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冷澈的嘴被溫柔堵著,有些難耐,卻又有些無奈,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細微的聲音,這不禁讓他面紅耳赤,這樣的他哪里像是個男人,簡直就像個小媳婦。
冷澈被溫柔柔軟的丁香小舌撥弄得難耐,低頭,深深含住了溫柔的吻,依然還帶著些生澀地回應著她,隨後將她豎著抱起,跨進了臥房,反手將門關住,將溫柔抱到了床榻上放下。
可是溫柔卻緊緊摟著冷澈的脖子不放,就讓自己掛在他身上,讓冷澈又有些無可奈何,他實在有些猜不透這個小女子的想法了,真是會在他的心口撓癢癢,讓他難耐得可以。
「阿柔听話,先放手,嗯?」冷澈柔聲哄著,他不知道懷里的人兒是不是又在鬧什麼別扭,他也實在想不出自己又是哪兒惹著她了。
「不要。」溫柔跪坐在床上,昂頭看著冷澈,一副似在生氣的模樣,拒絕得肯定。
「……」冷澈實在想不出自己又哪兒做得不合她的心意了,「听話,你這樣,我如何寬衣?近日瞧著你都沒怎麼睡得好,時辰不早了,快睡吧,嗯?」
「我來幫你寬衣。」溫柔在冷澈薄薄的唇上啄了一口,將摟著他脖子的雙手移到他的腰上,替他解開腰帶,冷澈有些怔愣,就這麼任由溫柔替他將衣服月兌了,溫柔看著有些木訥的冷澈,忍不住笑了,「傻木頭,鞋子自己月兌,還要我幫你月兌麼?」
「不用,我自己來。」冷澈似乎才回過神,溫柔含著笑,將披在身上的外衫搭到了冷澈肩上,便鑽到衾被里去了,冷澈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將月兌下的衣衫在衣架上掛好,月兌了鞋,吹熄了床邊燭台上的蠟燭,便也躺到了床上。
只是冷澈還未躺好,便覺有一個重量壓到了自己身上,一驚,旋即一笑,摟住了溫柔小小的身子,不讓她在自己懷里亂蹭,「阿柔,不要亂動,快睡吧。」
溫柔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附在他耳邊,挑弄似的輕輕吐著氣,時而撓人似的舌忝舌忝他的耳垂,加之她的柔荑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游走,讓他整個身子都緊繃著,氣息紊亂。
還不待冷澈再說什麼,溫柔便又吻住了他的唇,直是讓冷澈熱火焚身。
「阿柔,不要鬧,你還有著身子……」冷澈想要摟住溫柔不讓她亂動,溫柔去壓著他的手不讓他把手抬起來,溫柔一個翻身,坐到了冷澈身上,黑暗中的冷澈面紅耳赤,心跳加速,「阿柔別鬧,我……受不住……」
小妖精,這是要做什麼……
溫柔的手撐在冷澈手臂與身體之間的縫隙里,俯身到冷澈耳畔,勾起了嘴角,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傻木頭,我要你。」
說這話的時候,溫柔也是滿面通紅,只不過黑暗之中,他們看不見彼此,但是不用想她也能知道,此刻的冷澈肯定從頭害羞到了腳底,因為她能清楚地听到冷澈大亂的呼吸聲。
「阿柔,不可以。」冷澈雖然已經是難耐至極,雖然渾身像要燃燒起來,但他還不至于失去理智,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快意而致使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傻木頭,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溫柔感受到冷澈的身子愈來愈熱,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她再要這麼逗他,她還真有些擔心哪天他就被她逗出毛病來了,「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溫柔趴在冷澈身上,輕輕舌忝著他的喉結,「傻木頭,我說了,我要你。」
只要一想到沈綠衣眼底的情意,她似乎就無法抑制自己心中對他的情感,不管他之前是否識得沈綠衣,也不管沈綠衣是如何對他生的情,可她不管,他是她的,誰也別想染指,喜歡,也不行!
