如果發配了,他還可以半路逃跑,到時候出來,不回村子就是了。
既然家主們下了決定,楚氏點點頭︰「好,就按家主的辦法做吧!我們听你們的。」
其實楚氏和莫果果也沒想過真的要對他們動死刑。畢竟這個人也是薛家的人,是村長的弟弟。如果真的懂了死刑,薛大牛甚至很多薛家的人呢肯定會怨恨楚氏,也怨恨莫果果。
現在是家主們決定要送到範子杰那里,而她也沒反對,就算是給了薛家一個面子。不管怎麼樣,也留了他們一命,將來薛大牛怎麼也怨不到他們。
商量完這些事兒,他們就要處理這兩個人了。
薛大牛被五花大綁地扔到了小白的屋子里,傷痕累累的石頭也被抬到了那里,為了防止他們逃跑,也給他綁了幾道。
說實話,這些人被送過去的時候,莫果果真心里還真是害怕了一下,當然,她不是害怕石頭身上的傷,而是擔心家主們發現了小白可怎麼辦?
索性家主他們只是放下了人就離開了,而小白也听話地沒有鬧出來任何動靜。
等那些人一走,莫果果立刻就鑽到了那個屋子,把雜物清了清,然後小白放了出來。
在筐子底下呆了將近兩個時辰的小白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委屈,很委屈!
它可是幫了楚氏和莫果果,為啥沒有人獎勵它肉肉,也沒有人夸獎它,反倒是被關在這個又黑又冷的地方這麼長時間,它都以為莫果果不會來放它了呢。
當然,小白到不是怕黑,也不是怕冷,只是覺得這樣對它很不公平。所以,當莫果果來抱它的時候,它直接把頭扭了過去,不搭理莫果果了。
莫果果一看就知道這個小家伙是跟自己鬧別扭了,于是趕忙勸著︰「小白,怎麼了?生我氣了?乖小白,好小白,厲害的小白,你最好了,不生氣啊!我知道你今天辛苦了,我也知道你是功臣,我該犒賞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把你關在這里不高興啊?我這樣是為了保護你,要是讓那些老家伙知道你在這里,你就完蛋了!來,咱們出去,我給你找肉肉吃!」
雖然小白不能完全听懂莫果果的話,但是它的智商超級高,也差不多能理解的了。見莫果果這麼跟自己道歉,又听說又肉肉吃,它終于高興起來了。
莫果果給它找了一大塊肉,然後看著小白樂呵呵地吃著。莫果果也是奇怪,听三叔說,狼都是比較毒的動物,比狗還要護食物,根本不讓人看著他們吃東西。
可是為啥大黃和小黑總是把自己食物看得嚴嚴的,而小白多數吃東西的時候,還是喜歡自己在身邊的,而且重來都沒有防備。
看來它是對自己完全新任,而且真心對待自己。這點,莫果果很欣慰。
等小白吃完了,莫果果想給它清洗一下嘴邊的血跡。這個過程,可沒那麼容易了。
小白怎麼都好,就是不願意洗澡。冬天的時候,它喜歡在雪里蹭著,這樣倒也是干淨。春天一到,給它打理衛生可是成了莫果果最頭疼的一件事。
往往給它洗個澡,是要她、樂樂、易風幾個人合作,而且需要兩個人把它按到水里,一個人給它洗才行。
這會兒要給它洗嘴巴,它是一萬個不樂意,搖頭晃腦,然後直找地方躲著。莫果果喊著不行,吼著也不行。
最後,她想到了辦法,從屋里拿了一面鏡子放到了外屋中間。然後躲到一邊,故意說著︰「哎呀,小白,我不抓你了,你自己照照鏡子,過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丑!」
說完,她就不再說話了。她知道小白是最愛美的,她說小白丑,它一定會出來照鏡子!于是,她就這樣靜靜地等著小白出來。
小白伸了好幾次頭,發現莫果果真的不在外邊等著抓它了,才探頭探腦地走了過來。那個樣子,根本不像是條狼,反倒像是一只縮頭老鼠。
莫果果就在後邊這麼看著,打算看好戲。
不過一會兒,小白就走到了鏡子前邊。顯然,它被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仔細看了半天,才認出那真的是自己。
從這個時候開始,它就用爪子抹鼻子,抹啊抹啊的,想把上邊的血和灰弄下去。
可是,小白不管怎麼弄,都沒法把臉上的血給弄下去。于是氣得在鏡子面前抓耳撓腮的,差點要打到了鏡子。
這下,莫果果高興了︰「嘿嘿,怎麼樣,小白,自己也嫌棄自己丑了吧?來,我給你洗洗,洗了就不丑了!」
愛美的小白這下子不掙扎了,雖然臉上一直苦著臉,但還是任由著莫果果去蹂躪,去洗。
莫果果給小白洗完了,又給它擦干了毛,然後把它抱在鏡子面前︰「來,再看看你自己!」
似乎是被剛才丑丑的自己嚇到了,小白一直不敢睜開眼楮。
莫果果看著這樣的小白,又不禁樂了︰「好了,睜開眼楮,看看吧,你現在又是那個漂亮的小白狼了!」
听了莫果果的話,小白把眼楮睜開了一條縫兒,偷偷地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
看了一眼鏡子里的樣子,小白樂了!因為它在鏡子里看見了一個大大的自己,還是個漂亮的自己!
于是,小白立刻把眼楮瞪得大大的了,還對著鏡子扭來扭曲,玩兒的不亦樂乎。
看著這個臭美的小白,莫果果笑得啊︰「你這個小東西,還這麼愛臭美啊!好了,別照了,怎麼照都是這個樣子,都是好看的。」莫果果這邊處理小白的事情,楚氏和易風去院子里收拾殘局。
這院子里的血啊,破落東西啊,到處都是。楚氏和易風先收拾了一下東西,把還能用的,整理了一下,不能用的,都收拾到了一堆。然後找了些水洗了那些血跡,雖然不能完全洗干淨,倒也是沒那麼多腥味了。
等他們回到了屋子,莫果果正在逗著小白玩兒。楚氏和易風也高興地看著他們兩個這樣︰「嘿,平時要小白洗個澡,可費勁極了,今天居然這麼容易就洗好了,果果,你怎麼弄得?」
莫果果抱起了小白︰「我還不知道這個小家伙,和樂樂一樣,都是個愛美的。」
說到這里,莫果果、楚氏和易風都想到了一件事,同時問道︰「樂樂呢?」
他們去抓賊的時候,把樂樂放在了炕上,讓她好好地睡覺。
後來幾個人去抓賊,跟著發生了那麼多事兒,楚氏他們都沒顧上去看本來應該睡在炕里的莫樂樂。
這會,他們回到屋子一掀被子才發現,莫樂樂居然找不到了!
楚氏嚇得捂住了嘴,失聲說道︰「樂樂不是被那些混蛋抓走了吧?」
莫果果安慰道︰「不會的,小白當時在呢,誰要帶著樂樂走,小白非把那人的喉嚨咬斷不可!」
楚氏急得直跺腳︰「那能是怎麼回事,樂樂也不是個喜歡亂跑的孩子啊!」
易風看了一眼被褥,說道︰「楚姨,果果,你們放心,樂樂應該不是被人抓了。你們看,這個被褥一點都不亂,明顯是她自己爬出來的。說不定她是去找我們了,或是怕人家抓到她,藏起來了。」
莫果果也點頭︰「嗯哪,娘親,咱們也別瞎擔心了,趕快找人吧!」
說完,幾個人就開始找人。本來大家都打著哈欠,困得不行。而且都打算處理完偷牛賊的事兒,再補上一覺呢。現在,也不用補覺了,一點瞌睡蟲也沒有了,全瘋了似的開始找這個小家伙。
楚氏負責找屋子里。
現在一著急,她也不管會不會弄髒屋子了,櫃子,筐,箱子,能翻的地方,她都翻了個遍,可是根本沒有樂樂的一點痕跡。
莫果果負責找院子里。
她也不管黑不黑了,壯著膽子一點一點的找,任何有空間的地方都不放過。想著樂樂平時喜歡去找大黃和小黑玩兒,莫果果也顧不上怕不怕狗了,直接跑到了它們的窩里。
折騰了半夜,大黃和小黑剛睡著就被莫果果又折騰起來了。兩個家伙都很不爽,因此莫果果讓他們閃開的時候,都懶懶地,煩煩地,甚至還朝著莫果果「汪汪」幾聲。
往常這個時候,莫果果都嚇得直接跑到一邊,這會兒,她是真的著急了︰「你們兩個都別給我添亂,乖乖地給我出來,不然,小心你的皮子!」
看見莫果果這麼凶,兩條狗知道肯定有事兒了,不再耍威風,讓出地方讓莫果果搜。
剛才看小狗這樣,莫果果還抱了一些希望呢,一般狗都是藏了好東西才不讓她靠近。可惜,狗窩里啥都沒有。雖然有點失望,莫果果還是下一站,去了大棚。大棚里都是一些矮小的植物,一眼就掃了遍,還是沒有……
就這樣,莫果果在院子里找著,找著,直到天亮……
易風負責出去找,他沿著莫果果家,按照放射線的方式地毯式搜尋。
他先是去了幾戶鄰居家里,但是一無所獲。平時有事兒沒事兒,樂樂都喜歡去王女乃女乃家玩兒,可是這次她家也沒有。
不過,听了莫果果家遭遇偷牛賊和樂樂被劫的消息,王女乃女乃和念兒還是吃了一驚。
他們只有祖孫兩個人過日子,所以平時村子里再吵也是不怎麼開門的。加上這天晚上開始風又大,雖然听見了外邊的動靜,他們也還是沒趕出去。怎料,這次被劫走的居然是莫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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