冷澈眉心一緊,知道溫柔定是有心事,不然她絕不會是這樣近乎無理取鬧,他雖心疼,雖難耐,卻高興又興奮,含住了溫柔唇,將他摟在身上,隨即抱著她翻身,將她放到了自己身下。
「阿柔,有什麼就告訴我,不要總放在自己心里。」冷澈憐愛地輕吻著溫柔的唇,在輕輕在她的眼楮上落下一吻,「還是不要了嗯?」
溫柔懲罰似的咬住了冷澈的下唇不放,月兌下了他與她身上的最後一層障礙,摟住他的腰讓他壓到自己身上。
「不要壓著我的肚子。」溫柔將唇貼著冷澈的耳畔,語氣里略帶羞赧,「輕一點。」
試問還有哪個男人忍受得住,月光彌散,一夜巫山*。
一場酣暢淋灕之後,冷澈將溫柔摟在懷里,低頭,以唇貼著溫柔的額,輕聲問道︰「阿柔,可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叫又?」溫柔不滿,在冷澈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阿柔……別咬了,你再咬我,我這明日還如何去上早朝。」冷澈憐愛又無奈地笑道,他這脖子與胸膛上都是她深深淺淺的齒印,就這麼出去見人,豈不是很遭人眼目?
「我喜歡。」溫柔輕輕哼了一聲,對著方才被自己咬過的地方輕輕舌忝了幾下,「你要是怕別人笑話你,你這幾日就不要出門了。」
「胡鬧了,不出門怎行?」不出門,那麼多事情誰來處理,王上一人目前尚還無法自己理得過來,「我不怕別人笑話。」
「你不怕別人笑話,我還怕呢。」溫柔耍性子似的轉過身,背對著冷澈,冷澈則從她背後摟著她。
「阿柔,告訴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不讓說又,那他就避著不說,天知道女人的心思怎麼這麼難捉模。
「是,不開心。」沈綠衣,倘若她真的是對澈有情,若是讓王上知道,又會如何!?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可好?」冷澈將鼻子貼著溫柔的頭發,輕嗅著她發絲里的淡淡草藥香味,用掌心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澈,告訴我,你以前是否見過王後?或是認識王後?」山楂與杏仁的甜點,都是能導致滑胎的食物,她相信自己絕對是與沈綠衣無冤無仇,而她的目標之所以是自己,甚至想要害她月復中的胎兒,便只能是因為他,而之所以是因為他,絕不會是因為恨他,因為從她那回頭時看見的沈綠衣的眼神,她便知道,沈綠衣,愛他。
為何愛他,她不懂;又為何愛他而不嫁他,她也不懂;可是她的男人她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也不允許任何人肖想,甚至不允許任何人再來喜歡。
沈綠衣愛他而深埋心底,而她不愛王上而坐上後位,其中,必然有陰謀,沈綠衣自己是主謀?還是棋子?若是棋子,主謀又是何人?陰謀又是什麼?繼續禍亂大夷?
溫柔陷入了一連串的深思中,她目下不能告訴冷澈這些,她不想他再為了更多的事而憂勞,但是,她也絕不會讓沈綠衣禍亂他最在意的國家。
「王後?」冷澈微微蹙眉,「從未見過王後,更無從談認識,上次在府里見到她時,還是第一次相見,怎麼了?阿柔為何會這麼問?可是王後說了什麼?」
「沒有,只是突然想到,問問罷了。」溫柔搖頭,又接著道,「沒事的,不用擔心。」
「王後可有異常?」
「還未察覺出。」
「可是覺得日日進宮太過煩悶才覺得不開心?若是不想再進宮,我便去與王上說。」他看得出她不喜歡進宮。
「不用。」溫柔轉過身子,面對著冷澈,往上蹭了蹭,將自己的鼻尖踫著冷澈的鼻尖,「你不是日日陪著我麼,我又怎會煩悶,只是突然覺得不開心罷了。」
她就算再怎麼厭煩沈綠衣,也要將她的目的探清,她既然知道了些眉目,又怎可半途而廢,況且這不過是考驗她的性子與忍耐力罷了,若是連這都受不住,她還談何做殺手。
「日後若是不開心,就與我說,記住了?」冷澈輕輕吻了一口溫柔的鼻尖。
「嗯。」溫柔則是在他的鼻尖咬了一口。
雖然心事難解,在冷澈的懷抱里,溫柔卻是睡得安穩,夢里也是安寧的,冷澈亦是如此。
白日里,冷澈依然是將溫柔送到飛凰宮再去理事,偶爾若是暫且無事要理,便會留下陪溫柔坐坐,昨日里覺察到溫柔的不開心,冷澈今日便暫且撇開了要處理的事,與溫柔一齊到了御花園的琉璃亭,經沈綠衣允準,冷澈便也在琉璃亭坐了下來。
溫柔有意無意地總是盯著沈綠衣的眸子,不錯過她眼楮里的任何情感。
果然,沈綠衣在看到冷澈脖子上還未消退完全的齒印,突然垂下了眸子,握著茶杯的手有些輕顫,再抬起眸子來時仍舊是溫婉的笑意。
依然是山楂與杏仁的甜點,不過是變換了樣式。
「阿柔,這是今日的糕點,嘗嘗?」沈綠衣將宮女把糕點擺到了溫柔面前,「白王爺,可要嘗嘗?」
「臣下替臣妻謝過王後娘娘的厚愛。」冷澈話語淡淡地微微頷首,婉拒道,「只是臣妻近來胃口不是太好,非臣下親手做的東西她難以下咽,若是娘娘不介意,這糕點臣下替臣妻用了如何?」
冷澈之所以會這麼說,不過是在來時的馬車上,溫柔干嘔得很是嚴重,下了馬車才稍稍好些,不能相信沈綠衣是否別無他心,冷澈只能將其賞賜的食物推掉。
「白王爺真是體貼。」沈綠衣將手中的帕子抓得緊緊的,面上依舊是笑著,「既然柔兒不喜歡吃,撤了便是,想必這些東西也合不了白王爺胃口。」
溫柔看著沈綠衣嘴角的笑,驀地握緊了身側冷澈放在膝上的手,沈綠衣,看來今日的糕點不簡單呵……
冷澈不知為何溫柔會突然握住他的手,卻只是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心取出,將她的手覆在自己手下。
只見沈綠衣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到冷澈身上,也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冷澈說著話,就像溫柔不過是陪冷澈一道來的而已。
果然,沈綠衣邀她日日進宮作陪,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見的,不過是他而已。
而他每日不過是送她來,離宮之時再接她一道回府,總和起來不到短短一刻鐘時間,沈綠衣就是為了這短短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日日與她坐上了兩三個時辰,想著不同的話題,且面對的是自己所愛之人的妻子,能否說是用心良苦。
她已能猜得到,沈綠衣的日日苦悶不過是做給王上看的樣子,她無意間對王上提到的關于與她交情要好的話定也是思量好的,且沈綠衣定是算準了她若進宮,冷澈必會親自與她一道來。
沈綠衣,倒是對他的行事拿捏得準?她對他的在意關注與了解,又該有多少!?
沈綠衣想要做的,又是為了什麼?
溫柔望著沈綠衣,想要猜透她心底的想法。
「大哥——!」就在三人閑話間,冷浩的聲音突然拂過耳畔,回頭,只見冷浩腳步有些急促地往他們所在的地方大步而來,他的手里,還握著三支竹簡。
冷澈見狀,從凳子上站起了身,神情嚴肅。
「大事不妙。」冷浩眉心緊蹙,也不待眾人行禮,將手中的三支竹簡遞給冷澈,眸子里的光冷得可怕,「商人陰符義報,大哥且看了再說。」